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大学采访清华教授沈阳:建议年轻人每天花4个多小时与AI互动。

【编者按】

中国大学迎来了2025年，人工智能和人形机器人一骑绝尘。

2025年，注定要成为变革的一年。中国大学是以战略敏捷获得战略主动，还是错过了延误中的转型机会，踏上了征程。

人工智能技术如何赋能学科建设？人工智能技术对培养创新人才有什么启发？本报特别推出“大学2025”主题，深入探讨人工智能时代大学的变化。

近日，清华大学新闻学院和人工智能学院双聘教授、博士生导师沈阳在接受《ThePaper》采访时表示，“大学的所有学科都应该把人机协同和人机共生放在这个学科最重要的位置。建议年轻人每天花4个多小时与人工智能互动，以满足和训练人工智能。”

随着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高等教育生态正受到冲击。

伴随着DeepSeek的“爆红”，人工智能大模型的新一轮热潮使每个人都意识到AI的能力。AI帮助人们以更低的成本获得更多的成果，同时也重塑了教学的形式和内涵。

高校作为知识创新和人才培养的前沿阵地，积极探索应对策略，努力抓住这一教育变革的机遇，重塑新的教育范式。今年3月，清华大学宣布，2025年将增加约150名本科生招生名额，努力培养人工智能与多学科交叉的复合型人才，提高创新型人才自主培养能力，服务国家战略需求和社会发展需求。

清华大学于2024年4月27日成立人工智能学院。这些照片都来自清华大学官网

“AI技能的快速提升意味着每个人在使用AI时都需要控制它的能力。”清华大学教授沈阳在接受《ThePaper》采访时明确表示，要应对AI时代的到来，必须掌握三个核心技能:提问的能力；识别答案的能力；如何有意义和美感？

沈阳是清华大学新闻学院和人工智能学院的双聘教授。目前从事计算机科学、信息管理、新闻传播、人工智能、人工智能诊疗、人工智能音乐、人工智能绘画等角度的科研教学。人工智能聊天超过3万次，人工智能绘画超过7万幅。

同时，在国内AI模式的浪潮下，文科教育走向何方也成为社会热议的焦点。在AI深度介入知识传播和创造的时代，如何重新衡量文科在高校教育体系中的重要性和意义已经成为人们关注的核心问题。

“文科不是没用，而是要和AI紧密结合，开启新的篇章。”沈阳在接受《ThePaper》采访时明确表示，文科的价值不应该因为AI的发展而被否定，而应该借此机会探索文科的新发展路线。

清华大学人工智能学院于2024年10月举行签约仪式。

在某些课程中，应该考虑允许学生使用AI参加考试。

本报:你认为AI对高等教育的核心影响是什么？如何看待人工智能技术给传统学科带来的机遇和挑战？

沈阳：AI对高等教育的核心影响主要体现在能力和角色的巨大变化上。AI技能的快速提升，从高中水平到博士水平的飞跃，意味着每个人在使用AI的时候都需要有控制的能力。目前AI已经接近博士水平，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成为博士生导师。

生活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知识角色。学生是学生，老师是老师，老师包括导师和博士生导师。现在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医生”。这个角色的位置是巨大的，这些变化还没有被社会和教育体系完全认识到。当每个人都可以随时咨询一个具有人类集体智慧的AI时，教育中的人际交往模式已经完全解构，这是最大的变化。

在教学交互模式方面，AI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了教师的角色，也取代了一些学生的角色，促使教育从传统的师生一对一关系转变为AI。、教师与学生的关系。

因此，教师需要有人工智能素养，因为教师和学生现在在同一起跑线上。从机遇和挑战来看，人工智能为传统学科带来了新的学习对象工具，但也要求改变传统教育方式。

本报：目前高校应该如何应对AI技术对传统教育方式的影响？

沈阳：在某些课程中，我认为大学应该允许学生使用AI参加考试，就像数学课程中有些课程允许使用计算器一样，有些课程是不允许的。在日常学习中，我们应该鼓励学生使用AI作为创造新知识的工具，所以有些课程应该允许学生使用AI参加考试，以检查他们在使用AI时的最佳表现。目前还没有大学鼓励学生在考场上使用AI，但只要有利于创造新知识，就应该把AI作为一种工具。一个想法是把AI作为一个工具，纳入当前的教育体系。此外，还有一个概率，那就是建立一个基于人机互动的全新教育模式，这是一种基于AI的原始方式，需要允许探索。

