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大UP质问平台的视频越来越糊，答案比问题复杂得多

文｜王毓婵

编辑｜乔芊

10月8日，视频创作者@影视飓风在全网拥有1000多万粉丝，发布了一段标题为“清晰度不如四年前！视频变糊是你的错觉吗？”。这段视频揭示了视频平台通过降低代码率和优化代码格式来降低流量成本和压缩视频质量的情况。

“2024年，你应该已经习惯了4K视频。各种平台争相对画质大惊小怪，我们也在不断创新设备，提高节目质量。但是当我们在平台上发出来的时候，你最终看到的视频就变糊了。我们未来看到的视频质量可能还不到2020年。”@影视飓风频道UP主潘天鸿在视频开头说。

潘天鸿展示的“行业潜规则”包括:视频平台会通过降低视频码率、改变编码格式、随着观众数量的增加逐渐降低画质，甚至锐化视频来掩盖清晰度下降的事实，最终节省平台流量支出。潘天鸿表示，这种做法在国内视频平台中很常见，这使得国内观众看到的“4K视频”实际上只是一个“假4K”，代码率不足。

哔哩哔哩动态截图

视频上传后不久就在全网下架了，更重要的是大家对背后隐藏的猜测。@影视飓风通过社交平台回应:“由于各种原因，相关清晰度的视频只能在全网下架。我们仍然希望互联网技术能够不断演变，让每个人都能看到更清晰的视频。”

“宽带成本”的问题是随着互联网诞生的老问题。如今，随着相机、显卡等硬件设备的升级和普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高质量视频，这一问题也在慢慢加剧。

为什么要看高画质的视频这么难？普通视频客户除了付费和观看广告之外，还有机会打赢“高画质保卫战”吗？

影视飓风视频截图

为什么YouTube的视频更清晰？

国内早就有专业人士讨论过“为什么YouTube视频更清晰”的问题。“影视飓风事件”引发舆论后，@评论尸在2020年撰写的微信官方账号文章《没有人能成为中国人》 YouTube》又一次变得流行起来。这篇四年前的文章详细解读了 Google 减少技术手段和谈判策略 YouTube 历史上的宽带费用。

国内运营商强于平台方，网络运营商需向运营商支付带宽费用，以确保用户访问速度；而且在国外，Google 处于绝对强势地位，运营商反而需要主动和主动 Google 机房对接，换句话说，网站运营商不需要额外的费用，甚至可以管理运营商需要钱来改善用户访问。

此外，Google 还买了很多暗光纤（Dark Fiber）并且建立自己的宽带运营商 Google Fiber，为了获得更多的话语权，法国的所有运营商都曾于 Google 游戏，试图迫使对方接受类似于中国目前的付费租赁方式，但最终以失败告终。

这一系列操作不仅节省了宽带成本，还为用户平稳运输了高质量的视频，从而使短视频的制作“盈利”无限复制。YouTube不需要将高质量设计成一些顶级明星内容的“专属”，而是让镇上的年轻人展示高质量的内容，直到他们中的一些人成为明天的明星，给平台带来无尽的活力。

@评论尸在文章中显示了一个数据：2009 一年，数据监测企业 Arbor Networks 曾经发表过一份报告说“YouTube 几乎为零的带宽成本”——YouTube 那时候几乎是世界上唯一的视频平台，拥有 1000 在1亿播放量的前提下，流量仅占全网流量。 6%。

但是Google模式在国内是无法复制的。其中有两个原因：第一，没有像以前那样有话语权的Google视频公司，即使比今天的Netflix强；第二，国内通信运营商比美国更“寡头”，大部分资源集中在少数运营商手中，上游太强。

为了理解第一个原因，我们以Netflix为例。到目前为止，Netflix还没有权利在电影播放页面上手动调整客户的画质。当你的网速差还坚持看Netflix的时候，Netflix会优先考虑流畅度，然后给你看像马赛克一样极其糟糕的画面。有时候，客户不得不撤出播放界面，让平台再次判断网速，然后自动调整画质。

