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综艺节目中看大戏：戏曲传播新路径

u2003u2003《戏宇宙》第三季《文化旅游季》提出“跟着戏曲旅游”，表演舞台从室外播出延伸到文化旅游一线。图为《梅花奖》获奖者、著名晋剧演员郑芳芳在王家大院展示晋剧《嗨嗨腔》。图片

u2003u2003《首届青年京剧演员大会》将京剧的艺术审美特征与电视视觉效果相结合。图为《金翅大鹏》片段。图片

图片为《龙凤呈祥》片段。图片

u2003u2003戏曲是中华民族艺术的瑰宝。它融合了周秦、汉唐、宋元以来中华民族的诗歌、歌舞、音乐、传说和历史，凝聚了中华民族的深厚文化底蕴，如情感道德和价值理想。纵观戏曲的发展历程，每一种视听风格，如电影、电视、短视频等，中国戏曲都积极嫁接结合，进行跨媒体叙述。在从舞台到大众媒体的过程中，戏曲综艺节目成为继承和弘扬戏曲文化的重要途径，因为它们在电视、互联网等不同媒体平台上的延展性、独特的艺术表现力和传播影响力。

u2003u20031.从年轻的角度演绎经典

u2003u2003戏曲的生命力在于观众。传统艺术脉代代相传，不仅需要年轻的戏曲人才，还需要年轻的观众接受戏曲。正如清代戏剧家李渔所说，“传奇在于入情，也在于与世隔绝”，戏曲艺术本身也蕴含着不断推动大众审美的创新思维。

在u2003u2003剧场，昆曲青春版《牡丹亭》已经演了20年，越剧《新龙门客栈》以青春的构思和审美风格风靡全网。剧院外，粤剧电影《白蛇传·爱》成功“破圈”，上映20天打破戏剧电影票房纪录；戏曲综艺频道《梨园春》多次改版，30年来熠熠生辉。这些作品的成功经验在于积极与年轻观众建立联系——年轻演员演绎年轻人喜欢的戏曲故事，以适应年轻一代的审美情趣和心理。

作为目前主流的文化消费方式之一，u2003u2003视听影像占据了大多数休闲时间，特别是年轻人。戏曲与影视“联婚”催生的戏曲综艺这一艺术表现形式，就是要在以视听影像为主的媒体环境中吸引人们的注意力，使戏曲艺术能够覆盖更广泛的受众。近几年来，古代戏曲运用综艺节目的表现形式，衍生出戏曲歌舞、戏曲小品、戏曲真人秀等多种内容。从戏曲舞台的录制和欣赏，到戏曲元素与其他镜头语言的结合和重塑，从整体艺术表演到散点信息的串联，综艺节目越来越灵活地呈现戏曲内容，更符合年轻观众的接受习惯。

u2003u2003戏曲综艺节目面临的观众大多是戏曲“新手”，在他们眼中，“戏曲”不再是戏曲艺术本身，而是一种视听艺术创作的表现形式。因此，戏曲综艺节目主要通过戏曲的身体动作、旋律声乐和化妆服装，展现戏曲艺术的精神内核，进而实现媒体艺术逻辑中的自洽。近几年来，戏曲综艺创作一般以竞赛、汇演为主，突出了“跨界”的逻辑和专业精神。“跨界”包括表演者和艺术形式的跨界。比如《很有戏》、《丁咯咯呛》、《好戏》等节目主要推广著名影视艺术家跨界学习戏曲、创作戏曲，而《中国戏曲》、《国风超级戏曲》则是提炼戏曲的音乐元素，与摇滚、说唱等流行歌曲混合，呈现出独特的音乐表演。“专业”主要是巧妙的呈现，邀请专业的戏曲演员，演绎各种经典剧目的经典片段。《伶人王中王》《戏宇宙》《戏码头》等。都在努力表演戏曲的精髓。无论如何，戏曲综艺节目都试图将艺术精髓、戏曲知识和戏剧故事的整体包装推给观众，从而达到普及戏剧、吸引人们注意力的目的。

u2003u20032.具有近距离、片段化的表达特征

从文化演变的深度来看，u2003u2003戏曲综艺节目是传统戏曲转型的产物。视听影像技术介入并主导艺术表达的戏曲综艺节目，突破了传统剧院的审美结构，形成了与影像流动相匹配的视频美学。

u2003u2003具体来说，在戏曲综艺节目中，艺术表达空间从3D剧院的舞台结构转变为2D影像屏幕和镜头语言，屏幕之间的间隔和视听语言的应用导致了戏曲表演和观看的“场”发生了变化。“看戏”在综艺节目中遵循的是镜头描述：演员表面、体态、手势、表情、绝技的切换是镜头中戏曲影像的组成部分。原本完整的故事情节在戏曲作品中被拆解，变成了集锦式的表演段落组合。这些段落往往是一个曲目或一个剧种的代表符号。年轻观众和古代戏曲在这一过程中形成了新的“欣赏契约”。

