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红过气，夜店再就业

2024-11-16

夜晚霓虹灯在城市里闪烁，当大多数人已经睡着的时候，夜店的高潮才刚刚开始。

在河北秦皇岛的一家酒吧里，客人们手里拿着手机，三层楼外围成一个圈，五颜六色的射灯投向场所中央。一个穿着白衬衫和裤子的中年男人正带着身边的人，用音乐拼命地跳着“科目三”。

伴随着围观者的欢呼声，五颜六色、耀眼的灯光打在男人的脸上，一张熟悉的脸呈现在观众面前...这次活动的主角不是名人，也不是“百大DJ”，而是“2023年最后一个在全网走红的男人”——闻会军。

在互联网时代，总会有人从默默无闻到一夜成名，经历随之而来的名利，但很少有人关心从全网走红到过时的人。他们正在另一个更真实的节目中继续他们的经历。

网络名人“堕落”三线城市夜店

去年12月，闻会军凭借emo文案在全网走红后，迅速开始直播。然而，在以1亿元的网络爆炸收入赢得热搜后，闻会军的受欢迎程度突然下降。随着账号暂停直播，那个只用一张自拍照和悲伤语录称霸朋友圈的男人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

然而，在脱离公众关注近一年后，惊蛰研究所发现，在一些视频号客户从第三视角拍摄的短视频中，闻会军又回来了。

在10月20日发布的一段视频中，我们可以看到，在浙江金华的一家酒吧门口，闻会军的巨幅海报贴在通道的墙上，旁边还有闻会军的人形卡片。通道两侧的工作人员很早就安排了受欢迎的序列。

*图片来源于网络视频截图

一辆黑色保时捷停在画面中间，门打开了。人群中有人欢呼，喊着“闻神”。砰的一声，伴随着礼花的碎纸从空中飘落，闻会军穿着黑色衬衫，外面穿着白色羽绒背心，在保镖的指导下，他走向了等待他很久的欢迎群体。

“努力工作”闻会军一边挥挥手，一边走向入口通道。这时，人群中有人用闻会军的经典emo文案与他互动:“闻神，你喜欢晴天还是雨天？”听到问题的闻会军放慢了步伐，用左手拇指和食指看着镜头，回答说“我喜欢你的每一天”。

在同期拍摄的其他视频中，闻会军将到达酒吧舞台，向观众发言，调节气氛，并用偶尔偏离的语气唱出两首网络神曲。然而，在更多来自现场的“饭拍视频”中，他总是跟随现场躁动不安的音乐，用力舞动身体，无论身边的舞者能否跟上节奏，只是为了让现场的客人觉得消费不亏，气氛绝对到位。

*图片来源于网络视频截图

这些互动环节，堪比明星的出场场景，分不清镜头前是否提前排练，给人一种凌乱正式的感觉。但是从视频内容可以看出，今天的文化会军显然已经失去了emo的个人设计，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特别嘉宾”，在深夜穿梭在不同的酒吧之间，享受明星待遇。

几乎与此同时，距离金华200多公里的湖州也上演了类似的戏剧，这里的主角是马保国，他自称是“浑元形意太极拳的负责人”。

从现场流出的视频可以看出，与四年前霸榜哔哩哔哩鬼畜区时的样子相比，马保国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一套中式练习服和略显浓厚的方言口音。甚至现场表演的内容也在向观众展示“五鞭”、“接化发”和“如何破裸绞”。

但是和以前网上的“武术大师”不同，夜店里的马保国也和闻会军一样，很在意活动现场的气氛。尽管武术表演与夜总会的气氛格格不入，但在演示“松果痰抖闪电鞭”的间隙，他总是用提问的方式与观众互动，希望能引起观众的兴趣。

*图片来自网络

观众也特别支持马保国带来的表演。大多数人在举起手机拍视频的同时，不时会发出欢呼声。现场也有观众上台与马保国近距离互动，但表演结束后，很多观众上前与马保国合影。

抽象复活的网络名人

对于已经不如以前的闻会军和马保国来说，“过时的网络名人”可能只是一个勉强能总结自己身份的名词，因为在这几天淡出网络的时候，“过时的网络名人”已经在网上找到了自己的舞台。

据惊蛰研究所介绍，从今年4月开始，马保国开始了自己的“全国夜总会巡演”。表演的城市包括上海、深圳等一线城市，以及四川达州渠县、浙江湖州长兴县等三四线城市。

据“懒熊体育”报道，在过去的半年里，近30家夜总会愿意花5-6万元请马保国表演。10月7日至24日的半个多月里，马保国完成了8场演出。如果以6万元的出场费计算，马保国仅在10月份就获得了48万元的收入。因为他经常出现在夜总会，马保国还获得了“夜总会教父”的称号。

对闻会军来说，虽然数据流量不如以前，但“闻神”实际上从来没有沉默过。

据河北新闻网报道，今年2月，文会军出现在石家庄平山庙会上，带领数十人现场跳起了“科目三”。而拥有382.5万粉丝的短视频账号“文神”，从8月份开始逐渐恢复正常更新。

*图片来源于视频截图“看新闻”

同时，视频号的搜索数据显示，文化会军陆续出现在石家庄及周边地区的各种商演活动中。起初，我和餐馆合作直播，拍摄热身视频，然后参加了公司的内部活动。后来，文化会军在各大酒吧和夜总会的实拍视频中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

