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话 | 赵牧:试着用图像讲好故事，把记录变成习惯。

2024-11-12

读一张照片，也想读一下照片背后的创作者。长期以来，拾城习惯于以直白的方式向观众展示照片，让他们为摄影师说话。现在，我们把这些习惯沉浸在相机背后的摄影师拉到照片前，听他们的故事，理解隐藏在照片中的方式，以及他们如何看待问题。

【拾话】是拾城推出的摄影师访谈栏目，本期为第41期。

赵牧

90后新闻人，老家在东北，生活在成都。现任成都商报红星新闻视频记者，从土木工程转行做记者5年。

Q&A

「拾城人问拾城人」

周馨：能不能先简单介绍一下你的大学专业和工作经验？包括你现在从事的具体工作分工和工作流程。

我的本科专业是土木工程，14年毕业，在工地待了两三年。我下定决心转行。第一，因为我热爱文字和图像，我觉得只有记者才能把两者结合起来。第二，因为不喜欢工程行业推杯换盏的日常生活，主要酒精力不好。

所以16年来，我选择去莫斯科，跨专业考了一个电视新闻专业的研究生。中途出家也面临着很多实际问题，比如缺乏审美培养，缺乏实际工作流程，缺乏经验，缺乏行业资源等等。我只能靠业余时间积累，多看多学。

毕业后，我第一份工作的领导问我职业规划。我说我想成为一名记者导演。他说，至少需要五年才能开始。经过计算，我19年毕业才五年。在过去的五年里，我在“夫妻之旅”工作室、百度、中国新闻周刊、南都工作。目前，我是红星新闻的记者导演，制作短新闻纪录片。也是刚入行，刚入门。

静帧的“告别邹诚俊” 邹诚俊的朋友回忆和小邹生活的点点滴滴拾城赵牧

“告别邹诚俊”拾城赵牧

蔡山海:平时照片和视频的比例是多少？你更喜欢哪一个动态图像和静态图像？在这个媒体时代，你认为照片还有意义和意义吗？

除了记录，我很少拍照。其实我个人比较喜欢静态图像。捕捉图像就像人类狩猎的本能。按下快门，成就感更直观。视频是一项更注重流程的工作，需要团队合作，成本更高。

照片既有意义又有价值。从媒体的角度和技术层面来看，图片和文字的操作效率更快，尤其是在突发自然灾害现场。好的单张照片或图集更有影响力，信息密度更高。但现实是，一些传统媒体过于“迷信”视频。有很多原因，比如流量绑架、观众反抗、技术创新的快速创新，让传统媒体迷失了方向，但他们也明白。

我认为从媒体时代开始，视频与照片本身的意义和价值没有冲突。我们所说的价值是社会价值还是个人价值。但对于平台或媒体(包括自媒体)来说，短视频和直播的商业价值更高。正因为如此，好的照片和深层内容更重要，需要审美门槛和理解能力。

寻找桃花老人静帧三峡航拍。拾城赵牧

倪黎祥:关注经济时代，人们的阅读习惯越来越碎片化。严肃的新闻纪录片应该在竞争激烈的长视频行业“突破”。最重要的是什么？

说实话，坚持下去。说实话，没有好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平衡流量和严肃内容，找到自己的位置，不要自满。在考虑“突破”之前，先生存下来。

浦峰：你平时拍照吗？剪辑长视频，痛苦多还是快乐多，哪个故事最让你印象深刻？

非常惭愧，平时很少拍照。

我和同事开玩笑，做了一个描述。拍一部电影就像一段没有结局的爱情，反复磨合，分分合合，累坏了，最后分手的瞬间感觉就是解脱。但是之后我还是会回忆起来，偶尔回想一下，觉得很开心，觉得自己长大了。毕竟我已经尽力了。

令人印象深刻的故事应该是《留守家乡的摄像头》。采访对象是我同事的爷爷奶奶，一个讨论村里留守老人的社会问题。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也是一个农民工，所以我有很深的理解。年轻人和老年人的无助感和中国传统的家庭观念模糊而准确。

《留守老家的摄像头》拾城赵牧

浦峰:很多制作纪录片的人最终都拍了纪录片。你有这个想法吗？现在很少有平台可以坚持制作长视频。你有流量评估的压力吗？

有这样的想法，但仍然属于“初始阶段”，任重道远。

还有流量评估，压力确实比较大。

陈冲：作为一名专注于视频创作的从业者，你为什么选择加入拾城？静态照片对你有什么吸引力？

我选择加入“拾城”，认为“照片”是“视频”的基础，提升了我的审美。第二，我也想在“照片”领域为视频找到一些表达形式的灵感。在很多机构媒体中，视觉表达的传承是断档的，没有老人带新人的说法，但我还是觉得经验很重要。

静帧“寻找桃花老人” 老人半途而废，与高山碎石融为一体。拾城赵牧

寻找桃花老人拾城赵牧

对视频的理解，报社的思维与电视台截然不同。电视台相对系统化，记者、编导、拍摄、音频、后期、配色等工种分工明确。但是报纸体积较小，最多也是两三个人负责制作视频前后的各种工作，甚至一个人做采访、拍摄、剪辑。工作流程与报纸文字记者没有什么不同，先报选题，选题通过开始与采访对象联系，一般确认后开始拍摄。三天左右的拍摄周期。拍摄结束后一两天写剧本，然后交给后期编辑剪辑，交初版审批到成片。选题难度不同，实效要求也不同，一般生产周期为10-20天。

