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日报社区版：宠物“免费领养”到底是“真正的公益”还是新的营销？

漫画/高岳

“约定的收养宠物，如何背负24或36期分期还款？”近日，“免费收养小猫却背负着‘猫贷’、“女子收养猫回家后背负着‘猫贷’”等话题登上热搜。

随着“宠物经济”的不断升温，宠物收养馆出现在许多商场、居民区和大学周围。然而，当抱着“收养而不是购买”心态的可爱宠物主人满怀期待地走进商店，带着自己喜欢的宠物回家时，他们发现许多陷阱隐藏在“免费”之后——长期回购、分期还款、高价宠物用具、宠物死后继续还款等。所谓的“收养”看似免费，实则昂贵。

所以，商家口中的“免费领养”到底是“真正的公益”还是新的营销？对于这一点，《法治日报》记者进行了调查。

“爱心领养”竟成份期负债

"扫码走流程领猫的时候，根本不注意还款！”提到之前“免费领养”一只小猫的经历，就读于安徽合肥某大学的小明非常生气。本来想“免费领养”却意外背负了24个月的分期债务，每月需要支付398元用于支付猫咪用品。半年多后，小明算了一笔账，当她最终结清债务时，所支付的总费用将超过9500元，远远超过买猫的实际价值。

像小明这样陷入“宠物贷”套路的萌宠人并不少见。

据记者了解，宠物收养馆的商家以“免费收养”、“收养取代购买”为噱头，吸引顾客到店，然后要求顾客以“宠物粮保障计划”、“安心养宠计划”的名义办理两三年的分期业务，每月支付数百元，用于在商家的小程序“商场”购买饲养产品。这种每月定时支付的方式被称为“宠物贷款”。

最近，记者走访了北京的许多宠物收养店，看到许多商店都有大量的透明陈列柜，每个陈列柜都有各种各样的猫，如美短、英短、布偶、德语和暹罗。选择“领养”猫咪的人不在少数，很多猫咪展示柜前都挂着“已预定”的标志。表面上看，这种“领养而不是购买”的方式似乎是合理的，但记者在多个社交平台上搜索发现，“免费领养”带来的烦恼并不少见。仅在黑猫投诉平台上就有超过千条消除“猫贷”分期还款的诉求，超过600条消除“免费领养”的诉求。从这些投诉中不难看出，很多消费者在没有注意到相关协议的具体内容后，直接选择了同意选项。对于这一点，有人提出了疑问，认为“猫贷”是一种捆绑销售的行为。有些网民直言不讳地说：“这实际上是在交易大家的爱。”

“免费领养”实际上是市场交易

在社交媒体平台上，经营“免费领养”的商家分享了自己的经历，“活物作为礼物促进客户下单”，声称“通过免费领养解决活体宠物交易门槛高的痛点”，利润率高达70%到80%。

当记者在网上询问相关商家分期还款的依据时，商家避免了这个问题。同时，店员反复强调，后续扣款仍然可以用来支付宠物用具，收养人不会“赔钱”。

很多人不这么认为。一些领养人言传身教地指出，商家小程序商城的宠物用具种类少，品牌没有保障，充电的钱可能无法覆盖养猫的所有费用。

那么，这种模式下的“宠物收养”有什么特点呢？《法治日报》律师专家库成员、北京德和衡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马丽红直言，如果“收养”需要支付对价，那就是“买卖”，只是把猫的对价设计成其他杂费。

北京市通州区人民法院民事审判法院(家庭审判法院)法官助理李成指出，“这类合同虽然叫宠物收养合同，但实际客户需要分期购买宠物用具作为附带条件，商家以此获取经济利益的买卖合同和赠与合同的复合合同”。

记者从几位收养人提供的合同中看到，双方同意授权第三方按月扣费转让给商家，在此期间不得随时取消授权。许多收养者分享了他们的痛苦。宠物不幸死亡或生病后，他们不得不继续分期偿还贷款，导致许多宠物身心健康纠纷。

马丽红认为，如果“领养”是免费的，商家不承担产品缺陷担保义务，领养者在领养阶段不具备客户身份。但如果是“买卖”，商家应当承担所售宠物缺陷的担保义务，消费者也有权利知情、决策、公平交易等。

对爱和善意保持警惕，精准营销

经查询梳理，记者发现，全国有33起此类纠纷进入诉讼程序，其中32起判决明确提出领养人应当按照合同约定购买猫粮，并因违约需要酌情支付相应的违约金。只有一个判决持不同意见，认为作为原告的商家在案件中未能如实告知涉及猫咪的病情，违背了诚实信用的原则。因此，收养人没有履行购买猫粮的行为是合理的，不需要承担违约金。

“公众讨论的角度和法律认定确实不同。”李成表示，虽然顾客以较低的成本获得宠物初心，与商家签订“宠物收养协议”等合同中的宠物免费收养存在差异，但消费者需要分期支付宠物用具费的协议一般应认为是交易双方协商权衡下的真实意愿，合同应有效，双方应遵守履行。

从长远来看，随着“宠物经济”的不断繁荣，宠物收养中出现的新问题需要引起重视。对于心地善良的宠物爱好者来说，如何保证自己的善良不会在喊着领养幌子却实际营销的时候失望？

"不要轻信‘免费’的诱惑！参与各种“宠物贷款”之前，应该认识到其本质是市场交易行为而非公益活动，并对自己的经济能力进行评估。“李成提醒可爱的宠物主人，在签订合同之前，应与商家确定宠物的健康状况，并与商家明确规定宠物用具的类型和品牌，防止商家提供劣质产品；在审查合同时，应修改或拒绝不利条款，并保留协商证据；在履行合同期间，客户应善待宠物，并保留获得和使用商家提供的宠物用具的证据；如遇违约，可先与商家协商，协商不成可以依法维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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