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哈哈商标转让，宗馥莉也有大动作。

对于老员工来说，熟悉的娃哈哈正在消失。

记者 胡楠楠

编辑｜米娜

娃哈哈集团准备出售“娃哈哈”商标？

2月11日，“中国企业家”查询国家知识产权局商标局官网，发现杭州娃哈哈集团有限公司正在转让“娃哈哈”商标。目前“申请收藏”阶段已经结束，日期为2025年1月21日，但商标转让主体尚未显示。记者发现，娃哈哈集团拥有的各类“娃哈哈”商标，如饮料、童装、医疗器械等，均已转让商标。

关于商标转让，娃哈哈相关人员告诉《中国企业家》，“我们在内部交流，有消息回复你，真的很突然。”接近娃哈哈的前员工和在职人员也告诉记者，他们对“娃哈哈”商标转让感到惊讶，对此并不了解。

对商标业务比较熟悉的黄钰鹏律师告诉记者，商标“申请文件”代表提交的商标转让申请，商标局已经收到。在他看来，商标转让通常可以成功转让，而商标买家通常会在晚些时候公布。

商标权转让的真相还有待追踪，但并非没有迹象。

去年10月底，一些娃哈哈员工向记者反馈。他们担心宗馥莉将娃哈哈集团的人事和客户订单转移到她负责的宏胜集团(以下简称“宏胜”)，这是否涉嫌侵占国有资产。有没有挖空娃哈哈让它成为空壳的嫌疑？详情请点击宗馥莉烧完“三把火”。

宗馥莉接手后，从去年4月开始，很多娃哈哈员工被要求将劳动合同转让给宏胜，后者是宗馥莉实际控制的公司。股权方面，宏胜与娃哈哈集团无关。而且娃哈哈集团的股份比较复杂，其股权结构如下：杭州上城区大股东国资持仓46%；宗庆以后(现调整为宗馥莉)和员工持股会分别持有29.4%、24.6%。

据报道，截至2024年12月，原娃哈哈营销部、R&D部、设备部的负责人、各生产区的总经理、各省的销售负责人以及许多娃哈哈普通员工已经转移到宏胜。

从最初的生产、销售等核心部分的管理层，到娃哈哈公司的经销商合同，再到大多数基层员工，转签合同涉及的范围也在不断扩大。

为什么要求这么多员工转签合同，娃哈哈方面从来没有公开回应过。据悉，娃哈哈的员工约有3万人。

此外，从去年6月开始，宏盛旗下新成立了多家销售公司——杭州宏盛营销有限公司、杭州宏盛营销有限公司于6月成立，拉萨宏盛营销有限公司于7月成立。此前，宏盛的销售主要依靠娃哈哈的销售资源。

所以，之前有老员工怀疑，宗馥莉接手后的行动说明，她正在加速将娃哈哈的资源转移到她控制的宏胜。

去年12月，据时代财经报道，有娃哈哈员工反馈称，公司将员工的职位、工资甚至年底分红作为转让合同的筹码。更有甚者，直接告诉员工娃哈哈集团未来会是一个空壳。

现在，娃哈哈的商标是否也要出售？

与此同时，部分员工由于没有转签合同到宏胜，其年终奖和干股分红也受到很大影响。

在娃哈哈工作了20多年的王刚(化名)了解到，杭州约有100名员工未将劳动合同从娃哈哈转移到宗馥莉控制的宏胜，导致年终奖(包括干股分红)比过去减半。

另一位娃哈哈在职老员工李文(化名)告诉《中国企业家》，他私下和很多同事交流，了解到大部分没有签订劳动合同的员工，年终奖和分红收入有所减半，有的比以前直接打了两三折，“不忍直视下降幅度”。而且即使是已按公司规定转移劳动合同的员工，部分年终奖和分红也下降了20%～30%。

宗庆之后，据报道，2019年、2021年至2023年，娃哈哈每年向员工颁发约6亿元的年终奖。现在春节前，娃哈哈很少像往年那样公布年终奖总额，只公布年薪总额。

今年1月23日，娃哈哈新年青年工作团体会议透露，2024年，娃哈哈将支付24亿元一线员工工资。然而，不知道去年总共颁发了多少年终奖。

很多老员工都怀念过去的时光。

在王刚看来，宗馥莉正在慢慢推翻宗庆后实施的那一套。在过去的一年里，宗庆后期重用的很多高管都被取代了，宗馥莉大刀阔斧的部门也导致了大量的人员流失。宗庆后期形成的企业文化——“家庭文化”也在被打破。比如去年12月，娃哈哈的通勤班车接送服务持续了20多年，很多线路都被取消了，没有任何通知。

