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钟邈邈，又心烦意乱。

在赚了几十亿的利润之后，中国富裕阶层钟邈的人乳头瘤病毒疫苗业务正面临着割据的局面。一方面，二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正处于价格战，押注的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也面临变数。

作者 | 陈 畅

编辑 | 韩忠强

运营 | 刘 珊

中国有钱人钟邈邈的疫苗生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自2020年销售第一支二价HPV疫苗以来，由他实际控制的万泰生物，四年来帮助公司总收入达到248亿。

然而，随着市场上生产二价HPV疫苗的厂家越来越多，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九价HPV已经成为很多女性的最爱，而不是二价HPV。从2023年开始，万泰的生物业绩一直很弱。公司期待九价HPV疫苗，但突然宣布与美国疫苗巨头的合作突然停止，公司股价也下跌。

HPV疫苗销售中国富豪

七月二十二日，万泰生物宣布，全资子公司万泰沧海与英国制药巨头葛兰素史克结束了HPV9-AS04候选疫苗开发与商业合作。

这让外界感到惊讶。他们的合作始于2019年，现在是第五年，但当疫苗开发接近成功时，他们突然分手了。万泰生物没有提到主要原因，只是用“友好协商”这个词来轻描淡写。

在投资者看来，这不仅意味着万泰生物冲刺“国内第一款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的概率较小，而且可能获得的经济效益也泡汤了——万泰生物曾经说过，与葛兰素史克合并，实现强强联手，将对公司的财务状况和经营成果产生积极影响。

消息公告第二天，万泰生物下跌7.39%，结束了之前几天多连续上涨的局面。24日小幅回升后，25日和26日累计下跌3.87%，公司市值降至836.26亿。

▲（ 万泰生物股价走势图。资料来源/百度股市通)

万泰生物是一家从事R&D和生产生物诊断试剂和疫苗的企业。公司成立于1991年，最初是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后来由于公司内部控制和管理的巨大矛盾，经营状况不尽如人意，跌入了不断“出卖”的水平。

2001年9月，农夫山泉的老板钟睒邈通过他的养生堂公司投资了1710万元，购买了95%的万泰生物股权，结束了后者的流离失所，从而跨界进入了医药生物领域。

万泰生物主要从事体外诊断试剂业务，产品包括艾滋病毒诊断试剂、乙肝诊断试剂等。在钟邈邈接手之前，他带领万泰生物开发了宫颈癌二价HPV疫苗。

经过近八年的研发，2020年5月，国内首款二价HPV疫苗“馨可宁”问世。疫苗的出现打破了默沙东和葛兰素史克在人乳头瘤病毒疫苗市场的垄断局面，使中国成为继美国和英国之后，世界上第三个可以独立供应人乳头瘤病毒疫苗的中国。

▲（ 国产二价HPV疫苗“馨可宁”万泰生物)

万泰生物为国争光，业绩也插上了腾飞的翅膀。

2019年上市前，公司收入11.84亿元，净利润仅超过2亿元，自主研发的疫苗仅为戊肝疫苗。

2020年，得益于二价HPV疫苗正式投放市场，公司实现营收23.54亿元，同比增长224.13%至6.77亿元，净利润同比增长224.13%至6.77亿元。2021年和2022年，公司净利润再次上升到2021亿元和47.36亿元，毛利率也从2019年的70%上升到2022年的近90%。

万泰生物净利润在2019年至2023年之间达到88.91亿元。

在此期间，2020年4月，万泰生物携带“国内首款HPV疫苗”光环登陆上海证券交易所。自上市以来，该股一路大踏步前进，连续26个交易日实现日线跌停，成为最初表现最强劲的新股之一。该公司的股价也表现出极高的增长。2021年8月，一度达到145元高点，比上市之初的8.75元发行价上涨了15倍以上。

值得注意的是，2020年至2022年万泰生物业绩爆发，正是新冠肺炎疫情急需医疗产品的三年。除了HPV疫苗外，公司紧锣密鼓地研制出了新冠肺炎抗原试剂盒(胶体金法)、以鼻喷新冠疫苗为代表的商品，投入190多台生产设备加班生产。这项业务也给公司带来了更好的经济回报，这可以从一个小小的财务数据中得到证明。2022年，新冠肺炎抗原检测试剂盒(胶体金法)几乎成为家庭必备，年销售额超过20个国家1.55亿人。