马保国的“回流”过程与闻会军相似。

2020年，在被50岁业余拳手击倒4秒后，马保国的相关账号停止更新。年底，马保国的一些行为被官方媒体贴上了“哗众取宠”和“诈骗”的标签。

2022年11月，马保国开始恢复短视频更新。当时回来不久的马保国在接受封面新闻采访时，连续两次强调:永远不要直播，永远不要带货。但在提到与他有关的网络热梗如“五鞭”、“接化发”时，他也表示对网友的恶搞深恶痛绝，“希望年轻人能说武功，照顾好自己”。

但是马保国的抽象行为和严肃言论真实地展示了什么叫做“口嫌体正”。愚人节2023年4月1日，马保国首次直播销售商品。七月，马保国正式宣布将参加一个动画节。

当时有传言称，马保国参加动漫节的演出费用约为每场3万元。然而，随着马保国参加线下商演的次数越来越多，网络人气也有所回升，马保国的出场费也在上涨。然而，成为“夜店教父”后，马保国的出场费已经涨到了近6万元。

*图片来源于网络视频截图

尽管现在的马保国至少要参加四次活动才能获得同样的收益，但是与之前传言接受业余拳手挑战赚到的20万元相比。但是对已经72岁的马保国来说，不用挨打也能拿到钱已经是最低风险的赚钱方式了。

网络名人的终点是夜店？

过去，房地产开发商的房地产开业、购物中心的庆祝活动、家居品牌的线下营销活动都是过时歌手和演员频繁出现的商业活动。过时的网络名人聚集在夜总会的现象，本质上是他们的网络名人身份不小心匹配了不断变化的市场需求。

2017年之前，为了吸引客流，增加同行业的竞争力，很多夜店都会邀请明星或者网络歌手现场表演。但由于知名明星对夜店这样的商业场所有抵触情绪，夜店在大多数情况下只能邀请过时的明星。

2017年年中，《中国嘻哈》等选秀节目的热播不仅让嘻哈音乐大受欢迎，也让原本小众的说唱歌手从夜店和直播中获得了越来越多的演出邀请。

随后，电子音乐在2018年掀起了新的流行歌曲热潮。今年，Electric是世界上最好的电子音节品牌。 Daisy Carnival（EDC）首站落地中国、上海；腾讯音乐娱乐集团（TME）以及索尼音乐娱乐（SME）国际电音品牌Liquidid推出了“首个由音乐公司和在线音乐平台共同打造”。 State。随着大大小小的电音节在全国落地，“百大DJ”再次成为吸引夜店客流的主要手段。

2020年后， “百大DJ” 由于疫情原因，很多夜总会受到经济环境的影响，面临商业挑战，不得不降低成本。在此期间，过时的明星和新兴的网络名人逐渐成为夜总会的宠儿。

2021年，香港TVB著名演员陶大宇凭借一段演唱《反转地球》的“翻车视频”意外走红。与此同时，香港电视剧和电影中的“熟面孔”，如吴启华、谭耀文和张兆辉，也出现在夜总会的舞台上。

值得注意的是，过气明星和网红的出场费一点也不便宜。据悉，在杜琪峰执导的电影《黑社会》中饰演“师傅苏”的张兆辉，参加酒吧活动的出场费高达16万元。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经常在香港电影中扮演坏人的吴毅将至少要花7万元。而且在快手平台上走红的展亚鹏(阿giao)，网爆其巅峰时期的出场费更是高达30-50万元。

据企业调查数据显示，截至目前，“酒吧”相关企业超过37.5万家，其中2023年成立的相关注册公司超过7.1万家。根据安信国际证券的研究报告，2025年国内酒馆产业收入将达到1839亿元，复合增长率达到18.8%。三线及以下城市将是未来产业增长的主力军，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

伴随着市场需求的增长，“过气明星”的价格一路上涨，最终只有大夜店能够承担这部分高营销费用。下沉市场的酒吧和夜总会更倾向于选择有一定知名度但价格明显更实惠的“过时网络名人”。闻会军和马保国因其性价比而脱颖而出。

事实上，“过气网红”给夜店带来的不仅仅是人气，还有额外的收入。

根据懒熊体育的报道，有些夜店会在有嘉宾表演的时候推出高价套餐。例如，一家与马保国合作过的酒吧，日常生活中销售的套餐价格在188元至867元之间，但在马保国表演当天，套餐价格上涨到1380元至9999元之间，而且在表演当天，之前购买的折扣套餐也停止使用。另外，这家酒吧还在现场拍卖马保国的签名酒，原本在店内售价1288元，最终售价4000元。

值得注意的是，“过气网红”的市场也有一定的局限性。1995年后，女妮妮告诉被蛰的研究所，商家邀请明星和网络名人参加活动确实很有吸引力，但这取决于具体类型。“我以前去上海酒吧看马思唯和JonyJ，甚至坐几个小时的高铁去看王嘉尔。但是如果是像马保国这样的网红，只能说不是我的菜。自然，我也许也会因为好奇而去看一看，但是这并不是完全必要的。”

不可否认，过气是网络名人的命运。然而，闻会军和马保国并没有因为过气而迎来自己的目的地。相反，“过时的网络名人”在互联网之外有了新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