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论文代写”服务：肯尼亚竟然成了代写的圣地？

2024-06-02

原创谢红婷，方婷后浪研究所

发文｜谢红婷

编辑｜方婷

来源｜氪星研究所

在“天临六年”的毕业季，还在努力做毕业论文的大学生们，依然没有忘记在微博上质问翟天临：“你欠我什么还？”

就在大学生“缝合怪物”煞费苦心担心论文的时候。代写论文机构的专业老师可以用一句“包写包”轻轻解决你的悲伤。当然，前提是先交费。

有需求就有市场，活跃在电商、社交平台上的代写产业链，已是一条持续了几十年的水下灰产。

除了大学生、教师、医生、护士和国有企业的高级工程师，他们也是写作市场的重要客户。为了揭开论文捉刀大家的神秘面纱，我们潜伏在论文写作圈一个月，作为一个“代笔作家”，找出了一些关键事实。

购买论文的人是谁？

你们也许没有想到，除了还在读书的学生，教书育人的中小学教师将是选择论文的主要力量。

我采访了三个在江西、广东、北京当老师的朋友。在他们的描述中，为了获奖和评价职称，买论文和题目并不少见。一位在江西某县当小学当英语老师的受访者甚至告诉我，他们学校的论文题目基本都是买的。

论文与职称挂钩，职称也决定了工资水平，在经济发达的广东地区，一级教师与高级教师的收入差距高达5000元。

教师岗位看似轻松，大家都羡慕，日常工作很繁琐。光是处理教学、行政任务、家校关系就够了，更别说下班后挤时间写论文了。因此，购买论文已经成为许多教师的“无奈”选择。

但是他们真的认为每天教学生行为没有问题吗？是的，但是问题比较小。因为在目前的职称考核体系中，能花钱处理的论文相对于编写教材和获奖，是最简单的加分项。

直接购买论文的情况也广泛存在于国有企业、公立医院甚至有职称制度的公务员中。一个在一家国有建筑企业工作的朋友告诉我，如果你想成为一名“高级工程师”(高级工程师)，论文是必须的。

然而，建设周期非常紧张。要评价高级工程师的基本都是项目经理。人在施工现场，几乎不可能和甲方、监理、协调外界关系，亲自写论文。但是，有些人离开现场太久，对自己的专业技能不熟悉，不得不找人代笔。

在他所在的公司里 1300 许多“高工”，约定 80% 有些人把职称论文外包给专门的机构，甚至整理和“美化”职称评定材料，在当地也有一条细分的产业链。

当纸质材料成为评价能力的重要基础时，每个人都陷入了无效或虚假的内卷。但是这些买来的论文只在职称评定上有用，基本没有发现新知识和行业交流的价值。

所以问题来了，这些决定了教师、工程师究竟能否评为“高级”的论文，实际上是从谁那里来的？

代写产业链

虽然代写市场鱼龙混杂，但是“供应商”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个人和机构。硕士学位的大学生，是最常见的个体户。

假如作家是汉语言文学这一典型的笔杆专业，那么从文学、历史、影视到基础教育的选题，都不在话下。

在一位作家向我们展示的微信通讯录中，客户的名字注释被改成了一排排的论文标题。一个人承包了文科的一半。

在论文交易行业，书中没有黄金屋，一个字也抵不上一千块钱。千字收费200元，可以算是高价。有些作家给出的价格太低了，让你怀疑自己的人生。

相比之下，理工科专业的写作门槛高，难度大。一个刚从农业大学毕业的同学告诉我，“我觉得我们的工科专业会比较难找，就像我们的土地一样，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在找。就是因为这种事情很难沟通。你是怎么种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假如要找的话，收费也比文科贵，市场和大学生就业市场一样。

然而，都是2024年，代写的市场价格还是和十年前差不多，最大的不同也许是，ChatGPT、文心话等AI工具已经成为作家的好伙伴，论文流水线会越来越快。恕我直言，学历贬值也是作家的“功劳”。

2024年大学毕业生进入论文答辩阶段，福州大学、南京工业大学等多所高校纷纷发表声明，明确引入论文检测工具，严格查处AI代写论文的行为。

然而，论文机构早就有了对策。2月份，我申请了一家作为作家的代理工作室，在告诉我接稿流程的时候，我强调:“客户的所有稿件都要原创，AI写得严谨。” 只有在“顾客导师”明确反馈整篇论文不是胡编乱凑之后，才能把剩下的一半的报酬全部结清。

除了个人，有些写作是通过“论文作坊”甚至“机构”来运作的。在互联网上，他们经常把自己打扮成教育咨询公司。

我在小书上刷了一家教育咨询机构，声称自己有几十个名校资深导师，主要从事一对一毕业的“论文辅导”。加了微信，发现他们其实提供了写作服务。

一位客户在该机构购买了“代改”服务 S 告诉我，他被这个“骗子机构”骗了1500元。

s是一名小学语文老师。为了评价职称，他发表了一篇论文。为了提高发表概率，他找到了这个“专业机构”来润笔。结果5000字的文章只改了不到两段。他想和客服讨论一下，被商家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找代写，真的容易上当受骗吗？

因此，我们还特意询问了律师是否可以捍卫自己的权利。广东盛典律师事务所律师孙晨曦表示，“代写论文等委托合同一般被视为违反公序良俗。根据民法，这是一份无效的合同。在实际案例中，他(论文代写机构)应该把代写的钱还给买家。”

只是打官司的周期可能比自己写学术论文的时间长。此外，论文代写违反了学术规范，代写机构也可能以向学校曝光为心理威胁。很多人被骗只能吃“哑巴亏”。

自然，不只是中国学生和编制工作场所的人需要论文代写，不想亲自做作业的欧美大学生也不在少数。

他们的捉刀人很大一部分来自肯尼亚。英语作为英国的殖民地，至今是其官方术语，但与周边国家相比，肯尼亚的教育水平非常好。经济不发达，青年失业率高，一个月能赚2000块钱，是很多当地年轻人追求的热点。

去年夏天，在“世界论文工厂”肯尼亚做了一个月实地调查的人类博士生周舟告诉我们，“他们(肯尼亚作家)主要觉得他们写的用户是。rich, white, lazy kids…我当时听过的最离谱的故事是，他们当时有一位作家接过一位政治科学博士论文，后来博士本来要去摩洛哥做研究，在摩洛哥，他甚至给这位代写人发了一张机票，并承包了作家在摩洛哥的食物和住所，并要求他到摩洛哥进行这一代调查。”

而且与国内私域经营不同，肯尼亚的代写行业属于“平台经济”，欧美大学生通常会在专门的代写网站上下订单。

在一个高分、高成交量的“有价值”帐户背后，很可能也是一大批为机构工作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