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ta内部博弈加剧:押注超级AI还是坚守社交根基?
随着扎克伯格将公司战略重心从「元宇宙」全面转向人工智能,Meta内部正遭遇多重挑战。
据《纽约时报》报道,Meta新组建的顶尖AI团队与原有核心业务部门之间,在资源分配、发展目标及文化融合方面产生了摩擦。

今年,扎克伯格重组了Meta的人工智能业务,并以约143亿美元战略投资初创公司Scale AI。其28岁创始人Alexandr Wang随后加入Meta,领导名为「TBD Lab」(意为「待定」)的新研究团队。该团队汇集了来自OpenAI和Google等竞争对手的顶尖研究人员。据《泰晤士报》报道,新团队7月抵达Meta硅谷园区时,扎克伯格将他们安置在总部中心自己办公室隔壁。
此前曾报道Meta内部因薪酬、资源、工作制度等产生的新旧团队文化冲突,如今冲突似乎愈演愈烈。
相关报道披露,冲突核心在于AI发展的优先事项。Meta长期高管,包括首席产品官Chris Cox和首席技术官Andrew Bosworth,希望利用Instagram和Facebook的数据训练新模型,优化社交媒体信息流和广告业务,服务公司核心营收。
但Alexandr Wang持不同意见。报道称,他曾拒绝用特定产品数据训练,认为团队首要目标应是追赶OpenAI和Google,开发「神一般的AI超级智能」,而非过早关注具体产品应用。
TBD Lab研究人员认为,现有高管圈子只在乎改善社交媒体业务,会拖慢前沿AI模型开发进度。此外,Wang还曾推动将公司新AI模型设为「闭源」,与Meta以往开源策略产生争执。

(左)Andrew Bosworth (右)Alexandr Wang
元宇宙部门面临削减
为支持昂贵的AI雄心,Meta正在大规模重新分配资源,被削减对象主要是原本由Andrew Bosworth监管的Reality Labs(负责VR、AR及元宇宙业务)。

财报数据显示,自2020年末以来,Reality Labs累计亏损超700亿美元。报道称,Meta计划将该部门明年预算削减高达30%(约40亿至60亿美元),可能最早明年1月裁员。知情人士称,Bosworth最近被要求从部门预算中削减20亿美元,资金将转移给Wang领导的AI团队。
资本市场对这一转变反应积极,消息传出后Meta股价上涨,但投资者长期批评元宇宙投资是昂贵干扰。数据显示,Meta预计今年在AI领域的支出(涵盖数据中心、模型开发等)在660–720亿美元区间,几乎等同于元宇宙业务近年亏损总额。
针对内部冲突报道,Meta方面否认。公司发言人表示,管理层在构建超级智能与发展核心业务(广告和推荐系统)目标上一致,称明年预算尚未最终确定。Meta公关副总裁Andy Stone也在社交媒体回应,称相关报道匿名消息源令人「难以置信」。
目前,Meta内部因资源倾斜和理念差异引发的紧张局势仍在持续。部分员工认为公司算力应优先服务作为「摇钱树」的社交媒体业务,新晋AI精英们则追求更宏大的技术愿景。
Meta能否打破科技巨头的「诅咒」?
许多读者看过这张图,形象展示硅谷闭源模型陷入的「无限战争」,四家巨头轮流宣称拥有「最强模型」,形成四足鼎立胶着局面。虽只是网友吐槽,也侧面反映目前没有厂商能建立绝对技术统治力。

这场狂欢之外,Meta处境尤为尴尬。早期它曾以Llama定义开源模型标准,但随着Llama 4口碑崩盘和AI竞赛日益激烈,扎克伯格开始大刀阔斧内部改革。
马克·吐温曾说:「历史不会重复自己,但它往往会押韵。」不妨回顾历史,从过去三十年硅谷巨头兴衰中理解Meta当下危机。
微软的「移动之痛」
2007年,乔布斯发布第一代iPhone时,时任微软CEO Steve Ballmer在采访中大笑嘲讽:「500美元?没有键盘?这对商业用户毫无吸引力。」当时微软坐拥Windows和Office印钞机,看似不可撼动。
但傲慢让微软错失整个移动操作系统定义权。失误代价惨痛:微软最终沦为iOS和Android平台「租客」。作为应用开发商,不得不遵循苹果和谷歌制定的规则,缴纳「过路费」。
Meta正在经历同样痛楚。扎克伯格曾在访谈中表示,移动互联网时代,Meta受制于Apple和Google操作系统规则(如ATT隐私新政),损失惨重,这种「令人心碎」的经历让他决心在AI时代通过构建核心技术平台「掌握自己的命运」。
访谈链接: https://ytscribe.com/v/YuIc4mq7zMU
访谈中他还透露,Meta开源Llama并非慈善,而是对Meta行之有效的成功公式(类比之前的开放计算项目Open Compute Project):通过开源,将自己技术确立为行业标准,利用外部生态系统力量反哺模型,使其更强大。
雅虎的「花生酱困境」
2006年,雅虎高级副总裁Brad Garlinghouse写下著名《花生酱宣言》。痛陈雅虎战略像花生酱:涂得太薄,试图在所有领域(搜索、邮件、媒体)都插一脚,结果没有领域做到极致,最终被专注搜索的Google和专注社交的Facebook瓜分殆尽。
2024年前后的Meta,一度惊人重现当年雅虎困境。它同时陷入三场昂贵战役:在元宇宙(Reality Labs)每年烧掉百亿,试图定义下一代硬件;在短视频(Reels)存量市场死磕TikTok;在AI领域(Llama)试图追赶Google和OpenAI。
资源极度分散导致战略焦点模糊,Llama 4失利(代码和推理能力被DeepSeek和OpenAI甩开)给Meta敲响警钟。外界开始质疑:长期向元宇宙倾斜的算力资源分配,是否拖慢了AI团队关键时刻的冲刺速度?
是重蹈Google+覆辙还是复刻Gemini奇迹?
2011年,感受到Facebook威胁的Google发起代号为「翡翠海」(Emerald Sea)的行动,强推社交产品Google+。当时Google将全公司奖金与Google+成败挂钩,强制将社交功能塞进搜索和Gmail中。

结果众所周知,Google+失败了。核心原因在于:它是为解决Google战略焦虑而生,而非解决用户需求。
当然,Google还提供另一个范本:它曾因战略迟缓,让亲手发明的Transformer架构成就OpenAI辉煌,但最终在「Code Red」危机感下,整合DeepMind兵力,强行在大模型时代扳回一局,拿出Gemini。
如今,Meta内部「老臣」与「新贵」(TBD Lab)对立,Yann LeCun因理念不合(坚持世界模型vs.公司押注LLM)离职,都预示组织文化的剧烈阵痛。
Meta究竟是走向下一个Google+式崩塌,还是能像Google最终克服大公司病那样,在混乱中重组战力,孕育出Gemini般的顶尖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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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链接:
https://www.nytimes.com/2025/12/10/technology/meta-ai-tbd-lab-friction.html
https://www.bloomberg.com/news/articles/2025-12-04/meta-s-zuckerberg-plans-deep-cuts-for-metaverse-efforts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机器之心”(ID:almosthuman2014),作者:关注AI的,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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