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渠四句”的意思是什么?董宇辉可以说吗?
1942年,抗日篝火如火。在昆明西南联合大学宿舍的一盏菜籽油灯下,思想家冯友兰完成了他的《贞元六书》之一——《新原人》。
他在《自序》中引用了宋代思想家张载的一句名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对这四句话评价很高:这四句话是“思想家应该期待的人”,从而感受到当时中国的“贞元之会,绝续之交”。这四句话“我以为中国会安宁,我会安心立命?虽然不行,但我向往。如果你不能,你愿意学习。”
思想家冯友兰可能没想到,80多年后,张载的这四句话(也就是著名的“横渠四句”)成为网上讨论的热点。原因是网络直播销售行业的顶级董宇辉在直播过程中引用了这四句话,被另一位网络名人企业家指责为“假空”“欺骗世界”,然后开始了一场巨大的混战。
在一次直播活动中,董宇辉引用了“横渠四句”。 视频截图
有一段时间,相对冷僻的“横渠四句”成了网络上的热梗,多次上热搜。
那么“横渠四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占有多大份额?董宇辉引用的时候,有没有“假空”?普通人还能用这四句话吗?
从分析中国哲学本体论开始,评论“横渠四句”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地位,尤其是在知识分子精神世界中的重要性。
儒家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但孔子留下的言论主要集中在伦理理论和道德实践上,很少致力于解释世界起源等根本哲学问题。举例来说,世界的起源是什么?什么是人类的本质?对孔子来说,最基本的价值观通常止于忠诚、孝顺、仁义等伦理价值。宋朝以后,由张载、二程、朱邈等人开辟了理学,为中国人重建了宇宙观、价值观的基础。
张载的“横渠四句”,是通过演绎中国现有的经典,努力为中国人民提供安身立命的精神支柱。
何谓“为天地立心”?
它的思想源于张载对中国古代经典《周易》的重新诠释。《周易》对人类的起源提出了一个模糊的描述:“立天之道,阴阳之道;立地之道,柔与刚;立人之道,仁与义。两者兼得,所以《易》六画成卦。”也就是说,人与天地的创造是同构的。另一部儒家经典《礼记》说:“老朋友,天地之心,五行之终。”
与西方的“人类创造理论”和印度的“等级制度”相比,两部儒家经典原本发扬了人们自身的价值和意义——人不是被创造出来的,不是“对象”,而是与天地赞美的主体。在此基础上,张载进一步诠释了人的价值:人有天地之德,有天地之性,人可以达到“开则达天,与圣贤一”的极高境界,这是对人性的发扬和赞美。人与天地同心才是应然,人生不止于“眼前的苟且”。
在此基础上,张载提出“为人民立命”,揭示天地赋予人民生命的自然和安身立命的道路,在人民面前挺立人生的主体性(山东大学王新春教授)。
“为过去学习,为世界开太平”是张载遥契的最大化,效仿先圣,对改造世界、造福人民、传承学制的自我期待,由“内圣”到“外王”。所谓“继绝学”,就是唐朝和韩国对儒家道教的中断表达。韩愈认为“道教”是经尧、舜、禹、周文王、周武王、周公、孔子传下来的,但“孔子传下来的孟轲不能传下去”。韩愈、张载等大儒的自觉使命是扭转“学绝道丧”的局面,继承儒家道统,这就是“为往圣继绝学”。
“为世界开太平”是儒家理想的用世理论,也就是所谓的“内圣外王”。普通人在学习和涵养中能“成圣”吗?是“假空”吗?几千年前,张载评论道:“知人而不知天,求贤而不为圣贤,这是秦汉至今学者的大盾。”
正是通过“横渠四句”,张载为所有知识分子树立了广阔的宇宙观,建立了坚实的价值观基础:无论一个人有多普通,天堂的生命都是一致的,人性本质上是高尚的。他赞美天地,培养自己,造福他人,深刻诠释了孔子所说的“学者必须坚强,任重道远”。
与其他儒家理论不同,“横渠四句”的关键在于为中国人建立了坚实的本体论基础,而不仅仅是道德伦理规范。这就是“横渠四句”的魅力所在。
20世纪30年代,在严重的民族危机中,思想家冯友兰提出:“恰逢生死之交,我的思想先于哲学,当人们生病时,他们觉得自己看到了父母。我的哲学思想是否有必要犯错。然而,‘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为过去学习,为世界开启和平’是所有先哲学的宗旨。不管它的派系是什么,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这种精神。”
后来,冯友兰在抗日战争流离失所时,愤怒地写了《贞元六书》,并在“横渠四句”的基础上建立起来。民族危机,回归传统思想的基础,“人在痛苦的时候见父母”,他认为“所有先哲学、书写、说话的宗旨”就是“横渠四句”。
冯友兰不是不清楚。如此宏大的问题将面临日常琐碎,如此高蹈的理想将受到普通人的嘲讽。当他说这四句话“以为我们国家会安宁,我会安心”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忘记做“后撤补充”。:"虽然不能到,心向往之。非说可以,愿学焉"。
冯友兰的《贞元六书》
事实上,我们有太多的“笑话”和“材料”来消除“横渠四句”的崇高感和责任感,无论是几千年后回放张载,还是开鹤西回放冯友兰。比如“学了太多哲学,可能过不好这一生”,哲学家的命运和他的理论有时候总是显得“截然不同”。斯多邈哲学成年人的塞内卡无法逃脱罗马大臣的耻辱结局。他们的哲学还有用吗?
特别是放在当今的网络舆论场上,一方面,哲学更像是获得流量的时尚符号;另一方面,又沦为被嘲笑、解构的道具。
这就形成了赛博的“华丽景观”:“横渠四句”被这么多大大小小的网络名人反复称赞,成为出售国学、出售课程、附庸风雅的噱头。“横渠四句”在光速普及后,遭遇了悬崖般的价格下跌。在“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之后,跟上了“为岳母上链接”。贞元起复的“横渠四句”意思不断被蛀空、挖断,最终引起了部分网友的叛逆。董宇辉并非第一个说这四句话的人,而是可能站在公众心态的转折点上。
在流量时代,有敷衍的“高尚”,有盲从的“杰出”,有起哄的致敬,有些人在矜持和卑鄙之间反复跳跃,有些人在优雅和利益之间反复算计。
作为理想主义的标杆,“横渠四句”在一些人眼里可能看起来有点迂阔,但它确实为中国哲学的基础奠定了基础——人们为什么认为人们?无论是午夜梦回,还是努力工作,还是在雨中,相信“横渠四句”安慰和帮助过无数中国人,每个人都有权被这样的哲学安慰——学者、工人、农民等。,当然也包括直播带货。
理想主义不应该被取笑,理想主义也不应该被用作交通的道具。我讨厌“假空”,但不要蛀掉那些给我们带来崇高感的话,因为坠落的乐趣并不是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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