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护士，是个好生意吗？

手中还流着血，但张琳却顾不上处理，她左手捏着肚子，让肉稍微鼓起来。 咬牙间，左手拿着注射器，迅速将针刺入，然后慢慢推入药物。

北京一家互联网公司的员工张琳。最近由于身体原因，需要定期注射激素进行调理。因为工作不能经常休假，所以有了开头的场景。

这个时候，张琳第一次在企业给自己注入，也许是因为害怕被同事看见紧张，导致更换针头时不小心划伤了自己。

此后，张琳开始在网上预约的护士上门为自己注射。

与张琳本人相比，护士的动作非常迅速。他打开药盒，配药，消毒，扎针，按下消毒棉签，然后整理各种医疗废物和注射器具，然后离开。整个过程不超过10分钟，甚至没有引起任何同事的注意。

自2018年以来，中国卫生健康委等有关部门开始推广“互联网” 在线医疗服务，用更互联网的话说，也可称为“网约护士”或“滴滴打针”。

到目前为止，网络护士已经发展了五年。现在除了护士回家这样的专业平台，JD.COM、淘宝、美团、小红书甚至闲鱼都有网络护士。

很多新闻里，做网约护士月入过万，自己生病的时候通过APP一键给护士打电话，也很方便省心。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发展五年的网约护士是个好生意吗？

网络护士，一个好看又不好吃的蛋糕

对于网络护士来说，许多新闻喜欢把它描述成一个很好的职业选择。

月收入过万，工作自由，没有晚班，没有部门复杂的人际关系，没有频繁的培训和严格的评价。一部手机，一个APP，可以上门打针，输液，换药。

但是宣传归宣传，实际工作中的网约护士，大多数工作实际上并不容易做。

"在北京，收入和在医院工作差不多。"

石女士曾经是北京某医院的资深护士。两年前离职后，她开始经营自己的网络护士品牌。「十一护健康」。石女士在谈到网约护士的收入时这么说。

与大多数护士通过「金牌护士」、「护士到家」这类特殊的APP接单不一样，石女士选择网店的方式，在京东、淘宝、小红书等电商平台上运营。

石女士在小红书上分享日常工作。

JD.COM，淘宝不抽点，这样价格可以便宜一些，更多人可以接受。石女士提到：“与合伙人开店，主要是希望一些收入不稳定的护士，或者护士宝妈有渠道赚点零花钱。”

石女士说，北京平均每天可以有3~5个订单。”现在各行各业都在内卷，我的定价也比较低。”

但毕竟北京有自己的特殊性。由于北京消费能力强，对工作等环境的限制更大，需要更多的上门注射和抽血。

"到医院需要休假，但是很多人工作忙，或者不愿让公司同事知道自己的情况，就会请我们上门给他们打针。"多年来，石女士经历了在会议室、地下车库、保姆车等任何场合为顾客注射的情况。

离开北京后，这种环境带来的需求会发生变化。比如在长沙、成都等地，很多网络护士可能一天只有一个订单，或者很多天只有一个订单。

在长沙出差时，张琳还与我们分享了她的打针经历。

“我是出差前通过APP预约的护士。根据我之前的经验，我只有一针。但是出差当天医生临时给我加了一针，所以当天要打两针，两针间隔3个小时。”

“注射后，我告诉护士我可以先回去，然后我可以通过APP找到其他护士，但她说那天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在这里等，然后她在我身边等了我三个小时。”

张琳说：“这种情况在北京绝对不可能发生，北京的护士总是匆匆忙忙地打完这一针，赶紧去下一针。

石头女士上门打针的工作照 图源石女士小红书

另外一个数据也能证明这一趋势， 2023年7月，浙江省某县级市人民医院公布了上半年通过互联网为患者服务的数据，其中网上护士共计210单。也就是说，即使以整个医院为基准，平均每天也只有一个订单。

网络护士一般都会面临许多风险，除了没有月入过万的童话。

骚扰是常见的。"我们都是女性护士，会遇到一些男性顾客，以输液的名义骚扰。"

为了应对这些问题，石女士必须在安排护士上门前与对方核实医院出具的处方。在此之前，这些只需要在注入前进行检查。

此外，病人与护士之间的医患矛盾也同样令人担忧。

“许多老年人长期卧床，身体脆弱。他们在医院就医时，有整个医院的系统支持，但家里只有护士，家里的环境也比较复杂。一旦出现问题，就很难解释。”

