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医学部薛涛:气候问题或抵消空气质量改善带来的健康收入

“野火燃烧引起的PM2.5排放也可能影响孕妇的孕期，从而导致胎儿出生体重下降、儿童呼吸道感染等一系列疾病，从而增加儿童死亡的风险。”北京大学医学部公共卫生学院研究员薛涛最近接受了报纸（www.thepaper.cn）在采访中指出。

薛涛，北京大学医学部公共卫生学院研究员 被访者供图

当地时间九月五日，世界气象组织（WMO）《空气质量与气候公报》(以下简称《公报》)指出，气候问题、野火和空气污染形成恶性循环，对人类健康、生态系统、农业和经济产生重大影响。

《公报》指出，气候问题加剧了极端高温和干旱，导致野火更加频繁和强烈。野火不仅严重影响空气质量，还释放了大量PM2.5等污染物，进一步加剧了气候问题。

"一旦发生野火燃烧，空气质量在短时间内就会发生显著变化。PM2.5浓度可能会瞬间上升，持续一两天，甚至将近一两个星期的山火蔓延。由于怀孕期间通常是37周以上，一两个星期已经很长了。因此，野火燃烧引起的PM2.5也可能影响孕妇的孕期，从而导致胎儿出生体重下降、儿童呼吸道感染等一系列疾病，从而增加儿童的死亡风险。”薛涛说。

值得注意的是，野火燃烧产生的颗粒含有更强的毒性和更高的生物活性碳，其毒性远强于城市其他来源的空气污染。对此，薛涛表示，如果考虑不同的污染源，野火将成为一些国家和地区最重要的污染源，甚至是儿童死亡的主要来源。

气候问题对空气质量的影响将变得更加明显

目前，气体PM2.5污染已经从2015年至今的世界第五大死亡风险因素上升到世界第二，仅次于高血压。世界卫生组织下属的国际癌症研究机构也将室外空气污染列为“一类致癌物”。这意味着空气质量的持续改善将更大程度上保护公众健康。

例如，亚洲清洁空气中心支持北京大学的空气-气候-健康（ARCH）研究小组的一项研究发现，从空气质量改善健康收入的时空分布来看，中国PM2.5和臭氧联合治理加速了健康改善，预计2013-2018年增加预期寿命5.0个月，预计2018-2023年增加预期寿命6.9个月。

但是气候问题可能会抵消减排气体污染的健康益处。数据显示，北美野火导致PM2.5消耗量异常高。PM2在印度，由于人类和工业活动造成的污染排放增加，.5水平也高于全球平均水平。相对而言，中国和欧洲的PM2.5水平低于全球平均水平，反映出这些国家和地区减少人为排放的努力显示出积极的效果。但《公报》还指出，虽然全球空气质量整体有所改善，但野火、沙尘暴等自然现象的增加正在抵消这一进展，尤其是在北美和亚马孙地区。

上述《公报》强调，未来几十年，气候问题对空气质量的影响会更加明显，尤其是随着极端高温和干旱的加剧，空气质量恶化的趋势会更加明显。

从健康的角度来看，气候问题对每个普通人的影响越来越突出。薛涛指出，气候问题可能会影响空气质量，从而带来健康危害。他和他的团队特别关注野火和沙子对妇女和儿童健康的影响。

例如，在世界范围内风沙露较多的地区，如非洲和中东地区，往往是妇幼健康状况较差的地区。薛涛说:“根据我们最新两项研究的结果，风沙露与死胎和儿童贫血有关。

怀孕期间暴露在污染环境中可能会增加胎儿早产和低出生体重的风险

薛涛擅长分析影响人类生育健康的各种环境风险因素，如流行病学、大数据和时空统计。他的主要研究方向包括空气污染暴露对生育健康的影响、环境政策的健康效应推断以及基于多源数据的空气污染暴露和健康风险评估。

