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神话悟空:“网瘾少年”腾讯报仇爽文
黑色神话悟空诞生了
8月20日,北上广深的很多大公司领导突然收到了很多下级病假或者事假处理流程,甚至有些懂事公司干脆给员工一天假期。
早上10点,随着《黑神话:悟空》的正式发布,其人气迅速以神舟飞船的速度在所有平台破圈,知乎人气半天突破4000万,超过了哈马斯领导人被暗杀的巅峰流量。每个人都在想:只是一个游戏,为什么会在网络上激发冲天的浪潮。
新华社《扬声》
与此同时,新华社还发布了一次采访《黑神话:悟空》的主要创作者冯邈,这是官方媒体第一次以如此谦逊的态度咨询一家游戏公司。在游戏科学的办公室里,冯邈和官方媒体的当红记者一起谈笑风生,一起感受中国第一部3A大作。
许多玩家在弹幕中调侃,冯邈看起来并不像一个42岁的中年人,而是像一个32岁的人,比十年前离开腾讯时更年轻。
伴随着“黑神话悟空”的全球热潮,游戏科学公司疯狂地赚了15亿元,冯邈向大家证实,坚持“叛逆”也可以开启人生爽文。
01 起源,网瘾少年皈依游戏大纯正
一九八二年出生的冯邈,杨洁导演八六版《西游记》开拍。
作为互联网的第一代年轻人,冯邈最喜欢网络游戏。大学刚接触暴雪游戏公司制作的《魔兽世界》,就沉迷其中,以至于2006年从华中科技大学毕业后,他不顾家人的反对,去了一家不知名的小游戏公司做游戏策划,追求自己的游戏梦想(微信之父张小龙在华中科技大学校友中)。
真相很快就给了冯邈一巴掌,唤醒了他的游戏梦想。
在小公司的游戏策划岗位上,冯邈熬了两年,没有赚到什么钱,反而看透了行业的潜规则——赚钱!
领导者和同事开会研究的从来都不是游戏,行业交流从来都不是游戏怎么做好,大家口中的问题总是怎么让玩家掏钱。
然而,这从来都不是他的追求。2007年,冯邈专门写了一篇文章《谁杀了我们的游戏》,指责游戏厂商只把玩家当成盈利的对象,吹嘘自己是清流的。
他在文章中写道:
"网络游戏产业,催生了一群像我这样的狗,每天都在琢磨以下五个问题:
1、如何让玩家一直沉迷;
2、如何让玩家吐出更多的人民币;
3、如何让玩家拉帮结伙;
4、如何让玩家互相敌视;
5、怎样实现现金赌博和金币交易的隐性。
《谁杀了我们的游戏》于2007年在网上发布。
要知道,当时网络游戏的玩家群体大多是未成年人或者刚成年人,经济不独立的孩子,玩家和游戏厂商的关系,就像小尼姑在郊区遇到老和尚一样。
之后,由于网络游戏带来的诸多社会问题,媒体生动地将当时游戏厂商的运营方式比作“电子海洛因”,激起了很多反对游戏的水花。

由于电击治疗,杨永信坐牢了。
另一方面,互联网时代的中国游戏行业,因为没有经历过单机游戏时代,跳跃性地来到了网络游戏时代,构成了畸形的渠道垄断。大鱼吃小鱼很常见。中国游戏行业有很多巨头,比如腾讯、网易、巨人、盛大,没有资本和渠道支持的小游戏公司,根本活不到上市盈利的那一天。
所以游戏圈有一个祖传的笑话,说是假设一个小公司突然受到生成的启发,做了一个市场爆款游戏,一个工厂会立刻闻到合作的味道,合作的内容大概有两个:1)同意,卖掉自己。2)如果你不同意,复制一个类似的白色神话和绿色神话,用渠道和价格杀死你。
由于他在两年内跳槽到鹅厂(腾讯业界称呼),冯邈没有经历过这样一个黑暗的时刻。
到了2008年,冯邈遇到了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
当时腾讯自己开发了一款3D游戏制作引擎,打算做大自主游戏业务。之前腾讯自主开发的游戏反响平平,游戏部门的收入几乎只是从国外引进的游戏。当人们变得富有时,他们总是想出名,腾讯游戏部门的高层也有为自己建立牌坊的想法。
进入这条路的时机非常巧妙,很快,冯邈就拿到了通往人生巅峰的通行卡。
当时腾讯对这条业务线的目标是有足够的钱和足够的人来管理它。只要能打破玩家的口碑,为腾讯自主研发的游戏树立标杆,给市场讲一个属于腾讯游戏的品牌文化。
部门给出了很多游戏策划案例。最后,冯邈提交的一个西游主题网络游戏策划案例(灵感来源于小说《悟空传》)杀出了重围。领导对这个策划案例赞不绝口,从游戏运营中提拔冯邈,并指定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作为项目的主要策划。
这款游戏正式成立时,叫做《战神》,即《黑神话:悟空》的同胞兄弟,也是一款重构西游故事的游戏。
不同的是,《战神》是一款网络游戏,类似于《传奇》,广告铺天盖地,“如果你是兄弟,你会砍我一刀”。很多人一起跳刀,用枪砍怪物,以此来忽悠玩家在游戏中不断充钱消费。

