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不凡——北京画院藏近代篆刻家金城花鸟画赏析

04-23 08:05

现代书画篆刻家金城(1878-1926)的艺术成就堪称诗、书、画、印、论“五绝”,但他在博物馆建设、字画结社等社会活动中投入了大量精力,很容易掩盖自己的艺术成就。他的花鸟作品不仅具有宋代传统绘画的工艺,还具有明代林良、吕纪兼职写作的特点,是古代创新、意义重大的代表。


近代书画篆刻家金城(1878-1926)


看金城的艺术成就,可以称之为诗、书、画、印、论“五绝”,但他在博物馆建设、字画结社等社会活动上投入了大量精力,很容易掩盖自己的艺术成就。讨论金城,它对传统字画的贡献是一个无法回避的话题。其艺术具有中正平和的优雅气息,在风格上兼容并包。他模仿古代许多,技艺深厚,但师古不泥,感觉“成规熟悉,智慧自生”。他还注重素描和创作。他的花鸟作品不仅具有宋画传统中的工作精神,还具有明代林良和吕纪兼职写作的特点,是古代创新、意义重大的代表。


谁将标准化作为传灯?


清光绪四年(公元1878年),金城出生于浙江省湖州市南浔镇丝绸商务家庭。除了金城的爸爸,他还收集了一些字画。同时,他对西方文化也很感兴趣,因为他经常和外国人打交道。小时候,金城在一个中西文化共存的环境中长大。他在西方自鸣钟的钟声中滔滔不绝地背诵着四书五经,在家里便捷的收藏环境中模仿了许多中国古画。然而,家里并没有要求老师教他画画。用他自己的话说,“余从事绘画学习几三十年,没有一个是老师继承的。“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为他后来的兼收并蓄,不局限于某个派别的特征奠定了基础。


金城的青春期正处于清政府内外交困难、腐朽衰落的时期。因为科举制度受到维新派的批评,1900年,努力学习十年经书的金城,只参加了男生的考试,学习英语和法律。或许是商人家庭的务实理念为金城指明了一个可以立足社会的专业方向。金城努力完成学业,法律专业的选择也为其未来回国在政治文化领域的进一步活动奠定了基础。必须说,金城是一个勤奋、聪明、聪明的人,他依靠优秀的法律专业知识迅速在国内获得了声誉。1905年回国后,他从上海公共租界的律师变成了法制馆协修、大理院刑事科学。1907年,他改变了京曹的官员,他的职业生涯一路繁荣。


在英国留学和回国出仕阶段,金城在中国古代书画研究中投入了大量的业余时间和精力。在留欧期间,他还对外国美术馆、博物馆的建设进行了调查。国外的经历开阔了金城的视野,也为其博物馆学奠定了重要的基础。19世纪末,随着西方列强的入侵和西方文化的涌入,一种国粹主义思想开始在中国知识分子中涌动,以确保中国传统文化,抵制西方现代化,并在20世纪初发展成为一项强大的国粹主义运动。这时,金城与梁启超等人相处频繁,他在绘画中维护传统绘画的观点也逐渐成熟。得益于西学东渐的社会文化环境,金城这样的西学人才在中国非常受欢迎。他曾在农村商业部商务司、法院工程办公室会议、民政部会议等工作。金城借此便利,“得尽览各宅所藏,画学益进”。依靠仕途,扩大圈内,他广结书画界人士,参加上海豫园书画善会的发起工作,以发扬传统艺术为理念。与此同时,他也进入了北京的艺术界,在此期间,他先后与徐世昌、朱启邈、陈宝琛、张寿民、周肇祥、陈师曾、姚华、汤定之、陈半丁等人交往。


1910年,金城奉清廷钦派往美国开会。当他回到中国时,他计划周游世界。这是他两次环游世界。他把自己的旅行经历写成了《十八国游记》。通过对书中中西艺术的对比分析,可以看出金城独特而精彩的观点,充分体现了其强烈的人文艺术涵养。俗话说“博览群书,行万里路”,两次环游世界的经历拓展了金城的视野和胸怀,也加深了他对中国字画的认可和坚持。此后,袁世凯政府延续了大量清朝官员,金城被推荐为北洋政府内务部的一项工作,这项工作具有特殊技能,但不专注于政治,被选为众议院议员。1913年,在担任内务总长后,金城建议将清帝热河行宫和奉天(沈阳)故宫艺术文物移至北京,建立文物展示所,向公众开放。这次讨论得到了朱启邈的支持。十二月份,北洋政府接受建议,下令内务部负责筹建,内务部指派金城监修工程。一九一四年二月,文物展示所宣布成立,也是中国现代博物馆的滥用。


