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学者谈论科普博主：算法不能创造网红

爆炸，谁说了算？

如今，人工智能越来越进入我们的生活，「算法」同时也从一个技术术语转变为社会讨论的热点。学术定义是算法「用数学方法或计算机代码表达意见。」，现在的现实生活几乎无处不在，从打车、找餐厅到自动驾驶，AIGC 大型模型，背后都有算法。

算法在社交媒体和内容平台的应用也引起了人们的关注。李子柒又回到了上千万，理发师晓华在网上走红。算法和流量有什么关系？从编辑推荐到算法推荐，信息茧房真的存在吗？算法除了根据网友的爱好推荐内容，还能带来什么价值？

董晨宇，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副教授，抖音科普博主「三一博士」、B 站知识区 UP 主「老蒋巨靠谱」，一起录制了一个节目“爆款，谁说了算？”，揭开算法的神秘面纱。节目中，「老蒋巨靠谱」从创作者的角度分析，交通的背后是共情；「三一博士」觉得算法是为内容服务的，两者都不能舍本逐末。；在学术上，董晨宇提供了更多的学术角度，提到信息茧房这一概念被证伪，平台算法也没有能力去做。「造神」。下面是他们讨论的内容的整理。

共鸣、共情是驱动流量的底层逻辑。

董晨宇：首先从一个最简单的问题说起，2024 2008年你印象最深的网红或网红事件是什么？

三一博士：李子柒重归，停了三年，一出来就单日涨粉。 1000 几万，播放量几个亿，外网的话特别火。

老蒋可靠:李子柒就是一个特殊的例子。如果你看流量生态，总会有一些最热门、最现象化的网络名人。相反，他们跳出了流量规律，跳出了职业网络名人的流量规则，这将成为这样一个现象级的人。 IP。

三一博士：李子柒确实不遵守流量规则。，由于她和别人不一样，她在退休前就已经是了。「中国互联网第一 IP」，她在中国互联网和外国网络上没有人能比得上她。还有一点就是李子柒回来的态度。她拿回来的第一期，你会觉得还是那种仙女的感觉，这也很重要，和之前的无缝连接。

董晨宇：我再补充一个案例，美发师晓华，有人说看不懂她为什么爆红。

三一博士:小时候理发的人其实就像晓华一样。晓华创造了一个形象，就像一个符号，很大程度上让人回到了原来的生活。尤其是现在大家都很忙，每天的节奏和以前的环境完全不一样，所以你会觉得突然回去会有很强的同理心。共情永远是驱动流量的底层逻辑。

老蒋巨可靠：我认为流量世界里有两种力量一直存在，一种是让我们产生共鸣，产生共鸣的力量。另外一种力量是表现出我们从未接触过甚至想象过的生活力量。事实上，早期的网红带我们看到的都是我们没有想像到的生活，而晓华这一部分深深地植入了我们的记忆。她用另一种物品勾出来，她是现实生活的一个侧面，是因为这种非常真诚、非常真实的东西打动了我们。

董晨宇:还有一种说法是，网络名人其实是被选中的人。在你看来，他们是被社会情绪选中的吗？还是被其他力量选中了？

三一博士：其实我觉得像我这样的专业创作者，像晓华这样的艺术作品属于工业产品，它们之间有很大的不同。有些人确实是天选的人，他们有一定的运气。各方面的资源、元素、情绪都堆积在这一块，就等着这样的人出来。

老蒋可靠：理发师晓华虽然在流量意义上取得了更大的成功，但是普通人不能学习。如果另一个理发师严格按照晓华的内容和座位播出，完美复制一切，还是不能受欢迎。专业网络名人的成功是可以复制的。但是晓华是反流量逻辑。

董晨宇:很多人无法理解晓华为什么会走红。包括我在内，我通常专注于以网络名人行业最常见的专业方式对待他们，所以我不能理解他们。但是事实上，晓华和郭有才并非在网红经济的标准动作中成长起来，不能单纯从技术角度来衡量。

