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万粉丝”中，周鸿祎迷失了

最近，周鸿祎在朋友圈感慨地说，一年的努力终于迎来了收益：视频号粉丝超过320万，抖音粉丝成功超过1000万。与此同时，360发布公告，预计2024年归母净利润将损失7.7亿至11.5亿元，进一步高于去年同期的4.92亿元。

这些新闻交织在一起，无疑成为360公司及其创始人周鸿祎重新审视的关键时期。

回首往事，周鸿祎在网上被贴上了许多标签：好战的“红衣大炮”，或者叫得更近一点的“红衣大师”，现在变成了“网红大叔”。

他最初在中国互联网风云变幻的PC时代成名。他凭借自由杀毒和“3Q大战”的气势，以及对红色衣服的“摆脱”形象的热爱，以及时不时的“开火”言论，赢得了关注。

一路走到今天，“红衣领袖”选择了意想不到的变化:淡化过去的棱角光芒，通过短视频曝光自己，频繁蹭热点，成为千万网络名人。

表面上看，周鸿祎已经成为一个“流量密码”:只要他开口评论一些东西，比如国产新能源汽车，中国尖端技术，往往占据短视频榜单的热点。

他说他想像马斯克一样，通过在线名人的受欢迎程度为公司节省大量的营销费用。但与此同时，在360公司内部，总有不同的语气:老板的“网络名人化”真的很热闹，有流量，但对公司核心业务的本质没有什么好处。

有人说他整天折腾，但最后没有给大型项目带来很多订单。根据一份行业数据，从2024年初到11月，大型中标金额达到17.1亿元，几乎是去年的2.6倍，但第一、第二梯队没有360。

兴奋与质疑并存，也让我们不得不重新审视：周鸿祎的个人“网红之旅”，究竟能走多远，又能给360带来多大的转机？

01 从流量红利到AI焦虑

回顾过去，360长期以来一直是互联网行业的“大鳄鱼”之一:从浏览器到安全管家，再到PC端各种软件的预装和推广，其背后是广告业务的汹涌吸金能力。

当时中国的互联网还没有完全转向手机。虽然传统广告平台不容忽视，但像360这样掌握客户入口、拥有庞大装机容量和日常生活的商品公司，也可以通过不断弹出窗口和导航链接，收获相当一部分广告收入。

然而，这种依赖PC时代流量“收益”的方式在移动后很难重现。监管机构和公众用户对无处不在的弹出广告越来越敏感。360广告收入迅速下降，被迫寻求新的支点。

因此，周鸿祎不得不转变思维，在寻找更大的市场和后续增长点时，试图带领公司走上另一条“再创业”之路。

同时，周鸿祎本人也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转折点，从过去对各行各业大佬“开火”，到今天谈“企业家也要成为网络名人”。

几十岁的人开始频繁出现在短视频平台上，一天可以发几条。他们不是走典型CEO的包装路线，而是有一种“玩梗”和“接地气”的表演感。比如他经常拍照，穿着代表性的红色t恤和牛仔裤，迅速导出自己对各种风口和热点话题的看法。

更有意思的是，他不避免谈论敏感或容易引起争议的话题。这种“毫无顾忌”的做法真的可以带来新的关注，让粉丝不断涌入。

周鸿祎并不害怕自己为什么要成为网络名人。他在最近出版的《如果你想赢，你必须玩》中说，客户应该去任何他们想去的地方。现在短视频蓬勃发展，潜在用户和舆论关注点也在。

从企业家营销的角度来看，这个逻辑并不荒谬。毕竟马斯克和雷军都在用个人IP赋能企业。特别是马斯克在推特上极其活跃，只有动手才能影响特斯拉的股价。

然而，周鸿祎心里也清楚，个人IP要真正帮助企业煽动新的市场，同时也要在产品或业务层面进行硬实力配合。由于真正拥有在电动汽车领域的领先技术和产能，马斯克推动特斯拉，雷军的“手机” “车”也做得风生水起。

而且周鸿祎和他的360，能否掀起同样的波澜，还要看业务演讲。

在AI火爆之前，360频繁在其他领域下注，多元化投资了手机、直播平台、金融、元宇宙等一系列项目...其中手机业务没有做起来，直播“辣椒”稍微出名后逐渐退潮，元宇宙和区块链也在没有火爆的情况下停止了火灾。相反，金融部门真的赚了很多钱。

与此相呼应的是，360的关键广告收入和安全业务收入都在萎缩。从2019年到2023年，公司的收入逐年下降，甚至在2022年。、纯利润亏损发生在2023年。

可以说，360已经错过了移动互联网“流量为王”的最佳窗口。如果周鸿祎没有在公共场合保持人气，这家公司往往会给人一种“越来越低调”的感觉。、即使是逐渐边缘化的印象。

直到近几年人工智能的浪潮兴起，大家都在进行大型比赛，360再次高调宣布Alll。 in AI。周鸿祎多次表示，公司要全面拥抱大语言模型，每一位员工，每一条产品线都要跟进。

于是就有了“老周跑来跑去演讲，谈大模型”的故事。但目前这条路上360的成绩还是不尽如人意:在应用市场上，大模型产品“360智能大脑”的下载量与其他头部厂商相差甚远，甚至功能感受也经常被吐槽。

看看政府和行业的中标，在大型项目中，百度、科大讯飞、阿里、腾讯都是第一、第二梯队，360却名列前茅，这样不可避免地会给人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可以看出，“网红化”周鸿祎如何高调，都无法掩盖360在核心技术和项目建设上缺乏活力的现实。