长沙某三甲医院的护士小何说，他们医院也推出了这种上门服务，有同事参与其中，但他们会在上门前购买人身意外险、医疗责任险等相关保险。“这是医院系统自带的，只要接到医院系统的订单，就会自动匹配。”

各种各样的问题都表明，网络护士这项工作并不像宣传叙述中所表现的那样好做。。

护理平台的困境

和护士一样，网约护士这样的平台也不容易。

提供服务护士供应不足是平台面临的第一个问题。

根据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的规定，“网约护士”需具有五年以上工作经验和护士以上技术职称。

但是到2023年底，中国只有1247万卫生技术人员，其中478万职业医师和执业助理医师，563万注册护士。

现在这部分卫生技术人员服务医院仍然存在差距。「工人日报」根据今年国际护士节的一份报告，目前，中国护士缺口接近400万。

在此背景下，国家卫生健康委一直倡导各医院护士兼职“干副业”，以促进网约护士的推广。

但是这样的激励显然是有限的。小何说：“以前我们医院也宣传过，但是报名不多。很多科室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一个人负责十几个病人，工作已经很累了，下班后想躺下，谁会出去赚钱呢？

小红书平台上护士吐槽工作时间长。

2019年，在护士供应不足的情况下，有媒体报道称，部分医疗平台尚未完全按照国家标准对护士进行审核。

此外，“网约护士”平台和所有提供线下服务的中间平台一样，也面临着护士和病人跳单的情况。

造成这种情况的直接原因是价格。

张琳告诉我们，打针的价格一般在平台上下单，大概在200元左右。如果你绕过平台直接联系护士，一般只需要120~130左右。平台上的输液订单价格在600元左右，但直接联系护士只需要200~300元。

与此同时，病人也普遍愿意选择一位熟悉、固定的医疗服务，这是一项涉及健康和隐私的服务。

“比如我一周打半年针。起初，我也联系了护士APP上的护士。一两次熟悉之后，我直接私下联系了他们。因为熟悉的人服务更放心，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我的事。”张琳说。

各种网约护士平台应用商店

对于护士来说，他们也有跨越平台的动力。最直观的动力就是不拿佣金。但更多的动力是护士也想拥有自己稳定的客户。

“很多客户都有长期的需求。如果第一次服务体验比较好，基本都会主动要微信。一段时间后，他们会在不过度依赖平台的情况下积累一些客户。 ”一位北京网约护士提到。

此外，一些平台的不良体验也成为护士远离的原因。“现在有些平台没有会员是抢不到单子的，有些平台提现比较麻烦，或者只能买耗材，但是基本不发订单。 ”

在这种背景下，护士和消费者都把平台当成垫脚石，让有价值的、长期的消费者和有经验的护士逐渐流失到线下。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网约护士已经发展了5年，到现在还叫好不叫座的一个重要原因。 因 。

结语

虽然我们一直在讨论护士的困难，或者说网络护士平台的困难，但不可否认的是，市场对网络护士的需求一直在增加。

石女士提到，他们的服务场景大多是注射。其次，一些不方便去医院的人需要抽血，以及一些大健康行业的基因检查。“注射多为黄体酮(试管)、维生素等。，其中一些是老人和孩子生病的输液。他们都在医院开药和处方。护士直接带着耗材去。”

这种观察正好可以与宏观数据相互证明。

根据中国老龄协会和国家统计局的相关数据，截至2023年底，中国60岁以上人口超过2.9亿，其中80%的老年人患有慢性病，这使得医疗护理成为刚需。

此外，医美、试管婴儿也是护士打针、抽血等上门需求的重要场景。数据显示，中国每年约有130万对夫妇选择试管婴儿等试管婴儿技术进行治疗。近年来，由于注射填充物的流行，如肉毒杆菌毒素、透明质酸和胶原蛋白，美容行业也需要大量的注射。

在小红书中，通过搜索“网络护士”等关键词，可以在相关内容的评论区看到很多网友询问自己所在地是否有相应的服务，这也从侧面暗示了网络护士的普遍需求。

所以，虽然眼前的考验一直困扰着网络护士的场景，但巨大的需求就像一座肉眼可见的金山，让人不知疲倦地前进。 。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有界UnKnown”，作者：山茶，编辑：钱江，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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