薛涛团队应用全球疾病负担研究经典方法，重点关注孕期和童年两个关键阶段——孕期暴露在污染环境中可能会增加胎儿早产和低出生体重的风险，而出生后的儿童将面临PM2.5引起的下呼吸道疾病。虽然有证据表明二氧化氮暴露与儿童哮喘等疾病有关，但经过定量评估，全球疾病负担报告认为其影响尚不明确，因此未纳入最终结果。

“在中国，通过分析PM2.5的改善对儿童健康的影响，我们发现空气质量的快速改善显著提高了各种儿童健康风险指标，导致怀孕期间增加0.4天，出生体重增加29克。再如，PM2.5岁以下呼吸系统疾病死亡人数迅速减少，相关负担减轻82%。“薛涛进一步表示，这些积极的变化不仅得益于有效的空气污染控制，还与妇幼保健服务的增加和新生儿数量的减少有关。

此外，薛涛还表示，不同省份成人和儿童的健康改善存在差异，这与空气质量的改善程度和受影响人群的基本健康状况密切相关。“总的来说，健康改善在改善程度高、人口集中的地区更为明显，无论是成人还是儿童。”

妇女和儿童是暴露在空气污染中的易感人群，他们的生命早期是空气污染高度敏感的时期。与普通人相比，孕妇、胎儿和婴儿是空气污染暴露的易感人群，因为他们处于特殊的生理阶段。

美国健康效应研究所发布的《2024年全球空气状况》报告还指出，5岁以下儿童对空气污染更加敏感，其健康负面影响包括早产、哮喘、出生体重不足、肺部感染等。数据显示，2021年，全球70多万5岁以下儿童的死亡与空气污染暴露有关，使得空气污染成为该年龄儿童早逝的第二大风险因素，仅次于营养不足。

改善空气质量可能是调节人口的一个重要因素

在生命的早期阶段，身体更加脆弱，容易受到空气污染等有害环境的影响。根据全球疾病负担研究，2019年全球294万5岁以下儿童死亡中，69万可归因于室内外细颗粒(PM2).暴露在母亲怀孕期间暴露的胎儿出生体重下降和早产是重要的中介因素。

近几年来，我国全力控制空气污染，空气质量迅速提高，这对保护我国妇幼健康具有重要意义。但是由于我国群体基数大，社会发展不平衡，目前仍有许多孕妇暴露在空气污染中。”薛涛指出，空气污染对儿童的影响，实际上可以延长影响周期，从生命的早期阶段来看。现在有许多研究证明，不良的环境和压力会影响怀孕本身，增加不孕的风险。如果在怀孕期间受到空气污染的影响，会引起一些母体疾病和胎儿疾病。有准确的证据证明，空气污染会导致新生儿早产和低出生体重，并可能导致更严重的流产和死产。也有充分的证据认为空气污染会导致儿童下呼吸道疾病。儿童下呼吸道疾病已成为全球儿童在没有‘新冠肺炎’之前死亡的最大原因。童年时期的呼吸道疾病在“新冠肺炎”之后更为重要，并且可能与空气污染的危害重叠。”

薛涛补充说:“如果我们把空气污染对群体健康的影响放在更广泛的周期中，空气污染不仅会影响老年人的死亡率，还会通过增加不孕、流产和婴儿的死亡风险来影响生育率或人口中婴儿的比例。因此，改善空气质量可能是调节人口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2024年，“国际清洁空气蓝天”的主题是投资清洁空气。薛涛认为，投资清洁空气对下一代的健康改善非常重要。中国的空气质量改善不仅有助于成年人的健康改善，也极大地促进了妇女和儿童的健康改善。

薛涛建议，一方面今后要不断改善空气质量，因为这是改善人们健康的“治本”问题。另外，对于受到空气污染影响的群体，需要区分和有目的地对待。比如要加强对儿童、孕妇等敏感人群的保护投入，提高对相关保护行为的指导，增加相关风险的预警，从而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保护少数重点人群，但大大减轻了疾病负担，增加了空气污染控制的投资收益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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