去年，清华大学为每一位新生配置了AI学习助手“清小搭”。

对于文章中使用AI的问题，我们可以讨论一些期刊是否可以接受使用AI的论文，在评价中可以单独作为评价。如果允许学生在某些场景下使用AI写论文，就需要重建学术评价体系，评价需要适应现代社会的变化。也就是后来能否将纯人力的论文与AI发表的论文分开评价。撰写论文最根本的目的就是创造新的知识，人们的评价只是一种副作用。我们不能搞反了。应激励人脑与智脑的融合，运用复合智能来解决科学问题。

“大学生必须掌握三项核心技能”

本报:在学科建设方面，高校应该如何通过人工智能技术促进学科交叉创新，培养适应未来社会需求的复合型人才？

沈阳：高校所有学科都应将人机协同与人机共生放在本学科最重要的位置。

在新闻传播领域，我们应该全面拥抱AI，把智能传播作为未来的新增长点。与此同时，我们还需要继续消化移动互联网尚未完全解决的理论和实践问题。新技术来了，我们要注意新技术，但是旧技术还没有完全消化，移动互联网时代的一些东西还需要进一步丰富。如今，我们正处于从移动互联网向智能互联网转型的临界点，关注新事物，继续研究旧事物。

在我看来，未来十年，AI将在工具中演变成社会基础设施，可能会嵌入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取代重复性甚至一些创造性的工作。单一技能的专家逐渐被淘汰，随之而来的是与AI合作，重新定义问题的人才。国内很多高校的AI复合型人才培养就是这样布局的。

AI赋能核学科共创发展论坛于2025年4月23日在清华大学举行。

本报:在人工智能相关行业，你认为大学毕业生的就业前景如何？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广泛应用，就业环境对大学毕业生能力的要求发生了哪些变化？

沈阳：AI发展迅速，能力不断提高。它对我们能力的影响是，我们可能不需要90%的技能，但剩下的10%变得更加重要。

未来，中国大学将培养一种新型人类，而不是简单的技术工程师:兼顾机器智能和人文情感的“数字游牧民”。如今，大学生必须掌握的三个核心技能是:一是提问的能力，二是识别答案的能力，三是意义感和美感，即AI为什么要做这件事，这件事是否满足灵魂之美。

AI通过极低的成本提供无限的供给，所以这个时候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意义变得非常重要，每个人对价值的追求变得非常重要。

“年轻人每天需要超过4小时的AI”

本报:有人认为AI技术已经取代了很多文科专业和工作。如何看待“文科无用论”这句话？一些大学逐渐缩小了文科技能。你对这个争议有什么看法？

沈阳：“文科无用论”是一种误解。事实上，如果文科不与AI结合，可能会出现过剩，但文科与AI结合后，发展空间巨大。

具体来说，现在很多人对这一轮生成型人工智能有一个很大的误解，认为AI可以取代文科，但事实并非如此。对这一轮AIGC来说，大家在与AI聊天时，普通人最大的感受就是AI写的诗歌名句，文字的优劣。所以这一轮生成型人工智能，哪个AI企业要做好，必须具备极高的文学素养。假如文化素养不好，AI就不能做出极致的诗歌名句，对内容的质量也有要求。

文字是关键，现在AI要牛，要让大家心服口服，那么它的文字一定是最好的。文字要最好，团队必须保证文科要到位，光靠理科生是写不出如此完美的文字的。所以在训练AI的时候，非常需要文科专业的知识。所以在当前一轮生成式人工智能中，这是一个很大的认知误区，故意贬低了文科的作用。现在文科并非没有用，而是文科更有用。

“如何向AI提问”需要更好的逻辑思维、批判性思维和形象性思维。刚才AI时代的三大能力与文科息息相关:如何提问，如何挑选答案，如何有意义感和美感。因此，文科不仅在AI时代有用，而且更重要。大学应该促进文科与AI的结合，发展新文科，而不是盲目招收文科专业。

产生衍生物AI

本报:你曾经说过:“如果你使用和适应AI，那就是机会；如果你抗拒和敌视AI，那将是一个挑战。”对于大学生来说，你有什么建议可以帮助他们在人工智能时代更好地规划自己的学习和职业发展？

沈阳：年青人每天使用超过4小时的AI。建议每天花4个多小时与人工智能互动，以满足和训练人工智能，然后把人工智能作为激发能力的最佳伙伴，发现自己的天赋和个性，在人工智能精通的无数技能中找到自己喜欢的，通过人机共生，快速将自己的水平提升到那个方向的博士水平。事实上，我们现在的学生每天上网的时间很多都在4小时以上，需要把移动互联网时间转换成智能互联网时间。

现在我们每个人最好的老师其实都是AI。因为AI是全科，AI可以回答你在各个方向问的任何问题。但是AI老师有“AI幻觉”，所以这个时候需要充分发挥我们的主体性，去识别减少AI的幻觉，和AI聊什么，这就需要培养我们的意义感和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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