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馥莉的“火”,烧向自己。

2024-07-23

在接过娃哈哈集团法杖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宗馥莉就遇到了管理困难。


七月十五日,宗馥莉在娃哈哈内部发布了一封内部信,称将辞去娃哈哈集团副董事长、总经理职务,不再参与管理。


在内部信中,宗馥莉表示,她辞职的原因是杭州市上城区人民政府和杭州市娃哈哈集团有限公司的一些股东质疑了她自宗庆以来董事长去世后娃哈哈集团管理的合理性,导致她无法继续履行对娃哈哈集团及其持有企业的管理职责。



在接受《第一财经》采访时,一位娃哈哈前高管透露,宗馥莉离职是真的。到目前为止,娃哈哈集团还没有正式回复。


目前宗馥莉遇到的管理权困境似乎来自于宗馥莉过于焦虑,渴望在“后宗庆时代”给娃哈哈带来新的变化,却无法说服大众。


按常理来说,这似乎有点不合适。从2004年回国开始参加娃哈哈的内部事务开始,宗庆后为宗馥莉铺设的接班之路可以说是20年了。


在此期间,宗馥莉取得了成就。从2007年开始,她正式负责宏盛饮料集团,将其发展成为一家专业的饮料公司,今年收入100亿元,整个产业链。业务涵盖食品来源调料、高端设备制造、印刷包装、饮料生产等领域。如今,宏盛饮料集团在中国有20个基地、40多家分公司和100多条生产线,被选为中国民营企业500强,中国民营企业500强。


然而,现在看来,这与宏胜饮料不同。当宗馥莉接过组织结构、业务和管理体系足够复杂的集团娃哈哈法杖时,她仍然认为问题很简单。


01 宗馥莉两面:一面自信,另一面期待被认可。


宗馥莉天生坚强,独立,独立。


16岁那年,她“强烈”要求宗庆后和妈妈施幼珍安排她去美国留学,去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圣马力诺中学。宗庆过后,她舍不得,但宗馥莉“想早点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美国,宗馥莉呆了六年,读完了中学和大学。回忆起这段经历后,她说:“这段经历让我学到了很多,包括我的独立性,我知道我想要什么,这对我帮助很大。”


几乎没有人知道宗馥莉在美国的六年里经历了什么,但是当她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很多人很容易意识到“公主”的变化。早年,宗庆后当司机的一位老员工说,宗馥莉从美国回来后见过面,完全不同。她感到欣慰,但她也感到了距离感。


当然,更深刻的是,她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与宗庆后完全不同,这促使她一步步走进娃哈哈管理层时的管理风格,也催生了她和爸爸宗庆后的一些分歧,但这是另一个故事。


宗馥莉在2004年回国后,慢慢地开始参与娃哈哈的内部事务。


与此同时,娃哈哈正在迅速成长。2003年,其整体销售额突破100亿元。1998年至2002年,其新产品贡献率始终保持在30%以上。然而,此时的宗庆已经感到困境。在2004年5月12日的娃哈哈第四届职工代表大会上,宗庆后以“困境”为关键词,在娃哈哈历史上做了第一份报告。


也是在这一年,外界开始不断地问宗庆后的“接班人”故事。当时宗庆后59岁,然后他就不知所措了。在2005年的一次采访中,他说:“我最近算了一下占卜,可以工作到90岁,所以我还有20年的时间培养接班人。”



宗庆之后,娃哈哈创始人图/娃哈哈官方微信微信官方账号


至于女儿在娃哈哈的职业道路,爸爸宗庆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足够的权限——第三年,宗馥莉是娃哈哈的新手。她先是担任中层助理,然后逐渐进入娃哈哈奶粉、香精、机械、包装进出口等领域,然后后来担任萧山二号基地管理委员会副主任。


直到2007年,宗馥莉开始担任童装公司和哈卡倩娜日化产品公司的总经理,并成立了“香莉慈善基金”。也是在那一年,宗馥莉开始独自负责宏盛饮料集团,后者曾经是娃哈哈加工业务的子公司。


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宗馥莉才真正进入了主流公众的视野,来到了聚光灯下,走上了绝大多数“工厂二代”继任者必须经历的时期:自我认证。


当时的宗馥莉,面对父亲宗庆,面对娃哈哈掌舵人宗庆,几乎和世界上所有的孩子都有同样的心情。她渴望向父亲证明自己,也有信心做到这一点。


《宗庆之后:万有引力原理》一书中提到了一个细节,足以窥探宗馥莉骨子里的倔强。


早些年,宗馥莉并没有参与公司的战略部署,而是独立管理,当时宗庆后说,“我让她自己去闯,摸摸她的鼻子,然后我会帮她善后——她不喜欢听这个,她不开心。她很自信,有时候觉得自己比我好。我相信她会比我好,虽然她可能要走一段路。她的中国公司领导人的个人魅力正在形成,他们也在适应“中国式管理”的待人接物。"



宗馥莉,图/娃哈哈官方微信微信官方账号


另一座桥非常有趣。据媒体报道,宗馥莉第一次接手宏胜饮料厂时,父亲宗庆后派出了他最看重的亲信老兵来帮助她。然而,宗馥莉发现对方的能力不好,无情地解雇了人。最后,宗庆后,他悄悄地邀请人们回到自己的系统。


宗馥莉也追求对自己公司的绝对决定权。她说:“在集团企业,决定权只属于我爸,但如果我自己做生意,我觉得我有100%的决定权。”


后来有一次,宗馥莉也说:“有时候他(宗庆之后)之前认不出我,这是我最大的挫折。即使是职业经理人,如果你的老板不认可你,你也会觉得很难过,对吧?”


