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的付航胜利和精英

10月19日，《喜剧之王单口季》总决赛落下帷幕，付航获得年度冠军。在最后的决赛中，付航讲述了一个穷学生的自我接受之旅:一个总是在F班分班的穷学生，做过保安、服务员、导游...他受到了很多冷眼。从不被人看好，一步一步登上喜剧之王的宝座。

“只要你敢做自己，总会有人爱你。”付航的胜利在一定程度上呼应了北京大学教育学院副教授林小英最近在《十三邀》中的表达。“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可以开一朵花”。

这句看似鸡汤的赞美，其实是基于林小英的另一句判断。“人的一生，如果教育是万米赛跑，你高中才跑100米。你怎么确定这些人将来会是赢家……”

在付航段子中，以Passion(热情)表演的遭遇是悲伤的。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从小被称为“废物”、“臭狗屎”、“小黑狗”的孩子，如何在别人长期的“踩踏”中慢慢学会消除痛苦，接受自己，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差生”，才遭遇了这一切。

“人为什么要分一、二、三本书、三、六、九本书？”航海的问题是答案。在当前社会普遍的价值判断中，你的学校排名是你的能力和价格标签。

这就是迈克尔·桑德尔所说的“精英的骄傲”——进入精英大学被认为是一种备受追捧的奖励。同时，成功人士深信成功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忘记了帮助他们的机会和运气，鄙视比我们不幸和缺乏资格的人，这也是现在很多看似“无法解决问题”的根源。

长期以来，《IT时报》一直非常关注灵活就业人员的生存状况，包括外卖兄弟、快递员和网络汽车司机...根据2023年中华全国总工会第九次全国职工队伍调查数据，以这些人为代表的新就业形式有8400万劳动者，占员工总数的21%。

但是，在我们不断的报道中，解决问题的讨论最终总会陷入一个“无限循环”：不管是“快递员该不该上楼”，“被困在系统里的外卖员”，还是“我为什么要坐臭车”…这些热搜话题的最终原因可以归结为客户订单量低，收入只能靠“过度劳累”来获得。其实解决办法只有一个——提高外卖、快递等服务的价格。但是，没有一个物流行业，外卖平台敢于提高价格，敢于“教育”客户：你应该为这些服务付出更高的代价。

一般来说，我们把这些“不能涨价”的原因归咎于激烈的市场竞争。很难解释为什么最一线的服务供应商承担竞争的结果，而大型互联网公司正式员工的工资通常远高于社会平均收入。

目前的情况是，包括中国和美国在内的大多数当今社会并没有建立对“体力劳动者”的足够尊重。大家普遍认同“业绩优异原则”，认为“择优录用”和“能多劳动”是理所当然的，是社会阶层流动的平等原则。但问题的核心是什么是业绩优异？

长期以来，“成功”被狭隘地定义为“教育”。在古代，有“万物皆下品，只读书高”、“劳动者治人，劳动者治人”。今天，有“文凭主义”的偏见。我认为大学教育是工作和体面生活的首要途径。985、C9是“人上人”，即使是研究生入学、就业，也要看你的“第一学历”。

在《十三邀》中，林小英在母校长沙县第六中学和高三的孩子们进行了一次对话。在这些“县里的孩子”中，无数人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只是想上一所好大学，但我不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我努力学习，但我不能提高我的成绩。”“我们一直在传达一个想法。如果你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你的生命就会结束。

成功与失败的概念，通常会直接决定成功者对那些不如自己成功的人的态度。在“优秀的人应该取得属于他的成功”的背后，另一个隐藏的内涵是——“失败者应该对自己的失败负责”。正如六中一个孩子所说，“学习只是为了让自己达到更高的水平，把那些穷人甩得很远”，“学习是为了成为更好的人，只有优秀的人才配得上更好的生活”。

正是类似的社会意识造就了那个“无限循环”：外卖员、快递员“不配”获得更高的利润，而消费者也难以获得高质量的服务。

林小英对“单一评价体系”的批评在网上引起了很大的争议。反对者认为“择优录用”和“唯高考理论”是阶级跳跃最公平的机会。作为“既得利益者”，林小英不应该让孩子放弃努力和学习。

然而，这些县的孩子已经处于不公平的待遇中。最好的学生和最好的老师都被“牟取”到了城市的高中。他们是事实上已经定义的“失败者”，理科和文科的招生比例是3。：第一，那些一直无法进入物理世界的孩子也只能强迫自己选择“理综”。

实际上，即使在“优绩原则”最受欢迎的美国，教育也是不公平的。迈克尔·桑德尔指出，常春藤盟校三分之二以上的学生来自收入排名前20%的家庭。在普林斯顿大学和耶鲁大学，来自美国前1%富裕家庭的学生比来自美国后60%的家庭的学生多。2019年，美国最大的高校招生丑闻是，50名知名演员、商业领袖和其他富裕家长通过“假皮划艇运动员”等欺诈手段，为孩子“购买”耶鲁大学等名校的录取资格。

所以，当我们开始怀疑“努力能否成功”的时候，“精英”和“普通人”之间的巨大认知差距很容易导致社会情绪的二元对立。只有李佳琦的那句“你努力了吗？”才会变成“滑铁卢”。

在现代社会的过程中，“业绩优化原则”无疑是最高效的方式。它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每个人的效益，帮助管理者最有效地选择最擅长促进经济和科学发展的人，但也让人陷入极其“内在”和“内在消耗”的境地。

在《精英的傲慢》一书中，桑德尔提出了一个问题:是按照成绩第一的原则更坚定地生活，还是要按人才进行分类，在努力谋生之外寻找集体利益？他认为，人类最基本的需求是“被那些和我们一起生活的人所需要”，工作的尊严在于满足这种需求。如果我们以此为前提，把消费作为经济活动的唯一目的是错误的。

不言而喻，这种社会共识的形成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伴随着许多争议和反对，但也许它就像脱口秀的本义:虽然你不能解决问题，但只要说出来，让大家看到，就是前进的开始。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IT时报”（ID：vittimes），作者：郝俊慧，编辑：王昕，孙妍，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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