万泰生物的疯狂崛起，为中国富豪钟邈的晋升奠定了基础。

长期以来，钟邈邈一直牢牢地控制着农夫山泉和万泰生物的股权。截至目前，钟邈邈及其实际控制的养生堂有限公司拥有83.98%的农夫山泉股权和73.31%的万泰生物股权。2020年4月和9月，万泰生物和农夫山泉相继上市。上市当天，钟邈邈的净资产飙升至4000亿港元，一度超过马化腾和马云，逐渐成为中国富豪。从那以后的2021年到2024年，钟邈邈从来没有在富人的宝座上下来过。

同行竞争导致业绩变脸。

如果没有同行的内外攻击，万泰生物可以继续靠二价HPV疫苗赚钱。但商业的奇妙之处在于，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当万泰生物二价HPV疫苗横行市场时，中国还有另一种四价HPV疫苗和天花板级九价HPV疫苗。这两个疫苗市场由著名跨国制药公司默沙东垄断。

三种疫苗中，四价疫苗处于高不成低不成的尴尬位置。“目前市场的选择主要是前期的二价和已经扩大的九价，尤其是九价的扩大，对二价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技术上有明显的代际优势)。”万联证券投资咨询屈放。「市界」表示。

二价和九价HPV疫苗的区别在于九价有更大的优势。二价只能预防16型和18型病毒，预防宫颈癌的概率为70%。九价可以预防九种病毒，不仅可以预防90%的宫颈癌，还可以预防其他各种生殖疾病。

但是九价HPV疫苗也有缺点，一是价格昂贵，二是难以预约，三是有年龄要求。国产二价HPV疫苗一针300元左右，共需三针，九价HPV一针1300元左右，同样需要三针，三针接近4000元。另外，由于全球范围内，九价HPV疫苗的生产厂家并且只有默沙东一家，这导致市场供不应求。而且，长期以来，9价HPV疫苗只能由26岁以下的群体接种，超过26岁只能接种2价或4价。这个年龄要求很多女性被挡在门外。

刘虹，一个在北京工作的90后女孩，至今仍记得她打九价HPV疫苗的经历。那是在2019年下半年，办公室的女同事们都在抱怨“九价HPV预约堪比春运高峰抢票”。即使他们预约了，也要等两三年才能接种疫苗。媒体总是报道女性感染HPV的危害，仿佛一夜之间打九价HPV迫在眉睫。

刘虹告诉我：“在大环境的影响下，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时不时地翻看网络渠道，看看哪里可以抢到名额。「市界」。他说：“最重要的是，我想在26岁之前完成这件大事，就踏实了。过了这个年龄节点，想打都想不起来。”

直到有一次，“我朋友的妈妈在武汉的一家医院认识医生。如果她能赢得名额，她会请别人帮我预约。”刘虹说，她打了三针，总共花了3996元。

▲(九价HPV疫苗初期一针难找，受访者供图)

并非每个人都像刘虹一样幸运，她的一个朋友，迟迟不能预约九价，又顶不住HPV的焦虑，退而求其次，2022年刚打完三针二价，却无奈地听到了“九价HPV疫苗扩龄”的消息。

所谓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扩大年龄，是指默沙东在2022年8月宣布，其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的适用人群已经从16岁扩大到26岁，扩大到9-45岁。

有一段时间，任何耐心排队等待九价的女性都放弃了二价。就连万泰生物也告诉外界，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人们会更倾向于接种九价HPV疫苗。

受此影响，2023年，万泰生物收入增长熄火，同比下降50.73%至55.1亿元，净利润同比下降74.37%至12.48亿元。

根据公告，受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年龄扩大和市场竞争等因素影响，公司二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销售低于预期，导致疫苗行业收入和利润大幅下降，其中二价宫颈癌疫苗收入较去年同期下降约42亿元。

2024年，情况依然没有好转。根据万泰生物公布的2024年半年度业绩预减公告，预计2024年半年度净利润将达到2.4亿元至2.9亿元，同比下降85.90%至82.96%；扣除非净利润在5800万元至7000万元之间，同比下降96.43%至95.69%。万泰生物给出了与去年相同的理由。

万泰生物除了受到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降维攻击外，还迎来了同轨道二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的对手。2022年3月，沃森生物二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沃泽惠”获批上市，成为中国第二款国产宫颈癌疫苗。为了占领市场，两家公司掀起了一场价格战。

