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读一遍,诺奖女作家韩江的书「癫」达到什么程度?

2024-10-16


封面


2024年10月10日13时,瑞典时间官网正式宣布诺贝尔奖。韩国女作家韩江获得第18届诺贝尔文学获得者。。这是韩国乃至亚洲第一位获奖的女作家。瑞典文学院给她的颁奖词是:用强烈的诗意散文面对历史创伤,揭示人类生活的脆弱。


很多读者会对韩江这个名字感到陌生,赌博公司的赔率榜上也很少有名字,所以很多媒体用“冷”来形容这个诺贝尔奖。韩江是谁?你写过什么作品?她为什么会获奖?公众对她不熟悉,但在更“冷”的文学界,她已经很出名了。——


2005年,年仅25岁的韩江凭借短篇小说。《蒙古斑》李箱文学奖一举获得韩国文学最高奖;


2016年,她依靠中篇小说。《素食者》(英文翻译版)获得世界三大文学奖之一布克奖,被称为“当代英语小说界最高奖项”。有很多诺贝尔奖获得者和她在同一个舞台上竞争;


2017年,凭着“少年来了”(翻译版)她获得了马拉帕蒂文学奖,被誉为“西班牙诺贝尔文学奖”;


2018年,她带着散文小说集《白》(英译版)再次入选布克奖,《少年来了》(英译版)也同时入围都柏林文学奖。


毫无疑问,这位善于描绘人类孤独与悲伤,感情细腻的女作家韩江终于走出了东亚,高举韩国文学的旗帜。


关于韩江和她的作品,我们尝试使用以下内容。十个关键词来做个整理


重要作品:失语的妇女和质疑人们的暴力。


文学名门

一九七○年出生于韩国西南部的全罗道省光州市,9岁时随家人迁入首都汉城。


爸爸韩胜源是上个世纪70年代韩国文坛的重要代表。,有一个“火女儿”、《浦口》、《海日》等作品获得了韩国文学最高奖项的李箱文学奖;韩江的哥哥韩东林和他的弟弟韩江仁也是小说家;我丈夫洪荣熙是一名大学教授和一名文学评论家。他们的一对孩子现在也从事文学写作,完全是书香家庭和著名的文学家庭。


在采访中,她曾经说过:托爸爸的福气,作为一名作家,我在书的海洋中长大,这是莫大的幸运。



韩江图片


从小就闻到目染,喜欢文学是很自然的事,在她14岁的时候,她就清楚地为自己定下了一生的愿望。一九九三年,韩江从韩国三大高校“SKY“延世大学韩语文学系毕业,相当于中国北大中文系,有天然的写作基因。然后她开始写诗、散文、小说,走上了文学的道路,一直活跃到今天。


《素食者》

诺贝尔奖瑞典文学院评委会从来不考虑作家能否在单一作品中获奖,但毫无疑问,《素食者》(2007年出版)是韩江最重要的代表作,也可能是她获奖最大的考虑因素。



素食者封面


这本书很短,只有75,000字,两个小时就能读完。是关于一个普通的妻子英惠,她决定从现在开始不吃肉,因为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扔掉冰箱里所有的肉制品,不戴胸罩,不化妆,不穿皮鞋,甚至不想和丈夫发生性关系。“因为他浑身是肉”。


她奇怪的行为引起了丈夫的不满。丈夫和岳父的家人开始在家庭聚会上攻击她停止吃肉。为了强迫女儿吃肉,参加越南战争,在生活中拥有绝对权威的父亲甚至强迫她通过暴力张嘴。没想到,英惠竟然用水果刀割腕自杀。


接着,她的不吃肉逐渐演变为不吃只喝水,赤身裸体出去享受阳光,不睡觉,她渴望成为一棵树,她的行为也越来越像一棵树。是的,在外人看来,英惠已经精神失常,成了一个疯女人。


没有跌宕起伏的故事,作者对日常生活的描述已经足够准确。随着剧情的进展,我们知道英惠有更多的过去。小时候,因为狗咬了她一口,狗被父亲骑摩托车拖死,然后被家人吃掉了。她还“被这样的父亲打小腿,直到十八岁”;疯狂之后丈夫和她离婚,姐夫诱奸她,姐姐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直到生命垂危,英惠终于摆脱了令人窒息的婚姻,以及他深受操纵和折磨的命运。


文章中的痛苦是真实的、常见的,往往被忽视,以至于很多人在开始阅读时无法带入她的行为,甚至无法理解家人的选择,直到慢慢品味其中的真相。


举例来说,从丈夫的角度来看,他们为什么要结婚?


