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船而去”:一部小而美丽的诗意电影
继第25届上海电影节最佳影片提名后,电影《乘船而去》近日受到第37届金鸡奖评委的青睐,获得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最佳导演处女作、最佳中小成本故事片四项提名。为什么这部低成本的新手导演处女作会打动电影节评委和观众(豆瓣评分8.1)?最近,电影登录网络平台,给了更多观众观看的机会。



诗的影像
巧合的是,《乘船而去》的豆瓣评分与严浩导演的经典名著《似水流年》同分,也可以归结为以《似水流年》和《春江水暖》为代表的诗意电影,有一种文化学家唐逸所说的“解释性、流动的风格”。
这部诗意电影有以下特点:在叙事中注重抒情,弱化戏剧冲突,强调人物内心的情感;图中注重情感场景,营造“情与景”的感觉,比如人在画中游泳。另外,借助中国传统艺术的游览、散点透视方式,他们多用横移镜头将风景摄入镜中,营造出流动的诗意。整体审美趣味,可以用“中和之美”、“气韵生动”来总结,追求平淡、朴实、简洁、控制之美。
在故事中,《乘船而去》和《像水一样的一年》也有相似之处。《像水一样的一年》讲述了改革开放初期,一个失意失意的香港女子回到家乡潮州扫墓,期待淳朴的乡愁抚慰她受伤的心灵。没想到,她的到来反而激起了与村民不安分的欲望。最后,她回到了香港。
《乘船而去》的故事与死亡、回乡有关。周瑾,一个独自生活在运河边乡村的母亲(葛兆美) 饰品)得了脑瘤,在上海做生意的女儿苏念真(刘丹 苏念清(吴洲凯)和在北京当导游的孩子 装饰品)必须回家照顾她。面临着母亲的大病,念真坚持要给她最好的治疗,念清则认为顺其自然就好,支持母亲坦然接受生命的无常。最后,他们答应了老人的要求,两人一起回到家乡,陪着妈妈度过她的最后一天。
导演陈小雨以家乡浙江德清的水乡为故事背景,给电影一种诗意的氛围,包括小桥、河流、船只、爬满藤条的老房子和江南风景。他还利用了水的形象,通过河流及其倒影、雨水和泪水的形象,传达了生活的惆怅和叹息,就像流水一样。
船的意象
船作为电影中的大乘形象,不仅是运河最常见的交通工具,也是连接农村和城市、生死、过去和现在、孩子和家庭、消失和重生的媒介,从而成为电影中母亲和孩子情感纠结和关心的中心。
对于妈妈来说,船是生命,是自己的生命。对于念真来说,船是一种过时的交通工具和生活习惯,已经被她所代表的速度和城市的私家车所取代。对于念清来说,船不仅是一个温暖的港湾,也是一个曾经令人窒息的生活牢笼。对于姐弟俩来说,妈妈就是船,就是家。只要她还活着,船就在,家就在;她死了,船走了,家就散了。
母亲的病引起了姐弟对生与死的思考,同时也为她们反思、省心、安顿自己失落的生活提供了机会。表面上看,读书真的是一个成功人士,但她开办的留学咨询机构惨淡经营,岌岌可危;她和第二任美国丈夫的婚姻生活也是红灯;与此同时,她无法与前夫的儿子和远在其他地方的演员相处。另外,她不仅自己陷入了财务骗局,还连累老友血本无归。她的生活和工作可以说是一地鸡毛,每天四处奔波,焦虑不安。念清则是因为家里人爱早逝的大哥,觉得自己被忽视了,背井离乡,四处漂泊,生活茫然而空虚,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念真、念清姐弟的处境和焦虑,正是当下许多人的真实写照。和很多人一样,他们对船所代表的家庭成员和家乡有着不同而复杂的感情:他们觉得渐行渐远是不可挽回的,他们只是想保留一些东西。影片中,母亲和卖新鲜蔬菜、河虾的老人过着简单有序的乡村生活,与忙碌焦虑的城市生活形成对比。在一定程度上,返乡生活也缓解了真实和青春的焦虑,减少了他们的精神内耗。最后,他们平静地陪着妈妈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第一次看到脸上的笑容。读清楚消除了不被家人认可的误解,选择暂时留在农村做木工。他制造了自己的船,这表明他将迎来新的生活。
家的观念
《乘船而去》不仅讲述了生与死的故事,也反映了人们现在的生活和精神状态,就像一面镜子。在这个快节奏高效率的时代,它让我们暂时放慢脚步,放松下来,思考什么是对我们最重要的——也许,找到我们的精神归宿。
在《似水流年》中,女主角通常会从浮华的香港回到潮州农村寻找精神慰藉,但最终还是不满意。结合人物的故事,唐逸对电影的流水意境做出了悲观的理解:“电影捕捉到了一个没有根的快速变化的社会。无论是寻根者、归乡者还是家人,都无家可归。这个社会已经失去了根,没有着陆,只有盘长空地的古树依然存在。”
“乘船而去”的流水意境,却没有如此悲观的含义,更有清洁、净化、提升的功效。导演接受了母亲周瑾“乘船而去”的死亡故事,直面了她的后代将彻底与她所代表的“家”断绝关系的事实,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失去花朵和叶子。相反,导演借涛,一个从未回家看望奶奶的年轻人,说家可能不仅仅是一个物质住宅,更是一个精神归属和安心的地方。奶奶对涛说,爸爸妈妈的家不是他的家,甚至外婆的家也不是他的家。他知道,家可以在这里,也可以在很远的地方,而且每个人都要找到自己的家。
导演说,他把阿涛变成了一个不能回家的人。虽然涛和他的家人有着深深的依恋,但他是旅行和流浪的。他和母亲和外婆之间有一种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就像风筝一样。与其他在家的人相比,阿涛这个在生活之外的角色,可能更能把家里发生的一切都抽离出来。作为一个局外人,他没有立场,所以他能理解所有人。
在一定程度上,阿涛代表了与农村家乡完全脱离关系的新人类,在城市出生长大,或长大后外出工作生活,在城市定居,再也没有回到家乡。如果他的妈妈和舅舅代表的是70后、80后,他的家庭观念“爱恨交织”,那么他所代表的就是90后、00后,没有家的精神负担,他们的家就是他们的家。
这可能是陈小雨,一个年轻人,因为在当下的时代,他对乡愁、家庭等概念做出了新的诠释:人只要找到自己的精神归属,就会找到自己的家。因此,在电影的最后,妈妈周瑾平静地迎接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去念真和清晰,而阿涛则以新人类的豁达和透明消除了“无家可归”的沉重,因为家只在自己心中。也许金鸡奖评委欣赏的是导演诗意而轻盈的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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