据「市界」据统计，国内二价HPV疫苗政府采购价格，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缩水超过80%。

2023年2月，万泰生物单支二价HPV疫苗中标价格为329元，沃森生物看到后，将当年5月单支二价HPV疫苗中标价格定为246元。

2023年7月，万泰生物降至116元，2024年4月降至86元。我以为这是地板价格，但一个月后，沃森生物二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中标价格出炉，仅为每支63元。沃森生物的疫苗价格轮轮贴在万泰生物身上，发誓要把万泰生物卷起来。

为应对市场竞争，万泰生物首先想到的是扩大柬埔寨、泰国等海外阵地，然后进入九价HPV疫苗跑道。

给万泰生物留下的时间不多了。

也许是预感到二价HPV迟早会面临的困境。2019年9月，万泰生物未雨绸缪，通过万泰沧海与葛兰素史克签订了《合作协议》。

之所以选择葛兰素史克，是因为万泰生物对其强大的R&D堡垒感兴趣，其疫苗佐剂技术含量高，获得2011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

根据后来披露的信息，两者的合作进展顺利。疫苗已于2022年8月进入I/II期临床试验阶段。在此期间，葛兰素史克还向万泰沧海支付了几笔里程碑，共计2200万欧元。

但是，正当市场对双方合作开发的九价疫苗抱有极大的期望时，合作终止了。关于终止合作的内情，「市界」询问万泰生物方面，没有得到回应。根据第一财经获得的信息，葛兰素史克表示，这是因为联合开发的疫苗没有达到三期研究的要求。

医药行业人士方兴对方兴说：“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市界」表示。“葛兰素史克的佐剂在二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方面表现良好，并不意味着它在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方面也同样优秀。”他指出，公司的重点可能已经跳出了人乳头瘤病毒市场。

「市界」发现，在2023年的财务报告中，葛兰素史克重点提到了呼吸道合胞病毒疫苗Arexvy，该疫苗是5月新批准的老年人。该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还明确表示，“计划从2025年开始至少推出12种重要新产品，包括传染病。 HIV 、在呼吸和肿瘤领域，创新疫苗和特殊药物。“计划清单中没有九价HPV疫苗。

方兴还指出，万泰生物自己开发的九价HPV疫苗比与葛兰素史克合作开发的疫苗进展更快，所以他干脆放弃了后者，从而避免了葛兰素史克的销售份额。屈放也分析，双方在R&D成本和未来市场利润分配上可能没有达成一致。

据悉，万泰生物在研发九价HPV疫苗方面确实有B计划，即九价HPV疫苗由万泰沧海联合厦门大学联合研发，该项目于今年4月成功完成了三项关键临床试验。

公司真正的九价人乳头瘤病毒成品疫苗什么时候上市？外面没有办法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万泰生物面临着群雄割据的局面。很多竞品药企都在和万泰生物争夺“第一款国产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状态非常僵持。

包括乐康护卫、上海泽润、上海博唯、瑞科生物、怡道生物等公司。，他们都在研究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其中，上海博唯九价人乳头瘤病毒(女性适应症)于2020年4月进入III期临床，乐康护卫、沃森生物、瑞科生物等企业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Ⅲ临床阶段。

万泰生物管理层在与投资者沟通时也强调，2025年及以后可能会有各种九价HPV疫苗上市，相互竞争，公司将努力占领最佳窗口期。

投资者担心，当各大公司的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相继出现时，谁能保证不会重演二价“降价内卷”的覆辙？从这个角度来看，未来万泰生物全力以赴的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市场可能会更加困难。

值得一提的是，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只是拉垮万泰生物的因素之一。2023年财务报告显示，与去年同期相比，公司新冠肺炎确诊收入下降约12亿元，R&D投资等与新冠肺炎疫苗相关的资产减值对公司整体利润下降的影响在4亿元左右。在财务报告中，市场形势对新冠肺炎业务的变化水平用“需求断崖式下降”来形容。

“医药行业的大部分利润都是由创新药物提供的。”屈放表示，药物研发应具有前瞻性。在布局九价人乳头瘤病毒疫苗的同时，他建议万泰生物应该开始研发新疫苗。

曾经有人评价万泰生物，“一小半靠实力，一大半靠运气。”当运势变量消退时，是考验万泰生物真正实力的时候了。

(文章中刘虹、方兴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