他说:“我之所以和这样的女人结婚,是因为她没有什么特别的魅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缺陷。她平凡的性格中,根本看不到让人眼前一亮、善于察言观色、成熟稳重的一面。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舒服。这样,我就不用假装有才华去赢得她的心,也不用因为约会晚到而不知所措,更不用拿自己和时尚周刊里的男人比较了。我25岁以后隆起的小腹,再怎么努力也长不出肌肉纤细的四肢,总让我感到自卑的短阴茎,这些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正因为如此,嫁给世界上最普通的女人就成了我顺理成章的选择。”


"她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挑了又挑,再平凡不过的女人。"


举例来说,一开始当英惠不再吃肉,连丈夫的生活都受到了影响,他还不想离婚,甚至可以在强奸她的同时讨厌她:


“我偶尔会想,像这样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生活没有错。把她当成局外人,不,把她当成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姐姐,或者保姆。”


“对于一个年轻有活力的男人来说,长期的禁欲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虽然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很压抑,但他仍然想维持婚姻。”“当我按住她拼命抵抗的手臂,摘下她的裤子时,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快感。这时,我的妻子躺在黑暗中,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她看起来像是经历了困难和障碍,经历了风霜,这让我很反感。”


随着英惠住院,当他需要承担丈夫的责任时,他发自内心地说:“这个漫长的星期天即将结束,我即将迎来一个全新的星期一,这意味着我再也不用守护这个女人了。”最后,他选择了离婚,和一个疯狂的女人离婚占据了道德优势。


在这篇文章中,英惠失语了,但是很多英惠出身家庭的对话,可以看出她的生存状况,这种童年和婚姻一步步把她逼到了非人的生活中。


就像网友的书评一样:“我只是想做一棵站着的树和一只会飞的鸟,但我做不到。这是一个压抑的民族。活得更压抑更坚定的女人,只能用自残和拒绝来赋权和抗议。是责任和压力支撑着人们不走向疯狂,但这些东西也是束缚着人们的。”


《植物妻子》

与著名的《素食者》相比,这篇姐妹文章实际上创作得更早(出版于2002年),而且更短更精。



植物妻子的封面


是关于一位丈夫有一天回到家,发现妻子跪在阳台上成了一种植物——“妻子跪在阳台上的铁栏杆上,双臂高高举起。她的身体呈现出深浅的绿色。脸变得像常青阔叶树的叶子一样光滑。青翠的杂草茎干光泽就像干白菜一样流淌在头发上。变成浅绿色的脸上有一双眼睛隐约闪烁。看着我后退,妻子想站起来。但是她的腿只是颤抖了一下,似乎是站不起来也走不动了。妻子痛苦地、颤抖地摇摆着腰。深绿色的嘴唇间,已经退化的舌头像水草一样摇晃。牙已经不见了,没有踪迹。”


作者的描述充满了诗意和荒谬。我丈夫对他妻子的变形不感兴趣,但他内心充满了厌恶:“我妻子怎么了?我不明白什么样的痛苦会导致心理问题。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让我孤独?她有什么权利让我孤独?每当我想到这些问题,茫然的厌恶就像多年的灰尘一样沉积。”


随著剧情的推进,读者可以再次看到那也是一位被困在婚姻生活中,对城市千篇一律展示感到绝望的女子。毕业后,妻子攒了一笔备用金,准备环游世界,住在不同的地方,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向她求婚了。为了履行妻子的责任,她承诺了“离不开你”这句话,并一直在实践。她用去世界尽头的钱支付房租和押金,并支付结婚费用。在过去的三年里,她努力成为一名家庭主妇,为丈夫准备安定下来。


作者没有描述妻子在四年的婚姻生活中经历了什么,但从丈夫的角度来看,一切都是那么平静甜蜜。“这三年对我来说是非常温暖和稳定的时期。既不太累也不太难的工作,没有提高房租的业主,即将到期的房屋认购基金,没有特别撒娇但对我忠诚的妻子,一切都像浴缸里的水一样抚摸着我疲惫的身体。”直到有一天妻子不能回头,变成了一种植物。