对于这些在娃哈哈工作了半辈子的老员工来说，有些人会感到困惑，有些人已经开始讨回公道了。

争议的焦点

王刚告诉《中国企业家》，大部分年终奖减半的老员工都在娃哈哈工作了二三十年。他们认为原因是今年1月，公司要求大家将劳动合同转让给宏胜的公司，他们不同意更改。

现在，他们给宗馥莉发了一封邮件，也找公司领导讨回公道，但是没有人理会。

《中国企业家》向娃哈哈发了一封采访函，关于2024年部分员工年终奖减半，评价标准是否有变化。截至发稿，对方未予回复。

1月下旬，在社交媒体上，还有一个账号叫“娃哈哈30岁员工”的人对宗馥莉说话。他自称是娃哈哈下沙基地的基层员工。据他所知，娃哈哈下沙基地的521名员工正常获得应得的奖励，他们已经签订了劳动合同。年终奖和分红与2023年相同。但是几十名像他这样拒绝签订劳动合同的员工，年终奖和分红都被毫无例外地扣除了50%。

王刚和李文均告诉《中国企业家》，上述老员工提到的情况基本属实。然而，李文的问题是，为什么娃哈哈在2024年的表现和收入都超过了往年，但年终奖和干股分红的发放却是这样。

据悉，宗馥莉曾在2024年底的经销商大会上宣布，娃哈哈的业绩已经达到了10年前的业绩规模。根据国家工商联发布的数据，10年前(2014年)，娃哈哈的营业收入为720.43亿元。根据这一计算，2024年娃哈哈的收入将达到700亿元。2023年其收入规模约为500亿元，相当于2024年增加了200亿元。

有知情人士还向《中国企业家》透露，宗馥莉于1月初聚集部长开会。其中一个重要问题是，员工劳动合同转让在颁发年终奖前完成，人们签署了年终奖和干股分红，但没有签署的人没有发放。

但在王刚看来，2024年的年终评价既没有标准，也没有透明度。他告诉《中国企业家》，2024年的年终评价既没有公司统一的红头文件，评价过程和结果也不清楚。

据报道，一些娃哈哈员工透露，“在往年的评估中，将发布书面文件公示评估的实际标准，然后进行述职、评估、公示和排名。具体金额也将在奖金发放前公布。然而，在2024年的评估中，没有公布任何评估标准，只允许员工支付简单的述职报告，然后得到结果。过程非常不透明。”

2024年的年终评估也更为严格。根据报道，娃哈哈的年终奖，由年终奖和干股分红组成，员工年终考核等级将影响其年终奖的发放。过去，娃哈哈通过年终评估将员工分为A。、B、C三档。不过，2024年娃哈哈的评价方案与往年不同。企业规定的评定等级分为A、B、C、D四档，字母越往后，代表级别越小。但是在2024年年底的评级中，C、D档员工比例明显增加-集团核心业务部门，45%的员工比例为C和D，45%的员工比例为；其它部门评级为C和D的员工比例为50%，即大量员工的评分处于较低水平。

历史问题需要解决

自2024年2月掌管娃哈哈以来，宗馥莉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宗馥莉在去年9月的职业代表大会上表示，他将打破娃哈哈的大锅饭。她直言不讳地说，娃哈哈仍然有“搭便车”和“乘快船”的思维惰性。“在娃哈哈的发展过程中，有些人不畏艰难险阻，勇往直前；但也有人慢慢懈怠，想躺在功劳簿上。”

所以，她介绍了业绩这条“鲶鱼”，称之为打破大锅饭，强调员工收入与业绩挂钩。

一位娃哈哈员工告诉记者，宏胜的薪酬结构是年薪制，而娃哈哈公司的薪酬结构是基本薪酬结构。 奖金 干股分红。如果将合同转让给宏胜及其公司，则意味着没有股息。王刚告诉记者，转让合同成为年薪制后，收入至少减少了1/3。

干股分红是娃哈哈独有的制度。从1999年开始，娃哈哈实行全员持股制度，员工将通过员工持股拥有公司股份，并享受分红收益。2018年，为了打破大锅饭，激发员工的主动性和活力，娃哈哈高价回购了员工的股份，并承诺以干股分红的形式发给员工。很多员工告诉《中国企业家》，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干股分红和以前一样正常。

干股分红也是娃哈哈老员工年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位在娃哈哈工作了22年的基层R&D员工(2024年底离职)告诉《中国企业家》，每年的干股分红收入至少占他年收入的50%。比如开头娃哈哈的老员工在信中说:“我的月薪只有3000多元，年终奖和分红对我来说是一笔非常重要的利润。”一位知情人士还告诉记者，如果转签合同，员工的年收入无形中就会减少数万元。

因此，一些娃哈哈员工拒绝将合同转让给宏胜及其公司。

去年，由于要求员工签订合同并取消干股分红，发生了一场风暴，公布了娃哈哈老员工和宗馥莉改革的矛盾。去年9月，几十名娃哈哈老员工发起集体诉讼维权，将宗馥莉和娃哈哈告上法庭，原因是宗馥莉要求员工将劳动合同转移到宏胜，并传出或取消干股分红。

或者为了安抚员工的情绪，去年9月，当时刚刚正式接任董事长的宗馥莉在娃哈哈职代会上承诺，“娃哈哈2024年不会取消干股分红，工资结构也不会改变。但是，分红将基于个人的工作表现，而不仅仅是基于过去的资格或等级。”

但是到了年底，很多老员工发现，之前他们的忧虑出现了，从而引起了一些员工的情绪。

现在，改革的痛苦是不可避免的，外界更关心的是，宗馥莉将带领娃哈哈这艘大船走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