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生物学家周忠和院士的“童年”—— 人生的爱好是自然的

2024-12-03

■苗德岁

英国作家希莱尔·贝洛克曾经说过:“就像美味的西式蛋糕和无法吞咽的西式蛋糕一样，没有过渡类型，人物的自传通常也是如此。”也有一些更极端的论者认为：大多数人物的传记和自传，充满了杜撰和谎言。即便如此，胡适先生一生都在大力提倡大家写自传或传记，并亲自写了《四十自报》和《丁文江传记》。；同时，他还倡导和推动了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口述历史研究和写作。所以，在20世纪50年代以来的大量非虚构作品中，人物传记与名人自传所占的比重，不容小觑。

最近回所浏览，周忠和给了我一本他的新书《一人万物起源》。这里是一套国内著名的回忆《我们小时候》全书，一本薄薄的小书，我很感兴趣，很快就读完了。这本书不禁让我想起陆放翁的名句“白发无情侵老境，青灯有味似童年”；作者当然不老，在我眼里还是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他在书中用简单甚至一些诗意的语言讲述了他童年生活中的小事。每一个都有趣，每一个字都有真情实感，意味深长，发人深省，让我印象深刻，读完之后很开心。

在我看来，这本书最大的特点就是展现了作者的真诚。认识和了解周忠和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非常单纯、善良、真诚和自发的“气质中人”。我认识他，珍惜他快30年了。我最喜欢听他对我说:“苗哥，我们不玩空的！”我记得，“不要搞虚头脑和花里胡哨的事情”一直是他的口头语。

这种生活哲学在他的书中一览无余；无论是写家人，还是对中小学同学和老师朋友的回忆，他都用非常简单、温暖、诚实的文字，从实际出发，不粉饰，不掩饰，不煽情...例如，在书中的《我的母亲》一文中，他写道:“贫困家庭在母亲的脑海中留下了难忘的回忆。我从高中就开始离家了。每次我离开家，她都会担心我在路上饿了，不停地告诉我要不要带食物，要不要煮两个鸡蛋。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今天。我还清楚地记得，2011年我当选中国科学院教授后，打电话给家人道喜，只是想让父母开心。妈妈大概不知道教授到底是怎么回事，还问我工资会不会涨啊。”

在《人物篇》和《成长篇》的16篇短文中，类似的细节和诚实的文字数不胜数。今天，我们习惯了一些名人在回忆录中回忆起他们的家庭历史，总能像阿Q一样联系到他们祖先的“宽广”情节，然后读周忠和的这本小书。真的很巧妙，很清爽！

这本书的另一个显著特点是作者对自然和万物生物的真挚热爱和持久的兴趣。周忠和从小在农村长大，与兔子、小狗、猪、牛、羊、鸡、鸭、鹅、家蚕等家养动物有着日常的亲密接触，与村庄周围的野生动物有着亲密的接触，如青蛙、各种鸟类和知识，以及家前屋后的竹园和树木。《动物篇》和《自然探索篇》中的12篇小文，都是作者对童年与这些生物“相处”经历的回忆，读起来栩栩如生，拙朴可喜。而在几乎每一个小故事的结尾，作者都用几笔画龙点睛地提到了与自己后来的科学研究的联系。我认为成年人和青少年读者在阅读时都会感到兴奋和有趣。

在我看来，这本书是一本充满正能量的励志书。它没有任何成功的说教。通过作者自己的亲身经历，它启发了今天的青少年如何成为人才，也许它可以安抚焦虑的父母如何抚养孩子。在中小学阶段，作者既没有上过任何课外兴趣班，也没有无休止地学习、做作业、做练习——他做了一件普通孩子应该做的事情:追求自己的喜好，亲近自然，对未知的世界充满好奇，偶尔看报纸和科普杂志...没想到当时一位中学老师订阅的《化石》杂志让他对古生物产生了兴趣，现在却成了八卦世界的古生物学家？！在“社会文章”中，作者用短短的篇幅回忆了他成长的时代背景。当时中国刚刚改革开放，学校也没有这么“卷”，社会阶级分化和固化水平也没有加深。延续了几千年的“耕读传统”受到了社会的尊重...

值得注意的是，在今天的中年教授中，周忠和并非“个例”；类似于他的人生经历，有很多人。我真诚地希望每个人都能像周忠和一样拿起笔，真诚地写下“我们小时候”的故事；我深信这无疑是对我们当今社会的另一个非常有益的贡献。

(作者是美国堪萨斯大学生物多样性研究所荣休教授)

在《中国科学报》中转载 (2024-11-29 第3版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