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女士,一线城市的女白领高攀不起

04-29 15:41

在一些人的二元世界观中,曾经留在县镇的年轻人,是一个没有出息、没有出路的失败者。现在这个想法明显违背了现实。


最近很多在北上广格子间苦苦挣扎的白领发现,当他们还在数钱的时候,选择留在家乡的年轻人已经进入了下一个层次,去各个地方旅游,买最贵的黄金,成为了扛起消费市场的中坚力量。


镇上的贵妇们,能够存钱,有时间,有各种各样的闲情,生活状态完全胜过苦涩在格子间拼命的一线工人。


幸福与体面是否与生活的城市层次紧密相连,这个命题再一次敲问每一个普通人。


01 镇上的女士:有钱有闲无内耗


现在的“小镇贵妇”,不仅仅是关于经济基础,而是关于大家如何理解“贵”这个词。


2023年,95后年轻人吴仪成功进入山东省某县系统。要给她下一个定义,她首先是一个“时间贵妇”


她的工作时间是早上8:30到下午5:30,午休两个小时。每天下班后,吴仪的生活通常是这样的:


开车15分钟,先去瑜伽馆锻炼一个小时,然后五分钟回家,在楼下的公园里遛狗一个小时。这样做之后,才晚上9点。剩下的时间,吴仪会邀请朋友吃宵夜,或者去美容院做面部SPA。晚上11点到12点,我睡着了。


繁荣的服务业,早已走向县城的每一个角落。特别是晚上5点半就可以开始的个人夜生活,在北上广是一种奢华。吴仪对此相当满意。


吴仪在天津读的本科生也在北京实习过。当然,她从大城市回到家乡时也很纠结。但每次想到晚高峰时段地铁上挤满她,她都忍不住瑟瑟发抖。她知道北京不会有她想要的生活。



图 | 晚高峰在北京地铁


回到县城,吴仪仔细分析了自己的出路,还是决定参加考试。归根结底,在县城的经济结构中,公务员仍然是性价比最高的差事。


吴仪夜以继日地努力学习,同时还利用周末作为家教,高点时月入2万元,在攒了一点钱的同时,最终成功进入体制内。


对她来说,努力变得更好与身在何处无关,关键在于你的想法。想要平躺,到处都是街头长椅。要想出色,人生不止一条长安街。


体制内,吴仪的时间不是靠自己挤出来的,而是由体制保证的。


加入公司后,吴仪也加班到晚上10点。然而,作为一个新人,工作相对容易。她可以在业余时间学习,甚至学习法律考试。在过去的一年里,吴仪从哲学和社会学到了文学小说,读了33本书。 大家都说县里是精神荒漠,但是吴仪不想掉队。


吴仪的月薪大约是5000元,但是一年后,休闲娱乐每一次衰落,账面上仍然有盈余。


吴仪没有抵押贷款和汽车贷款。最大的开销是她和另外两个朋友分享的公司附近的房子。这套房子位于县城最好的小区,第一次出租,三室一厅或者精装房,每个人一个月只需要交700多。但是在北京,同样条件下,客房至少要2000元起步。


最近,吴仪也喜欢上了普拉提,县城一节私教课100元左右,有时打折也就60多元。


运动不在于价格高,而在于教师是否可靠。县里没有好教练。吴仪的普拉提老师有20多年的教学经验,在成都工作了78年。回到县城后, 老师可以妥善安排县城女性遇到的身体问题,无论是塑形还是产后恢复。跟着他们只训练。 几个月后,吴仪便练出了相当紧实的身材线条。


在收入方面,除了固定的工资,吴仪的父母、男友和男友的父母每天都会给吴仪发大大小小的红包或礼物。不用担心衣食住行。“买你喜欢的就行了。”吴仪说。


与北上广独自一人的年轻人不同,吴仪在县城背靠着她和她的男朋友,延续着中国传统大家庭的“绿荫模式”,这是北上广原子化个人所缺乏的障碍。


不要低估县里女士的工资。也许他们在台面上拿到了5000元,但实际家庭财产的现金流可能达到几百万,而且大部分都是“藏在镇上的女士”。


今年春节期间,我和年轻人约好在山东老家的一家餐厅聚会。宴会上,一个年轻人突然说,包括这家三层餐厅和附近的整条街,都是高中女生李倩家的。


李倩是典型的第二代工厂。作为邻居,上一代经历了艰苦的工作。家里的工厂长大后,开始投资房地产,在一个小地方抓住了时代的巨大收入。从大学开始,李倩的父母每年给她几十万的零花钱,让她训练理财和投资。


