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圈三大佬，集体开撕。

2025年汽车圈的“戏剧性”，也许比卖车本身更精彩。

吉利控股集团高级副总裁杨学良在中国汽车重庆论坛上的言论被外界理解为站队长城汽车，直接与比亚迪撕破脸皮。随后，比亚迪集团品牌和公关部门总经理李云飞在微博上发了一篇长文回应，并没有对“常压油箱”事件表示异议。

这场唇枪舌战诞生于上个月，“卷王”比亚迪发动了新一轮的价格战。舆论对这次降价的反应与以往不同。行业组织和官方媒体轮流发声，直指价格战。

攀登销售之巅后，比亚迪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听到了不同的声音。

吉利开撕了

在新一轮价格战再次掀起风雨的时候，汽车圈的骂战也升级了。

六月七日，吉利控股集团高级副总裁杨学良在中国汽车重庆论坛上毫不客气，对比亚迪贴脸放大。

在18分钟的演讲中，杨学良一上来就痛心地说:“在过去的一年里，新能源汽车价格战已经发展成为一场恶性的内卷竞争。”后来，他提出了一个内涵性的谜题。“今年，同行们抛出了拉踩论，这是愚蠢的，也是一个坏论点。是贼喊捉贼吗？”

吉利控股集团高级副总裁杨学良，2025中国汽车重庆论坛。图片 / 直播截图

微妙的是，就在一天前，在同一个论坛上，比亚迪集团品牌和公关部门的总经理李云飞吐槽说，有些企业又坏又蠢，不得不踩一个产品。有时候，他们不想回应，也不想回应。

更加引起轰动的是杨学良后半段的演讲。再一次提到“常压油箱”事件(比亚迪秦PLUS2023年长城汽车实名举报) DM-i、宋PLUS DM-我选择常压油箱，涉嫌全车挥发污染排放不达标)，认为这是典型的违法犯罪事件。谁对谁错，谁真谁假，一定要有公开的结论，没有下文我们就活不下去。杨学良甚至直言不讳地说：“关于这个行业的人都知道真相，吉利做的拆解测试，与长城举报的内容信息完全一致。”

随后，广汽集团埃安营销总部负责人肖勇上台，也加了一把火，笑着说杨学良是车圈的“嘴巴”，支持并认可他的演讲。

论坛还没有结束，上述言论被编辑成各种片段，在社交平台上疯传。2025年汽车圈的“戏剧性”比卖车本身更精彩。

网民分为两派，一方认为“常压油箱确实需要结果”，另一方则指出“吉利做产品也是摸比亚迪渡河”。 网民吃瓜不算太大，跑到李云飞微博下催促“起来干活”。

24小时后，李云飞回应说，比亚迪常压油箱符合排放要求。后来有客户说常压油箱体验不好，比亚迪全部切换到高压油箱。

随后，李云飞曝光了更多行业内幕。他说浙江一家头部车企也采用了常压油箱方案，河北一家车企也向深交所、港交所、国家市场相关金融企业举报了比亚迪。

李云飞微博，比亚迪集团品牌和公关部总经理。图片 / 微博截图

在这场争论中，有一个主角虽然没有到达现场，但是和比亚迪的不和也是公开的秘密。

上个月，长城汽车董事长魏建军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惊讶。“中国汽车圈的恒大已经出现，但还没有爆炸”，“行业内很多(汽车公司)零公里二手车来堆销量”。当行业混乱摆在桌面上时，魏建军自然知道自己会得罪人，但他坚定地说:“熄灭别人的灯，关键是什么是灯。如果‘鬼灯’，我一定会熄灭。”。

虽然魏建军没有直接点名比亚迪，但舆论领域的许多方面已经得到了深刻的含义，并开始研究比亚迪的财务报告。李云飞发了几条微博，“狗可以咬！但是人不能咬狗！”然后扔出鬼吹灯和钟馗捉鬼的照片。几天后，李云飞写了一篇1000多字的短文来回应企业的债务问题。这套组合拳被外界解读为对魏建军的回复。

所有陷入这场混战的人都是汽车圈的老板。根据联合会的数据，今年1-5月，吉利汽车累计销量117.3万辆，比亚迪176.3万辆，长城汽车45.9万辆。根据中汽数研数据，在1-5月份汽车公司销量排行榜上，三家汽车公司均入选前十，比亚迪排名第一，吉利排名第四，长城排名第九。

三大民营汽车公司混战一团，算得上是罕见的一幕。上个月，“卷王”比亚迪发动了一场新的价格战。

对于这次降价，市场反应确实有些不同。在比亚迪降价之前，几乎所有的汽车公司都会跟进，但这一次，除了吉利、零跑、长安等有直接竞争产品的汽车公司，其他公司并没有马上降价。

