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美医药，300亿“造假王”，逃脱了退市这一劫。

本文由无冕财经原创发布。

作家：杨一轩

编辑：陈涧

设计：岚昇

五年后，a股最大财务造假案主角“归来”，投资者情绪复杂。

七月四日，康美医药(600518.SH）正式摘下头顶的ST“帽子”，股价涨停华丽，市值增至300亿元左右。这也意味着所有笼罩在康美医药上的造假痛苦都消散了。

康美制药的投资者自然对摘帽上涨感到高兴。有人感叹自己坚持了五年多，终于看到了曙光。然而，许多投资者对此不满。“高金融造假黑历史在身，难道不应该早就让它退市吗？？”

投资者的问题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今年4月，中国证监会发布了《关于严格执行退市制度的意见》，大大提高了财务造假退市的力度。其中提到，如果一年造假2亿元，造假比例达到30%以上，就可以退市。

如果到目前为止，两年半虚假报告营收约300亿元的康美医药将在几分钟内退出市场。从这个意义上说，康美医药是一场灾难。

然而，“再生”康美医药似乎需要时间重建外界对它的信心。在资本市场上，康美医药在摘帽两天后迅速下滑。

幸好“摘帽”

坚持不撤离的康美医药投资者，终于熬过来了。

7月2日晚，康美医药在官方网站上发布了一份红色喜讯，该公司在股票正式摘帽之前，已有五年时间被发现财务造假。

康美医药就此次取消ST申请给出了三个理由，包括2022-2023年内部控制审计报告无保留意见、清除渤海信托案件不确定性影响、提高持续经营能力等。。

▲康美医药发布了“摘帽”公告。

能够这么快“回归”，不得不说，康美医药的确很幸运。

2021年6月，揭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在高额财务造假大白于天下后，受理康美医药破产重整。

四个月后，康美医药迎来了由广药集团、广东广东广东金融产业投资基金、广东恒健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等组成的重组投资者，计划向康美医药投资不超过65亿元。

一个多月后的2021年11月，法院判决批准康美制药的破产重组计划。此后，在广药集团的推动下，康美制药的所有债务都以现金、股权、信托权等形式偿还。

可说，正是得益于国企广药集团的资金和信誉背诵，康美医药才能如此顺利地完成重组，并顺利地摘下帽子。

康美医药这次摘帽子，很多人质疑是来割股东韭菜的。对此，康美医药的一些投资者留言反击称，康美医药能够支付投资者，与一些上市公司恶意退市、投资者血本无归相比，已经非常善良了。

当时，康美医药进入重组程序后，相关中小投资者的集体索赔诉讼迅速启动。重组完成前，52,000名康美药业投资者被判赔偿24.59亿元。那时候也被认为是股市的一大进步。

当时，这笔赔偿由康美医药支付，公司创始人、管理层和审计公司都有连带责任。显然，最终，投资者的广药将被重组并支付。

此外，值得一提的是，截至今年3月，康美制药的前十大股东中，包括建设银行、光大银行、民生银行和几家信托公司，这些股东很可能已经签署了债转股协议。很难说没有广药集团的背诵。

▲康美医药股东结构。图片来自东方财富网。

康美医药可以说遇到了一位强大的大股东，现在可以在股市上“复活”，也算是顺其自然。

争论“复活”

时至今日，《康美之恋》依然让一些人念念不忘。

这个人美、景美、音乐美的广告，恰到好处地拍摄了康美医药创始人马兴田与妻子徐冬瑾的爱情与创业故事。

马兴田夫妇携手制作大康美医药，从1997年刚成立的小药厂到20年后的千亿白马股，一度让外界羡慕不已。

但是市场价值的迅速扩大，也带来了严格的外部审视。

2018年5月，康美医药市值一度达到1390亿元，达到药业股市值王的顶峰，马兴田家族的财富也一度达到410亿，登上胡润百富榜。

亮点下，一切似乎都藏不住。也就是说，2018年，外界开始质疑康美制药的欺诈行为。年底，中国证监会立案调查信违规。

2019年4月，康美医药透露财务数据出现错误，但仅仅说2017年收入超过88亿元。马兴田仍在给股东信中辩称，“财务错误和财务欺诈是两回事”。

四个月后，中国证监会发布了处罚通知。披露的数据显示，2016年至2018年上半年，康美医药虚报收入近300亿元，虚增利润超过39亿元，虚报流动资产约887亿元。金额是a股独有的。