康昊:在拍摄和编辑视频时，你会经常想象视频中的某一帧是否是摄影图片。当有足够多这样的“一帧作品”时，你会认为安排它们并添加图片是一组纪录片摄影组的图片吗？

如果我这样想，我只是觉得我的画面缺乏太多的控制。可能对我来说，视频创作从热情变成了工作，很多创作都没有把精力和感情投入进去，所以忽略了总结。我觉得以后可以尝试用另一种方式解构自己的创作。

静帧“寻找桃花老人” 在三峡的渡船上拾城赵牧

周馨:在拍摄记录视频时，如何确定一个主题或人物？期间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拍摄制作最难的故事是什么？

选题分为两类，一类是热点。热点是可见的，尽管不一定都有很大的社会价值，但是对于媒体来说，流量是真实的。采访热点事件中的人物，难点在于多家媒体的竞争，要快或者做出不同的角度增加。假设这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突破面试对象接受面试拍摄，也是比较困难的，尤其是视频拍摄，大部分都会有冲突。另外一类是现象类，可能是社会变迁下的小人物，也可能是由于某一事件，个人命运的改变。这类选题一般都是静态的，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研究和寻找合适的受访者。文字可以跨越时间描述，但是视频很难，所以这类选题的投入和制作成本都很高。

汽车到哈尔滨的拾城赵牧

拍摄前，由于不确定性，每一道选题都很难。三到五天，面试对象是否合作，合作程度，能拍到什么样的照片，都是未知数。焦虑是正常的。对于我来说，拍摄《车到哈尔滨》是最难的。身为东北人，以前一直想拍东北的选题。本来以为顺便坐火车回家拍照，但是现实比我想象的要复杂。早些时候没有想好方法，主题也比较广泛。上车找人先聊天要花很长时间。箱体空间狭窄，拍摄操作难度较大，选择受访者又不能将箱体隔得太远。此外，每一个人都以口述为主，故事矛盾不强。长时间坐火车，也会感到疲倦。如今回想起来，《车到哈尔滨》最多是半成品。那时候应该再大胆一点，用实验性的拍摄方法也许更有效。

周馨:大家视频号里很多剪辑网络素材的短视频都有几千上万的好评，但是你辛辛苦苦跑到其他地方，花了很长时间拍摄剪辑的视频点击量和它的质量和努力不成正比。你觉得这种现象怎么样？你的心态如何？

短视频制作的主要目的是流量和传播。长视频的目的是深度和品牌。两者的目标是不同的。只是现在人们的阅读习惯发生了变化，但我认为这也是周期性的。当大量短、平、快的娱乐内容过多影响人们的生活时，人们自然会追求深入思考的东西。速度和速度各有不同的价值。虽然我不喜欢刷短视频，但我能理解。

《留守家乡的摄像头》静帧假期结束爷爷奶奶送孩子回城。拾城赵牧

周馨:目前短视频占优势，中长视频似乎不太受欢迎。大多数人都没有耐心看一个需要静下心来感受的故事(比如《留守家乡的摄像头》)。你觉得这个问题怎么样？你认为中长视频有什么特点和优势？在流量为王的时候，你坚持做下去的动力是什么？

大多数人没有耐心阅读这个故事，但他们不需要阅读它。选择需要时间理解的直接内容和内容，自己选择。然而，在信息时代，人们普遍缺乏耐心，但他们无法改变。顺其自然是最好的。中长视频的优势在于承载更多的信息，满足作者想要表达的欲望。对于受众的接受，也要看传播方式和平台。

坚持下去的动力，也许就是觉得自己擅长吧，做起来不那么难受。

周馨:我们拍照不仅记录外界，还记录我们的内心和生活。即使前者最终默默无闻，至少后者值得保留；那么，除了工作和一些你感兴趣的题材(比如春节旅游高峰回家的时候，你还会用视频记录你的个人生活吗？工作视频多年后可能就没有意义了。你给自己留下了什么？

我不认为工作视频多年后毫无意义。记录本身是有意义的。短视频可能被大量数据吞噬，但长视频承载着许多故事的细节。尤其是现在。我几乎不能用视频记录我的生活，因为我真的没有时间编辑它。而且，工作真的会消磨热情。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这个行业，我想我可能会比以前更喜欢它。

汽车到哈尔滨的静帧陌生人因为回家而相识。拾城赵牧

周馨:我们喜欢拍照，要么看到自己喜欢的图片，按下快门的满足感，要么用它来缓解无聊和忘记烦恼等等。你从拍摄视频中获得的快乐是什么？视频对你有什么意义？

拍摄视频的快乐就像按摩一样。按压时非常痛苦，按压后非常爽。把所有的不确定性，变成一个有逻辑的整体。抓住一个难得的瞬间，仍然会感到兴奋。例如拍摄《白芒村》时，自己讲述的是社会潮流中小人物的个人命运。拍摄过程中，在主角店里，先后遇到两个顾客衬衫上写着“从不接受命运”和“都是命运”。这两组字，成了最直观的嘴替。如此偶然，现在回想起来都是鸡皮疙瘩。

在我看来，拍摄视频，对我来说，喜欢，不讨厌，就足够了。像我这样的初学者，仍然很难提及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