董晨宇：事实上，许多创作者都非常关心一件事，那就是流量来自哪里？

三一博士：流量来自观看。我认为流量能在多大程度上引起大家的同理心。大家拿开手机的那一刻，探索不是真理，而是同理心。一切的底层都是情感。

老蒋可靠:我把自己定位为观点型博主，所以我最重要的标准就是能否做出多样化的内容。假设一个话题流量很大，但是我不能谈论不同的东西，所以我宁愿不去做。我也在想，如果我不遵循同理心的市场规律，不提供他们想要的情绪，我能给他们什么？也许这才是我真正需要思考的。

董晨宇：交通不是一个技术问题，它可能承载着更多的社会问题或社会情绪。我创作的时候也有一种感觉，流量好的视频不一定是我拍的最好的，但是我有一定的情绪。再往前走一步，我觉得流量其实是中国社会情绪的调色板。

「平台造神」夸大算法的作用

董晨宇：你怎么理解？ MCN 机构呢？

老蒋非常可靠：对于遵循规则的创作者来说，他们可能需要 MCN。由于 MCN 与博主和商业世界相连的是中介角色。并且 MCN 对某些流量规则有一定的了解，比如什么时候发视频，视频拍摄多久。我认为这些操作没有用，最多可以增加我的流量。 20%，但是我不是天天做的。 5 条内容。我一年才生产出来 30 个视频，「AB 测」所有的测试都无法进行，所以我宁愿抓住更准确的用户需求，做出差异化的内容。

董晨宇：我接触过许多创作者，我有一种比较笼统的感觉，越是成熟的创作者越不关心算法。对他们来说，比较账号在做什么更重要？他们是如何转型的？他们更关心的是:我在这个评论里夸我什么，对我不满意什么？我的评论数量和转发量是高是低？他们会及时做回顾，这些内容和这种生态方面其实比技术方面更重要。

三一博士：是的，是的，算法是为内容服务的，不能舍本逐末。假如算法有一天不能为项目服务，那么算法就是要调整的。在此基础上，平台搭建了一个台子，如果创作者能产生感人的内容，自然就会有流量。

董晨宇：你认为平台有可能建立起来「神一样的人物」？例如，我听过很多谣言，说，「郭有才」它是由平台制造的，「美发师晓华」它是由平台制造的，大家觉得这个有可能吗？

老蒋巨可靠：创作者被筛选出来，根本没有被培养出来。假如平台运营说是他，这个月就让他火了，这其实很「反效率」，并非最大化效率的方法，并不一定对平台有好处。

董晨宇:你会发现这些受欢迎的业余爱好者在平台上是无法控制的。即使平台有实力赢得人气，但赢得人气后，他可能是一种福气，也可能是一场灾难。比如对于平台来说，所有帐户就像汽球一样，有些人会升得更快，有些人会升得更慢。除技术端外，平台还会有人工操作端，操作负责做什么？负责举枪，击倒不良内容。此外，一只手必须举起一个打气筒。比如有一个账号是农业、农村、农民，很积极，很受欢迎，平台可以锦上添花。在我看来，站在地上，从起点开始给帐号打气，这件事出力不讨好，这应该不是事实。没有平台。如果你想把汽球打到天花板上，平台太依赖一个网络名人了。这个网络名人可能会反过来制约平台，限制平台的发展。

传播学研究发现，信息茧与算法没有直接关联。

董晨宇：算法改变了内容分发的方式，从编辑推荐到算法推荐，我们经历了怎样的改变？

三一博士：这两年有个说法，就是大家都被算法了。「框死了」。这个说法我自己也不太认同。假设，今天每个人都被算法框死了。回到那里 20 几年前，每个人都被编辑框死了吗？原来我们看杂志的时候，同一本杂志有旅游、美食、娱乐八卦，你自己也会筛选出来。你不喜欢什么，你也不看。那不是信息茧房吗？事实上，我认为如果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算法上，那是不公平的。

三一博士:除了算法，平台还有一个叫搜索的功能。如果你真的想尝试其他东西，你可以主动去搜索。在搜索的过程中，我相当于拓展了自己的边界。算法不是一成不变的。它应该不断迭代。

