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斯克：只认工程师；LeCun：大错特错
Engineer vs. Researcher
长久以来，科学家（研究者）和工程师的角色定位有着清晰的界限。
这种区别不仅存在于学术界，也深深扎根于大众文化中。比如在美剧《生活大爆炸》里，物理学家谢尔顿・库珀常常以「真正的科学家」自居，对身为工程师的霍华德・沃洛维兹冷嘲热讽，二者的职业差异甚至成了这部喜剧的重要素材。
简单来说，科学家致力于发现自然规律，探寻世界「为什么如此」；而工程师更关注「我们能用这些知识做什么」，他们期望把已有的科学原理转化为现实中的技术、工具与系统。一个追求真理，另一个注重可行性。
然而，世界首富伊隆・马斯克最近对这一深入人心的观念发起了挑战。
在转发xAI自家员工的招聘推文评论中，马斯克称区分「研究员」和「工程师」是错误的命名，实际上是对双层工程体系的一种隐晦表述。
他宣布xAI从现在起不再区分二者：「这里只有工程师。」
他还表示：「Researcher这个词在学术界已经过时了。」
在这条推文下方，马斯克略带讥讽地说：「SpaceX在火箭和卫星发展方面所做的有意义、前沿的『研究』比地球上所有大学学术实验室的总和还要多。但我们不用『研究员』这个自命不凡、缺乏责任感的术语，我们用的是工程师。」
可想而知，这种言论必然会引发巨大争议。除了和事佬、吃瓜群众和玩梗的人，「研究者不存在论」有不少支持者和反对者。
支持者中，工程师David Brown认为研究员/工程师的划分是为了排除没有博士学位的人。
ParadigmShiftAI创始人Anaïs Howland表示，在大型实验室里，这种划分只是用来区分地位的。
机器人企业家、CMU机器人学博士Jordan Ford也表示更喜欢工程师的头衔。
反对者的观点也很明确，有人耐心地进行概念解释。
有人以大科学家牛顿为例进行质疑。
还有人嘲讽说：「Engineer这个词是发动机出现以来的古董术语。」
有人打趣说，马斯克这么说是为了避免扎克伯格挖走xAI的研究者。
在反对者中，图灵奖得主Yann LeCun可是重量级人物。在X上，他直接回怼「False（大错特错）。」
在链接的领英发帖中，LeCun从四个方面详细阐述了研究与工程的差异：运作方式、方法论、开放性和评估标准。
具体内容如下：研究和工程在这些方面存在差异：（1）运作方式（2）方法论（3）开放性（4）评估标准。
研究运用科学方法论来发现新原理，证明其在实践中的有效性，分析其优势和局限性，并与更广泛的研究社区互动，进行批评、验证、复现、比较和改进。研究的标准是概念简单性、理论美感/可解释性、在一些公认指标上优于现有技术的明显性能优势。学术界和产业界的研究都是如此。
工程则是整合方法（通常以研究模式开发）来构建可运行的系统。工程理念是使用遇到的第一组在当前任务上表现足够好的方法。它通常需要大量的修补、调整、微调，有时还会比较混乱，目前主要是提高实际任务的性能。确定该方法是否绝对最佳并非关键，重要的是它是否足以完成手头的任务。
研究者的评估主要依据智识影响。研究评估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因为成果的影响可能要多年（有时数十年）后才会显现。因此，评估通常依赖研究界的集体意见，这要通过发表、引用、受邀演讲、奖项等方式来实现。这也是必须发表研究成果的原因之一。
工程师的评估标准主要是产品影响力，有时也会使用代理指标（如拉取请求、代码行等）。
以工程模式运作可能会激励研究者做增量工作。如果不区分这两项活动，不用不同的标准评估研究者和工程师，就可能扼杀突破性创新。真正的突破需要有长远眼光的团队，同时产品开发和管理的限制要尽可能小。
过去在科技进步上留下深刻印记的产业界研究实验室（Bell Labs Area 11、IBM Research、Xerox PARC等）都设有与工程部门明显分开的研究部门。
不过话说回来，「工程师」的准确定义到底是什么呢？
或许正如图灵奖得主、数学家理查德・汉明所说：「研究科学时，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不该去做。做工程开发时，若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不该去做。」
当然，厘清定义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专注于我们实际做的事情。
对于这场「研究者 vs 工程师」的论战，你有什么看法？
参考文献
https://x.com/ylecun/status/1950844792805507339
https://x.com/elonmusk/status/1950254103474446728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机器之心”（ID：almosthuman2014），作者：Panda，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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