金城于1920年创办了“中国绘画研究会”,成功凝聚了当时北京的传统画家。金城还亲自授课信徒,培养了无数人才,他们的学徒在艺术创作和发展方面取得了一些成就。1921年至1926年间,金城积极推动中日画家之间的艺术交流,举办了四次“中日联合绘画展”,气势磅礴,也奠定了其民初北方画坛领袖的地位。在中国近代艺术史上,金城在博物馆学、中国字画研究、中日绘画交流等领域所做出的巨大贡献,已经写下了辉煌的一页。


金城霜天丛艳 25.5厘米横54厘米的纸面设色。 北京画院藏


第二,院藏花鸟画赏析


自称花鸟经验不多的金城,曾被同代人吴友章称为“近友南田远北苑”,可见他在努力学习清代花鸟画大家的寿平。寿平以无骨花为名,拿笔飘洒秀逸,不因形似为满足,注重文人画的神韵与情趣。金城的《霜天丛艳》是北京画院收藏的代表作,他以南田为拷贝。虽然我们很难找到当初金城拟临寿平的原作,但是还是可以结合一贯的风格和存在的花鸟画进行对比分析。除了寿平的绘画,他还擅长诗歌和书法。他的诗被称为“毗陵六逸之冠”。他曾经有一首咏菊诗:“墨池乱染秋光,三经陶家旧荒。谁道寒花还容易感谢,其中丛艳未知霜。而且同样擅长诗歌的金城用《霜天丛艳》问题,不知道是否是对南田的一种致敬。


这个《霜天丛艳》并非画菊花佳作,而是美人蕉与雁来红的写照。即便如此,“艳”与“雁”的谐音,以及画面色彩的华丽,也让人觉得题目相当合适,可见金城在诗画构思上的巧妙之处。在金城这部作品中,雁来红色的颜色颇为艳丽,红绿色的强烈对比令人耳目一新。事实上,雁来红虽然也有红绿对比如此强烈的情况,但是普通的国画花鸟很少采用这种对比色,以免失去花鸟画的雅味。画家一般喜欢把花、茎、叶同为红色调的鹅放入画中。红色加花青或墨形成优雅的深红色,以增添其文人画的气息。这种颜色方法也多用于生日作品中的鹅来红。而且像金城这样的色彩颇具现代海派的大胆泼辣之风。这部作品的另一个颜色亮点是美人蕉开出的一簇黄色中标红色的花。与雁来红的夸张颜色相比,这朵美人蕉的花显得低调了很多。美人蕉以火红的颜色画得最多,黄色中间的红色颜色相对罕见。金城显然是为了和左雁的红绿相比,拉开距离,在颜色上安排了两种花的主次位置。金城非常重视构图。他曾在演讲中说:“绘画有四个程序需要注意:(一)原理,(二)布局,(三)拿笔,(四)赋色。能够尽可能地关注四者,在这道思路上已经过半了。”


看看《霜天丛艳》的整个画面。虽然两朵主花都是亮色的,但画面并不庸俗。他用淡墨画出美人蕉的巨大叶子,进一步削弱了色彩的肝火,增添了一些文人的优雅。图中花的无骨法和叶子的摇曳可见南田花鸟的精髓,而淡墨与色彩的结合可见金城的独创性。仔细看很有趣。金城一方印说:“好古入骨髓。“他自己对古方的研究很深刻,也因为他深厚的仿古技巧而被贴上了“善于模仿”的标签。然而,他是古老的老师,而不是泥泞的老人。正如他所说:“尝学画,往往会有变化。不师古人是不够的。泥守古人成法,亦步亦趋,也不足言画。能够经常发生变化,方为大家。“这部作品的题目“霜天丛艳”四个字是用流畅而有力的篆书写的,与雁来红摇曳的姿态和美人蕉强壮的叶子相得益彰。签名“拟南田草衣设色,吴兴金城”是洒脱的楷书,可见金城书法的丰富基础和多样面貌。


