花费1400拼车7人，农民工不敢再坐顺风车了。

题图|初恋

搭便车就像“开盲盒”。我永远不知道我会遇到什么样的司机和客户。这似乎是一段短暂的旅程，有时它似乎经历了一段“冒险”。

上个星期，“花1400打独享顺风车拼了7人”登上热搜，引起舆论哗然。

在小红书中，与搭便车相关的话题浏览量达到6.3亿，大部分热门帖子都是关于“不要搭便车”、“真搭便车司机拿不到订单”、各种防雷帖。在黑猫投诉中，有近4.7万条投诉与搭便车有关。很多乘客表示，搭便车的混乱已经很久了。

(图片/黑猫投诉平台截图)

2014 年 ，也许可以看作是搭便车进入大众视野的第一年。在过去的11年里，各大旅游平台纷纷推出搭便车服务，以不同的价格吸引用户，占领市场。出门的人似乎有很多选择，但随之而来的体验逐渐下降。比如拼客户、乱收高速费、绕道等乱象层出不穷。很多人感叹搭便车“变味”已经不顺利了。

据悉，由于网约车平台收取的佣金过高，很多司机转行做全职顺风车车主。无论乘客是拼车还是独享，他们都会在多个平台上同时接单。多位受访者表示，在一些大平台上一般可以顺利打到独享顺风车，但价格较高。但如果在其他平台提交搭便车订单，往往会遇到忽略“独享”二字的接单司机，在多个平台手动“帮助”乘客拼车，出现热搜提到的情况。

乘客下单的平台会根据“团队失败”扣除乘客更高的车费。即使乘客投诉，平台也只会按照团体价格退款，只会对司机进行“处罚”，禁止几天账户，扣除行为点。平台之间的具体措施略有不同。

然而，许多受访者表示，他们都遇到过不怕被投诉的司机，因为“还有许多平台可以接单”。

独自享受风车，“需要好运”

一天早上6点半，梁琪和妈妈上了顺风车。如果顺利的话，他们估计可以在7点55分之前到达医院，中午之前结束检查回家。

上车后，司机告诉她，他还接了另一个乘客，乘客通过另一个平台预约了独家搭便车。司机强调自己很无奈，因为对方支付的车费比梁琪的总费用还高。梁琪觉得既然选择了拼车，就同意让司机去接人。

然而，当梁琪和他的母亲到达乘客的位置时，他们在车里等了20分钟。看到快7点了，挂号时间越来越近，梁琪问，司机说乘客的预约日期是6:50，可以马上出发。

晚了20分钟，司机还是坚持先送乘客，再送他们。梁琪发现对方的目的地和他们不在同一个区域，至少需要40分钟才能到达他们的实际目的地。他还可能在早高峰时段遇到交通堵塞，这意味着他们可能要到9点才能到达医院。

（图/pexels）

所谓“独家搭便车”，要求司机在接到乘客后不要绕道接其他乘客。但在实际体验中，无论是否下单“独家搭便车”，梁琪都无法预测司机接到了多少平台的车单，需要争取多少乘客，需要多长时间等待等待。

梁琪对司机的做法提出了疑问，但司机开始生气，指责他们少付钱，要求太多。梁琪试图保持理性，但司机不仅继续抱怨，还说他早上5点起床，不缺他们的订单。之后，司机把他们赶下了车。

梁琪试图再次出租车，并在路上向平台投诉。赶到医院的时候，梁琪和妈妈已经加班近20分钟了，100多人在抽血的地方排队，导致他们无法在就诊时间内提供妈妈的验血报告。他们直到下午4点才完成治疗。当时他们出门已经快10个小时了。

该驾驶员的主页显示其存在多次临时涨价行为。(图/受访者提供)

在长沙的高阳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3月中旬，他在某平台下独自享受搭便车的订单。上车后，他发现司机打开了另一部手机，打开了导航，然后打电话告诉对方大约18分钟后到达。高阳很惊讶。司机说只是身边的朋友，顺便带了一段。高阳说他想赶火车，希望司机能尽快送他去火车站。

司机同意去一个牌坊接一个人，对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高阳没有怀疑对方的身份。一个小时后，这个人到达了目的地。高阳以为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但是地图软件显示他们离火车站越来越远——司机去了另一个地方接另一个“朋友”。

高阳反复强调火车的出发时间，司机经常安慰“可以按时送达”，最后车在出发前10分钟到达车站。高阳提着行李一路跑来跑去，或者看着检票口的门在他面前显示关闭。想到明天要考试，没有更近的班次可以换，天上下着毛毛雨，高阳感觉更崩溃了。

他打电话向搭便车平台投诉，客服总是推诿解决。他只说会检查司机接单多的情况，对高阳没能赶上火车表示深深的遗憾和同情，其他什么也做不了。“钱花了，我还是受苦。” ，再一次提到这件事，高阳的声音不由增加，言语间带着愤怒。

晓秋是多年来搭便车平台的老用户。她在北京、深圳、广州等一线城市和福建、陕西等小县城搭便车。对她来说，搭便车就像“打开盲盒”。她永远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司机和客户。看似短暂的旅程有时似乎经历了一段“冒险”。

