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台年 烟台味】⑯“外出”

原创 衣延平 烟台发布

“外出”，是正月走亲戚的特指，那时，走亲戚叫“外出”。

因为是走亲戚，所以不能徒手而行。记忆中，走亲戚最珍贵的东西，就是红枣饽饽。

那时候，妈妈总是节约那点白面，留着过年多做些糕点。用纯白面做一锅大蛋糕，留着请客和“出门”。我们吃的是用一层白面包和黑面做的。蒸熟后，我们打碎它。白皮黑肉才是真正的“白黑”。不爱吃也没办法，大白面饽饽除了过年前几天可以捞着吃点，绝对不会管饱，其余的饽饽与我们无关。这是为了保留请客和“外出”。

大蛋糕很珍贵。每次“出门”，妈妈都会仔细清点篮子里的大蛋糕。有几个亲戚要去，装蛋糕很讲究。比如去三个舅舅家，就要算几个蛋糕合适。因为奇数在第一个月是禁忌的，所以要保证最后一个家庭留下蛋糕后，去另一个家庭还是偶数。甚至三个舅舅留下蛋糕后，我们回家的时候，一定要保证。这种情况确实有点费脑，留饽饽的亲戚，也要看清楚饽饽的数量，估计留一两个。

有一年，我和哥哥一起去了姥姥家。先拜访外婆后，我不得不背着篮子去三个舅舅家，依次是舅舅、二叔、三叔。那一年，我叔叔的家人去了很多亲戚家，满屋子。我和哥哥打招呼后，坐立不安。我想尽快去我叔叔家，所以我叔叔的母亲匆匆在篮子里拿了一个热点，所以我们去了我叔叔的家。

看到我们来了，舅舅妈非常热情地接过哥哥手里的篮子，问候我们吃甜的和炸的水果。看到快11点了，哥哥催促舅舅妈留点蛋糕。因为第一个月不能“出门”，所以第二个月不能下午去。当舅舅妈掀开篮子上的毛巾时，篮子里有五个蛋糕，她的脸色立刻变了。她给哥哥打电话，指着篮子里的蛋糕对他说，你数数，这是几个蛋糕。哥哥看到后，脸色发红，好像做了一件大错事。她低声说，大家都去了大舅家，大舅妈只拿了一个蛋糕，解释说大舅家有很多亲戚，大舅妈也没数，不是故意的。那时，哥哥已经很高了，也懂事了，不像我，还傻乎乎地站在那儿笑容满面。

第一个月还能怎么样？舅舅妈给我们带了一个自己家的蛋糕，放进篮子里，做了六个蛋糕，叫我们赶紧去舅舅家，不要迟到。

三叔不舍得留下我们的饽饽，又在篮子里放了一瓶酒，对我们说，这酒是地瓜干酒，好吃，带一瓶给你爹。

我们在舅舅家吃饱了，然后回到舅舅家。舅舅妈听说留错了糕点，狠狠拍了拍大腿几下，自责不已。她赶紧下炕，装了两个糕点和一袋桃酥去舅舅家，向舅舅妈解释道歉。

小时候，家里的食材都很珍贵，到了正月，要宴请左邻右里和平时对自己有情谊的人，亲戚也很多，你来我往。妈妈觉得我们的孩子在家里很吵，总是很贪心。他们大多在第一天和弟弟妹妹一起去探亲，依次是外婆家、姑姑家、阿姨家，还有一些偏亲等等。我家的食材留着招待客人，那我们四兄弟姐妹也去别人家蹭点油水吧。事实上，无论你去哪里，大多数招待客人的菜都是固定的老四:一盘猪头肉拌白菜、一盘猪皮冻、一盘白肉片粉条和一盘豆腐。加菜的时候，根据自己的情况，有的是刀鱼或者鲭鱼，或者是肉炒胡萝卜。偶尔可以吃炒芹菜，秋天放在沙子里。味道已经很老了。与现在不同，温室里的蔬菜一应俱全。

文/衣延平

图片/草，柳延忠，王淑云 、纪学山

原题：“烟台年” 烟台味】⑯“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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