这个故事也没有完整的结局,似乎只是人生的一个片段。韩江以此为原型,继续创作后更加完整的《素食者》。


两个故事中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孤独,被社会运行隔离,被婚姻中的父权制欺负。然而,韩国社会文化更强调女性的隐忍,而不是苏敏,她可以勇敢地剥离家庭,选择离开家庭。忍耐到最后选择伤害自己,主动脱离人类,逃避苦难。


“少年来了”

在《少年来了》(2014年出版)这本书里,作为一个光州人,韩江终于不可避免地写回了光州。这个故事的背景是真实的历史“光州518事件”。与家庭中看不见的暴力相比,这本书讲述了社会、国家机器对个体的暴力。



“少年来了”封面


1980年,韩国社会民主化浪潮袭来,各地展开了抵制时任总统全斗焕的示威游行。15岁的初中生东浩和他的朋友一起上街。结果,他们遇到了一个冷血的军队来镇压游行者,他们的朋友和许多青少年都去世了。从那以后,接触过这起事故的人都活得很有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独自生活。“我没有给你举行葬礼,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变成了葬礼”这句话充满了韩江内心的善良。


《白》

序言介绍说,这是一本不能分类的书。书中写着66种不同形式的白色,如雪、襁褓、门、母乳、婴儿服等。每一个白色的介绍都是一首短小而美丽的散文诗。韩江说,韩语中的白色有两层含义,一层是纯粹定义颜色的白色,就像棉花糖一样,另一层是穿透生死的白色。而且这本《白》属于后者(2016年出版)。



《白》封面


在现实生活中,韩江有一个姐姐,出生两个小时就去世了。在《白》的很多章节中,她都描述了这一事件的场景,包括母亲的悲伤和姐姐的纯真。这些不仅是对姐姐的哀悼,也是对生命脆弱和遗憾的诗意表达。


经典意境:梦想、自由和色彩


梦境

关于梦想的描述在韩江的小说中很多。她的梦是黑暗的、血腥的、残酷的,释放了主在现实生活中压抑的情绪,比如《素食者》中英惠的梦:“我在梦里用刀砍了一个人的脖子,因为没有用刀砍,所以我不得不抓住他的头发,切掉连接在一起的部分。每当我把滑溜溜的眼球放在手里,就会从梦中醒来。或者“正在杀人。我用刀割开那人的腹部,掏出又长又弯的内脏,只留下骨头,像处理鲜鱼一样,把软肉全部去掉。但是我杀了谁,却在醒来的那一刻忘记了。“这种极端的暴力描述与生活中英惠平凡、平凡、沉默、爱读书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凸显了被生活压力逐渐扭曲的人格。



电影《素食主义者》的剧照


在《青山》中,她也用梦想来表达女主人的处境。“在许多低矮的石瓦房的山脚下徘徊。她想去的地方是一座蓝色的山,被灰蓝色的雨云萦绕,耸立而险峻。没什么。问题是,无论你怎么徘徊,你都找不到通往那边的路。”


在《童佛》中,生活秘密成长的痛苦并没有像丈夫那样与人交谈,而是寄托在梦里。在梦里,她总是在一个遥远的国家,寻找童佛,渴望通过它来缓解精神上的束缚。“我好像在一个遥远的东南亚中国,但人们不知道。我正坐公交车去某个地方,以便看到这个国家以美丽著称的童佛。当我下车时,我看到广阔的田野里到处都是我从未见过的不知名的深紫色花瓣。远处山上棕色的云朵袅袅升起,画出螺旋图案。”


鸟代表着自由,渴望更广阔的天空,也象征着活力。在韩江的作品中,鸟类作为意境是很常见的。然而,她的大多数鸟都被困在囚犯和死鸟中,这反映了英雄的结局。


在《素食者》中,第一章的结尾是在医院,他的妻子英惠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只死鸟。“我打开妻子紧紧握住的左手,一只被掐在虎口窒息而死的鸟掉在了长椅上。是一只掉了很多羽毛的深绿色刺眼鸟,上面留着捕食者咬的牙印,红色的血渍清晰地扩散开来。”


在《少年来了》中,东浩看着死去的同学,也在想:“他们的灵魂会像鸟一样飞走吗?”飞翔的自然是他们追求的自由民主的世界。


色彩

韩江作品中多次出现人体彩绘和丰富的艺术绘画,如《素食者》中英惠从事艺术家的姐夫画。“我们可以看到,从他们的脖子到他们的屁股,五颜六色的花瓣和根,以及茂盛的绿叶。还有他的艺术表达,“十几个画着五颜六色画的男女,像被扔在岸边的鱼一样来回滚动,在迷幻的音乐中探索着彼此的身体。“其实这也源于韩江自己的经历。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经常成为她嫂子的绘画模特。她认为绘画和创作一样,都有共同的艺术追求。


