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募改革值得再次相信。

当投资世界的注意力几乎被关税垄断时，中国公募基金行业将面临更多内生问题。

在吴清主席履职证监会一年零三个月后，经过长时间的讨论，最终颁布了《公募基金高质量发展行动计划》(以下简称《计划》)。业内很多从业者对《计划》有一个直接击中本质的缩写:公募改革。

与2022年4月中国证监会发布的《关于加快公募基金行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中的十六条表述相比，现在正式推出的《方案》共发布了25条措施。华创证券在一份研究报告中概括为:“近30年来，中国公募基金行业成立以来最深入的‘体检’和最广泛的配套改革[2]。”

就时间而言，改革并非没有压力。

外部世界——许多基金投资者，尤其是主动权益基金的持有者，在过去的四年里，他们承受了不尽如人意的投资感受，信任危机压在了公募行业的声誉之上。内部-运营管理、人才建设、规模导向等问题在行业下行期间越来越突出。

中国公募基金经过20多年的发展，过去面临的核心矛盾是行业规模太小。在很大程度上，规模为王的排名模式和评价体系是一种高效的解决方案，最终带来了中国公募基金规模超过30万亿元的巨大增长。

然而，随着行业规模的提高，突出的核心差异已经成为发展质量。关键问题的变化自然代表着巨大的改革。

那《方案》的改革思路是什么？在这条路径上重塑公募的未来，能否值得公众再次相信？

以投资者利益为核心

事实上，早在《方案》出台之前，以规模为主导的公募基金行业的发展模式就受到了很多人的批评。在这种发展模式下，最经典的困境就是业内常用的“市场左侧业绩，市场右侧规模”套路。

更加直白的说法是：业绩好的时候规模不好卖，规模好的时候即使知道业绩不好做，也要先卖规模。

投资者的实际感受变成了当时认购时业绩优异、能力出众的白月光。买了没多久，发现都是朱砂痣，历史业绩仅供参考。拥挤的超大型基金很容易遭受业绩低于预期的自我攻击。

要扭转这种发展模式，完全依靠社会竞争是一种理想的愿望。因为当游戏规则是规模为王的时候，没有人可以不在乎规模就赢。

该计划完全改变了公募行业的游戏规则。——建立以投资者收益为导向的评价体系，树立以投资者最佳利益为核心的发展理念。

对这一看似难以量化的评价视角，《方案》给出了一些具体的制度细节，包括但不限于：

1）实施波动管理费收取方式：未来一年，引导管理规模最大的行业龙头机构发行主动权益基金，收取波动管理费。对于符合一定持有期要求的投资者，如期间商品实际业绩符合同期业绩基准的，适用标准档费率；远低于同期业绩基准的，适用低档率；明显超过同期业绩基准的，适用升级率；

这意味着基金公司不再旱涝保收，业绩赚了不少，业绩差赚了不少。同样的管理规模，长期业绩达不到标准基金公司的管理费收益，应该比长期业绩过剩的基金公司少。

2)修订主动管理权益基金信息披露模板:加强基金产品业绩和管理费分档收取的信息披露，全面展示产品。中长期业绩、业绩比较基准、投资者盈亏情况、换手率、综合商品费率水平、管理员实际收取管理费。等信息；

这意味着投资者在购买基金时，信息不对称会得到缓解，投资决策可以参考的不仅仅是业绩，还有其他基金的具体盈亏概率和与其他基金相比的综合利率作为决策参考。

三是对基金公司股东和董事会对公司高管进行评估，基金投资收益指标(包括:净值增长率、业绩比较基准对比、基金利润率、盈利投资者比例等。）权重不低于50%。；对于基金经理的评估，基金产品的业绩权重系数不低于80%；全面实施基金投资收益长期评估制度，其中三年以上中长期收益评估权重不低于80%。

这意味着，经过评估权重调整，规模庞大但长期业绩较差的基金公司高管/基金经理，评估结果将不会像规模较小但长期业绩较好的同行那样。数百亿基金经理俱乐部的含金量不如多年来创造过度基金产品的认可度。

在薪酬管理模式上，三年以上商品业绩低于业绩的比较基准超过10。％基金经理，要求其绩效工资应该明显下降；对于三年以上商品业绩明显超过业绩基准的基金经理，能合理、适当地进行改进其绩效工资；同时，认真落实高管和关键岗位人员绩效工资延期支付制度，依法追究扣除严重违法违规责任人员工资。

也就是说，业绩不好的收益明显减少，业绩非常好合理提高。奖惩不对称背后的导向是，在获得业绩上限之前，首先要保持业绩下限。当然，最基本的要求是保持生活的下限。

从这些新指标和权重调整不难看出，《方案》不仅是一次改革，也是基金行业评价体系的一次创新。随着信息科学、数据分析等技术的发展，“投资者获得感”这一过去难以形容、量化、规范为游戏规则的维度，在投资者盈亏、基金综合利率、长期业绩与标准对比等指标上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

在很大程度上，这是一种全新的发展方式，公募基金行业的“基础设施”也必须进行一轮大改造。

投资者什么时候能看到这个未来的轮廓？根据《方案》提出的总体要求——努力推动各项政策措施在三年左右取得成效，形成行业高质量发展的“转折点”。

同时，我们应该看到，即使是全球基金行业的领头羊美国，也从来没有自然的规模导向和基金行业的规模导向。「旱涝保收」商业模式进行了如此根本性的改革。正如中国的医疗体系和美国的医疗体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不能在同一个发展模式下进行评价一样，公募行业，以投资者收益为导向，也将是一种与大家过去认知和经验不同的新方式。