战斗神游戏截图
腾讯高管对这款游戏给予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开放了其他团队2-3倍的开发资源和人力投入。项目团队聚集了近200名鹅厂大师,达到了历史最高水平。他们甚至邀请了《悟空传》原著小说作者加入腾讯,参与游戏世界观和背景故事建设。
得到公司如此重视,作为项目负责人的冯邈自然也很努力,花了很多时间打磨游戏本身的质量。经过四年的研发,《战神》于12年3月开始了前期测试,一问世就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好评,90%以上的玩家获得了好评。
站在行业最大的巨人的肩膀上,冯邈认为自己可以展示自己的双手,克服中国游戏行业的不正之风,一切似乎都朝着冯邈和腾讯的预期方向发展。
但如上所述,冯邈代表玩家的“一根筋”,腾讯代表商家的“我一定会赚到”。两者结合在一起是水火不容的。
失败的书生和青楼的女人会白头到老吗? 显然不会。
02 结仇,理想青年梦碎资本凄凉。
在互联网时代,行业将无法实现的流量称为“垃圾流量”。
冯邈在腾讯种了一棵只开花不结果的树,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2014年6月,《战神》进入首次测试(正式上市)。仅仅两个月后,在线人数就突破了60万大关,成为当时国内现象级的网络游戏。
但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埋下隐患,吸引这么多玩家,如何将流量转化为口碑,如何留住流量,如何实现流量,是项目组的一流难题。
这支队伍开发了6年的游戏内容,玩家只用了几个月就体验完了,玩家开始在网上批评游戏策划的不作为。
在文化行业,这是一个非常正常的行业现象。比如《流浪地球》拍摄了四年,最后只剩下观众不到两个半小时的时间。
上线不到半年,《战神》就面临着玩家流失的严重风险。这时,领导的本来面目就迫不及待地暴露出来了。既然流量留不住,速度就实现了。
在腾讯学习的81个困难中,冯邈仅在第四个困难中就倒下了。在更新了游戏故事的《白骨夫人》(对应《西游记》的《白骨精》)后,游戏中的支付项目越来越多,游戏口碑迅速崩溃。

游戏贴吧评论《战神》
雪崩的时候,没有雪花是无辜的。前期高层倾注了大量的金钱和人,但最终还是没有砸出什么水花。作为主要计划,冯邈成为第一个背锅人,就像一只三打白骨精的猴子。
上面的指令,将游戏策划“五大出题”的紧箍咒再次牢牢地贴在冯邈头上,他又变成了自以为是的“狗东西”。
在游戏的一部宣传片中,冯邈被玩家殴打至鼻青脸肿,因为他辜负了玩家的期望。在那个“净网行动”还没有全面展开的时代,互联网用户的风格一直很强硬,冯邈的家人和我多次被成千上万的玩家问候。

在宣传片中,冯邈被玩家殴打。
14年手机游戏的爆发是碾压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腾讯游戏高管把重心转向了手机游戏市场,顺便带走了人和钱。
凡是看过《西游记》原著的人都知道,唐僧取经的十个转世,包括九世,都被流沙河的沙僧吃掉了。获得真经的要领从来不是真诚和精神,而是有人陪着拍戏。
在腾讯,学习之路断了,对老板有着深深的怨恨。冯邈带着“战神”项目组的六名核心成员愤然离开,成立了一家游戏科学公司。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这家七人组成的小公司为了生存,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转向手游市场,开发了几款游戏来聊天。
在此期间,被生活打磨的冯邈成熟了。他嘲笑自己成为了一个“务实的理想主义者”,收敛了当初“大家都喝醉了,我一个人醒来”的光芒。
正如猴子在释迦摩尼手掌上撒了一泡骚尿,在五指山下压了五百年,学会了叫如来佛。
03 报仇,取经人笑看老东家倚门讨饭。
记者在新华社对冯邈的采访中,对冯邈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我们的文化有这么多好主题。为什么别人玩了很多很多年游戏,直到现在?”
冯邈不敢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给出的答案是:在此之前,我们的市场还没有做好准备。
在2017年游戏科学公司年会上,冯邈突然发现,中国的STEAM(一个以单机游戏为主的美国游戏发行平台)已经超越了美国,成为世界第一。
想了想,冯邈觉得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天赐弗取,必受其责,做了!
2018年年底的第十天,冯邈召回了公司所有核心人员,召开了合作伙伴会议,讨论了国内3A游戏的发展方向。
每个人都在胡说八道。有些人喜欢写实的中国古代战争,有些人喜欢枪炮和船只。最后,这群因为猴子而依附于他们的团队回到了学习的道路上。当天,他们决定复活《战神》,再次立项为《黑神话:悟空》。

