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述文学经典的“荒野合声”，表达滚滚的声音。
音乐剧《呼啸山庄》剧照 资料照片
最近，英国摇滚音乐剧院《呼啸山庄》登上了第40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的舞台。英国作家艾米莉·勃朗特的世界文学经典以摇滚音乐的张力被异想天开地重新诠释，给上海观众带来了一场“电光石火”的艺术飓风。
该剧由英国导演爱玛·赖斯、英国国家剧院、明智儿童剧团、布里斯托老维克剧院和约克皇家剧院联合制作。自2021年以来，它一直在欧美巡演，被誉为“大胆而巧妙的小说，以睿智而迷人的幽默和现场乐队重现”。该剧由11名演员和3名音乐家共同演绎。导演大胆结合音乐、喜剧、偶像剧、舞蹈、影像的叙事风格，大胆颠覆常规创作手法，与明智儿童剧团作曲家伊安·罗斯合作，用摇滚与民歌融为一体的不羁音乐剧院演绎这部经典小说。
经典文学的改编并不容易。自1847年出版以来，《呼啸山庄》改编了许多不同语言版的影视剧。在舞台上，配乐大师伯纳德·赫尔曼于1951年创作了歌剧版《呼啸山庄》，日本宝冢歌剧团还上演了全女团队的歌剧《呼啸山庄》。在20世纪90年代，伦敦西区的舞台也上演了音乐剧版《呼啸山庄》，并被复制到德国、波兰、罗马尼亚等地。可说，不同时代、不同地区的每一个人，对这部经典都有不同的理解。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不同理解的叠加下，恢复经典只能成为一种愿景，但独特的重复更符合时代的预期。
导演爱玛·赖斯受童年故事发生地约克郡荒野和威森斯山顶农舍露营经历的启发。当她从独特的角度解构经典时，她更关心如何让观众接受她的解读。
所以，作品从一开始就抛弃了传统戏剧的现实主义，并没有恢复小说的趋势。演员们手里拿着树枝和门扇在舞台上穿梭，尖叫着模仿呼啸的风声，用举起的小书模仿惊艳的鸟儿，在暗淡的蓝天下营造一种氛围，带领观众前往约克郡。导演利用剧院多变的表达方式，用各种实物符号、动画片式的夸张行为，塑造了一个又一个人物和他们生活的场景。这个开场，既不符合任何人对《呼啸山庄》故事的固有印象，也不符合某些关键符号的投射，使人产生联想，并逐渐被吸引。这部剧以古希腊悲剧中合唱团的方式，将约克郡的荒野拟人为一组“荒野”，成为整个故事的领头羊，带领观众一步一步走进故事的内心。这种一系列叙事形式的结合，可谓绝佳。
复仇，原本就是小说中的主题，在表演中被男主希斯克利夫自己反驳:“为什么一定要复仇？”在有意识地抛开复仇的主题后，这部剧在一部搞笑而奇怪的肢体喜剧表达中改变了恶作剧的质感。第二幕开始的时候，演员们嘲讽“这里没有浪漫的故事”，荒野合声组手里拿着“死亡”出现在舞台上。
导演用小黑板和粉笔轻描淡写地标记了故事中逝者的名字。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标记中，死亡逐渐成为故事的核心。观众再次意识到下一个应该是谁，从忽略逝者到被唤醒。观众开始进入导演精心安排的游戏，也就是她对经典文本的解读意境。
凯瑟琳，一个原本处于狂野与优雅、狂野与深情矛盾之中的女主角，被这部剧以一种轻微的行为描绘得淋漓尽致——脚受伤后，她没有拿起白纱包裹伤口，而是用红丝带包裹脚踝。在这个动作中，故事的时间似乎被撕裂了。一时的痛苦和痛苦带来的人性转折，同时在一条红丝带的形象中展现出来。同样，在凯瑟琳为实际利益妥协的同时，摇滚音乐、手持麦克风和鼓风机的出现也展现了她暴躁现代的一面。而且死亡，正是在这场失去时效性的表演中，一步步逼近凯瑟琳。
该剧对摇滚和民歌两种不同风格的音乐运用，构成了鲜明的对比。像复仇的主题一样，代表兴奋、愤怒的摇滚，在出现的那一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接受怨恨、世间不公、一切矛盾存在的宽容气质，在民间音乐的渲染下洋溢着。从音乐所表达的态度可以看出，这部剧希望更明显的不是复仇，也不是死亡本身，而是面对死亡和世界的寒冷，有一种接受一切的宽容。
为什么要开设荒野合声组？它们模仿古希腊合唱团的神圣声音，赋予故事以外的第三视角。但是它们并不等于每个人都敬仰的上天，而是被踩在脚下，不顾一切的荒野地面——除了确定每一个生命的终点，没有什么用。与此同时，他们还以叙述者和旁观者的姿态吸引观众，看到一些从未被关注过的细节。它们的民歌就像是在乡间、城市的角落里飘荡的声音。最初的导演改编角度，就是来自荒凉之地。这部剧对经典文本的独特解读，从本来就不属于“生活之上”，而是从“生存之上，生活之下”的角度出发。
整个故事就像这里的命运机器，叙述者和表演者把它放在观众面前。每一段，每一个表演的重点，都是通过理性的精准计算，描绘出人物复杂的命运和死亡的终点。导演和表演者早就知道结局了，在无数的演绎中，他们无法改变人物的命运和结局。我们只能通过唱歌来表达内心的歌声。
在这部剧的结尾，演员们强调的一个主题是舒适，这是我们在生活中经常忽略的。当导演和演员用尽全力描述这一切时，他们正在“宽容”自己的胸膛，提醒观众珍惜眼前的舒适。(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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