《霜天丛艳》的印章是阴文方印“金城印”和阳文方印“吴兴”。在民国篆刻史上,金城治印有一席之地,清末企业家兼诗人张邈曾称赞:“金生清妙才,篆刻蓄天赋。辨体向平直,运锋量迟迅。窥视古人处,不许俗情趁。为我治五石,同时示尝应该。汉白和元朱,各自胜出。驰足得夷途,安心致命。游戏未云贤。鼎钟而当奋。稽留和龙鸿,漫然足茅劲。"他治印崇尚汉法,又取法赵之谦,颇有创意。同样可以从他的书法功底和画中强健多彩的笔法中看出他的治印所得。


另一幅金城作品《竹石雏鸡》在北京画院收藏,也是一幅色彩鲜艳的花鸟。在金城类似的花鸟作品中,竹石和雏鸡是花鸟画中常见的组合,也有竹石和小鸟、墨竹和雄鸡等组合。这部作品纵长170.5厘米,横长39.5厘米,竖长不易布局。画家在画面的下半部分写下了三块堆叠的石头。一只颜色斑驳、长尾垂在地上的雏鸡落在一块石头附近的石头上,回头看立着的雏鸡。石头后面的粗竹高高挺拔,画面与雏鸡垂下的长尾一起拉伸,以适应长屏的尺寸。竹石覆盖时,不要忘记添加一些荆棘草果。红点睛之笔,为整幅画增添了优雅的色彩活力,同时也增添了竹石雏鸡以外的自然天趣。两根竹子故意突破画面,体现了金城在构图规划方面的独特经验:“画不能全部画出来,就像黄子久富春山的长卷一样。虽然大观,但只能写片面,后面的部分不能画!两根竹子故意突破画面,体现了金城独特的构图规划经验:“画不能全部画出来,就像黄子久富春山的长卷一样。虽然大观,但只能写片面,后面的部分不能画!也就是说,石头分为三面,总有一面画不出来。如果是立轴屏,焉能全部画出来吗?花更不能把整本书都画出来。总之,无论什么画,都要选择其中最精彩的(色彩)之一作品(做)主体,这样才能集中精力,让读者游走,自然想出它的全部,扣人心弦,才能称得上大师。”


《竹石雏鸡》的整体色调选择了宋元花鸟中接近真实的色彩,略带淡墨调和。竹子是双色的,竹子是高的,竹子的叶子是纤细的,钢笔是清晰的,很有活力。这里可以看到书法的作用。石头的布局是错落有致的,淡墨的造型简单,几笔点苔,淡墨,花青,留白分明暗面,优雅而不乏严谨。雏鸡画法兼工带写,造型精确,设色淡雅,毛羽毕现又不乏写意韵味。1917年,金城的这幅画被学术界视为金城艺术风格的中期。在此期间,他积极奔波,投入大量精力在文物展示和建设上。他的作品主要是模仿和创作,这是他模仿古代的繁荣时期。这幅《竹石鸡》不仅追求了宋画传统中的工艺,还吸收了明代林良和吕纪兼职写作的特点。


成规熟悉,智慧自生。


纵观金城的艺术生涯,它擅长的每一个艺术类别,如诗歌、书籍、绘画和印刷,都呈现出相对一致的风格特征,即具有中平和的优雅氛围,在风格上兼容并包。王一亭曾经用“新旧熔融,故步不封”八个字来概括其特点。通过查看金城师的古代作品,我们可以看出他的学习对象非常广泛,包括五代、宋、元、明、清的名家。他对古今之道的思辨绝不是一味复制古代那么简单。他曾在画论中说:“熟悉规则,智慧自生,得其相似,不乏规则者,尽其所能表达自己的想法。有了类别,所有的形式和精神都消失了,它活泼的场景也展现了它的真实性。它的功夫修养一定要有素。就是以学者之画,固不可裁则无师法,也不可拘守不变而泥古法。古代人和我以规矩,而巧妙的效果,都在乎自己。无论古人已经过去,也就是古人复起,还能让学者智慧克尽其美吗?所谓智者,不是外援古人的例子,变化,神奇,结构规则,笔墨,或厚或轻,纵横,若隐若现,贫穷变化,极端灵活,遵循古人的旧篇章,参与自己的创造力,既不敢创造自我保留,也不想吃古代,事实上,不作为虚拟,神化,有法律,它的起源有自己的起源。盖探索于古方既深,师资力量长,妙趣不期其启发,而自启发。”