韩女文学的浪潮和崛起


出海的韩国文学

作为一个一直依靠影视娱乐导出流行文化的韩国,文学在影响世界的声音上微妙而边缘。在韩江之前,韩国是中国、日本、韩国、东亚唯一一个没有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国家。


有人曾经说过,韩语的特点(音表拼音)限制了其写作的广度和深度——曾经作为汉语的一个分支,韩语创造了汉语发音的文字,导致词汇量单一稀缺,表意不准确,日常单词和句子较多。遇到先进、深刻、准确的描述,不得不重新使用汉语,进一步限制了文学的发展,影响了走出去的步伐。


随着20世纪80年代韩国经济的辉煌,人们有动力推动韩国文化出海。韩国政府开始有计划、有组织地推动韩国文学的国际化。先后成立了韩国文艺振兴院、韩国文学翻译金库,投入人力资金支持外语出版翻译。


据统计,近三年来,韩国文学翻译院每年申请扶持项目的数量增加了15%以上,仅2023年就有281个出海项目,是十年前的十倍。越来越多的人通过严肃的文学对韩国文化有了深刻的了解。开始认识韩江、金爱烂、孔枝泳、申京淑等新时期作家。


新浪潮

韩国女性作家的崛起,以及极具个人经验的“女性写作”,被称为韩国文学的“新浪潮”。


2017年,优秀畅销书《金智英82年出生》,作者赵南柱获得了韩国书店联合会最初评选的“年度作家”的荣誉。两年后,同名电影在韩国上映,这让关于女性困境的讨论在韩国甚至东亚疯狂上映。


这部小说吹散了偶像剧的浮华泡沫,向我们揭示了现实中普通女性在韩国低生育率、结婚率、高房价、过度劳累等压力社会的真实生活状况。其中有对父权社会的重新思考和对底层女性呼喊的详细描述。



82年出生的金智英封面


接着,每个人都看到了金爱烂的“你的夏天还好吗?”几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孩在感情、友谊、婚姻、工作等方面不知所措。,这本书是关于生活和时代的问题,引起了人们对韩国中女的关注。


2023年作家崔恩荣接力,描写了四代女性相互扶持、相互救赎的女性主义书籍。“明夜”;还有金惠珍职场的残酷故事。九号工作”....越来越多的韩国女作家拿起笔,写下自己和周围人的处境,同情女同胞在婚姻、家庭、工作和抚养孩子方面面临的各种困难。


如今,小说《素食者》在韩江出版,描绘女性婚姻生活已经17年了。在过去的十年里,读者们一个接一个地变化,他们仍然获得奖项,并得到外界的认可。不难看出文学的时代性和她的先锋思想。


东亚社会高度内卷,“母亲,可生活不是轨迹,而是荒野”这句话鼓励多少年轻人含泪去追求不同的经历。只有韩江质问,“妈妈,那时候真没想到会带着一张老脸在这个陌生人攒动的城市里漂泊。假设在家乡不幸福,在家乡也不幸福,那我该去哪儿?"(《植物的妻子》)每次看到这句话,我都会不自觉地哭泣。如果我们变成了尘世的浪子,哪里才是真正的归宿。韩江一直在讨论人类命运的悲鸣。


诺贝尔的颁奖词称赞她敢于面对历史。她面对的是多么残酷和真实?在很多文章中,我们可以看到她对韩国生存状况的抱怨。“就像一个在宴会上喊‘这个国家已经腐烂到根’的人,他的妻子用敌意的声音说:‘我真的活不下去!在这个嘈杂的地方...被关在这么无聊的地方!”(植物妻子)。


有媒体评论:“《植物妻子》和《少年来了》间隔十年,韩江从未放弃对人们暴力的质疑。


说她是女作家,无疑是对她的误解。通过深入她的作品,我们可以看到她的表达超越了性别、生死和中国,只关注人类本身。也许正因为如此,简单直白的韩国文学才有可能站在世界之巅。


发帖:刘小云


编辑:杨柳


视觉:曲枚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潮生TIDE”,作者:刘小云、杨柳、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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