02 追风口的人

从360的发展轨迹来看，不难窥探周鸿祎对公司的双面影响。他独特而有影响力的个人特征，在PC网络时代成功扩大了360安全管家，为扩大软件安装能力和占用桌面入口做出了巨大贡献。

“免费杀毒”360 广告 在流量实现模式下，第一桶金的成功挖掘也直接挑战了当时各大收费杀毒软件的现有模式，使得网络安全行业迎来了一场变革。

特别是在“3Q大战”中，周鸿祎毫不犹豫地强烈抵制行业巨头，“以小搏大”的姿态让他赢得了很多站位“屌丝反击”的用户的青睐。

但是，过去掀起的大波澜，最终也未能成为成功把握移动终端的机会。

回顾周鸿祎的风格，他有一种急切的感觉，看到风口就进去，看到热点就干预，这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他的“灵活性”，但也让公司的内部控制管理和R&D策略缺乏长期的韧性。

一些前员工曾经感叹，老周的方向确实很敏锐，但他通常一旦热度过去，就不再有耐心经营。当360从PC时代转变为移动时代时，并不是不清楚手机和移动互联网的重要性。然而，360手机项目仍然被时间和竞争碾压。

比如周鸿祎也尝试过短视频和直播，但最终辣椒直播跑出一点势头后，就没有看到后续的深度培育；短视频业务是昙花一现。似乎每个热闹的风口都有360个身影，但总是浮光掠影，很难产生稳定的现金牛业务。

目前的AI模型也是如此。内外对AI前景极为看好，但大型R&D门槛极高，需要长期烧钱和资源投入，R&D团队需要足够的储备。

360虽然积累了一定的网络安全和搜索数据技术，但与拥有大量云计算资源和多学科交叉人才的大厂商相比，仍有明显差距。

正是因为这种差距，360的AI产品才没有形成真正的爆款，下载量和用户口碑都不好，市场很难把“百度文心”或“讯飞星火”的期待寄托在其上。

此外，周鸿祎近年来在新能源汽车上下注了一些精力。首先，他投资哪吒汽车成为第二股东，并配合自己炒作“试驾、挑车、拍摄迈巴赫”等短视频热点。

表面上看，随意的演讲带来了“360楼下车展”的热闹，也暴露了哪吒的品牌。其实哪吒的销量、工厂建设、竞争力在国内新能源中还是处于中腰。

360的投资收益并不理想，去年损失了几亿元。而且，如果汽车公司想要长期生存，需要强大的汽车制造、软件和供应链协调。如果周鸿祎能再次炒作这个话题，他就无法弥补产品和品牌的固有缺点。

从这个角度来看，所谓“老周” 360 哪咤 新能源 “网红”的组合拳，更多的停留在营销方面，一时赢得了热潮，真正的竞争力和利润回报却难以乐观。

03 周鸿祎能救360吗？

从商业角度来说，创业者创造“个人IP”并不是一件坏事，尤其是在流量为王的环境中，这是很多公司愿意依靠的一种新的营销方式。

问题是流量和关注只能是一种手段，而不是最终目标。周鸿祎每天在抖音上发很多文章，幽默地评价社会话题。当然，他可以获得庞大的粉丝数量，让360更频繁地出现在公众面前。

但是，如果公司业务没有出现可观的爆发或者价值跃升，这种关注最终会消退。

从过去几年360的财务数据和市值波动可以看出，一旦资本市场对其转型没有期待，或者对其技术实力的预期失败，“红衣领袖”就无法挽回投资者的信心。以至于有投资者在论坛上直言不讳地说:“红衣哥不要再直播了，让我们解决问题比什么都好。”。

如果你想在AI时代有所成就，或者你想在新能源和城市企业安全领域得到足够的蛋糕，仅仅依靠周鸿祎的“个人网络名人”可能是不够的。公司必须有坚实的技术和产品迭代。大模型的竞争越来越激烈，一线互联网厂商在短视频和直播方面也有很大的优势，城市企业安全的领导者也在全国各地攻城掠地。

假如360只是用口号喊道：All in AI"，缺乏高价值的创新落地，即使有更多的热门新闻，也只能满足网友的围观和吐槽，无益于挽救深层次的商业困境。

对于周鸿祎来说，如何平衡“网络名人曝光”和“技术投资”，如何不重复频繁折腾却缺乏长期耐心的老路，可能是目前更值得深思的话题。他能否像当年的免费杀毒一样给市场带来惊喜，还需要时间来检验。

从某种角度来看，周鸿祎确实是一个创新的、有故事的企业家。他的网络名人之路不是一个简单的噱头，而是对当前互联网流量趋势的掌握。但是，如果企业最终不能用商品和业绩说话，长期的舆论噪音只会成为更多的争议和质疑。

直播事故后，他自己说，剧本和真正的愤怒都是无害的。但360的业务版图能否再次“翻身”，并不是“无害”能消磨的问题。

也许老周自己也知道，一路做“红衣大叔”到今天，很难通过表演为公司节省更好的广告费来创造利润。缺乏技术实力和市场地位，只有经过漫长的沉淀，才能在某一天真正实现。剩下的问题取决于他是否有耐心和决心——这大概是所有360名员工和投资者共同关注的焦点。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市象”，作者：贾斯文，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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