金城的这种艺术特征与其成长的家庭氛围和时代背景密切相关:中西互通的家庭环境为其兼容性和包容性奠定了基础。童年通读四书五经,沉浸在儒家的中庸思想中。更重要的是,家庭学习、收藏和未来通过仕途欣赏古代原著的独特条件,使其深深热爱中国传统字画,也带来了熟悉祖先成规后的理性思考。与其因为政治环境的变化而盲目地击倒和批评传统文化。在传统文化困境日益恶化的环境中,他以一种罕见的从容不迫的理性态度前行。对于年轻一代,他也希望用这个方式来说:“多年来,他教学生如何绘画,并不深刻。他在传统文化困境日益恶化的环境中,以一种罕见的从容不迫的理性态度前进。对于年轻一代,他也希望用这个方式来说:“多年来,我教学生如何画画,我们的立论并不深刻。盖深奥的谈话很容易涉及虚无缥缈。也就是说,以韵致言,前人所说,一般称得上是笔情墨趣之外。夫画,只是笔墨,而是在笔墨之外,无怪解人之难。余之教人,独取浅显。简单来说,很容易引人入门。升入大厅并不难。学者犹豫不决,教者犹豫不决,引导得当,步履平静。久而久之,门径自熟,没有相貌也能做到。”


在社会转型的时候,新旧攻击思想的涌动是不可避免的。对于当时艺术界抛弃旧旧求新的思想,金城在《绘画讲义》中有着精彩的见解:“世界上所有的事务都可以作为新旧理论,只有绘画工作,没有新旧理论。中国自唐代以来,名人何代轻蔑。名人之所以成为名人,并不是因为他们鄙视前人的画作为旧画,而是坚守古人的门径,推广古人的意思。他们知道没有旧的,没有新的,没有新的,没有新的,没有旧的,没有新的,没有新的。心中一存新旧之念,落笔遂无法度之循。温故知新,宣圣名训,不忘,率由旧章,诗意概可知!总而言之,画家想要新人,只能有新意。意新固不在笔墨之间,而在于境界。以自然的场景真实的境界,借(借)古人的笔法,拈毫写出,充分发挥时韵。韵味流露,则艺术自然臻精致。丈夫如此,性格高下固在意意,意得则自见活泼地炉火纯青,理显气充,拔俗出类。其优雅的表现,即个性的灵感。因此,画家应该先知道自己的意思,观看者也应该探索自己的意思。“可以看出,在金城眼中,新旧问题的核心不在于笔墨是否有所突破,而在于画境是否有新意。对于这一点,他不仅重视写生的基础训练,主张师造化,他说:“诗画一贯,都是从真景中得到的,不是漫然落笔以为创作也是如此。”他还强调,除了绘画之外,还要注意文化艺术的其它方面。对此,他还从绘画史的角度来论证其重要性:“有明一代,善画世家更难数。而且最受欢迎的人口,王孟端、沈石田、文征明、唐伯虎、董其昌、陆包山、徐文长、李流芳等人也是如此。当时有几个家庭,都是名冠,而考其造诣,其实倾向于率尔操。盖非其画的独特之处也足以传播,是其文字的长处,足以帮助生色。观察它每一帧,必额以专家之字法,题以优秀诗词。文字既冠绝一时,画名遂因此大。虽然这一切都是相学成风,但实宋元来苏东坡,米元章,赵子昂,倪云林辈也是如此。”金城总结了明代画家辈出的一个原因,即自宋元以来,文人诗、书、画、印的传统得到了很好的发扬。


开阔的视野和深厚的古典文化修养,促使金城从几千年的中国传统文化中开辟了一条可行的深度培育之路。南宗与北宗、士大夫画画、工笔画画、写意画画...金城重新审视了历史以深远的历史眼光。无论是构思独特的《霜天丛艳》(拟南田),还是传统花鸟再次与《竹石雏鸡》相匹配,金城都在宋元至今的院体画和文人画之间开辟了这条路径。虽然不惊艳,但足够稳定。这一探索在传统文化一度断裂的现代画坛中显得弥足珍贵。并非只有酣畅淋漓的大写意才能呈现出洒脱的状态,工写结合同样也能展现出意义。他说:“我惜年来从少,偏将眼福让于生。“金城人才的早逝促使他的艺术生涯过于短暂。否则,中国现代画坛一定会沿着这条平和理性的探索之路,有新的光彩绽放。


金城竹石雏鸡 1917年1917年,纸质设色纵170.5厘米横39.5厘米。 北京画院藏


(作者为文化旅游部民族文艺发展中心助理研究员,本文据北京画院《大师之门》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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