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免疫率不到30%！预防狂犬病：谁更应该接种疫苗？

原创 于天昊 央视网

在青岛某医院感染科主治医师马志波，有一位令人印象深刻的病人。

由于小时候被村里的家养狗咬伤，当时没有接种疫苗的条件，病人在接下来的十年里，一直处于“恐惧状态”。

“他会听到幻听，听到狗叫，或者在睡梦中突然醒来，觉得狗冲进了房间。”马志波说，几年来，这个病人几乎每年都会来医院接种五针人双体细胞狂犬病疫苗，尽管这些年他根本没有接触过狗。

病人给出的理由是：“狂犬病潜伏期超过20年，他小时候没有打过，所以现在一年要打一次，以防万一。”

几次被马志波拒绝后，病人再也没有出现在诊所里。但是马志波一直记得他焦虑的表情。上次见面，马志波建议他去看心理科。

马志波回忆说，2024年，医院急诊输液室每天接种狂犬病疫苗约110-120人，有时每天接种狂犬病疫苗约150次，大多数情况下，几乎每一个被猫狗抓过的病人都会去医院。

据统计，2022年，我国共有8045万份人用狂犬病疫苗批发。2023年全国狂犬病患者共有122例，2024年上半年，狂犬病患者数量持续下降，比2023年同期减少4例。

马志波说:“不可否认，我们的狂犬病防治工作取得了显著成效，但人们对狂犬病疫苗的滥用和犬类免疫率的低低仍然存在争议。

狂犬病疫苗被滥用？

关于我国人用狂犬疫苗是否存在乱用，各行各业一直存在争议。

“疫苗被滥用，情况非常严重。”在武汉生物制品研究所工作并从事狂犬病病毒研究20多年的学者严家新表示，中国狂犬病疫苗的使用量占世界80%以上，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较高的水平。

据《中国科学报》2018年报道，中国每年真正需要接种狂犬病疫苗的人数可能不到1万人，但多年来实际接种狂犬病疫苗的人数已经超过1000万人，有的甚至是2000万人。

从2016年的30亿元到2021年的53亿元，中国人用狂犬病疫苗市场有望在2026年增长到101亿元。

严家新认为，许多人根本没有感染的风险，但仍然接种狂犬病疫苗。不仅费用高，而且浪费了大量疫苗。真正需要的高风险人群接种率很低。

“短时间内接种几次狂犬病疫苗，可能会增加不良反应的概率，如头痛、乏力等症状加重，可以通过休息或治疗来缓解。很少有严重的反应，比如过敏性休克。”马志波说。

然而，马志波仍然建议患者接种狂犬病疫苗，尽管大部分患者属于Ⅱ水平暴露(裸露的皮肤被轻微咬伤，无出血轻微划痕和擦伤)，被判定为低风险。

“狂犬病是特殊的，死亡率为100%。而且在目前的技术方面，伤人动物是否感染狂犬病病毒一般无法通过检测来确定，不确定性太多。”马志波认为，为了保护公众安全，一定程度的“过度接种”不能简单地认为是“滥用”。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急诊科主任医生王传林此前曾写道:“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犬类管理和免疫力差距较大，犬类狂犬病仍在流行。给暴露的人接种疫苗是保护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疫苗的目的是“清除风险”和“预防疾病”。怎么才能乱用？”

他认为，95%以上的人不需要接种疫苗，以咬人的猫狗是否携带病毒为判断标准，但在动物狂犬病还没有完全控制的情况下，接种疫苗是唯一的安全方式。

到底是谁应该接种疫苗？

世界卫生组织（WHO）公开资料显示，在有狂犬病的地区，让70%的狗定期接种疫苗，可以使人类病例降至0。

马志波说：“但是我们国家的狂犬病防治状况很特殊。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医学问题，更是社会问题。

截至2016年，我国仍是受狂犬病危害最大的国家之一，仅次于印度，位居世界第二。到2022年，我国因狂犬病死亡人数仍居法定报告传染病前五位。

2020年，我国犬类平均免疫率仅为28.84%，猫类平均免疫率较低，仅为17.25%。在一些狂犬病多发省份，平均免疫率甚至不到4%。

马志波解释说：“说得不严谨一点，就是本该由狗打的疫苗，却被大量打了。但是我国动物数量众多，估计总量在8000万至1.3亿之间，密度几乎是狂犬病流行阀的两倍。在农村地区，超过90%的狗和猫都是放养的，很难统一管理。

饲养者也缺乏预防疾病的概念。一些城市的饲养者没有主动接种疫苗的想法，这让他们感到麻烦和昂贵。在农村地区，居民对狂犬病预防知识知之甚少。

“动物疫苗也很难广泛使用。”马志波说，农村和偏远地区的接种点很少，一些基层兽医技术人员数量不足，技术有限，这也影响了犬类疫苗接种的实施。”

认知移位

据严家新观察，中国有大量的“恐狂症”群体。

“恐狂症”是指由于对狂犬病的误解而产生强烈的恐惧，伴有强迫、焦虑、抑郁等异常精神症状，部分人伴有异常行为。马志波在咨询过程中遇到过很多“恐狂症”患者。

对狂犬病的过度恐惧，源于对狂犬病的误解和错误宣传。

世界卫生组织（WHO）指出，狂犬病的潜伏期大多在一年内，超过一年的情况极为罕见。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发布的《狂犬病预防控制技术指南(2016年 该版本还明确提到，狂犬病的潜伏期一般为1-3个月，超过半年的人占4%-10%，超过1年的人占1%左右。

根据马志波的说法，虽然有一些关于狂犬病长期潜伏期的报道，但这些案例往往缺乏确凿的科学证据，可能存在误判或其他因素，如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次暴露感染，或误诊一些疾病为狂犬病等。

据专家介绍，面对狂犬病的预防，应同时进行纠正观念和犬管理。

首先，应严肃查处“狂犬病潜伏期长”、“被动物舔伤口会得狂犬病”等夸张说法，并及时澄清具体情况。“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加强科普，让公众正确认识狂犬病和疫苗，规范医疗机构的行为。”严家新说。

马志波还表示，拒绝随意扩大疫苗接种范围，提高狂犬病诊疗技术，加强动物管理，建立检验机制，将有效预防和治疗狂犬病。

据不完全统计，我国每年被猫狗咬伤的人数约为4000万。即便如此，中国人类狂犬病的发病人数和死亡人数已经连续16年下降。

“我们的预防措施在暴露后是有效的。下一步，要积极推进公众观念的转变，从‘管人’到‘管狗’。、马志波说，从末端到源头的变化。

(根据受访者的要求，马志波是化名)

乙巳年

三月二十五

2025-04-22

制片人：李绍飞

编辑：于天昊

审校：孟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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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题：“狗免疫率不到30%！狂犬病防治问题：谁更应该接种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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