《方案》和相关配套规则的落地过程不会一蹴而就，而是要求整个市场在这条汹涌澎湃的河流中不断搭建新的桥梁，长期耐心维护。

以标准为标尺

《方案》出台后，公募基金的主要工作仍然是赚取投资回报。但其倡导的全新评价体系再次纠正了公募基金的行业属性:资产管理是一项金融服务。从根本上说，公募也是一个面向公众的服务行业。

为了促进行业的发展，便于监督和优化，需要一定程度的规范化。

与2022年发布的《意见》相比，整篇文章0次提到“标准”，2025年发布的《方案》不到5000字，但15次提到“标准”。从产品设计到投资运营再到商品销售，“标准”成为公募行业运营的核心权重，影响商品绩效评估、管理费收取、薪酬奖金制定和基金产品奖励。

在我看来，标准是对症治疗的关键因素。公募基金在过去发展模式中的一个症结就是公众提供的包容性金融产品严重非标准化，大大提高了人们理性判断的难度，降低了所谓投资者教育的效果。

比如过去选择主动权益基金就是选人的评价方式，很难对比有效的产品。张坤和姜诚都是主动的，谁更好是无与伦比的命题。

你以为只要表现好，就可以全部买下来，在账户里存了十几甚至几十只基金，放在一起，最后变成了沪深300大规模，整个投资过程又累又贵。

如果你认为你想买一只更适合你风格的基金，你会陷入一个缺乏坐标的世界。每个人的需求都不一样。首先，如何确定自己想要的风格？如何在成千上万的基金中筛选出具体风格的基金？筛选出几只类似的基金，怎么比谁好？这里的每一步都让很多投资者困惑。

标准是回答所有这些问题最公平、最直观、最合适的工具。

这个投资决策过程有些类似于出去吃饭时如何选择。首先，不要拿川菜大师和粤菜大师比，而是先决定吃什么。如果你决定吃川菜，你可以通过距离、人均价格、餐厅评价、收录时间等条件筛选出适合你的餐厅。

标准是公募基金行业最常见的选择指标——人们不再使用“谁负责”基金进行选择，而是利用这只基金对比100%的股票和100%的债务来了解这个产品的菜系(即风险收益特征)，然后在类似的菜系(类似的绩效基准)中比较不同的产品，不断创造超量的能力。

投资者面临的具体情况当然比这种模糊的对比要复杂得多。

仅调味料中的股票指数就可以细分为沪深300。、A500、各种大型宽基窄基指数，如恒生指数、恒生科技、中国证券生物医药指数、中国证券生物医药指数等。此外，市场上成千上万公开发行产品的成分表和百分比是多种多样的，因此标准的制定也迎来了裁判的干涉。

《意见》第二条明确指出制定公募基金业绩比较基准控制指导，明确基金产品业绩基准的设置、修改、披露、持续评估和偏差纠正机制，严格监管基金公司选择业绩基准的行为，充分发挥其确定市场定位、明确投资策略、表征投资风格、衡量商品业绩、约束投资行为的作用。

这种尚未正式发布的业绩比较基准控制指导，也将成为公募行业下一步最关注的改革操作说明之一。

在我看来，如果公募行业能够按照今天发布的《促进公募基金高质量发展行动计划》重振，公募行业的标准化程度就会明显提高。一方面可以触及下限，另一方面可以看到上限。

但是，考虑到上亿基金投资者、数十万亿的管理规模，保持下限的确比赢得上限更重要。

归根结底，公募基金并非如此 Fine Dining，更像是一种有牌照限制的“社区食堂”。进入条件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现有企业不需要长期面对恶性竞争，但前提是长期为公众提供实惠、干净、卫生、适当、多样化的服务。

对所有从业人员而言，在《方案》下，逐步明确的公募基金行业属性，或许是每个人都要完成的最基本的转型。

尾声

当公募基金回归服务业性质时，客户满意度最终会成为行业评价体系的核心环节。对于公募行业来说，核心投资和研究资源不可避免地会进入长期的替代。有些人被迫升职，有些人主动离开。

厨师自然可以自己开米其林卖溢价，但后来者不应该把买公募的人当成自己成名路上的实验田，这可能也是公募行业越来越“标准化”的潜在影响之一。

不是美食家的人可能在公众评论中找不到正宗的苍蝇餐厅，但如果跟着必吃榜走，至少会得到均线的选择。如果改革能不断提高均线，那就不是“高质量发展”这个话题的意思了。

在阐述他对债务问题和经济周期的看法时，达里奥经常提醒读者在增长阶段积极改革，以继续提高生产力，预防危机。

然而，在现实世界中，改革的动力往往无法在鲜花和火上烹饪油的高增长期产生。理想主义者的完美改革是无害的，世界无痛进步。然而，现实主义者的具体改革是面对鸡毛，可以重组。

参考资料

[1]公募基金高质量发展行动计划

[2]关于加快公募基金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

[3]公募基金行业改革:利益一致性全面平衡，华创金融徐康团队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远川投资评论”（ID：caituandzd），作家：张婕邈，编辑：沈晖，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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