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华永道被“抛弃”

恒大事件的余波未了，普华永道似乎也成了“心急火燎”。

最近，一家审计公司的“换血”活动悄然兴起。许多知名公司宣布将原审计合作伙伴普华永道改为其他会计师事务所。这一变化不仅引起了业界的高度关注，也让人们对普华永道未来的发展前景产生了怀疑。

世界著名的会计师事务所正处于前所未有的事件之中。

多个客户连续解除合同

连续“丢单”事件的普华永道，成为近期资本市场的最大谈资。

5月27日，招商银行发布公告称，原聘用的德勤华永和德勤香港已连续8年提供审计服务，达到财政部规定的最长持续聘用年限，拟聘用安永为2024年度审计公司。5月28日晚，招商银行宣布，普华永道作为2024年会计师事务所的议案，撤销了原定提交2023年股东大会审议的聘用。

随后，“普华永道不断被撤销续聘”的话题引发热议。

连日来，原本拟定普华永道作为2024年审计公司的中国人寿、PICC、中铁、招商银行等大型央企，也纷纷重聘其他审计公司。据不完全统计，今年以来，已有近20家企业与普华永道终止合同或即将终止合同，包括中国集团和中国集团车辆、青岛港、青岛啤酒、董鹏饮料、广东电力A、多家上市公司，如迈瑞医疗、沪硅产业等，普华永道丢单或超过2亿元。

董鹏饮料明确表示，鉴于普华永道近期相关事宜尚待进一步核实，根据审慎原则改聘。中国集团、中国集团车辆、迈瑞医疗、上海硅业等。都表示是因为“普华永道多年来一直为公司提供审计服务”。根据有关规定，结合公司经营管理需要等，确保审计工作的独立性、客观性，改聘其他机构。

信任的溶解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旦开始就很难逆转。撕毁普华永道的“门票”可能会导致多米诺骨牌效应。普华永道的一位前合伙人焦急地说:“失去客户可能会导致恶性循环。”

而且也许这只是开始。

因恒大折戟

国内企业对聘用普华永道的警惕并不是空穴来风。正是因为后者被困在恒大房地产审计案件中，这些公司集体抛弃了普华永道。

普华永道和恒大作为恒大上市以来长期聘用的审计公司，合作历史悠久。

2009年恒大在香港上市时，普华永道就是其合作会计师事务所。多年后，普华永道发布了中国恒大的审计报告。恒大财务报告的“背诵”给普华永道带来了丰厚的报酬:根据恒大房地产年报，恒大的审计费用从2010年到2020年逐年增加，从969.9万元增加到5400万元，普华永道收取了超过2亿元的恒大房地产审计费用。

正是这些“无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直接导致恒大长期的经济危机被掩盖。这也被市场误导了很多投资者，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跟踪恒大爆雷破产事件始于2021年。最初的结论是在2023年下半年。今年3月18日，恒大地产宣布收到中国证监会行政处罚和市场禁入事先通知书，确认2019年和2020年恒大地产公布的年度报告存在虚假记录，其中2019年虚增收入2139.89亿元，占本期营业收入的50.14%；2020年虚增收入3501.57亿元，占本期营业收入的78.54%。

财务造假曝光后，普华永道的审计合规性受到质疑。面对数百万业主因未完工建筑的购房困境，普华永道作为一家审计公司，自然会受到指责。

事实上，在证监会对恒大和许家印进行处罚之前，2021年10月，香港特别行政区财务报告局对恒大集团持续经营的报告进行了调查，审计公司普华永道也被纳入调查范围。原因是恒大会计和普华永道发布的2020年审计报告在持续经营报告的充分性方面存在问题。

然而，香港对恒大和普华永道的调查并未有任何后续消息，证监会已先开出恒大的罚单。

毕竟恒大诈骗案中普华永道的人物还需要等待监管调查报告。但据业内人士透露，由于恒大房地产财务诈骗案涉及巨额财务诈骗金额，如果不能“勤奋尽责”，估计将受到中国证监会的惩罚，承担连带民事赔偿责任。

如果事实成立，普华永道将面临中国会计界历史上最大的罚单。

从五大到“四大”

公开资料显示，普华永道，即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是1998年在英国伦敦合并的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和永道会计师事务所。其成员组成的网络遍布150多个国家和地区，员工超过36.4万人，仅中国就有2万多名员工和800多名合作伙伴。

普华永道和德勤、毕马威、安永作为世界四大会计事务所之一，被视为世界顶级会计事务所。根据Vault全球著名职业指南 在Accounting发布的美国会计师事务所最佳雇主50强榜单中，普华永道在会计师事务所最佳声誉排名、最佳审计和公证会计师事务所排名中排名第一，是最好的。

普华永道一度在国内生活顺风顺水，是国际顶级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称号。整理历年数据，普华永道中天的业务收入多年来一直保持正增长，在同行中一直名列前茅。除了2018年略低的增长率，其他年份的收入增长率大部分时间都在两位数以上。

然而，近年来，普华永道多次曝光“不良记录”。从世界通信到通用电气，从英国连锁超市到美国最大的药品零售商，普华永道在审计过程中屡屡犯错，引发公众对其专业能力的质疑。

恒大事件发生后，安然事件被频繁提及作为类似案件进行比较:2001年，当时美国最大的能源集团安然宣布破产，成为当时美国所谓的“史上最大破产案件”。破产前，安然承认自己做了一个假账，谎报数字令人瞠目结舌。与此同时，曾经是世界五大会计师事务所之一的安达信，在被判处妨碍司法犯罪后，终于破产，世界五大会计师事务所成为“四大”。

安达信倒闭后，普华永道成为“安然事件”的重要受益者。安达信流失的许多客户、人才和资金都流入了普华永道。安达信在中国的合作伙伴团队以个人名义加入了普华永道，使普华永道成为中国市场上人才实力最强的会计师事务所。同年，普华永道香港与内地事务所合并，普华永道在华发展进入快车道。

而如今，随着恒大事件的蔓延，这一幕会不会在普华永道身上重演角色？达摩克利斯之刃已悬在头上。

审计业的可信度是什么？

此次事件不仅将普华永道推向舆论漩涡，而且使审计业相关公信力的讨论再次回到台前。

除了国际顶级的“四大”之外，国内会计师事务所近年来也不断“倒闭”。自2017年以来，至少有15家会计师事务所因涉及上市公司财务造假而被没收业务收入并处以罚款，包括瑞华、立信、大华等国内顶尖大公司，瑞华会计师事务所因频繁处罚而濒临倒闭。

经过一系列上市公司的财务丑闻，审计业备受关注。

目前，审计公司存在的行业困境有目共睹。法律赋予注册会计师‘经济警察’的责任，但注册会计师的市场环境和生活环境并没有考虑到。虽然审计行业是独立的，但既然是乙方，就不可避免地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那就是它的收入来自被审计对象，所以在利益面前谈论公平似乎是一个谬论。

对于审计公司来说，它不仅是一种社会财务，而且具有一定的公益性；既要保证审计质量，又要保证收款。因为客户为自己的财务买单，所以审计公司相当于审计公司的“金主”，两者的关系很难一言以蔽之。

普华永道虽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但似乎还为时过早，这位会计巨头肯定会在中国市场黯然退出。关于“四大”或“三大”的预测不符合具体情况，需要时间才能揭晓这件事的最终走向。

唯一确定的是，普华永道要走出当前的认同困境，任重道远。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首席商业评论”（ID：CHReview），作者：穆清，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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