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鸡娃80后，「断供」了？

随着中产阶级消费降级的趋势，国际学校已经成为树梢上最摇曳的叶子。

这是一个开学季节，很多国际学校都不太平。

首先是一波国际学校倒闭的消息，其中包括头部学校：

深圳厚德书院拖欠租金超过1000万，800名学生无家可归；

北京房山的诺德安达也倒闭了，学校给出的解决办法是，学生可以转到顺义校区。

距离90多公里的两个校区。

从房山到顺义，打车要花200元，想要赶上早八班，学生要在六点半上下外出。

一年20-30万的学费，读完学校就没了。负担得起这笔学费的父母，花了很多钱买了一个堵心。

剩下的没有倒闭，也是操作得战战兢兢。往年属于抢手货的公立学校国际部，今年几乎都降低了录取分数。

所有这些，都表明了一个现实：

中产阶级不再是国际学校的首选。

前几年流行说“房贷近千万，配偶全职太太，孩子上国际学校”是这个时代的“中产阶级死亡三件套”。

而且现在，中产阶级似乎都活明白了。

国际学校，不香？

01 中产阶级开始教育消费降级

小琳的父母曾经是国际学校的坚定支持者。

几年前，他们把小琳送到北京一所著名的国际学校，期待她通过这条路进入欧美顶尖大学。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发现这条路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

第一，学费。每年20万到30万的学费只是开销的一部分，额外的开销更多。外教课，马术，钢琴，夏令营，每一项课外活动都很贵。同时，未来出国留学的费用将是一个巨大的负担——每年只需要50-100万的学费和生活费，四年就能轻松达到几百万。

此外，小琳的父母还发现，看起来国际学校的教学质量并不像预期的那样理想。外教的流动性很高。虽然课程体系强调国际化，但孩子的学习自主性并没有提高。很多基础知识包括中文素养，也有一些不足。

到底什么是国际学校的教育质量，是许多家长犹豫不决的原因之一。

Kevin在初二的时候从公立学校转到了国际学校。令人惊讶的是，他在公立学校的时候，学习水平只是中等水平。转到国际学校后，他突然考上了第五年。

“晚上上课的时候，我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在宿舍做作业，甚至吸引了很多同学参观。他们只是很惊讶。怎么才能真正有人教书？呼啦啦来看我做题，好像在欣赏外星人。”

在Kevin学习之前，公立学校是城市的重点。当时老师们会开玩笑说，如果你不努力，你只能去隔壁的XX学校——在当地人眼里，那个接受公子哥的国际学校无疑是“学不好”的。

剧照《小舍得》

还有一些无形的成本，无法计量。

在国际学校的学历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五颜六色的假期，除了法定的假期，还有春节假期、圣诞假期等等。小琳的父母都是企业高管，但在这里却成了劣势。有一位全职妈妈或家庭育儿老师，上得起国际学校的家庭，可以匹配孩子的所有时间表。

其它母亲披着铂金包和百达翡丽手表来开家长会时，小琳母亲顿悟，圈子不一样，无法强融。

和其他行业一样，国际学校也是如此，高奢和低配的两极都过得很好，只有中间阶层，不上不下。

毫无疑问，在收入快速增长的阶段，多花点钱买孩子的童年、经历和文凭是一种选择。

可以在增长放缓后，随着未来不确定性的增加，越来越多的中产阶级开始重新评估自己的选择。

祝福的父母也曾想过国际路线。

身为一个从高考大省拼出来的“小镇做题家”，他们非常不愿让孩子重新走自己的老路，而是想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

幼稚园阶段，为他选择了一所每月学费16800元的国际幼稚园。

那个幼儿园的篮球场比我大学里的还要大。

祝福父亲对这一选择非常满意。

北京一所由四合院改造而成的幼儿园，是MAD建筑设计公司的设计作品。

然而，在幼儿园毕业之前，他的工作已经进入了高风险时期。虽然他还没有被解雇，但他周围的许多同事已经收到了一个大礼包，离开了。他们周围的中产阶级都在抱怨收入下降，生意不好做。

人们不得不居安思危。

趁着孩子还小，转回800元的公立幼儿园，每个月可以省下不少钱，还可以挤出一两个课外班的费用。

教师有证可查，食材采购也每天公示，让人放心。

佑佑的父母说，将来可以赚一年算一年。

以后不考虑出国留学了，一路走到哪里都是公立的。直接为孩子节省三四百万的教育费用可能是一条更稳定的道路。

02 藤校的学生找不到工作。

以前很多家长认为给孩子上国际学校和留学是一种“投资”，可以稳定盈利。获得国外名校的教育不仅是人力资源的升值，也是更好的工作和收入。

但是，时代变了。

方鸿渐拿着“克来登”的大学学位直接去了大学，再也没有回来过。如果留学国家找工作，留学生将面临签证限制、文化差异、残酷竞争等诸多挑战。毕业后拿不到工作证，找不到理想的工作。