创办早期的游戏科学公司。
那天团队的艺术负责人杨奇发了一条微博:“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决定:” 新年开始做大死,入门10年似乎就是等待这一天。”
根据冯邈2020年的消息,《黑神话:悟空》每小时开发费用为1500万-2000万元,团队最初预计的游戏时间为15小时以上,换句话说,游戏前期投资至少为2-3亿元。
如果这个项目失败了,就足以把游戏科学的所有合伙人都变成带货前的罗永浩,不回家的贾跃亭。
幸运的是,冯邈过去在行业中有一些口碑,2018年是国内资本泛滥的阶段,新钱老钱都在寻找目标。
他带领公司20多人的团队工作了两年多。冯邈知道什么是尚未出生的游戏最重要的。他亲自编辑和设计了第一版预告片中的台词。自2020年4月至8月以来,公司所有人都在会议室里来回走动。 回过不少于十次的视频,最后将视频时长卡在13分钟的这个时间点。
13分钟几乎是业内最长的预告片。与电影相比,几乎所有精彩的片段都被剪掉了。冯邈想通过这部宣传片来创造人气。首先,他想做一些投资来解决燃眉之急。第二,他为团队招募更多的人。
在视频发布之前,杨奇认为可能会有300万的播放量。毕竟之前的游戏质量在中国行业是无与伦比的,而冯邈更悲观。他觉得有50万就好了。
最后,在2020年8月20日,中国游戏产业破炉重生的那一天,游戏科学向市场发布了《黑神话:悟空》第一版预告片。《黑神话:悟空》“尸骨之后,再次走向西游”字幕后,人气爆棚。

“悟空”官号的涨粉速度远远超过罗翔
游戏视频中的高质量征服了所有人,哔哩哔哩的宣传视频播放量迅速超过1000万,目前已达5838万,成为哔哩哔哩唯一一部必看的游戏宣传视频。杨奇的微博被转了10多万次,官网《黑神话:悟空》也被疯狂浏览,以至于阿里巴巴云客服打电话给冯邈充值流量。
市场对黑神话:悟空的渴望比他们想象的要狂热得多。冯的电话被投资者炸了,情况变了。游戏科学已经到了选择管理层的地步,包括他的老雇主腾讯。
这次,他没有拒绝。21年3月,冯邈在网上回忆起与腾讯的投资交流。
“投资之后,你会干涉产品决策和公司的日常经营吗?”
鹅厂:“绝对不会,能当我们完全不存在的时候,很多公司都能证明这一点。”
冯邈:“做完了怎么办?你会拿走吗?比如你想拿《黑神话:悟空》或者游科其他产品的发行经营权,因为你是投资人?”
鹅厂:“怎么可能,我们现在要投入的钱也不够主导啊,话事人还是大家。”
“知道想了也没用吗?”

科学的游戏股权结构
冯邈说鞋子里总有沙子,重要的是踏上取经之路。腾讯用8位数的投资和自己的宣传资源(隐性)改变了游戏科学的5%股权,前提是不能干涉任何游戏科学的商业决策。
在接下来的四年里,每年8月20日,游戏科学都会发布最新的《黑神话:悟空》宣传片,向玩家讲解项目进度,人气稳步保持在百万以上。对于中国游戏圈的人来说,冯邈和《黑神话:悟空》已经成为中国游戏的代表。
直到今年8月20日,《黑神话:悟空》正式发售,全平台销售额超过450万份,销售额超过15亿元。当天,网上玩家超过220万,单机游戏达到世界历史第一。
有一段时间,互联网的所有部门都在想这只黑猴是从哪里出来的。官方媒体和纸质媒体不断敲响游戏科学宣传部的大门,游戏圈的人会心一笑。《黑神话:悟空》的大火并不奇怪。
然而,冯邈带着他带回来的经书,却向大众市场传达了三条信息:
1、中国市场有实力区分好产品。
2、男性的消费能力不一定比狗差。
3、腾讯仍然赢了。
当溢出的热度逐渐克制时,玩家的热情从社交平台转移到游戏本身,一些质疑的声音开始出现。《黑神话:悟空》的成功取决于它的几个“第一”名字。如果《黑历史:三国》之后出现,还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吗?
也就是说,资本最感兴趣的其实是《黑神话:悟空》的成功究竟能否复制,投资“叛逆”的回报率如何?
总而言之,唐僧能否得到真经,根本不在于所谓的心诚则灵,而在于未来的道路是否发生了变化。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五环外”(ID:wuhuanoutside),作家:陈凌之,编辑:优优,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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