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架23年后,我找到了自己的家,却发现同母异父的姐姐被卖了17000元。

04-15 09:05

近日,河北 29 年轻人周明远告诉《看见》记者,他的同母异父的姐姐林晓芸被绑架到福建省古田县一位摩托车司机的老人家中,被囚禁多年,精神失常。周明远说,姐姐被绑架前被怀疑性侵,生了一个孩子,现在孩子不见了。


我姐姐的遭遇让周明远非常生气。他告诉记者,他小时候被绑架了,在孤儿院被养父母收养后,他有了一个家。去年,周明远通过基因追溯和 DNA 检查寻亲成功,找到家庭关系。我以为一切都可以完美,但没想到我见证了不幸。他决定为同父异母的姐姐讨回公道。


(林晓芸所在的土窑 受访者提供图片)


4 月 8 日本,《大河报》记者从古田县公安局了解到,警方正在调查此案。同日,古田县妇联表示,相关信件已向警方发送,不方便透露细节。9 一天早晨,记者从周明远处了解到,林晓芸已经被送往精神病院治疗。


11 当天,周明远提供的一份古田县公安局的《立案通知书》显示,林晓芸被拐卖的案件中,警方认为有犯罪行为,需要追究刑事责任,现已立案调查。


下面是周明远的故事。


寻亲


今年我是周明远 29 岁,2024 2008年我终于找到了家人。


我的生母来自福建古田县,生父来自江苏。生父口中,母亲精神状态不佳,患有间歇性精神疾病。我 3 那一年,他们因为感情不合而分手,妈妈带我回到福建老家,5岁, 年纪大了,我和母亲分开了,被人拐了。


不知自己有多少手被倒卖了,每次被转卖,他们都给我换了个名字,我根本不记得自己原来叫什么了。


我和一些孩子睡过桥洞,在垃圾桶里捡食物,四处游荡。现在我觉得应该是乞讨组织,领导是一个男人。我们都称他为“父亲”。


有一次,因为我没有出去乞讨,所以我被打了。那个人用藤条把我的背抽了出来,就是那种带刺的藤条。他说,如果你不要钱,你会打断你的手和脚。当时我很害怕,因为我在这里见过几个手脚残疾的孩子,只能爬行。我哭着求饶,但我的小指还是被木棍打断了。骨头还是有问题的,当时被打留下的伤疤也在我的背上。


最后一次流浪是在武汉,我遇到了一对年轻夫妇。我饿了,就上来和他们一起吃饭。他们问我,孩子,你家在哪里?你父母在哪里?我说我不知道。


"哥哥姐姐带你去吃饭怎么样?"我跟他们走了,吃了热干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后他们把我送到孤儿院。


7 那一年,我在孤儿院遇到了养父母。当时我在帮院子里的阿姨做饭,是肉丸子汤。不经意间,我听到他们想收养一个不记得的小孩子,告诉院长很久了,最后收养了我。


院长蹲下来告诉我,你爸爸妈妈来接你,回去后和你爸爸妈妈好好生活。我很开心,但是看到一张很奇怪的脸。我的喉咙有点紧,我想说点什么,但是我没有张嘴,所以我和我的养父母离开了那里。


那时候我很内向,不怎么说话。父母给我买了新衣服,一双白色运动鞋,棉袄和羊绒裤。离开的那天,我只记得我发烧了。


我的养父母来自河北。当我到达我的新家时,我不敢长时间关灯睡觉。可能是我经历的太多了。无论我在哪里,我都没有安全感。如果我睡得不安稳,我很容易被吵醒。我的养母经常抱着我睡觉,直到我去上学。


现在我有了自己的家庭,但出身家庭的真实感受永远是我心中的一个缺点。养父母也会跟我谈童年,告诉我,如果你想找到自己的父母,你可以帮我想办法。


2024 年 6 月亮,通过基因追溯和 DNA 经过检查,我在江苏找到了我的生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轰轰烈烈,也没有其他寻亲新闻里那么痛哭。这是一个非常平静和普通的场景。说实话,那一幕甚至有点尴尬。


我得知他再婚了,有了孩子。当我问我妈妈时,他只给了我一个地址,告诉我妈妈她已经去世了。“你妈妈来自古田县。你失去后,她完全疯了。她一生都在受苦。”


姐姐


今年清明节,我去福建古田县祭奠母亲。她的骨灰存放在殡仪馆。好久没人祭拜了,还欠了殡仪馆的管理费。我妈妈的家人让我有点心寒,所以我准备改变我妈妈的骨灰管理权。然而,这需要村里的证明。我通过村委会联系了一个叔叔。


我们在餐桌上喝了很多酒,他很惊讶,也很感慨。我失去了很多年,能找到我的家。他们一开始也找过我,但是没有结果。我问了很多关于我母亲的事情,但是我叔叔似乎不想提。经过不断的提问,我知道我在古田还有一个叫林晓芸的姐姐,她的同母异父,1993年 年生,比我大 3 年龄,是母亲和前面的丈夫。


