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人“裁掉”大厂
大学前，互联网大厂员工首先迎来了“毕业季”。
据《中国基金报》报道，网上爆炸的图片显示，一些互联网公司的裁员信上印有“毕业指导”二字，祝被裁员工“毕业快乐”，并将辞职手续称为“毕业指导书”。
尽管文字可以美化，使其看起来“温情脉脉”，但裁员却是一个冰冷的事实。
自2021年下半年以来，字节跳动、快手、百度、美团等大型工厂相继裁员，进行业务调整，撤销无利可图的业务。据36氪报道，自3月以来，京东已经开始了各种业务线的裁员，其中京西业务集团是这次裁员的重灾区，裁员比例为10%-15%，增长规模为400-600人。
而且到2022年，互联网行业整体增长放缓，裁员开始成为双向选择。
很多年轻人开始主动“告别”大工厂，回流展示空间更大的中小企业；有些人害怕即将到来的35岁下岗的诅咒，所以他们只是咬紧牙关“上岸”。；对于应届毕业生来说，大型互联网公司的offer不再是一个“金字招牌”。合同背后需要承担的可能是自我价值的消耗、无尽的内卷和复杂的等级竞争。
在被大厂裁掉的同时，年轻人也逐渐用脚投票，“裁掉”大厂。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到2022年，曹丕只在百度工作了4个月，从百度辞职。
曹丕的职位是算法工程师。但是加入公司后，他发现实际工作和想象之间有很大的差距， 曹丕经历的真实写照是“面试造火箭，入厂拧螺丝”。
招聘时，面试官和他聊了大量的召回和排序模型，以及各种论文中的先进模型。然而，在实际工作中，他每天只是疯狂地写初级论文。if else”代码。
“我们部门负责推荐信息流，任务是不断优化推荐信息，提高人均浏览时间。但我能做的就是“堆”业务代码，不改变模型本身，工作没有挑战性。” 曹丕把自己描述为一个熟练的互联网工人，每天重复和机械工作，没有任何技术成长的空间。
人员冗余，“内卷”是必然的，加班已经成为衡量工作努力与否的重要指标之一。三四年前企业上升的时候，8点甚至更早就可以下班了。但是现在百度是“十五”。早上10点下班，晚上10点下班，周末经常免费加班。
另外，企业战略方向的调整，也是曹丕辞职的一个重要原因。
他告诉娱刺儿，公司想转型成更多的顶级人工智能。但目前人工智能业务无法盈利，所以两条业务线之间还是来回“摇摆”。
他说：“心里肯定会不舒服，我以前认为搜索推荐是核心部门。但现在你告诉我，之后可能是边缘部门，自然会不满意。 为什么要在这里做边缘，我可以去其他公司的核心部门？ ”曹丕吐槽道。
与核心部门相比，边缘部门将少1-2个月的年终奖，常常是裁员的“高发区”。 之前在曹丕工作的MEG(移动生态事业集团)辞职率很高，差不多一周一次。
尽管因特网的offer减少了，但曹丕直言不讳地说，一般来说，能够进入百度的程序员技术还是可以凑合的，出去面试也很容易拿到offer。
2020年，在电商广告行业工作了一年多的导演李静，准备寻找新的机会。拿到两个offer后，她拒绝了字节跳动，选择了另一家近200人的电商广告公司。
此前与朋友的交谈中，她对大厂的工作有了深刻的认识。“ 大型工厂只关注你的表现和数据，而不知道你是否在成长。 人人都很忙，没有时间带新人，但小企业不同，有很多时间向别人学习和咨询。”
与大厂光鲜亮丽的称号相比，李静更看重自己能否在工作中成长。
她回忆说，面试时，字节跳动的面试官让她感到强烈的压迫感；后来直属上级给她留下了相当好的印象，认为对方可以在工作中给予一定的指导。另外，老板看起来年轻有为，问的问题也比较专业。
比起在压迫感下工作，她更希望处于一个鼓舞人心的环境中，保持“我很优秀”的自信状态，更好更快地成长。 。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2020年7月，李静被上一家公司的顾客“挖角”。现在，她已成为新电商广告公司视频部的主管。 在小型公司工作，她仍然为自己当年的选择感到高兴，这是她工作以来成长最快的一天。
不愿意再“卷”
2021年，大厂工牌一度“爆红”，成为社交媒体身份的象征。然而，高薪的另一面是更高的生活成本、更快的工作节奏和被“挤压”的个人空间。
2021年秋季招聘期间，王淼获得了美团和某电商大厂公关岗位的offer。经过反复考虑，她放弃了大厂的offer，成为了包邮区某个地方的“准”传统媒体记者。
王淼不是一线城市“土”。之前在腾讯实习的时候，企业附近的房子很贵。20-30平米的开间，月租4500元左右。不想和别人合租的王淼，住在深圳城中村公寓，班车40分钟到。
极高的通勤费用，让她慢慢有了“外乡人”的感觉。 她发现，即使在宝安区中心，房价也是9-10万平方米，这对普通孩子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压力。现在，她并不真正想要这样四处奔波的日子。
在某种程度上，因特网公司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员工必须跟上运转的步伐。
实习期间，王淼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个同事因为身体不适需要去医院检查，请了半天病假。然而，他在网上开了一个小组会议，不敢把手机留在医院。