镇上没有名牌包。只要有电子商务,物质满意度和北上广没什么区别。发小说的时候,我和李倩出国旅游的时候,最让她印象深刻的一件事就是李倩会随意把几万个LV包扔在地上或者当菜篮子用。但是当你发一个小自己的名牌包的时候,你害怕刮花。


在县城自家公司工作的李倩,月薪2000元,对于北上广OL来说,这笔钱简直就是“吃不饱”。但是除了零花钱之外,可以称之为“资本”的东西,北上广OL没有,而李倩有。


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对李倩来说只是一个悬浮的标签,可有可无。只要李倩愿意,她就可以离开工作,在国内外到处旅游打卡,为她的朋友带来来自世界各地的纪念品。


李倩的财富,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她的父母为之奋斗,同时也可以预见会进行代际传承。


我以为这是个例子。但是当一个春节回来的时候,很多同事说,他们家乡经常订的春节团圆宴餐厅,很多都是哪个同学家早年投资的商业铺面。


那些留在家乡的人“隐形贵妇”,有的人可以花几百万在县城买房自住,有的人账面上躺着几百万现金。平日开一辆30万的电车,周末开一辆几百万的车去兜风。


县里有自己的收入,只要是合法经营,钱就香。


02 县里发财,选择可能比实力更重要


县城甚至农村,不要从行政层面小看它,利用它的资源,它也是一个产生巨大财富的地区。


赵倩是我同事几年前采访的一个在村里开咖啡店的人。如果她坚持照本宣科,她就是典型的。“小镇逆袭贵妇”


2023年9月,她离开体制回到安徽老家。在一个叫泾县的地区旅行后,我看到稻田上有一个牛棚。受此启发,她决定做一家“稻田咖啡馆”,现在正式的名字是“宇宙是一个粮库”。


农村可以有消费市场吗?估计任何天使投资者都会把这个BP扔进厕所。但是赵倩的咖啡店真的没有厕所,来喝咖啡的人需要借隔壁大妈的厕所。


结果,赵倩拍的一个短视频在这家咖啡店很受欢迎。春节回家的年轻人在田边喝咖啡,主人和叔叔挑着粪便经过。矛盾、违和和冲击,以及所有应该具备的艺术元素。


图 | 赵倩的咖啡馆


咖啡馆火了,成了网红景点,离各行各业的人都来打卡了。而且隔壁大妈也借上厕所的人数来判断赵倩的生意好坏。


现在大妈估计人头数不过来了。现在赵倩的咖啡店一天最多能赚8000元,已经开到第三家店了。赵倩说,各级政府都在找她,希望她去当地开店,免费提供店铺,从而带动当地的文化旅游。


像赵倩这样在县城和乡镇开咖啡馆的人并不少见。最近,一篇关于“我在县城开咖啡馆,一天赚5万”的文章在网上走红。大学毕业后,店主拒绝上班,选择在徐州丰县一家偏远的建筑公司院开一家不显眼的咖啡店。


起初,这家商店的顾客很少,但随着店主拍摄的短视频内容在网上流行起来,咖啡店已经成为网上名人商店,通过网上团购 线下商店的经营方式,店主向全国各地销售咖啡、甜点。据说节日旺季每天收入5万元。


这家咖啡店总面积400平方米,月租金只有1000多元。再加上店主自己守店,人工成本可以忽略不计。


除了咖啡店,我还采访了一个名为“豆芽妈妈”的云南小县城的电商老板。与女大学生回家做咖啡不同,她的文凭水平很低。她原本找到了一个大学生的丈夫。结果,她丈夫的食品公司跑了。她和丈夫不得不跑到公司,把没送出去的零食打包回家,在淘宝上卖,实现了一点伙食费。


天降机会,这个销售生意出奇的好。后来豆芽妈开始在云南做特产电商,那时候差点没饭吃,现在早就完成了经济自由。


自然,并非说在县城乡镇,每个人都是幸运的,会被乡土救赎。


不管是生活在大城市还是县城,并非绝对代表财富或失落,而是要从收入、成本、机会等方面来对待。本质上,一个人在某个地方是否有未来,取决于你在当地经济格局中的进入时间、价值定位和能够发挥的比例。而且这种思维在很多人长期以来很容易被忽视。


