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世界】湖边的生活

一提到太湖，世界就会想起无锡。在无锡，有著名的《太湖美》这首歌，也有著名的《太湖美》。但是，你可能不知道，苏州有三分之二的太湖水域。十六年前，我从苏州市中心搬到了东山和西山之间的一个小镇。住了这么多年，对太湖了解很多。我觉得苏州太湖流域的农民生活有苏南米文化的底蕴。苏州的农民世世代代生活在长长的太湖岸线上，在山河之间工作繁衍。他们不仅培养了创建北京故宫的香山帮工匠，还培养了一个又一个治国能臣和商业天才。这儿有湖边的花园、古寺，有满山遍野的茶园、果林，有肥沃土地上的稻米香味，一年四季风景宜人。

太湖风景(无人机照片)苏州市吴中区东山镇。新华社记者 季春鹏 摄

初冬时节，太湖边气候温暖湿润。也许是稻收割快结束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不温不火，十一月底总让人感到安详。假如天气好，阳光明媚，我就去两公里外的湖嘉寺吃一碗二十六元的“豪华”面条。苏州乡镇有很多古寺，我家附近有很多。那个著名的寒山寺，离我家只有十七公里。乡下的每一座古寺都有自己独特的地方，呼应着当地和平的世俗生活。

吃完面条后，你可以一路看到刚刚收割大米的土地。当然，还有一些大米还没有收完，在阳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泽。农田旁散落着小村庄，大部分是白墙黑瓦的小建筑。鹭在村庄和田野之间自由穿梭，翅膀飞舞。

住在这儿是幸福的。道路是一条宽阔的四车道，车道旁边是四季常青的绿化带。如果绿化带里有小路，那么就可以沿小路找到村庄。村里的小路大多是笔直的，两边都是稻田。稻田与小道之间有菜园、沟渠、堤坝。菜地里种着绿色的大青菜，油菜，点着蚕豆。狭窄的土堤也不浪费，种了两行蚕豆。田头河边，出现了一棵棵野生荠菜。春暖花开的时候，菜花像熟稻一样金黄，还有好闻的香味。与菜花相比，蚕豆花的香味更好。野生荠菜没有香味，开出一片白色的碎片，像风中絮语。这个时候，沟里还有很多没有采摘的鲶白。

村里大部分都是老人，年轻人住在城乡。他们不时开车回来住，看看家里的老人，在自己的院子里散步，回忆起农村的童年和青春。家中的土地大多是由农业公司承包的，只留下一些自留的土地，在房子前后种植一些蔬菜。目前，地里有各种各样的蔬菜，包括卷心菜、青菜、萝卜、胡萝卜、菠菜、香莱和大蒜...收到鸡头饭后，田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种，农田也要休息。这个夏天很热，鸡头米供不应求，当地人没有看到街上有卖。对年景的好坏，当地人从不大惊小怪，总是一副平静的样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无论收获如何，每天晚上，公园里散步、跳舞的人都成群结队。还有一些农村老太太，农事不忙的时候，常常三五个人一起走，一大早就在路上走了。

仁德山庄民宿(无人机照片)位于苏州市吴中区东山镇太湖畔。新华社记者 季春鹏 摄

从湖嘉寺到太湖，开车只需六七分钟。初冬的太湖常常有雾，但仍能看到湖中的岛屿。湖边的芦苇开始收获。在这个季节，如果湖泊没有波浪，太湖就会显得有些平凡。但是我见过太湖壮丽的样子，一年四季都有。春季，柳绿花艳，湖光山色映出梅花、桃花、杏花、李花。夏日傍晚，太湖水映出满天的红霞，摄魂动魄。深秋月圆之夜，一湖月光如人间仙境，让人不知身在何处。冬日下雪的时候，湖水静静地揽着一岸的雪，就像天地间一个无边无际的梦。

这个季节，太湖边肯定会有蟹摊。面对太湖的小村口，五六个水槽经常排成一排，卖太湖蟹。最大的公蟹是525左右，一只是80元。最大的母蟹大概是42，一只卖70元。我通常会买最小的螃蟹。公蟹三两左右，母蟹两两五左右，随便挑，100元六只，比大酒店的大闸蟹好吃。

冬季太湖的风景不如春天，但是仔细一看，也是处处美丽。湖中有肥胖的野鸭在撒欢，湖边不时掠过巨大的苍蝇，让人心情愉悦。还有人说湖里的不是野鸭，而是骨头鸡，一种会游泳的涉禽，它们像小野鸭一样在水面上游荡。听说太湖边有红嘴鸥，可惜我还没看见。湖边的茶花开得很好，木芙蓉和月季还在开花，花瓣很小。最好看的是一棵树，形状高大，姿态妖娆，挂满黄色种子。大部分的叶子都掉了下来，麻雀、野鸽、秃鹫在树上来来往往。湖边的小公园里，树木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条，喜雀总是在公园最高的树上放开嗓门，大声歌唱。

到了11月底，晚上总是很早。下午三点以后，气温开始下降，但阳光依然照耀着大地，金色的斑点在无边的水面上闪烁。

我站在湖边，向南望去。从这儿开车十分钟，便到达东山镇。那儿有高大的银杏树，橘树，柿树，枣树…还有美丽的东山雕花楼。看看东山雕花楼，你就会知道，百年前农村富贾兴建的庭院，既有传统文化的传承，又有对外来文化的吸收。当然，所有这些物质文化都是太湖水产生的。若沿太湖岸线向北，开车十几分钟，就可以看到三座横跨太湖的大桥。三座桥之后就是西山岛，那里还有一座名为西山雕花楼的雕花楼。枇杷、杨梅、杏、桃、茶产于西山岛。许多家庭的院子与太湖及自己的菜园、果园相连，采摘蔬菜、水果，走几步到湖边清理干净，直接带进厨房。

那就是湖边的日常生活。

我吃了面条，看了田野和村庄，看了太湖，俯瞰了东山西山，即将结束一天的休闲生活。这样的一天，我的身心在紧张的写作中得到了缓解。

当我回到家，我经过一个村庄的一个小市场，只有一个妻子在市场上卖橘子和萝卜。橘子和萝卜很新鲜，都有绿叶。我买了老太太的橘子。是洞庭橘子，十块钱三斤。我剥了一个吃，很甜。老婆婆说橘子萝卜都是她自己种的。于是，我买了她的三个萝卜——一个白萝卜和两个红萝卜。

完成这笔交易后，我和她聊了起来。今年春分的那天早上，我特意起了一大早，去太湖寻找春天。当我早上和下午经过这个小市场时，人们挤满了人。当时看中了鲜菜香椿头，一小把四两上下，十块钱，价格挺高的。妻子微笑着说，春分那天早晨，她还在市场上卖自家田里的菜，金花菜八块一斤，橄榄菜五块一斤。问问她，为什么今天这个市场空无一人？老妇人说，天渐渐凉了，现在大家只卖一上午，下午就休息，冬天要养生。

妻子还说，她家的橘子今年摘得晚了，只剩下这一点了，不管能不能卖掉，她马上就要回家了。

妻子笑着说着这些话，笑容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作者：江苏省作协副主席叶弥)

原题：《烟火人间》湖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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