司机从不同的平台接客，对她来说已经习惯了，能够打到真正的独享顺风车要“好运”。

有一次，她在路边看了很久，却找不到一辆与平台信息一致的“车”。联系司机，发现面前停着一辆贴着“货拉拉”标语的面包车。打开侧门，没有座位，司机招呼她坐在副驾驶座上。那一天，晓秋因痛经休假，提前离开了企业。太阳很大，她浑身发冷，头晕目眩，感觉很快就站不稳了。再一次，她要在路边等至少20分钟，只能选择上车，在晚高峰前到家休息。

晓秋朋友遇到的“奇葩”司机。(图/受访者提供)

搭便车的车主，“不怕投诉”？

打臭车是网友吐槽网车最多的问题之一。然而，搭便车的司机似乎无所畏惧，平台的“和平”让乘客更加难以接受。

去年二月，梁琪在搭便车的时候不小心把录音笔落到了车上。坐车的时候她和司机聊天，发现对方人不错，于是加了微信，以为以后可以线下打车。驾驶员很快同意将录音笔送回。出于感谢，梁琪说可以给二三十元的车费，免得司机白跑一趟，结果司机开价100元。因此，梁琪建议司机发送定位，找跑腿或者自己晚点去取，但是对方假设导航有问题，不能发送定位。梁琪只能打电话给平台介入。客户服务人员建议梁琪报警，并表示发现对方登记的手机是空号，表示平台将禁止对方帐户。

禁令的消息很快被对方发现，对方指责梁琪的投诉让他无法接受订单。“你为什么不给我损失？”梁琪只觉得无语，不再回复。对方气急败坏，说他还有很多平台和插件账号可以接单，一个账号被封了也没关系。

梁琪报了警，警方需要提供车牌号。但由于涉及用户隐私，乘客无法在订单完成后查看搭便车的完整车牌号码，平台无法提供。梁琪对此感到困惑。她想知道平台如何允许司机注册的手机号码是空的。幸运的是，平台向警方提供了司机的实名登记信息，警方可以互相联系。10天后，对方把录音笔送到了警察局。

梁琪和司机的聊天记录。(图/受访者提供)

二年前，叶枫转行做全职顺风车司机。根据她的观察，她的经历是许多同行的缩影。

在此之前，她曾经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后来她失业了，开了一辆网约快车。六年来，涌入这一行业的人数只增不减，单子越来越难抢，有时候一天赚的钱还不够油费。听说电车的运营成本很低，她咬紧牙关买了一辆电车，但是利润仍然不高。以前她一天赚200多元的车费，可以扣除成本之后就很少了。正在这个时候，有同行表示，顺风车平台抽成较低，再加上越来越多的人跨地区工作，顺风车可能会“做得更好”。

在开通了顺风车车主账号后，叶枫发现与快车相比，开顺风车的收入确实更高，于是便正式加入了这个团队。

然而，一年后，这条轨道逐渐堵塞。在此之前，司机很少，她每天可以手动收到10张订单。去年开始使用平台自动抢单功能后，她收到的单反更少，有时一天不到8张。有时候一天持续14个小时，只能赚两三百块。有时候在车里睡了一个小时醒来，没有抢到订单。最近这种情况比较频繁，“越来越难做了”。

根据她的理解，有些同行会用“作弊神器”来刷单或接单，灰色的链条正在悄然生长。

平台回应梁琪，司机的行为确实对她的行程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司机因言行不当被禁止账户15天。虽然梁琪要求加强处罚，但平台规定不能对同一行为进行叠加处罚。平台只能警告司机，如果有类似的违规操作，他们的账户权限将永久收回。

平台为她提供了10张出租车优惠券作为安慰。然而，梁琪说这对她来说意义不大。她继续询问处罚的具体依据。根据客服解释，禁令是基于“言行不友好”的投诉，但根据相关规定，司机只能禁止3天。

该平台补充了行为评分，表明司机的行为得分为12分，目前已经扣除6分。一旦扣除12分，他将被永久禁止接受订单。如果接下来的三个月没有违规操作，分数会恢复，但这段时间的违规记录仍然会影响其信用。

此外，客服承认，由于平台之间的信息无法共享，他们会要求司机不要在其他平台上接受订单。但是他们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依靠乘客的投诉来处理。专员委婉地说:“这两年生活很艰难。我们也可以理解，车主想多接单赚钱，多接单，赚点钱。”专员强调，平台对搭便车的司机有单日接单的限制，司机最多只能接3到4个订单。

叶枫承认，本质上，对于全职司机来说，搭便车和其他网上快车一样，只是一种谋生的方式，“都是开车送客户”。为了谋生，他们不得不一起使用多个平台。单个平台的“惩罚”不能起到威慑作用，“总有下一个可以用”。这只能靠司机自己的道德约束。比如叶枫会提前向乘客解释拼车情况，然后在出发前征得对方同意。

“只要距离超过40公里，打快车太贵，其他交通工具可能不方便。一般农民工没有那么多钱。他们只能祈祷每次下单前都能遇到好司机。那段旅程可以顺利进行。”除了赶时间、赶火车或飞机，虽然无奈，晓秋还是会经常选择价格较低的搭便车。“他们只有正确吃了我们的心理，才能无所畏惧，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用钱夹。”

搭便车正成为人们中短途旅行的重要方式，但是乱象却不知道会把风吹到哪里。

(根据受访者的要求，本文均为化名)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 “新周刊”（ID：new-weekly），作者：童元，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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