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愿你能活成自己的“大女主”
二年前，王家卫因《花儿》和李舒熟悉，例外第一次帮人写序，就是为了她的《过去的优雅》。
序言中有一句话非常感人:“借用过去的明月来滋养今天的自己。今天，我们来看看半个世纪前的非常人和非常事。有什么意义？它可以参考他们在黑暗时刻的坚持，在漫漫长夜的外表和内心是一样的。”
这句话表达了很多爱看李舒故事的人的心声。在她的读者中，女性占了很大的比例，而在她的故事中，女性也占了很大的比例。
曾经的“饭圈女孩”言慧珠，如果追不上偶像，就向老师学习，成为京剧名人，成立戏剧学校，是饭圈的励志典范；抱怨家务的林徽因，不仅仅是“人间四月天”，更是一个确定的职场女性，发现了中国迄今为止保存最完好的唐代木结构——佛光寺；西南联合大学的学生杨薏将《咆哮山庄》改为《呼啸山庄》。百岁大龄仍然一边听一边哼唱。one day when we were young”(《翠堤春晓》中的歌曲)，坚持写作…
这些优秀的女性在经历了人生的起起落落后，依然保持着优雅，依然有着自己的信念和坚持。几十年过去了，他们依然没有被时代抛在后面，总有一种吸引人的力量。就像近年来非常流行的一个词“大女主”，是滋养了很多人的“大女主”。
十月十日，李舒做客思想澎湃。×别克GL8 PHEV，在她眼里分享民国大女主的故事，看看她们是如何以勇气和智慧走出闺房，追求工作和梦想，保持心灵的宁静和自由。
民国事业女性
我们今天讲座的区域在黄河路周围。黄河路最早被称为派克路。派克路的主人是盛宣怀的第四个孩子，他触发了中国第一起女权传承案。盛宣怀把财产分成两份，一份给孩子，一份做慈善，这份钱盛恩颐思念，想和兄弟们一起吞下去。盛七小姐爱颐生气了。“本来我们已经让你走了，那笔钱已经被你花了七七八八了。现在你必须把义庄的钱拿出来。如果你想重新分配，我想我也可以作为一个女人分配。”
当时大家都是平等的，所以盛爱颐认为我可以要求作为一个女人，所以她打了这个官司。这场官司在当时非常有名，因为她赢得了这场官司，她的妹妹也赢得了。这件事甚至给了很多上海女性一种在继承权上男女平等的信念和幻想。
虽然民国时期很时尚很时尚，但其实你想做一个现代女性，做一个职场女性，时代给你的空间很小。上海曾经做过一个关于职业女性的座谈，要求张爱玲、苏青、周霞谈论女性是否应该出去工作。在座谈中，一个女孩毕业于圣约翰大学的经济学，去银行工作后仍然被视为花瓶。她从来不被允许做一些核心工作。她总会被问到什么时候结婚，为什么还没结婚。
有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的女人很少。因为太少了，我觉得他们特别珍惜。那时候，你的成功取决于你嫁得好不好。如果你嫁得好，生了一个儿子，你就是一个成功的女人。如果你嫁得不好，你就不是一个成功的女人。然而，我在故事中看到了相当多以前可能很少见的女性，她们做出了一些我们从未想过的选择。
举例来说，上海以前有很多女中，比如中西女中有自己的校刊《墨梯》，圣玛利亚的校刊叫《凤藻》，我都买了。在那个时候，你会发现女孩的梦想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结婚，她们有梦想。举例来说，一个女孩说要环游世界，另一个女孩的理想是做律师，希望能为女人争取权益。就像程修龄一样，毕业后想去东吴大学的法律系当女律师，但当时不接受女生。她等了好几年，先去了中西女校当中文老师，直到东吴大学招收女生才学习。成为女律师后，程修龄打了第一场官司也是为自己争取继承权，因此非常了不起。
