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骑手的五险一金，与大厂商打车报销非常相似

今年第一季度还没有过去，内卷和反卷各上一次热搜。

3月初，DJI、美的等大厂拒绝加班制度颁布，随后网上掀起一股“反内卷”飓风。早些时候，著名创意优秀产品CEO叶国富的开工礼言也被拉了出来，要求员工坚持会议“333”的原则:内外会议最好持续30分钟，最长不超过1小时；报告数据不超过3页；如果三次讨论失败，重大事项将及时停止。

白领们从“牛马”变成了有福气的打工者，给他们送外卖的骑手也变成了“跑单牛马”。

原因是JD.COM外卖高调声称为全职骑手缴纳五险一金，曝光每天必须上线12小时，实行996。“如果你有订单，你必须出勤，你必须跑十个小时”的明确规定简直就是“内卷”的同义词。

在网络名人博主“陈翔6:30”的一段话中，不强制加班的企业依靠各种有条件的福利“强迫”员工加班到早上。资本家给了一些车补、餐补、话补等好处，让农民工愿意加班到天亮，这也成为过去农民工批评的经典主题。

为了抵抗996，00后选择跑外卖“放松”——对于那些亲身经历过兼职的年轻人来说，坐小电驴送饭也是一种风景。然而，对于真正以跑外卖为生的骑手来说，他们第一次尝到了996的味道。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今天为全职人员支付的五险一金就像大工厂工人的出租车报销。

五险一金的“全职围城”

Tiktok拥有3.3万粉丝的@外卖小哥马闯曾经因为一张全家人一起跑外卖的照片而走红。在今年2月的一次直播中，他表示愿意加入JD.COM外卖，但“现在全职有点神秘，不知道怎么加入”。

3月18日其账号发布的一段视频显示，马闯已经加入JD.COM外卖。因为JD.COM外卖的全职骑手目前属于邀请制，所以有骑手留言质疑自己跑了十年没有收到邀请，马闯跑了几天发视频段子，可能是全职。

同样质疑的声音是@我是达达曾胜，一个跑了十年达达的资深骑手，送货单量不低于7万单，累计提现100多万。3月16日，他发了一段视频，问JD.COM外卖客服:

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没有收到全职邀请？

第二，邀请全职骑手的标准是什么？

三个问题，杭州到底有多少全职骑手？

在没有得到充分回应后，曾胜满心不甘地表示，这与拿不到offer的金牌销售非常相似:作为中国第一个达达骑手，我不配五险一金。

据官方报道，京东外卖目前大约有一万多名全职骑手。而且对邀请制的实际条款，京东方面并未披露。

据北京某达达骑手介绍，目前想加入JD.COM全职外卖骑手，需要先加入达达团队，跑两三个月有一定数量或成绩。JD.COM会选择有针对性的优秀骑手加入，对年龄有一定的限制。最好是45岁以下的年轻骑手。但是JD.COM的团队规模不同，有的几十人，有的几百人。

此外，他还提到，全职骑手的工作时间是早上八点到八点，中间休息两个小时，最低跑30单。“正常跑步，一天50单，350元收入。”

然而，根据曾胜在直播间的消息，全职骑手的订单并不是很容易。曾胜拍摄的截图显示，在JD.COM外卖上线满月时，上海出现了2.9元的送货单，还有148元、3小时以上、150公里的订单——对于老骑手来说，价格低于5元，或者每公里低于3元的订单，都可以称之为“垃圾单”。

大多数外卖平台通常都有接单制，类似于滴滴。com的汽车制作方法。一个客户下单后，骑手手里拿着手速，通常是一个金额大、距离短的单子，所以“接单插件”的出现也暴露在圈子里。

为什么知道自己是“垃圾订单”的骑手也要接受？因为全职骑手只能接受平台订单，不能拒绝订单。根据达达骑手的上述说法，如果全职骑手拒绝订单，将受到处罚。两分钟内罚款6元，十分钟内罚款8元。时间越长，罚款越多。

因为平台规定全职骑手必须在固定的商业区域内定位在线，否则不包括在线时间。“这可能就是加入JD.COM全职后退出的部分原因。”

一位自称是达达队队长的客户@JD.COM秒送张哥。3月20日，他在网上马闯的直播间透露，他的网站“五个人收到了全职通知，三个人一天下来就回来了”。

除主动离职外，曾胜还爆料一位被暗示离职的骑手小哥。

3月31日，曾胜发布了武汉某JD.COM全职骑手的投稿——骑手刚刚被邀请成全职，每天勤勤恳恳地上线12小时。然而，JD.COM客服强迫骑手从家附近的蔡甸区换到离家很远的汉阳区，理由是“骑手所在地区的订单密度不够”。经过这次操作，经历过“必须更换base地点，否则自动离职”的大厂员工也呼吸了一口凉气。

公司福利是真是假

关于Patagonia如何在华尔街流行的故事，有这样一个版本，Steveve对冲基金大鳄。 为了让交易者“保持清醒”，Cohen长期保持SAC。 Capital的室温精确控制在69华氏度(约20.55)°C），与此同时，Patagonia小马甲也被提供给员工。