Netflix默认画质高，但实际上在播放时以流畅为主，而且顾客不能手动调整正在观看的电影的画质。

但是Netflix支付的流量成本更高。2014 年，Netflix 已经占据了北美的上下流量 32.39%，而 YouTube 仅占 13.25%。但是YouTube的播放量和用户数量是 Netflix 的几十倍。

为了理解第二个原因，我们可以在国内上市公司的财务报告中探索信息。根据哔哩哔哩2024年上半年的财务报告，尽管上半年，为哔哩哔哩提供带宽服务的供应商总数高达 103 家，但只有其中 4 家“提供了 10% 或者上述集团服务器和带宽费用的服务”， 4 家族企业，占用支出的 53%。

寡头服务商的话语权之强可见一斑，且不说现在的网络企业已经不像了。 Google 当初那样囤积暗光纤空间，即使故技重施，也不可能达到争夺话语权的效果。

因此，提供免费高质量的视频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也是一个巨头公司在特殊时代只能完成的奇迹。当然，正如影视飓风所说，名义上“声称可以提供4K视频”并出售会员，但实际上，这涉及到侵犯消费者权益的问题。

这个平台降低了成本，然后呢？

平台节约带宽成本，是一种普遍趋势。

去年，哔哩哔哩的运营成本为人民币171亿元，比2022年低5%。财务报告中提到，这种降低主要是由于服务器和带宽成本、员工成本、内容成本等有效的成本控制措施。"

从2023年开始，快手也同样降低了带宽和主机托管的成本， 2022 全年 66.24 亿，降到了 2023 年 59.87 亿。

快手财报截图

为了降低宽带成本，爱奇艺甚至尝试了冷门的技术创新——自主研发HCDN技术，让用户在观看视频的同时，与其他正在观看视频的用户共享上传本地缓存的视频，从而整体降低70%的带宽成本。优酷土豆也在2014年推出了类似的产品。

近年来，几乎所有平台的带宽成本都在增加。 顾客的使用时间增加 在视频数量增加的前提下完成。负担越来越重，但付出越来越少。可以说这才是真正的“不可能三角形”。画质清晰度的“瞒天过海”也是必然结果。

电影和电视飓风的视频把这个话题从桌子下面移到了桌面上。很多人开始讨论，如果客户真的想看高质量的视频，在平台不愿意付出更多成本的前提下，该怎么办？

首先，我们能提高会员的支付标准吗？事实证明不是很好。两年前，长视频平台被用户流失的惨痛教训证实，中国观众没有准备好提高会员成本。而且，即使涨到每月近100元的高价，这个问题也解决不了。前面提到的 Netflix 便是证据。

第二，像YouTube这样的短视频也可以加贴片广告吗？这也是不可能的。

顾客对专业和非专业内容的耐心不同，要求用户在观看“非专业自制内容”之前还要忍受广告，这是反人类的。因此 YouTube 制定了允许绕过贴片广告的机制，但即便如此，当贴片广告最初出现在YouTube时，海外也不乏指责。虽然上下滑动的坚屏短视频内容给信息流留下了空间，但即使是广告载入率接近饱和的视频等短视频平台，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其无法保证高画质的稳定性。

颤音相关素材出现在影视飓风的视频中。

而且，目前宏观经济环境下广告市场的萎缩和用户消费降级的浪潮，也让“广告主为观众付出高质量的代价”成为一厢情愿的想法。

在讨论的最后，我们会发现很难找到一个可以协调服务提供商、平台方和用户的答案。扣帽与搞对立只能发泄情绪，但不利于解决问题。也许，未来的问题，也会有未来的解决办法。AI即将进入AI全面改进内容的世界，AI也不应仅仅用于“拆分画面，降低画质”来耍小聪明。平台在新的计算方法解决旧问题之前还能做些什么？

或许是开诚布公，减少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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