二十年前,年轻一代涌入一线城市,进入城市的时间大多是一线城市房价刚刚起步的时候。年轻人可以通过买房和房价上涨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此时资产收入高于他的工资收入,资产回报率高于他在县城的收益率,这无疑是胜利的筹码。一线城市可支配的额外资源也可以锦上添花。


如果进城的时间已经是房价的高点,你所在行业的工资处于停滞甚至下降的状态。这个时候,光靠自己在格子间工作,很难找到一个安居乐业的日子。



图 | 格子间有希望,也有束缚。


诚然,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出路,比如创业。当一个人能够为社会创造商品或服务,实现更大的价值时,就有可能实现阶级的飞跃。然而,创业必须伴随着高风险。真正跑出去的人是总数中的少数。


目前,许多大城市的年轻人,以昂贵的生活成本、不匹配的收入和收入,熬过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在这样的混乱中,生活在负担较小的县城,创造更大价值的人可能会逐渐落后。


县城经济机会肯定不如大城市,但内卷和竞争相对较少。如前所述,有的人依靠制度,有的人在县城乡镇继承上一代的财富,有的人在县城自主创业。当他们拥有超过县城成本和县城平均收入的资产时,他们的生活自然会得到滋养。


03 夹心层无法回头


近三年来,有这样一群候鸟,引起了舆论的关注。


他们是 “离开前线,回到家乡”的人,也可能是“第一波回到家乡,回到前线”的人。这群人的共同孤独是社会的“三明治”。


一位在北京公关圈工作的女性朋友,前不久因为无法忍受行业无休止的加班,拒绝裸辞回到福建县老家。


女性朋友的父母知道这件事,非常高兴。他们一直想和女儿在一起,当时强烈反对女儿独自北漂。现在女儿要回来了,父母决定重新装修女儿的卧室,准备让女儿接手她的服装厂工作。


离开公司之前,这位女士每天的口头语是:我需要一个没有人打扰的长假。然而,回到家乡才呆了一个月,女人想:“看来我还是要回北京了。”。


女人发现,生活中躺着比站着更难受。虽然我的家乡有美丽的风景和美味的食物,但她真的没有机会在她的行业工作。她对继承父母在家乡开了几十年的服装厂不感兴趣。在银行做别的,但是不会。


一方面是亲切的父母,另一方面是他们还没有想清楚的生活。她只是模糊不清的决定:过一段时间,她会从家乡偷走,就像一个人跑到北京一样。


但是,回到北京,你最初遇到的问题,心理反射机制是否消失了?


我身边还有一个朋友,去年6月因为被裁员被迫离开北京,回老家参加公考。本来她以为回到熟悉的地方是很自然的事情,没想到是精神上的逆旅。


在北京,28岁的她经常向朋友炫耀,从来没有被家人催过结婚。然而,回到家乡后,父母的态度突然变了180度,她不得不在复习的时候给她安排相亲。当她向家乡的年轻人倾诉不结婚的烦恼时,她得到了委婉的指责和不理解。


在北京,没有人限制她偶尔的超前消费。然而,当你回到家乡时,即使你用你的积蓄买了你最喜欢的大牌包或稍微昂贵的护肤品,你也应该得到父母的评价。最后会附上另一个解决方案:“快找个有钱的目标就行了。”


很明显,这个朋友还要经历一个调整期。如果不能再和老家磨合顺利,难不许她的生活还会改变。


人常说人生处处都是围城,城外的人想进来,城里的人想出去。


如果你还年轻,年轻人还有机会换行业换城市,或者回家听从父母的安排。然而,那些在大城市积累了工作经验和网络资源的人,回到家乡意味着放弃以前的一切,巨大的沉默成本一点一点地消磨着他们尝试改变的勇气。


小城镇没有大城市的宽容,大城市没有小城镇的兜底感。痛苦向前探索的人,在巨大的分歧中,成了进退两难的夹心层。


图 | 踌躇的「夹心层」


最近,吴仪最好的朋友利用周末从北京跑回老家和她聊天。吴仪知道她最好的朋友在北京月薪一万多,但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这几年在北京生活不舒服。看到她最好的朋友后,第一句话是:“你好吗?我真的很担心你。”我最好的朋友惊呆了几秒钟,开始哭。


未知就像一场巨大的黑暗袭来,无论是随波逐流,还是逆境重生,无论是泪水洗面,还是泪后复活,每一个选择都在艰难地考验着围城里的每一个人。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真实研究室”(ID:zhengulab),作者:36氪经授权发布的石雨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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