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主戏失灵,怪不得赵丽颖
与身体、智商和对人性的理解相比,在泥潭中打滚的女性通常是她们更强大的武器。
《向阳·花》主要推广女性救赎故事,自预告片播出以来,赢得了众多观众的青睐和关注。然而,尽管冯小刚著名导演的光晕,赵丽颖积累的观众人气,以及整个女性阵容的口号,这部电影上映后还是遭遇了口碑滑铁卢,豆瓣评分6.6。
有些人很困惑。他们为底层女性群体发声,强调她们不屈不挠的精神、反社会歧视和反性暴力。冯小刚显然已经“努力”拍摄女性了。有什么问题?

(图片/《向阳·花》)
从主题来看,冯小刚真的很努力。《向阳花》改编自作家虫安的《教改往事》短篇小说之一。小说聚焦女子监狱的各种生物,是非虚构记录的狱警笔记。电影中的故事刻意改编成女性群体形象的故事。
赵丽颖饰演的“白狐狸”,首先是为了帮弟弟娶媳妇,娶了一个瘸腿的丈夫,然后是一个失聪的女儿。为了节省20万人工耳蜗的医疗费用,她冒险成为一名边缘主播,最后入狱。在监狱里,她遇到了一个在盗窃集团长大的女小偷,一个充满谎言的“毒友”。这些女人聚在一起讨论过去的生活。他们因为缺乏选择而“变坏”,因为自力更生而悬崖勒马。

(图片/《向阳·花》)
女监中的“向阳花”应该在高墙之外给出。当然,底层女性互相帮助,努力生存的故事值得在大银幕上呈现,但观众显然并没有完全购买《向阳花》的很多情节。虽然人物的灵感来自非虚构文本,但人物的细节和逻辑很难建立真正的基础。
有人质疑这部电影的剧本是“消费苦难”,女性之间的争吵和和解完全是“不合逻辑的”。其实电影更实质性的问题是性别叙述的混乱,让人难以相信,进入故事:《向阳·花》拍摄的是女性,但演的是“老枪”的剧情。
男性导演和女性故事的移位
算上《我不是潘金莲》《芳华》《回响》,这是冯小刚第四次拍摄以女性为主角的作品。老牌商业导演嗅觉敏锐。在女性电影的蓝海下,有多少男导演聚在一起拍女性故事?但是,市场大并不意味着跑道容易突破,作品好不好,最终还是要通过观众。
陈思诚制作的《消失的她》和《默杀》一度在热度和票房上取得了成功,但剧情和镜头备受争议,比如女性被杀被侵的剧情,让一些观众表示无法适应,质疑这部电影把女性的苦难视为奇迹。当男导演拍女性电影时,往往很难隐藏自己不自觉的男性凝视:当他们展示这些痛苦的画面时,他们是把女性作为一些想象和想象的目标,还是试图真正展示女性?
不是没有男导演能把女人的故事拍好。30多年前,关锦鹏拍摄的《阮玲玉》是一部不错的作品。阮玲玉是20世纪30年代著名的电影明星。短短25年,她经历了人生的崛起,复杂而震撼的恋情,服用了安眠药去世。她的生活在八卦镁光灯下,命运多舛。然而,这部电影并没有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她,而是发现了她内心的无聊和挣扎。

(图片/阮玲玉)
冯小刚的电影一直都有人文关怀。早些时候,他自称是“市民导演”,他关注观众的需求,也知道如何取悦观众。一九九七年的《甲方乙方》,是一个借用自由职业者开始“好梦一日游”业务的故事,嘲讽人们内心的欲望。2000年后,冯小刚执导的《手机》《天下无贼》《非诚勿扰》不仅紧跟社会话题,而且在商业上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
然而,这样一位伟大的导演一次又一次地坚持女性故事。从2023年的网剧《回声》到《向阳·花》,冯小刚的表达和观众的观感都有所改变,观众对这些作品的不满和质疑本质上是冯小刚对女性的理解还是有些过时。女人不是隐忍、软弱、迷人的象征,但女人的气质也与男人的气质或“男人的气质”有着根本的区别。

(图片/《向阳·花》)
首先,《向阳·花》在女性友谊、女性江湖的呈现上存在一些误差。若抛开《向阳·花》中的女性阵容,这几乎是《老炮儿》的翻版。在《向阳·花》中,白狐有一个叫黑妹的朋友。黑妹从小就生活在盗窃集团,是个小偷。二人被释放后,找不到工作,于是合伙开始了卖门锁的生意。但是,两人的合作并不融洽,两人开始互相指责,掀桌对骂。很多观众不明白为什么要融入这么多“暴力情节”。无论是剧中白狐狸和黑妹子的冲突,还是监狱里的打架,还是老板的对抗,还是朋友的陌生人,似乎还是像男人的叙述一样,以身体冲击为相互理解的方式。底层女性的困境只能这样呈现吗?冯小刚忽略了一个事实,与身体、智商和对人性的理解相比,在泥潭中打滚的女性通常是她们更强大的武器。
但对冯小刚来说,这可能只是性别观念的一种转移,因为在他的认知中,江湖就是这样,男性友谊是靠拳头换来认可的,话语权也是靠拳头获得的。
老炮儿遇见了大女主
2015年,冯小刚监制了《老炮儿》,并出演了“六爷”这个角色。刘师傅是北京的老枪。在北京方言中,老枪原本指的是“无所事事的老混混”,后来被用来形容在江湖上奋斗多年的老前辈。她们有自己的原则,遵循道路规则,用拳头在四九城呼啸而过,这是她们的青春、文化和信仰。假如在谈判过程中道理不合理,那就用老江湖的方法来解决。六爷说:“打架也是江湖。”