还有一次，王淼和同事一起出差，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回深圳，马上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开始了电话会议。“那是周日晚上，我有点晕车，所以我当时觉得这种生活真的没必要。”
尽管记者也要经常加班，但是王淼的工作时间可以保证在“朝九晚六”到“朝九晚七”之间，每周写一到两篇稿子。 与项目接踵而至甚至多个项目并行相比，需要24小时待命的因特网，传统媒体的节奏要“和平”得多。
另一个原因是工资。王淼认为，大厂的技术岗位和非技术岗位在消耗人的精神方面没有太大区别，但工资差距非常明显。
对于王淼非技术岗位offer的电商大厂来说，给SP级技术岗位应届毕业生的工资超过70万，而非技术岗位的工资不到技术岗位的三分之一。
尽管在同一个岗位上已经拿到了较高的薪水，但是王淼觉得，这并不值得她放弃生活。 “如果互联网公司能拿到年薪35万，我觉得还是值得去的。但是除了产品岗，非技术岗位基本上不可能达到这个数字。”
而且拿到三十多万年薪的徐羽，也没有留在互联网大厂。
2020年暑假，徐羽进入腾讯实习，负责线上教育产品的运营和规划，一个月后成功成为全职员工。“我经常出差熬夜工作。虽然我很喜欢工作内容，但我的身体总是受不了，脸上经常长痘痘。”
实习半年后，她听说深圳某区正在招聘小学教师。在父母的建议下，徐羽以“随意尝试”的态度参加了考试。最终，这所小学考入了清北一所著名大学的硕士和博士毕业生，徐羽是唯一的本科生。
上岸后，徐羽咨询了父母老师和学长学姐的意见，还在社交平台上发帖寻找选择offer的意见。
当时腾讯给的工资是30多万，两份工作年薪只差几万。但是老师有假期和周末，工作时间比较规律。此外，他们的父母担心互联网人在35岁时会失业。
经过衡量，徐羽放弃了已经到手的腾讯offer，成为深圳一名在编小学的老师。
徐羽离开大厂半年后，2021年7月，出台了“双减”政策，原本势头良好的在线教育行业风光不复存在。之前部门的业务已经重新规划好了，当时和她一起入职的学校招生已经转岗，做了更多的b端内容。
能顺利转岗的已属“幸运儿”，更多人等待裁员的消息。
只有自己才能相信
2021年下半年，虽然知道很多大厂都在裁员，但王淼并没有清楚地意识到行业的收缩趋势。她只是简单地认为，在年底，企业往往会调整和优化业务，人员变动是正常的。
但是到了2022年，王淼开始觉得不太对劲。他发现，春招HC的减少非常明显。
「今年腾讯还没有正式开始春招，小红书非技术岗位春招岗位也很少，基本都是个位，一个岗位只招一两个人。」 春招HC减少在脉脉中已成为共识，“一翻首页就谈这个。”
本来想在春季招聘中找机会的王淼，发现非技术岗位很难“上岸”。王淼的一个朋友毕业于19985年。他以前在字节跳动实习，但他在简历上“摔倒”了。她在社交平台上看到，上海交通大学的硕士，有腾讯、网易等大厂的实习经历，也被“秒挂”。
相对来说，技术岗位更“吃香”。
曹丕离开百度后，很快就加入了小红书，主要原因是他判断小红书正处于业务上升阶段。
“如果是一个业务已经很成熟的大平台，去了还是‘拧螺丝’，我觉得也没什么成长；如果企业太小，可靠性和待遇都会比较差，可能会在工作中倒闭。”曹丕解释说。
加入小红书后，他觉得很像2018年的Aautorapper，一切都充满了活力。他可以直接负责一个项目的整个工作流程，有更多的机会独立，成为关键角色。
薪水也是影响曹丕选择的一个重要因素，小红书待遇不错，跳槽后，他的年薪比以前提高了20%-30%。
曹丕的想法是，并不是所有的互联网公司都做不到。比如小红书在扩招。裁员是因为很多大厂商业务不景气，比如百度搜索业务下滑；其他人遇到了系统风险，比如教育培训行业。
一般人很难避免系统化的风险，但能为自己找到更多的出路。
以前在百度工作的时候，曹丕也会投递其他互联网厂商的岗位。“我可能不会去，但我可以随时捏一个offer在自己手里。”
成功登陆的徐羽，同样在2021年经历了教师减薪，薪水比以前少了几万元。
她告诉娱刺儿，老师的工作时间并不比在大工厂少。“我早上7:30到校，晚上6、7:00正常离开，11、2:00下班也不在少数。我在大工厂的时候，早上10:00到企业，晚上8:00到9:00离开大工厂，可以慢慢吃，但是在学校吃早餐的时间会被领导盯着看。正常工作时间是8:00，但7:40也会被指责。”
与有归档、有数据、有量化的大厂工作不同，教学任务除了学年成绩外，很难量化评估，学校时间成为衡量教师是否负责的标准。
徐羽的主要任务是上课、备课和一些行政事务。工作量比以前“不算什么”，但她觉得这份工作消耗的时间和精力更多。
减薪后，徐羽慢慢觉得深圳老师的性价比似乎没有预期的高。“如果一个弟弟妹妹不在深圳，我不会建议他们当老师。”
目前，徐羽增加了业余学习的强度。每天下班后，她还会看政治经济相关的书，准备法律考试和注册会计师，做好“准备”的准备。
所谓的“金饭碗”已经不能给她带来多少安全感。 当大环境不稳定时，她唯一能相信的就是自己。
（ 在这篇文章中，李静、曹丕、王淼、徐羽都是化名。 ）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 “娱刺儿”（ID：yuci-er），作者：愣愣，编辑：直三，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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