在上海的职场女性中，有一部分是销售人员，当时柜台上出现了很多有业务水平的女性。在谈雪卿时，康克令西施中非常有名，就是洪晃的外婆。我见过康克令西施的培训。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销售人员。她应该非常了解这支笔。比如这支笔其实有一些培训，比如哪种墨水最适合用什么纸。面包西施也是如此。在接受采访时，这位女士希望每个人都能更加关注她的专业能力。比如她说面包怎么搭配家常菜，但结论是没人听她说这些话，大家都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才买的。这是当时上海一些职场女性遇到的一些困难。
我在做《花》项目的时候做了很多调查采访，都是这个城市的普通人，比如老板娘和服务员。在这个过程中，你会意识到每个人和个人的故事都是一个传奇，值得写。我相信，只要每个人都能实现这种自洽，无论男女，他们其实都是自己的主人。
想起我在复旦新闻系读硕士的时候，有兴趣做小报研究，所以很喜欢翻上海小报。刚开始看小报的时候，其实是抱着和大家一样的感觉，就是八卦，吃瓜的态度。看着它，你会发现许多有趣的事情。有一段时间要去图书馆翻资料，每天都要去，这个过程很愉快，因为你很感兴趣。正如福尔摩斯探案一样，你突然有了一个小问题，但是找不到，很心痒，第二天就盼着去图书馆继续查。
前一段时间，我去上海世博博物馆参观潘玉良的展览，感觉很好。大部分人都知道潘玉良是因为巩俐的电影《画魂》，还有一部由李嘉欣主演的电视剧。每个人总有一个判断，这个人必须是一个值得这么多资源的美女，才能被潘赞化拯救，才能被送到美国专科学校学习，才能被送到法国学习，才能成为一名伟大的画家。看着潘玉良真实的样子，大家都会惊讶，她原来是这样的。当然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长大的，中年以后她有鼻炎，做过鼻子手术。
这个策展团队是女性，从女性的角度做了一个全新的角度。在这张海报中，最右边的自画像是潘玉良最早创作的自己，其实挺美的。按照时间排序，我们发现她越来越开始做自己，画得越来越像自己。从一张到最后一张，呈现出一个走向自己的过程。
当时有很多女画家，画的花都是静物花，很安静。然而，当你去看潘玉良画的花时，它们非常温暖和无拘无束。然而，她也有自己的一些变化。看了她的几幅自画像，我明白了，其实大女主并不是一天就形成的。我以为她生来就有一颗坚强的心。用上海话来说，她其实是慢慢长大的。
即使像潘玉良这样的人心里也有过挣扎，但我们不知道。这样想，对我这样容易内耗的人来说，是一个很大的鼓励。自洽也需要一个过程。只要你慢慢来，你最终会找到它，但前提是找到你想做的事情。
爱别人爱自己，在爱情的道路上学会自洽。
我们在做《花》调查的时候，采访了90年代的老板娘，发现老板娘们谈生意经历的时候滔滔不绝，可以告诉你三天三夜。然而，当我们谈论我们的情绪时，一些老板娘会开始叹息。
唐玉瑞在《从前的优雅》中写道，从今天的角度来看，这是一个失败的案例。
她是庚子留学的第一批女生，教学资源也不错。博士毕业后，她本可以做很多事情，但她的想法是找一个快速结婚的女婿。当然，她也做到了。然而，在随后的生活中，唐玉瑞一直在与小三的斗争中挣扎。
她的丈夫是蒋廷邈，她的斗争方式是站在联合国大厦外面。只要发现蒋会参加会议的时间表，她就会去那里抗议。这次抗议一开始很有名。我记得黄蕙兰在她的自传中写了这个故事。虽然她没有点名，但她实际上讲述了唐玉瑞的故事。她说她非常同情唐玉瑞。
后来，我翻看了蒋廷邈的日记。日记最初是用英语写的，有一个翻译版本。我在他的日记里看到了他妻子来的时候的痛苦。事实上，我能感觉到当时的场景非常紧张。
假如站在我的角度，我会觉得如果没有呢？把心思花在事业上有多好。当时能接受教育的女生很少，读博士的女生更少。如果你用这种方式做你真正喜欢做的事情，我觉得可能远比纠缠你和小三好。我会带着遗憾写这个故事。幸好我的读者都挺得到了这样的遗憾，有许多读者和我留言对这个故事感到十分尴尬。