在舆论领域，风向也不同。

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发表声明称，5月23日某汽车公司降价引发新一轮“价格战恐慌”，使汽车行业陷入“恶性循环”，威胁供应链安全。新华社、人民日报、央视也呼吁汽车厂商停止降价促销，恢复行业秩序。其中，《人民日报》称，降价促销可能会导致低价劣质产品的出现，损害“中国制造”的国际声誉和形象。

第一次听到这么多不同的声音，登上销量榜首的比亚迪。

敌人是朋友

事实上，比亚迪早些时候就感觉到了高处不胜寒。

2023年8月9日，在第500万辆新能源汽车的下线仪式上，比亚迪发布了一部短片《中国汽车在一起》，在发布会上慷慨地放置了包括一汽、广汽、长安等车企在内的各种同行产品，甚至还有吉利、长城等竞争对手。

不过，比亚迪的友好态度，并未为所有人买单。

就产品布阵而言，吉利一直在瞄准比亚迪。

比如吉利旗下的新能源汽车星愿，定位和售价都卡在比亚迪海洋网两款车之间，被戏称为“打海豚，踢海鸥”。另外，银河L7 EM-与宋PLUS进行对比 DM-i、银河L6 EM-i 对比秦PLUS DM-i等。吉利银河的每一辆车，几乎都能在比亚迪的指挥下找到相应的对手。吉利的打法，就是用“同价高配”、比亚迪主力车型的生存空间被“低价降维”挤压。

吉利的技术除了精确的产品标杆比亚迪外，还与后者进行了亲密的斗争。

今年2月，比亚迪宣布拥有21款车型，标配“天神之眼”高级智能驾驶辅助系统，甚至海鸥等级7万元，掀起“智能驾驶平等权利”浪潮。

吉利反应很快。仅仅一个月后，吉利就发布了一个全新的智能辅助驾驶解决方案——“万里浩瀚”。吉利银河的新产品和替代产品将配备不同级别的“万里浩瀚”辅助驾驶解决方案。

早些时候，吉利推出了天盾短刀电池，并喊出了“长刀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短刀是新一代”的口号。这句话的深刻含义是，比亚迪的刀片电池比天盾短刀更长。

小尺寸可以节省很多空间，提高驾驶舱的乘坐体验。根据账户数据，与比亚迪元PLUS相比，银河E5配有天盾短刀电池，电池电量相似，尺寸略大，续航时间更长。

两家汽车公司在汽车公司拼命卷的混动市场中也是针锋相对。

吉利去年推出了全新一代雷神混合动力系统——EM-i，这种技术在结构上与比亚迪的混合动力技术DM-i非常相似。依据官方数据，EM-在缺电的情况下，i系统的油耗可以低至2.67L/100km，1.5L混合动力发动机的热效率可以高达46.5%，这两个指标都优于比亚迪DM。 5.0版本。但车辆在实际使用中的油耗和发动机热效率会受到驾驶习惯、路况、车辆负荷等各种因素的影响，主要表现可能与官方数据不同。

比亚迪、吉利的竞争已经在5-20万元的大众市场全面展开，两家高端市场也注定要有一战。

2024年9月，吉利发布了“台州宣言”，建立了加快内部资源整合的战略。在这种背景下，吉利的两个品牌，即领克和极氪，被整合为“极氪科技集团”。合并后，极氪定位更加明确，将重点放在30万元以上的高端新能源汽车市场。

2025上海车展，极氪科技集团展位。图片 / 极氪科技集团官方

另一方面，比亚迪凭借“车海战略”实现了销量的数倍增长，将“智能化”和“品牌化”作为2025年的战略重心。方程豹、腾势、仰望三大高端品牌，承载着比亚迪对更高价格带和品牌的重担。

然而，到目前为止，两家公司的高端化之路并不顺利。2024年，比亚迪三大高端品牌的总销量为19万台。即使抛开百万级别的仰望，另外两个品牌与价格区间相当的同行也有很大的差距。另一方面，由于其豪华品牌沃尔沃盈利能力的压力，标准普尔全球评级最近将浙江吉利控股集团有限公司及其子公司吉利车的评级前景从稳步下调到负面。

但是冲高的决心是坚定的，比亚迪董事长王传福在2024年股东大会上表示，品牌化是比亚迪下一场必须打的硬仗。

有些人可能不明白为什么吉利和长城站在一起，因为他们是同一条赛道的球员。毕竟比亚迪已经站在了全球新能源汽车公司销量的顶端，敌人的敌人是朋友。

模式是否有可能发生变化？

吉利、长城、比亚迪是汽车工业民营企业的三驾马车，在公众认知中。

在发展初期，他们有着相似的背景。创始人出生于20世纪60年代，年龄相差只有3岁。他们都进入了20世纪90年代的汽车行业。最难的是吉利创始人李书福。他曾经四处奔波，以获得造车资格。在最紧急的时候，他公开向主管领导要求“给我一个失败的机会”。