董晨宇：我们并不总是说每个人都喜欢看自己喜欢看的东西。另外，我还看了一篇论文，说，事情并非如此，事实上，每个人都特别喜欢看自己不同意的东西，因为它要为他们的反驳提供材料，这也是一种情感价值。

董晨宇：还有一件事我觉得特别有趣，那就是公众对这件事怎么看？

三一博士：事实上，我认为从传播的角度来看，「阴谋论」永远拥有市场。

老蒋非常可靠：在我看来，公众将会强大。「了解世界运行背后的内幕」这个想法，这是一种很强的知识动力。此外，对于一种复杂的生态，大多数人都会进行简单的归因。因为理解复杂的原因太难了，你理解了一个复杂系统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零件，得不出让你爽的结论。最后，你发现每个人都有责任。谁是坏人？要不是一个人，要不是一个词。在许多情况下，算法就是这样一个「背锅」的词，并且它也是一种新技术，当新技术出现时，人们总是对它产生怀疑。

董晨宇:我可以补充一个交流的角度。当人类历史上出现新技术时，几乎没有什么不被骂的。最夸张的是中世纪英国教会说「自行车毁了年轻一代」。为什麽？因为年轻人有自行车，周末不去教堂，去郊游。算法并非万能的，算法并不完美。一开始，任何技术都不可避免地会被广泛讨论，但讨论可以促进算法继续改善，使技术为社会服务。

三一博士：事实上，技术永远是工具，人们常常把工具的问题归咎于技术本身是好是坏。

董晨宇：从传播学的角度来看，事实上，大多数研究人员都是证伪的。「信息茧房」概念，即信息茧房与算法之间并无十分直接清晰的联系，但是这件事在公众心中仍然无法解决这个疙瘩。

三一博士：事实上，不管有没有算法，茧房都是不可避免的，即使你能平等地获取各行各业的信息，个人也有偏好。就像我们以前看电视一样，比如有些人喜欢运动，看到戏曲频道就会很快换台。在传统媒体时代，这个东西很难归因，但今天有一个背锅，算法很容易被推上舆论的漩涡。

拓展算法机制知识界限，促进教育普惠

董晨宇：我还有一个问题，对二位来说，算法给你带来了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

老蒋可靠：抖音经常推我「某个城市 摸排」，就是这样一个标题。我非常喜欢看这个内容。比如诸暨是棉袜最大的产地，江西某县是世界上某个品类最大的生产基地。这种事情给我带来了惊喜，让我知道了以前不知道的信息，和我关系很大，这就是我们土地上发生的事情。

董晨宇：我也是通过短片才知道一件事，河南桑坡是中国最大的雪地靴生产地。要不是短片，我也许这辈子都不清楚。

三一博士：我以前见过一个年轻人。「湖远行」，骑自行车环游世界，年轻人年轻，骑自行车环游世界。他会在路上遇到其他骑自行车的人。他们可能会换面包吃，或者你的车爆胎了。我会带你走一会儿。也许我永远不会经历这样的事情。但是通过算法推荐，我看到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世界，一种完全没有见过的生活习惯，这让我感到非常惊讶。

董晨宇：我想补充一件特别的事情。作为一名教师，我特别关心教育方面的知识。有一天，我在抖音上刷了清华大学的课程直播。我每天都在做这份工作。其实我不想看，但真正留住我的是留言，因为一堆人在下面喊:「妈妈，我去了清华」。假如严肃地说这件事，实际上代表了一种民主教学。有些人在一线城市，有些人在农村，但通过因特网，使用平台算法，在中国，每个人都有可能接受良好的教育，我认为这至少给了我们一个希望，成为教育普惠的起点。

董晨宇:聊了这么久，流量是怎么来的，创作者是怎么工作的？我们一直在谈论更社会化的问题，算法和社会之间复杂的交叉关系。这个视频不想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在了解新技术、新产业的同时，要保持更多的可能性和开放性，思考不同的方面。只有这样，一个新职业的发展才能更快，新技术和社会的融合才能更顺畅。我认为我们的交流也是一个起点。我相信我们可以在未来见证算法、平台、内容等一系列物品，对社会产生更深远的影响。让我们拭目以待。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极客公园”，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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