“事实上,陈芝麻烂谷子不想让下一代再挖出来。”在我叔叔的口中,在我母亲遇见我的生父之前,我在古田结婚了。当我离开福建去江苏的时候,我没有离婚,留下了。 2 一岁的女儿在家乡,在这种状态下和我在一起。


我要和姐姐见面,但是舅舅劝我最好不要找。“孩子的生活不好,她的精神面貌也不正常。现在和一个在一起。 50 几岁开摩的老人住在一起,听说是被卖掉了。


(林晓芸所在的土窑 被访者供图 )


看见姐姐的那一天,也许是我一生中最痛苦的一天。


4 月 5 日子里,舅舅辗转反侧,发现姐姐的地址,她在古田县里东的一个村子里,我们见到她时,被关在老人家的偏房里。


说是偏房,其实是一个 10 在平方米左右的农村土窑中,损坏的木门从外面被插栓锁住,推开时吱吱作响,墙上的小窗户被木板钉死,只留下一个间隙。房子里的土墙发霉了,开门的时候横梁会掉渣。房间里堆满了杂物,地上腐烂的食物、烟头和粪便混合在一起,踩起来有点滑,散发出酸味。角落里的木床没有覆盖。


姐姐坐在墙角的木板凳上,裹着破棉袄,眼神空洞。我是她的“姐姐”,她没有反应,只是含糊不清,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当地村民说,这个疯女人来这里已经四五年了,只见她出来几次,被老人扛着。


老人向我辩护,林晓芸来这儿时自己给了钱,还给了手镯,并在村里办了酒。


我以弟弟的身份报警,理由是:绑架和虐待妇女。此时村里围观了许多人,窃窃私语地讨论。


我和老人吵了起来,“你把她关得这么紧,还不如狗。”他反驳我,“你早做了什么,为什么要管?”。当着警察的面,他说林晓芸生病了,经常发疯。他从林家给她买的,当时花了。 1.7 万元。


虽然老人承认付款 1.7 一万元,但在他的认知中,他认为这是彩礼钱,而不是人口交易。老人还说,林晓芸有时醒来,有时疯狂。当她醒来时,她说她被侵犯了,生了一个孩子。


警察咨询了一下,让我把姐姐带走暂时安置,没有当场带走老人。


在古田,我找到了姐姐的同姓亲戚,暂时安置了她,但是他们没有人愿意接受这个“烂摊子”。


关于性侵犯和生育的传闻


为了弄清楚姐姐的遭遇,我走访了四五十个人,这些故事都是我从村民口中拼接出来的。


姐姐 2 年纪大了,妈妈(也是我妈)疑似精神问题走失,从福建到江苏。我母亲在当地认识我的生父。他们在婚介所认识。同居后,他们和我在一起。在爸爸的照顾下,我妈妈的病情也有所改善。


我迷路的那一年,妈妈精神错乱,病情复发完全疯了。她没有留在古田县,四处游荡找我。然而,由于她的精神问题,她直到多年后被一个救助站送回原籍,古田县家乡的家人才知道她的遭受。


姐姐的爸爸沉迷于赌博和不良社交,在她长大后,很少履行父亲的责任。姐姐 19 那一年,她的父亲和奶奶相继去世,亲戚们把她当作负担,没有人愿意照顾她。


在走访过程中,一个邻居含蓄地告诉我,我姐姐生了一个孩子,但目前已经消失了。“她的肚子突然变大了,孩子出生时就被带走了。”我问是谁干的,对方只说:“木屋没有隔音,我听到过拉扯和喊叫。”


这与摩托车老人说的一些情况基本一致。我心里很生气,知道全村人说的话不能完全相信。我想找证据,但是我自己力量有限,无法确认姐姐的具体遭受。我试图寻找姐姐和孩子的下落,如果我能做到。 DNA 检查一下,一切都可以清楚,可我作为一个外国人,想找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孩子,谈何易?


立案


我联系了古田县民政局和妇联,希望姐姐能得到帮助,妇联工作人员告诉我,他们已经给古田县公安局发了一封信。


4 月 8 当天晚上,古田县公安局向公安局传唤了摩的一些老人和姐姐的家人。我从警察那里得知,公安部门已经对姐姐被拐卖的事情进行了调查。警方认为有犯罪行为,应追究刑事责任。


但是对姐姐是否遭受过性侵犯,是否有孩子,目前还没有调查结论。


之后不知道是民政局还是妇联工作人员送姐姐去古田县健康医院治疗。我作为一个弟弟签了字。医生告诉我,她身上有很多压疮,屁股严重溃烂。


有人问我:“你想要什么?”


也许是我和姐姐流了同样的血,她是我死去妈妈留下的血。童年的经历,让我无法忽视她的痛苦,她比我更不幸。


我的想法很简单,惩罚那些作恶的人,给姐姐一条生路。


(本文周明远、林晓芸均为化名)


编辑:王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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