在这个故事中，虽然华尔街的分析师和金融从业者属于社会精英，但在资本家眼里，他们也是“牛马”。在不了解真相的人眼里，华尔街精英穿Patagonia看起来很洋气，但其实老板只是想让他们在冰冷的办公室里保持头脑清醒，却不能感冒。

南方周末3月16日发表的一篇文章《1000万骑手的社保:谁来买单？报道中，外卖骑手的真实需求通过一个外卖平台通过配送加盟合作伙伴来表达:

与社会保障福利相比，骑手更关心的是能否顺利接单，价格是否会降低，效率是否会要求更高。

从某种意义上说，在大多数骑手眼里，有条件的社保就是一件Patagonia小马甲。

以上三个问题震撼了骑手的核心收入。顺利接单意味着订单充足，价格直接关系到收入，效率关系到安全。如果平台要求更高效，说明骑手的配送时间被压缩了。

根据南方周末的说法，零工群体(外卖骑手)不仅可以为平台工作，还可以获得相对自由的工作机会，收入与付出成正比。

所以对于骑手来说，是否加入全职是一件需要仔细考虑和衡量的事情。外卖骑手是一种灵活的就业方式，美团11%左右，JD.COM7.6%左右，根据各大平台公布的“全职或稳定兼职”骑手数量，这意味着绝大多数骑手都处于兼职状态。他们更多地把外卖当成一个过渡，当他们找到合适的工作时，他们会离开。

通常，社会保障意味着长期以来一直把它作为一个职业来做，这也意味着在一小部分收入中支付一部分。但事实上，对于骑手来说，并不是所有常规意义上的五险一金都需要。

五险失业险被广泛认为是最低需求，最有用的是工伤险。所以也有很多骑手认为，平台购买社保时，应该给骑手自主选择的权利。

对于骑手的安全保障，2022年，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率先推进新就业形式的职业伤害保障机制(“新职业伤害”)，并在部分省市和部分平台进行试点。美团和饿了么已经尝试为骑手投保，新的职业伤害只由平台企业支付。

骑手发生交通事故时，可以打开骑手App申请保险。提交材料后，当地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门将完成审批，赔偿金将打入骑手银行账户。南方周末采访的一名骑手受伤住院后，获得了约6万元的新工伤赔偿。

除了安全之外，骑手最关心的是收入。但这也是一个谬论，一方面是五险一金的福利待遇，另一方面是“996”的劳动时间和劳动努力。也让很多骑手觉得五险一金就像金手铐。如果企业想给自己交一两千元的社保，就要接受12小时不能拒绝网上订单的排班。996是一种被迫但合理的交换。

996不是必要条件

从现实来看，交社保一开始对外卖骑手很有吸引力。在正常情况下，骑手的工作时间、环境和收入决定了人群保障的劣势，而社保作为有效的补充，对于有需要的骑手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也有一个真实的情况，就是大部分人把骑手当成过渡性工作，或者在业余时间兼职，类似于网车司机贴补家用，所以他们的需求是尽可能多的盈利，而不是福利保障。

骑手中农民工的比例高达70%。他们通常承受着农村家庭的生计压力，儿童教育、老年人医疗等刚性支出需要大量的现金流支持。这类群体更倾向于“稳定、准确、无情”的盈利方式，追求单多稳定，先关注现在再考虑未来。

对于JD.COM的全职骑手来说，理论上骑手的收入不会减少，因为公司已经缴纳了所有的社保。但从社交媒体上骑手的反应来看，由于JD.COM外卖刚上线一个多月，很多地区的订单量不足以支撑骑手每天上线12小时。虽然骑手按要求996，但实际配送量并没有那么大，这种等待订单的状态会让骑手比接单赚钱更痛苦。

除了被暗示更换为“单更多”的区域跑单，以上案例也直观体现了骑手。原来，在午高峰结束时，他们可以跑300多元。全职后可以完全跑完午高峰，上线10个小时，不到300元，但收入比以前打折了。经过这个计算，一个月后，虽然交了五险一金，但拿到的钱只有之前的一半多。

在全职骑手“内卷”事件中，当然还有第三种情况，也就是说，平台为福利保障设置了太高的门槛。首先，骑手必须跑到网站前列，才能收到全职邀请。其次，成为全职骑手必须接受“996”、不能拒绝订单，月薪等规则的管理。最后，当骑手转移灵活性和自由性时，他们也会接受收入可能下降的现实。

命运赠送的礼物已经秘密中标了。自古以来，中国人就遵守自己的职责，知道“不能兼顾蛋糕”的道理。当企业用五险一金的长期福利来替代面前的996剥削时，有些骑手可以理解甚至容忍——五险一金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如果你签了全职劳动合同，你必须服从公司的工作时间管理。

但是，我们仍然需要认识到，外卖骑手作为灵活就业的典型代表，与传统就业模式下的员工工作有着本质的不同。假如失去了稳定的收入和灵活性，那么任何福利保障都无从谈起。或许应该出台更合理的保障措施，比如给予补贴，或者让骑手自由选择是否缴纳社保，在保证收入和灵活性的基础上在哪里缴纳社保，什么时候缴纳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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