正是在收入和利润的虚构期间，康美医药的股价几乎翻了一番。也就是说，当形势“一片大好”时，马兴田夫妇开始质押股票套现。

▲2018年康美医药股价达到顶峰。照片来自雪球。

据媒体报道，2019年，康美医药控股股东及其关联方共有19.76亿股未解押，占上市公司股份的99.46%，2016年5月至2018年3月之间，绝大多数质押起始日期间。。

除了造假之外，马兴田早年也曾贿赂上市。

虽然马兴田等已受到法律制裁，但如此挑战法律底线，难怪不少投资者对康美医药未退市感到不满。

但是股票市场的治理至少在进步。

今年4月，中国证监会发布《关于严格执行退市制度的意见》，退市的情况有三种:造假持续三年以上；一年造假2亿元以上，造假比例达到30%以上；造假持续两年，总金额超过3亿元，造假比例超过20%。这大大提高了财务造假和退市的力度。

马兴田因操纵证券市场罪、非法披露等罪行被判处有期徒刑12年，罚款120万元。然而，现在，财务欺诈的惩罚也在加强。

七月五日，中国证监会等部门发布的《关于进一步做好资本市场财务造假综合处罚工作的意见》提到，对于违规信披公司和责任人，罚款上限为60万、30万、1000万、500万，违规者公布的刑期上限为3年至10年；中介机构和从业人员出具的虚假证明材料最多可判10年。

影响力仍然没有消退

财务造假的余波，还没有完全消散。

虽然康美药业股票摘帽，但业绩仍需时间修复。

康美医药在财务造假被踢爆后，遭受了重大打击，从2019年开始持续亏损。

2023年，康美医药宣布扭亏为盈，最初归母净利润为1.03亿元，同比增长103.81%。；今年第一季度，归母净利润为747.1万元，比去年同期增长114.82%。

看起来不错，但是康美医药并没有摆脱亏损，更能反映企业真实经营状况的扣除非净利润。

从2019年到2023年，累计损失约449亿的康美药业扣除非净利润，今年第一季度扣除非净利润为0.58亿元。其经营活动净现金流仍为负值。

▲近年来康美医药的表现。

广药进驻后，康美医药近年来应该整理负债，调整业务线，重点关注中药饮片和智能药房业务。马上盈利真的不现实。

康美医药显然渴望资金。

今年3月，康美医药向马兴田、许冬瑾等人追偿诉讼，已被法院立案，涉案金额26.07亿元。与此同时，康美医药还追回了3.41亿元的审计公司广东正中珠江会计师事务所(特殊普通合伙)(以下简称正中珠江)，并已立案。

这些资金总额为29.48亿元，是此前法院判决的连带赔偿责任。若能收回，显然可以帮助康美医药好好回血。

不过，像马兴田这样的人似乎很难掏钱。。

天空调查显示，以法定代表人为代表的马兴田只有两家公司仍在开业，分别是康美实业和普宁金信典当行有限公司，其主要资产是拥有康美药业股份。但是这种股票要么被拍卖，要么被拍卖。

其中，康美实业持有的康美药业股份多次被法院拍卖，从100万元到1亿元不等。7月4日，康美医药复牌首日，康美实业8000万股被拍卖，最终以1.47亿元的底价成交。

另外，康美实业持有的2.17亿股康美医药股份，将于8月1日起拍卖，起拍价3.99亿元，每股1.84元。

对正中珠江来说，恐怕更没钱拿出来了。

因涉及康美医药财务造假案，正中珠江于2022年7月注销执业证书。现在，正中珠江网站打不开，联系电话早已成空号。

今年一月，正中珠江被北京金融法院列为执行人，主要是此前被罚款5700万元，到目前为止，还有5074.7万没有履行。。

据《经济观察报》报道，上海海汇律师事务所专业证券索赔律师娄霄云认为，在实践中，会计师事务所履行合同赔偿的案例很少。由于其赔偿能力相对较弱，一旦出现较大的民事赔偿和罚款，执业会计师将陆续转行，导致后续业务几乎停滞不前。

然而，已走出造假事件的康美医药，背靠广药这棵大树，完全恢复活力还是值得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