02 两代人的观念差异:适当温和的VS绝对系统


宗庆后在接受《中国企业家》杂志采访时,很少有人公开表扬宗馥莉:


宏胜饮料的利润比娃哈哈还要高,可以达到30%。”


只是在这个时候,宗馥莉似乎并不那么在意父亲的评价。


几年前,有媒体问宗馥莉:“爸爸是企业家,你现在是年轻的企业家。如果你得到了父亲的肯定,你所做的对你来说会很重要吗?”


当时宗馥莉的回答是:“现在不行了,以前可能很重要。因为我现在有足够的信心知道我要做什么。我想我应该有自己的人生道路和轨迹,或者我必须自己尝试才能知道。”



图/娃哈哈官方微信微信官方账号


宗馥莉的自信在某种程度上来自于宏胜饮料。


如上所述,在父亲宗庆后几乎没有干预的情况下,宗馥莉几乎用自己的力量把宏胜饮料从零开始变成了一家营收100亿元的公司——据媒体报道,宗馥莉在接手宏胜之初,与父亲宗庆后达成了“爸爸不问,女儿不求助”的默契。


但是事实上,更年轻的宏胜和娃哈哈的发展历史更长,本质上是两家公司。宗馥莉和他的父亲宗庆在完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有着完全不同的教育经历,这直接导致了宏盛和娃哈哈是两家管理理念和风格完全不同的公司。


早在2013年接受《哈弗商业评论》采访时,宗庆就崇尚“家庭文化”,他就曾说过“家庭文化是我们的核心价值”。“只要娃哈哈的知识员工工作满一年,就有可能持仓。只要工人工作满五年,他们也有机会持仓。因此,他们既是员工,也是老板,他们的利益与个人挂钩。员工在娃哈哈没有工作风险,因为公司发展得这么好,他们没有什么顾虑。”那时,宗庆后说。


宗馥莉不这么认为,她甚至不太同意父亲的行为。


宗庆后,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在娃哈哈找到最终的目的地。2013年,他说他从未解雇过任何员工。宗馥莉不一样。她认为我们应该让我们的老官员拿到厚薪退休,而不是成为顾问,留在企业。她认为我父亲对干部过于温柔和中等。


她提倡严格的“按制度办事”,这可能是因为她早年的留学经历。有时候,她的制度化管理甚至会让一些员工无法接受。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下面的人都害怕宗馥莉甚至在宗庆之后。


早在1987年宗庆后白手起家的时候,加入娃哈哈的周九铭就曾经说过,大老板(宗庆后)有谈判的余地。“但是老板做事比较直接,安定下来就是安定下来,不会给太多解释。”


宗馥莉也认为,他比父亲更愿意制定长期计划。“他喜欢改变,变得更快,但他没有技能让对手措手不及。我喜欢制定一个长期的计划,我有一个计划,我希望执行它,并彻底完成它,这在我父亲的管理中是不可能看到的。”然后她说。


自然,随着宗馥莉不断走近娃哈哈权力中心,父女二人在企业管理理念上的矛盾,在一定程度上得到缓解。比如宗馥莉变得不再抗拒“家庭文化”,开始慢慢适应“中国式管理”。宗庆之后,爸爸逐渐认同了她的一些想法,包括现代意识、国际观、业务整合等等。


2016年后,宗馥莉承担了处理娃哈哈“品牌老化”问题的使命。在宏胜饮料中,她以个人英文名推出了“Kelly“命名饮料品牌”KellyOne",主要推广高端市场,并注册宁波宏胜优品电子商务有限公司运营,追求少糖、无糖饮料的趋势。


图片/宏胜集团官网


当时宗馥莉对这个品牌产品的想法是以“个性化定制”为卖点——客户可以从30多种水果蔬菜中选择不超过3种,随意搭配调整比例,也可以给它起一个名字,印在外包装上。


然而,她的这次尝试现在似乎并不成功,到目前为止,娃哈哈给外界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仍然是AD钙奶和八宝粥。


在接受新浪财经采访时,宗馥莉说:“我认为这个项目不能被认为是成功的。我认为时机还没有到来。这种消费方式可能有点太先进了,成本也没有达到客户可以接受的程度。但我没有受到打击。”


2018年,宗馥莉主动请缨,担任娃哈哈品牌公关部部长。她想让娃哈哈品牌逐渐年轻化,让一二线年轻人也能看到娃哈哈品牌。


接手这个职位后,她做出了一个有代表性的决定,那就是更换了品牌代言人王力宏,在此之前,双方合作了近22年。在接受采访时,这位一向直言不讳的公主毫不留情。“我不喜欢王力宏,我觉得他太老了。”