(图片/《老炮儿》)
在某种程度上,冯小刚可能同意电影所阐述的江湖规则。所以,当他想拍摄底层女性如何在江湖上混日子,如何在江湖上打一片天空的时候,他自然在《向阳·花》中运用了传统的男性抢江湖、招揽好哥们的方式。除了不认识的情节,还有几个女生在结尾拿起香,向关公结拜,说“我不惹事,也不怕事”的场景。这些都是传统电影中常用来塑造男性江湖的桥梁。

(图片/《向阳·花》)
但是观众很难想象,为什么一部以女性故事为主的电影,看起来却有着浓厚的“老炮儿”气质。无论是干架、掀桌、结拜,女人都用这种方式强调自己的存在,本质上,其实都源于男性气概对“强”的理解偏差。保持女性自身的特点是否意味着不够强?打不赢是不是不够强?假如只有去性别化才能获得力量,才能在江湖上站稳脚跟,那么它仍然是一部以男性叙事逻辑为主的电影。
江湖是男人的江湖,属于女人的江湖数不胜数。要谈女性捍卫话语权,《风吹半夏》早就有了不错的答案。也是关于底层女性的挣扎,但许半夏的想法完全不同。面对一圈心怀不轨的男人和奸诈的杯子,她不试图掩盖女人的劣势,也不傻乎乎地模仿另一个性,而是微笑着利用自己的力量,观察自己的感受,在周璇间顺风而行。

(图/《风吹半夏》)
她偶尔软弱迷茫,但被占了便宜。之后,她必须把局面带回来。商业战争也是一种江湖。许半夏的出现告诉观众,女人不需要完全模仿男人就能轻松混在江湖上。故事也展现了一个女商人的困境:当她是一个女人的时候,即使她有很大的技能,她仍然会因为性别本身而遭受不合理的蔑视。她需要找到自己的路径,然后打破不合理的规则。
谈论普通人,抹去复杂就没有味道了。
从早期开始,冯小刚的主题就是关注普通人。《世界上没有小偷》讲述了一个小偷遇到农民工后意识到的良心,而《手机》则反思了新千年的技术发展,以及如何给人们带来信任危机。在《向阳·花》的采访中,冯小刚也表达了对底层特殊女性的关心。他觉得这样一群女人聚在一起应该是有希望的。

(图片/《向阳·花》)
然而,除了感情,冯小刚的笔墨总是充满戏剧性的技巧,比如由矛盾驱动的剧情,以及几乎“完美”的人物设计——白狐狸太“完美”了。这种完美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小白花”,而是缺乏复杂性的“完美受害者”,很难适应白狐狸的经历。
冯小刚早期的电影很好看,除了题材的挖掘和导演自己的探索,还有叙事技巧。对于观众来说,他会精心策划各种有趣的桥段,巧妙地“节外生枝”,让观众产生情绪起伏的感觉。比如刘元和李清在《无处不在》中的爱情故事,每次见面都会遇到不吉利的事情。为了追求李清,葛优饰演的刘元假装是盲人,遇到了她。当骗术被撕破时,他坚持“戏弄”。

(图片/“不见不散”)
这种技巧在《向阳·花》中也是数不胜数的。王菊饰演的狱友组长胡萍,从敌视白狐狸到互相帮助,携手做了一家洗车厂。中间只是一个白狐狸送钱给胡萍爷爷奶奶500元的场景。虽然这样的剧情可以通过化敌为友的剧情来展现女性群像剧的相互帮助,但是人物弧线的转折点太突然了。观众还没来得及深入细致地品味他们之间的友谊,角色已经完成了她的工具任务。
进入女性故事赛道的冯小刚的决心和努力,是件好事。事实上,他的进步背后也印证了一个社会的进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女性的故事。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产量,女性电影实际上已经到了一个全新的阶段。上面有邵艺辉的《好东西》,后面有《明天》和《初步证据》。这些作品不遗余力地展示了女性的生活,并对她们的探索进行了更深入的探索。如果一个男导演只是简单地用聪明的元素来呈现一个女人,用一个女人的故事来争夺观众的视野,而对她们缺乏深刻的凝视和理解,那么注定是非常悲伤的。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新周刊”(ID:new-weekly),作者:Nico,编辑:Felicia,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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