对于写杨薏口述史的老师来说，我很熟悉，我很惊讶杨薏最后做口述的时候是如此真实。我们最初从很多其他人那里了解到了杨薏米的报道，并谈到了她的优雅。中学毕业时，我们拍了一件绿色丝绸旗袍的照片，谈到了她和巴金的哥哥之间的爱情，谈到了她的失望，并向巴金发了一封信，问她该怎么办。巴金告诉她要Wait。 and Hope，于是她把这句话当作自己的座右铭。
但当你去看她的口述史时，你会发现这位妻子是一个非常复杂和真实的人。首先，她可能有50%的篇幅在里面骂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是我们非常熟悉和尊重的老师，但她在里面拼命地骂他，一有机会就骂他，这让我对她有点尴尬。其次，她毫不犹豫地谈论她和穆旦的感情。有时我会担心这件事出来后会受到道德的评价，她怎么能这样谈一段婚外情呢？但当你读到她写的东西时，你会非常深刻地理解她的痛苦。这本书应该是给我最震撼的，我强烈建议你读一读。
优雅是非常复杂的。相对于优雅，我鼓励大家自洽，只要你觉得舒服，好，这句话也是我自己说的。
面临命运与苦难，始终抱着希望。
事实上，当我写这些东西时，我想处理自己的一些困难。2021年，我在家里遇到了一些事情。我在医院，感到无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必须每天处理我面临的问题。
当时家人进不去，只好在等候区坐在那里等很多时间。我带了一台电脑，总觉得要写点东西。我每天做的就是找插座，在医院很难找到，但是有些医生或者护士很好，会从办公室给我接一个插线板。
当时我的第一个想法是看看我写的那些人在我这个年纪是否遇到过类似的问题。我翻了翻，发现萧红直到我这个年纪才死。我写的很多人其实都没有活到我这个年纪。所以当时马上就有一种感觉:我好像赚了钱。
第二个想法是，我去看看那些比我更糟糕的人的故事。当我看到赵的故事时，我非常感动。
赵萝邈嫁给了一个非常好的丈夫，做了她非常喜欢的事情。她翻译的《荒原》是我认为最好的版本，但是看看她遇到的这些事情。第一个是因为她丈夫有才华，所以她不得不放弃西南联合大学的教学岗位。当时规定两对夫妻不能在同一所学校教书，必须是女性退出，所以她退出了。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被迫做出这样的选择，心里其实有很多怨恨。这时，她写了一首名为《一锅焦饭》的诗，讲述了她做饭时想翻译的故事。结果，米饭变焦了。赵萝卜后面遇到的问题比这个差很多，我就不多说了。你可以自己去了解。
然而，我看到的是，在这个时候，写作或阅读对她来说是一种拯救:找到一种方法，而不是每天在这里思考为什么这么惨，为什么我不能解决问题，所以我必须找到拯救自己的方法。
我当时想的办法就是去病房找人聊天。我想谈谈那些病人的故事，然后写下他们的故事，了解那些人。后来我的感受是，个人的苦难没有大小，每个人的苦难都是具体的。对于每个人来说，如果我过不去，我就过不去。很大。
当我写《过去的优雅》这本书的时候，我实际上隐藏了一点。不知你们有没有翻过里面的内封，我留下一条“Wait and Hope"，那句话是杨薏的座右铭，也是我自己的座右铭。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自己是受到了这些人的故事的启发和救赎，所以我也希望读过它的人也能受到启发，克服困难。我觉得我能做的事情很有限，除了写作，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希望我的写作能给你这样的启发，这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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