现在回想起来,宗馥莉和父亲宗庆之后,骨子里还是两种人。从16岁开始,她强大的风格和制度化的管理早已不可动摇——如果不是这样,她现在面临的情况可能就不会出现了。


03 宗馥莉着急:失去父亲的保护后,权力产生了更多的困境。


宗馥莉离职疑团众说纷纭时,宗庆后的弟弟、宗馥莉的亲叔叔宗泽后发了一条朋友圈。


在这个朋友圈里,宗泽后评论道:宗馥莉最大的问题是,接班娃哈哈不需要考虑如何实现规模,如何赚钱,如何大刀阔斧地改变现状。她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做好事,做慈善事,让大家认可你。...自然而然地让大多数人认可你的接班,她却以不变应万变,巅峰对决,出类拔萃。


宗馥莉的这些做法应该是古语:刚易折。


在最近的一篇报道中,市界提到,宗馥莉今年2月去世后,宗馥莉在内部掀起了一系列改革飓风,引起了多方的不满。


有员工表示,宗馥莉上台后,工作时间延长。该员工表示,部门实际上是“早上9点到5点”,现在是“早上8点半到5点”,午休时间从一个半小时缩短到一个小时。


也有员工表示,宗馥莉将在娃哈哈举行大裁员的消息。有知情人士告诉市界,今年5月,宗馥莉一口气将30多名中层领导从部级降为副部级,还引进了一些原宏胜集团的管理人员。


在这一系列雷霆模式下,曾经进入娃哈哈高层的蔡雷和曾经在娃哈哈东北地区担任总经理的刘海都离职了,曾经被视为宗馥莉的老臣之一,曾经担任常务副总裁的潘家杰也变相离职了。目前,他在宗庆后担任纪念馆主任。


除了宗馥莉的内部信,最近还有一封关于宗馥莉占领娃哈哈集团高额国有资产的举报信在网上流传:一位自称是娃哈哈前员工的人士指出,宗馥莉在宗庆后去世后,通过转移订单、转移利润甚至转移资产的方式,将原本属于国有股份的娃哈哈集团的权益转移到自己的宏盛集团,从而达到侵占国有资产的目的。


目前,关于宗馥莉的辞职信和这封举报信还没有公开更多官方信息,但已经确定的是,娃哈哈已经成立37年了,权力交接还没有顺利完成。简单来说,宗馥莉没能拿到稳定父亲留下的法杖。



其中一个原因是宗馥莉太着急了。


很多年前,主持人和爸爸一起参加央视《高朋满座》节目录制时,问:“娃哈哈离开宗庆后等于什么?”宗馥莉说:“等于零。”


这个问题自然是她对父亲的一种赞美,但也暗示着将来现代化能否有效地融入娃哈哈的隐患。


这个背后,同样隐含着宗馥莉必须加快完成的历史使命,如何带领娃哈哈走出“宗庆后时代”,寻找新的活力。


只是宗馥莉显然有点渴望成功——从“阴谋论”的角度来看,娃哈哈目前面临的情况是否经得起大规模、大规模的变化,也值得商榷。


虽然娃哈哈从年初宗庆后的死亡中获得了巨大的流量,并及时拓展了销售渠道,增加了线下门店的铺设,但销售增长势头只持续了一个月,也暴露了供应链和经销商管理的漏洞。与此同时,农夫山泉发起的桶装水价格战持续了几个月。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应该是宗馥莉的机会,也是她稳定局面,团结内部枪口,共同对外,树立声望的机会。然而,她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在稳定的时候更加激进。


她可以有信心通过雷霆迅速站稳脚跟,但到目前为止,宗庆给这家企业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记,他仍然是娃哈哈的精神支柱,没有人能取代它。——


以前她很激进,爸爸会帮她兜底,但是现在,所有的代价和后果,都要她自己承担。


另外一个原因是,宗馥莉在娃哈哈正值多事之秋时燃起的“火”,也再次出现了娃哈哈复杂的股权结构问题。


天空调查显示,娃哈哈集团的法定代表人仍然是宗庆后,集团主要由杭州上城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46%的三大股东组成、后来宗庆占股29.4%、娃哈哈集团基层工会联合委员会占24.6%。其中,由杭州上城区国有资产运营集团控股的位置最高的杭州上城区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


图/天眼查


换言之,娃哈哈集团本质上是一家国有企业——在过去的几年里,宗庆后试图改变这一点,但毕竟没有竞争。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据财联社报道,一位娃哈哈经销商表示,“宗馥莉和娃哈哈集团的股东和高层一直在进行博弈和谈判,主要是关于股权问题。我们知道这件事已经一个多月了,现在(谈判)还没谈好。”


从这个角度来看,宗馥莉在这方面可能也太着急了。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听潮TI”,作者:许雯雯,36氪经授权发布。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版权归原创者所有,如需转载请在文中注明来源及作者名字。

免责声明:本文系转载编辑文章,仅作分享之用。如分享内容、图片侵犯到您的版权或非授权发布,请及时与我们联系进行审核处理或删除,您可以发送材料至邮箱:service@tojo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