最初的造车策略也差不多。首先是逆向开发，即选择几款完美的车型进行拆解，通过模仿造车，从零部件到车身，以更低的价格煽动市场。这里有一个经典的故事。当时，比亚迪购买了市场上大多数豪华汽车，回来拆解。就连王传福自己的奔驰S300也逃不过被拆的命运。面临着老板的豪车，工程师们迟迟不敢动手，最后王传福拿着车钥匙在车身上狠狠地划了一道伤口，大家才开始拆车。

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经济发展迅速，汽车逐渐从奢侈品走向家家户户。三大民营汽车公司凭借自身优势，乘着时代的风起飞。

长城汽车擅长了解消费者需求，皮卡和SUV车型的推出成为爆款。起源于2011年的哈弗H6，以其10-15万元的极致性价比，一度月销量超过8万辆，成为国家神车。

哈弗H6，长城汽车。图片 / 哈弗官方

吉利专注于整合，前后收购沃尔沃和路特斯，购买奔驰股权。通过“买买买”，吉利建立了包括架构和产品开发流程在内的先进汽车组织，可以全面对标和完善汽车公司。曾担任吉利集团副总裁的余宁表示，“甚至调整了高管的工资标准”。他认为，这些无形的影响尤为重要。

比亚迪正在逐步建立自己的诺亚方舟——新能源汽车。在巴菲特的支持下，比亚迪在资本市场非常受欢迎。2008年，比亚迪首次尝试将汽油发动机和电机结合起来，推出了比亚迪F3DM双模电瓶车。

比亚迪有一个故事可以证明王传福发展电气化的决心。2008年，巴菲特中美能源公司总裁戴维・索科尔参观了比亚迪工厂，王传福向索科尔证明了公司要制造的100% 可再生电池使用的电解液无毒，所以我亲自舀了一杯电解液喝了下去。索科尔非常震惊。回去后，他向巴菲特力推荐比亚迪，这促成了巴菲特对比亚迪的投资。

在2011-2020年的十年里，比亚迪正处于三家汽车公司的最后。2020年，比亚迪的乘用车销量只有42.7万辆，不到吉利汽车同期的三分之一，不到长城汽车的一半。

转折点发生在2020年以后。2022年4月 ，自2022年3月起，比亚迪宣布停止生产燃油汽车，成为世界上第一家正式停止生产燃油汽车的汽车公司。随后，比亚迪的业绩爆发，从2021年到2024年，销售额从74万跃升至186.9万台，再次攀升302.4万台，427万台。比亚迪在2022年夺得本土品牌销售冠军，2024年，差距进一步加大，比亚迪的销售额超过了吉利和长城的总销售额。

长城和吉利似乎有点困惑。吉利在2015年提出了“蓝色行动计划”，到2020年，新能源汽车的销售比例将达到90%。但是到2020年结束的时候，这个数字只有5.2%，达不到行业平均水平。

然而，长城在2018年推出了第一个电动汽车品牌“欧拉”，之后是机甲风格的“沙龙”，但两个品牌都没有运行，转型不利，让长城错过了新能源快速发展的机会。

落差使三大汽车公司走向分野，当比亚迪不断扩张，击中吉利和长城腹地时，后两者开始反击。

一向低调的魏建军开始走向大众视野，开通微博，玩小红书，亲自管理营销业务。与此同时，长城几乎把所有的力量都倾向于智能化。魏建军多次通过直播向大众展示长城汽车城NOA的能力，为辅助驾驶技术创造动力。

然而，与长城相比，吉利对比亚迪的威胁更大。

根据中国汽车数学研究报告，2025年1-4月，吉利星愿超越比亚迪海鸥，成为10万元以下区间销售冠军，两者的销售差距为1.2万台；同期，星越L的销量领先宋PLUS 1.7万台。然而，比亚迪秦系列仍然具有明显的优势，秦PLUS、在10-15万元之间，秦L仍然是销售冠军。

吉利汽车今年1-5月势头猛烈，销售增速接近50%，这一增长已超过比亚迪，无疑给后者带来了一定的压力。

也许是同龄人的敌意太猛，这种压力也可能传递给王传福。6月6日，在比亚迪年度股东大会上，王传福再次哽咽。“我们从不踩别人，只做自己。”

比亚迪集团董事长兼总裁王传福，2024年股东大会。图片 / 比亚迪官方

巨人的胜负，扇动翅膀掀起的风，影响了这个链条上无数的公司和人。在价格战下，供应商不断承受压力，零部件企业的负责人呼吁汽车公司为供应商留出利润空间，希望及时还款。

甚至巨人自己也被驱使。据彭博社报道，比亚迪、吉利、小米等重要电动汽车制造商的负责人最近去北京开会，以缓解他们对长期价格战的担忧。会议由市场监管机构和最高经济规划机构主办。有关部门希望电瓶车企业不要以低于成本的价格出售汽车或不合理降价。

随后，汽车股价全面下跌。截至6月6日收盘，比亚迪下跌0.22%，小米下跌2.1%，吉利下跌0.88%。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每人Auto”，作者：张默： 编辑杨十二：新言，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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