u2003u2003戏曲视频美学的一个特点就是近距离。电影实录的呈现风格遵循“近距离”的审美原则，其风险在于潜在削弱剧院戏曲的写意。比如综艺节目中的京剧经典武术折子剧《三岔口》，结合现代舞和声光电的改编，以艺术元素的混合带来了表现形式上的创新，但也打破了戏曲舞台的假设。同样，戏曲的脸谱、行头等人物造型在综艺节目中也很少见，因为它与现实主义的拍摄手法不协调。换言之，戏曲抒情写意的美学性格在影像的实录镜头中会有一些“牺牲”。

u2003u2003的第二个特点是片段化。相机的画面美学规范将戏曲观演场整体拆散，它善于表现人物表情、动作的局部特写，而不是对人物角色的中景进行解释。歌剧综艺节目中，表演往往只是整个戏剧的一小段，而这一小段表演只是整个综艺节目的一个环节。所以，在影视行业的流程安排中，表演的片段化就是戏曲艺术所表达的“命运”。从艺术传播的角度来看，片段化也适应了短视频的流通技术结构。然而，这种分散叙述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戏曲美学的完整传递。

u2003u2003戏曲的视频美学仍在形成和发展中。鉴于影视行业的审美特点，一旦与戏曲等传统民间艺术相结合，就会对其进行重组和改造。毫无疑问，需要大量的探究性实践来回答改造到什么程度才能成为高质量的屏幕美学作品。我们仍然需要包容和给时间来形成新的东西。

u2003u20033.能重塑表演生态 使之更加丰富

u2003u2003从剧场表演变成了屏幕呈现。戏曲综艺节目不是简单地将舞台上的戏曲复制到图像屏幕上，而是基于影视艺术媒体的特点而产生的戏曲文化现象。

u2003u2003戏曲综艺节目是宣传、导览、引流剧院戏曲的一种用途。这一过程中，戏曲综艺如果想保持正直创新，可以参考中国戏谚“先归后跳”的精神趣味。“先归后跳”是指在完成一个高难度动作之前，戏曲演员首先通过一系列连贯的动作“回归”，即调整身体姿势，找到正确的节奏和位置，为下一个高难度动作做好充分的准备。换言之，“归”就是蓄势，“跳”就是爆发。

从实践的角度来看，u2003u2003戏曲综艺将戏曲与电视“部分结合”，选取部分经典剧目呈现部分剧种的部分段落。成立观众管中窥豹的前提是“回归”，这就需要创作者对剧种、曲目、剧作有一个脚踏实地的了解，对其风格、派系、个性进行仔细的研究，进而有“跳”的可能，即找到原著与当下热点话题、社会心理、审美趣味的节点，然后结合现代舞台风格、镜头语言的运用、观众的需求进行创新演绎。

u2003u2003具体而言，戏曲综艺节目可以重塑表演形式。戏剧表演是完整而封闭的，而综艺节目中的戏剧表演则是置于影视叙事框架之中。该节目还涵盖了其他叙事元素，如外采拍摄、戏人故事、专家评论、专家互动等。表演只是综艺叙事链的一部分。通过这种方式，戏曲综艺节目可以通过其它叙述来解读戏曲知识，欣赏戏曲表演的审美价值。比如在第一届青年京剧演员大会的“青京会客厅”阶段，邀请来自不同文化领域的专家从舞台上进行表演，讨论京剧中的传统服饰、冷兵器演变等相关问题。

u2003u2003戏曲综艺节目也可以设定表演话题。节目主题的表达应该始终与年轻人的情感需求，与当前社会热点产生共鸣。举例来说，《戏宇宙》(第三季)重视文旅融合，将地方戏曲汇演与人文风情展示相结合。有的嘉宾感受福建漳州的戏剧，唱响土楼闽声和两岸乡情；有的在山东淄博吃烧烤，听五音戏；有的去山西晋中，在古城体验晋剧的魅力。沉浸在戏曲的起源中，感受其魅力，完成戏曲的“本地化”、生机勃勃的创作与传承。

简而言之，u2003u2003以戏曲的精髓为基础，通过视听媒体技术改造后向观众展示的戏曲综艺节目，让更多的年轻人看到了中国古代的戏剧艺术。这是古代为新生做出的努力，为传承优秀传统文化拓展了空间。

u2003u2003(作者：张凯滨，浙江师范大学艺术学院讲师，江南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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