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可︱目前唯一看到的是罗振玉致胡适函。

2024-10-19

胡适一生致力于中国思想文化的现代化,所以他与老派人物,尤其是清室遗老的交往,尤其引人注目。一九二二年,即胡适在《新思潮的意义》一文中正式提出“整理国故”的口号三年后(1919年12月1日《新青年》第7卷第1号),他在八月二十八日日记中列出了当时他认为最重要的四位老式学者:王国维、罗振玉、叶德辉和章炳麟。


在这四个人中,胡适认为王国维在学术上是“最有希望”的,与他的互动也是最多的。《国家图书馆王国维还书信集》第六册(中国书局2017年版)收录了胡适给王国维的十三封信,其中几封都说“来示敬”。显然,王国维也有相当多的回复,但不幸的是,它只存储在胡适的档案中。


罗振玉与王国维的联系最为亲密,并分享了他的名声。过去,他似乎没有和胡适有任何信件联系。依靠朋友夏寅君的提示,笔者最近找到了罗振玉给胡适的短信,这是现阶段唯一看到的。


遗札早已公开


中国历史研究院胡适档案(档号:1308-008)原件隐藏在罗振玉短信中,1994年黄山书社曾影印出版,收益为《胡适遗稿》第35册406页,但当时属于“陈寅恪”名下。


虽然这封信上有文件整理者的手迹:“从字迹和内容来看,似乎是陈寅恪”,但三联书店版《陈寅恪集》的编辑认为这封信不是陈寅恪写的,所以不包括在内(从2001年版到2015年版都是如此;最近韦昭的分类和年版只有八个通行证,原因是一样的)。把这封信和陈寅恪的其它信核对,字迹不一样,签名也不是很常见的“寅恪”,确实不是陈函。查看这封信的内容,信中称王国维为“静翁”,落款处自署“玉”,答案呼之欲出,作者就是罗振玉。与罗振玉现有的许多字迹相比,可以证明这封信来自雪堂手笔。


罗振玉致胡适函


一九二四年七月二十一日,罗振玉致王国维函,载《国家图书馆藏王国维往还书信集》(第4册1657页)


这篇小文章,拟对这封信略加考释。首先把全信录下:


《王氏遗书》印成三种,奉献。


上一部,请


惠存。曹校长见面了吗?


致敬,尽快告成盼望。在这上面


适之先生侍史


弟玉再拜


《水经》已经交给静翁,大致检查了学校,是从宋本出来的。又闻到了。


罗振玉赠送《高邮王氏遗书》的时间


信末没有题写日期,但是通过信中的三条线索,可以将这封信定为1924年底至1925年初。


首先,本信开头提到的《王氏遗书》是罗振玉于1924年至1925年编写的《高邮王氏遗书》,收录了清朝学者王念孙和王引之父子的七大作品。七种作品相继印刷。这个时候“打印成三种”自然只能是这两年的事情。


查看《胡适藏书目录》1217页,录制现藏北京大学图书馆的《高邮王氏遗书》(索书号:X/081.6/6051/C2),并注明“本书存三种”,应该就是罗振玉赠送的这本书。朋友们代查原著,这三本书分别是:《高邮王氏六叶传状碑志集》《王文肃公遗文》《王文简公文集》,遗憾的是,书中没有罗振玉或胡适的题记。


《水经注》因缘:王国维与朱希祖的联系


第二条线索是《水经注》。最后,这封信附加提到,《水经注》已经交给了王国维。经过大致的调查,我认为这本书的底部是宋刊。经过多年的历史,王国维校勘《水经注》前后使用了许多版本,所以我们必须研究此时使用的是哪本书。


细致的文意,这部《水经注》是胡适托罗振玉转交给王国维的。胡适是著名的《水经注》研究人员,收集了各种稀有版本,但那是在1943年之后。20世纪20年代,胡适对《水经注》并不感兴趣。相反,他的北京大学同事朱希祖(1879-1944)是当时著名的藏书人,还有一本罕见的明书《水经》,曾经借给王国维校勘。王国维的《水经注跋》记载,甲子年(1924年)12月,他借用了朱希祖的藏书,并批准了这本书是从宋刊中抄袭的,时间和内容都与这封信一致。


这封信中提到的《水经注》是朱希祖的藏书,还有一个证书:1925年1月13日(北京图书馆善本组辑:《观堂题跋选录(经史部分)》、《文献》第9期、225页),而胡适一周前的1月5日致信王国维:“朱邈先生希望自己的学校结束后能做一次旅行,特别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国家图书馆藏王国维书信集》第六册,2418页)结合上述史料和罗振玉的信,我们可以看到朱希祖藏当时是借给王国维的,是胡适在中间联系的,当时是罗振玉交给藏本的。