今年网络上还流行一个新词，“烂尾娃”。这一概念类似于“烂尾楼”，又细分为多种。

走国际赛道的孩子，一旦不小心，很可能会变成“断供娃”，或“烂尾娃”。

不久前，父母圈里还有一篇很火的文章，题目叫做“耶鲁全奖硕士：投了近千份简历，找不到工作”。

文章的女主人公林齐，耶鲁获得文科硕士学位，将有三种语言：中国、日本和英国。然而，自去年10月以来，她已经在美国投资了800家企业5个月，但没有找到工作。回国后，她的求职并不顺利。最后，她根据自己的兴趣在塔罗牌店做了一份月薪3000英镑的兼职工作。

林其的配偶可以为她提供5年有效期的家庭签证，她会回到美国再次尝试寻找生活的Plan。 B。

但是并非每个人都有拖底的选择。

花几百万留学，回国后月薪7000的例子数不胜数。而且留学生不得不被老板拒绝，不了解世界，没有当地毕业生努力工作，可塑性强。

可以直接留在发达国家工作，但是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都一样贵。除了少数科技新贵，大部分留学生毕业后的起薪也足够支付自己的租金和家庭使用。一旦你想旅行，买大的或者买房，还是要靠家人的支持。

出国留学不再是那个“人生金钥匙”，越来越多的父母开始怀疑：

这个投资，真的值得吗？

03 国际学校本身也很担心。

当海莉参观一所国际学校时，开放日活动计划的是一位黑人教师。

孩子躲在她身后，活动负责人老师忙着解释，可能是因为孩子觉得她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们还有很多“正常肤色”的老师在日常教学中。

听到这句带着“有色眼镜”的话，在北美留学的海莉在心里吸了一口气，孩子也不是因为这个才躲起来的。当他遇到一个太热情的人时，他自然会后退一步。

然而，她也观察到，来自欧美的北京大学外教似乎越来越少，随之而来的是菲律宾、肯尼亚和南非。

而且与数量一起变化的，还有学校的“质量”——外教也大大降低。

2020年，教育部颁布了新的外教聘用管理条例，明确了外教在中国从事教育工作需要资质和证书。为了达到新的标准，许多学校面临雇佣外教的问题，有些学校甚至不得不减少或暂停外教课程的设置。

性价比高的中产阶级父母仔细琢磨，一年投入20-30万，外教带来的也就是这样。

再想一想，国际学校的孩子英语好确实多了，但是英语好的孩子，基本上还是靠家庭投入和课外辅导啊。

据路透社报道，高淳资本近日达成协议，将收购德威学校部分校区，交易额达6亿美元。

不过，围观者对此的看法是，高淳有钱乱投。

在消费降级、出生率下降、外资撤离等几个因素的叠加下，国际学校已经从昔日的香饽饽变成了烫手山芋。

北京房山诺德安达的倒闭，说明了选址的重要性。即使背靠大集团，周围没有足够的用户基础，还是很难。顺义别墅区有很多国际学校，但是现在招生压力很大。以前上学要找关系或者提前排队很久，现在要增加营销成本，开始招生活动。

以“爬藤”为工作的中产鸡娃家庭，甚至想出了一条避开国际学校的路线：

A-level课程(剑桥课程)或AP(美国课程)直接脱产。

所谓全日制，就是离开全日制高中，直接选择机构报班。一般是小班或者1v1，老师给予更多的关注和跟进，更容易取得成绩。

缺点也很明显，全日制学习，和公办刷题有多大区别？对父母选择国际路线的初衷略有偏差。

高中的校园感也很丰富，很美好。回顾我的高中，Kevin认为，从学术角度来看，这所国际学校确实不如我过去学过的公立学校，但他更喜欢国际学校自由宽松的氛围。

他说，在过去，在公立学校，每个人基本上只关注自己的成绩，对彼此了解不多。到了国际学校，还有很多空闲时间和各种社团活动，意识到了很多同学的一面。

最后，Kevin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美国一所好的文理学院。他的一些高中同学进入了藤校，一些人直接放弃了大学创业，一些人去了韩国做偶像练习生。

而且聪明的他，还没毕业就和几个同学成立了留学文书工作室，立志要做俞敏洪当初没有做的事。

"我们都有光明而不同的未来."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凤凰周刊”（ID：phoenixweekly），作者：柚子，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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