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任曙林的《中学生》

2024-11-09

在云南山包摄影节上,任曙林给了我一本《中学生》,上面有一张光盘。虽然我以前见过这些照片,但回来后,面对上个世纪80年代相册中彩色电影的独特颜色,我仍然感到困惑,仿佛是一辈子以前的事了。正如我后来在任曙林的电子邮件中所说,读《中学生》给人一种苍凉的感觉——这绝不是一种假装的做作姿势,而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感觉。


作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中学生》的形状就像初中生的练习本一样。光盘里有更多的图像,90多幅,也不算鸿篇巨制。但是为什么会在我心中引起这样的波澜,一时难以言说。假如只是作为一个时代的客观见证,恐怕还是会低估这些图像背后的分量。图像本身传达的信息其实是一个人内心积累的总和。不同的相机面临着同一个时代。有些图像是一个无意识的过程,有些图像是在内心独特的力量驱动下,形成了不可替代的历史文本。任曙林的《中学生》,应该属于后一种因此而释放出来的力量,才能一直延续到今天。


这类中学生形象丰富多彩,但却看不到刻意经营的痕迹。有时一张张脸密集地叠加在一起,似乎是那个时代青春的合唱;有时候只是一个背影或者一个细节的部分,却委婉地说出了中学时代的内在秘密,以及那些空旷而荒凉的场景,包括雨后的操场或者教室窗户的阳光,静静地等待后来者去触摸...正是因为那些天真无邪的脸和逝去的时光无情地叠加在一起,只是让一个时代的消亡让人深感悲伤。在21世纪的中国城市,我们在哪里可以找到这样一个响亮的中学生故事?通过任曙林的画面,我们深深地嵌入了历史的年轮。在21世纪的中国城市,我们在哪里可以找到这样一个响亮的中学生故事?通过任曙林的画面,我们深深地嵌入了历史的年轮。这就是为什么我敢说,如果没有一个有意识的想法或者独特的内在驱动力,中学生的故事将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版本。


据说以色列有一种沙漠玫瑰。沙漠中没有玫瑰,但这种植物的名字叫沙漠玫瑰。事实上,沙漠玫瑰是一种地衣,针叶形状,有点像松枝。当它离开沙漠时,它是一片干草,枯萎、制作和死草,非常丑陋。但是,如果把整个泡在水里,第八天就会完全复活;如果把水拿走,它就会逐渐干掉,干得像沙子一样。再藏一两年,然后哪一天再泡在水里,它又会复活。用沙漠玫瑰来比喻任曙林的《中学生》可能并不完全合适,但我想说,在每个人的价值判断中,一些美丽可能是惊天动地的,前提是有一个复活的过程,而不是它诞生的时候。如果我们知道它的起点在哪里,它所释放的美丽,将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我记得俄罗斯诗人亚历山大·勃洛克说过这样一句话:“艺术作品总是像它应该的那样在后世复活,穿过几个拒绝接受它的时代的死亡地带。”阿根廷作家博尔赫斯也曾说:“时间是构成我的物质。时间带走了我的河流,但我是河流;时间烧毁了我的火,但我是火。“任曙林的这些形象照亮了隐藏在时间褶皱中的东西,满足了人类的两种主要能力:理性和幻想,这也是中学生的力量。


赵园先生曾经说过:“我对我们历史叙事中的细节、物质生活的细节、制度的细节感到痛苦,当然对细节的意义也缺乏发现。“中学生的意义,正是在这样一个通过内心展示细节的过程中,触及了历史的真相,这也是为什么它能在20多年后给人们带来值得反复咀嚼的意义。尽管这本小册子的图像质量很高,但作者在安排过程中仍然非常有想法。比如小册子的最后,一个穿着泳衣坐在游泳池边的女孩的背影,以及课堂上挂着丝带的孤独,都能让我们瞬间穿越历史!


任曙林曾经对记者说:“我拍摄的中学生活是20世纪80年代发生的一些故事。当时,许多新事物和新思想正在孕育和成长,这使得生活在这一时期的中学生具有与以往不同的特点,最吸引人的是变化和不断变化。所以,我花了五年时间拍摄他们的生活,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不断思考、不断发现的过程。历史上有许多写作方法,用视觉表达其独特的魅力。然而,我会一直猜测任曙林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心情,在这些像花一样开放的中学生中“混”了五年,悄悄地按下了快门。然而,我相信这些20世纪80年代的“中学生”就像沙漠玫瑰。无论多少年过去了,只要有内心的水滋养,它们就会像花朵一样开放...


附:


回复任曙林先生的短文,可以帮助大家增强对《中学生》的认识:


看完这篇文章,我被感动了。你发自内心的感受和解读让我想起了内心深处的记忆。1970年初中毕业后,我当了八年多的工人。在此期间,我思考了我的学生时代,这是没有意义的。年轻之后,我发现一些来自学生时代的感受和信念,那群人的一些东西总是困扰着我,伴随着我。


1978年,我加入了池小宁家的摄影沙龙,开始向狄源沧等前辈学习摄影。参加第三届4月电影节让我自信,也让我不满意,因为我没有找到我心目中的榜样。我很佩服布勒松,但我对他过于刻意的画面并不满意。我一直认为拍摄应该更自然,没有痕迹。我曾经问狄先生拍摄什么是独一无二的东西,但我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在西藏跑偏远的地方,我觉得不算本领。能够拍好城市的人才有挑战性的意义,才有可能证明拍摄自立于艺术之林的能力,所以我选择了中学生。她们身上的莫测与丰富,多变与敏感,她们身上最真实的东西都在我的感动与探索中。我很少和他们说话,但是当我变成一个透明的身影时,我找到了进入他们的通道和表达他们的方法,我有了自由。


在六年多的时间里,我四处游荡,时断时续。我不知道我去了哪里。随着这些可爱的朋友从一年级到三年级,我也和他们一起离开了我不能再熟悉的大学。


[关于林路][关于林路]


生于1956年的林路,来自上海。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上海师范大学影视传媒学院教授。其主要成果是艺术摄影与摄影,其特点是风景摄影、人体摄影及暗室特技制作。共有近百幅艺术摄影作品获奖,当选影展;120多本专注于出版拍摄理论和技术。2001年获得第四届、第五届中国摄影金像奖,1999年。从事摄影教学与摄影理论研究30多年,在拍摄策展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


[关于任曙林]


任曙林:4月份电影协会的重要成员。1954年出生在北京。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摄影系。从狄源沧先生开始,于1976年开始拍摄。20世纪70年代的作品《先进生产者》;八十年代的作品《1980年北京高考》《八十年代的中学生》;九十年代的作品《矿区工人》《山区女孩二十年》;2000年后的作品《气息》《两个女人》《云南风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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