现藏中国国家图书馆(好书号12086)朱希祖旧藏明抄本《水经注》


确定写作日期


回到这封信,罗振玉的意思是朱希祖藏本刚刚转到王国维手里,只有初步的调查结果。这封信的创作时间自然会落到1月13日王国维长途作出的结论之前。王国维校勘朱希祖藏本的过程可以通过他的题记来推断。


浙江省教育出版社2010年版《王国维全集》第12卷和第13卷,收录了《水经注校》的整理书。根据吉林大学图书馆收藏的王国维手校本《水经笔记》,每卷末都有校勘题记。这本书四十末的题记最为完整:“甲子十二月十二日,用海盐朱氏所藏明抄本校毕。明抄出于宋本,头尾完具,得此一勘,足补宋本、《大典》本之缺。观堂。但是早在初七(卷五题记),王国维就做出了同样的判断:“甲子十二月初七,假得明抄本校这两卷。明抄行款与宋本同,当自宋本出也。永观又记。”这位信佳作因此可以追溯到王国维初校的前几天,而不必在本校毕业后。


全面检查其他试卷记录,均记录在“甲子年十二月”,日期或不记录,有记录者从第七天到第十二天(第二十三天,云“明抄本再勘”,为覆校时间),即1925年1月1日至6日。但是我们仍然不能排除未记日期的题记,也许是在12月1日到6月6日之间,也就是西历1924年的最后几天(12月26日到31日)。所以传统上说,1924年12月26日将是罗振玉这一短信的创作时间上限,而下限则可定于1925年1月6日。


如果你想进一步猜测,1925年1月1日(12月7日)不仅是记录日期的第一天,也是罗振玉“大致调查”的说法,并做出了“从宋本出来”的判断。应该是目前数据中写这封信最有可能的一天。


现藏吉林大学图书馆王国维手校本《水经笔记》,图版起源于《王国维全集》第十三卷第一卷。


胡适居中协调王国维入清华。


第3条线索,现在只剩下信中的第二句话,胡适与“曹校长”见面后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九二四年底、一九二五年初,与胡适、王国维有关的“曹校长”,不难想象,正是清华学校校长曹云祥。一九二四年底,曹云祥要建国学研究所,请胡适提出建议,胡适建议邀请几位著名的王国维、梁启超学者。在王国维方面,胡适居中一直是联系和协调的。


十二月八日,胡适安排曹、王见面。第二天,曹云祥正式决定聘请王国维为国学研究院主任,请胡适代致聘书样稿(《胡适遗稿及秘书》第三十三册,496页)。十二月三十一日,曹云祥再次请胡适转正式聘书(同上,498-499页)。但是王国维一直没有同意,直到明年二月才接受聘约。


由于溥仪被赶出紫禁城后,王国维迟没有被录用,这是王国维迟最根本的原因。这段时间,王国维不愿意离开“皇帝”。一九二四年十一月五日,溥仪在军阀冯玉祥的逼迫下,离开紫禁城,暂时迁往爸爸的宅院醇亲王府。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让遗老们心焦如焚,比如罗振玉从天津赶到北京,为溥仪的事奔波。直到第二年2月24日,溥仪才在罗振玉等人和日本的帮助下,安抵天津市日本租界。


溥仪出宫三个月,罗和王都在北京,所以《国家图书馆藏王国维往还书信集》等书籍在罗和王这段时间都没有看到通讯。这也是胡适交给朱希祖的《水经注》的原因,罗振玉代表他回信。


接受清华聘用的王国维,是溥仪的“谕令”一锤定音。赵万里《王静安先生年谱》乙丑年(1925)记载:“元月,先生被召到日使馆,面对谕旨命,聘请清华学校研究所。”此前我们知道,宣统皇帝指示王国维接受清华聘约,是由胡适发想、曹云祥联系帝师庄士敦。(Reginald F. Johnston)而促成的(Reginald F. Johnston, Twilight in the Forbidden City, New York: D. Appleton-Century Co., pp. 473-474)。


临时住在北京的罗振玉,请胡适向曹云祥致意“尽快起诉成为希望”,这也可能与溥仪有关。由于史料的原因,我们很难确定罗振玉参与这件事的水平。但至少现在我们可以知道,罗振玉仍然支持王国维的学术生涯,就像过去一样。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版权归原创者所有,如需转载请在文中注明来源及作者名字。

免责声明:本文系转载编辑文章,仅作分享之用。如分享内容、图片侵犯到您的版权或非授权发布,请及时与我们联系进行审核处理或删除,您可以发送材料至邮箱:service@tojo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