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食相彰：明清江南医师的食养与食治。

明清时期的江南，一方面得益于交通便利和富贾往来，人口比其他地区大；另一方面，明朝以来大规模瘟疫和流行病的频繁发生，促使许多人在职业选择上更倾向于医生，或者一些儒生继续学习医生，因此医疗活动更加频繁。此外，儒家和医生利用明清时期江南繁荣的印刷出版业写作。大量的医学学习作品出现和传播，更多的人可以接触到医学，医学人群日益壮大。据《中国历代医生传录》收录的历代医生分析，明清时期医生总数明显高于以往朝代，尤其是江南地区医生占比最大。

日常的食养

早些时候，《黄帝内经》就提出了饮食与养生的密切关系，“素问” · 四气调神大论：“是故圣贤不治已病，不治已乱，不治已乱，这叫也。“再见素问 · 古代天真论“饮食有节……百岁就是去”。因此，在明清时期江南医生的养生专注中，饮食寻找养生秘诀引用了《黄帝内经》。比如《遵生八条》中的《饮食与服食纸》就是明朝浙江高竹的饮食与养生专论。书中以《内经》理论为基础，提出“胃是后天的基础，五脏之宗。 脏腑之气全靠水谷精微滋润。饮食能力强，气生能益肾，精力充沛能养神，气足能生神，神足则形成”的观点，阐述了饮食与精神、精神、生命的关系，总结了饮食养生的三个原则，即饮食有节食标准和清淡 口味清淡，符合四季食养原则。

明清时期，江南医生的日常饮食和养生行为非常普遍。自宋代以来，随着中国经济中心的南移，江南的文化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到了明末，一些学者文化阶层开始关注饮食的养生和控制，构成了尚医摄生的趋势。这个群体更注重饮食“尊重生命”的作用，也就是强调饮食的日常保健功能。这种氛围对当时江南很多医生的饮食观念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以至于明清时期江南出版了大量的养生理论，并在前人日常饮食的基础上发展起来。它讨论了许多医学理论，包括丰富的食物和饮食疗法，对中医传统养生的发展起到了传承和延续的作用。

病时的食治

早在《周礼》中就有“食医”的记载，即古人通过饮食治疗疾病，而汉代张仲景《金匮要略》中的“当归生姜羊肉汤”是最早有代表性的食疗方法，明清医家中也有很多人使用这种食疗方法，并发挥了作用。分析明清江南医生用食物治疗疾病的医案记载，最常见的是整方都是用食物。

明代江苏常熟缪希雍《先醒斋医学广笔记》记载：

用姜片四两，鳗鱼一斤，一起煮，用浓汁涂抹。

清代浙江绍兴陈士铎的《辨证录》载医治病：

鳗鱼一条，重六两，淮山药三两，芡实一两，煮得很烂，少加青盐一起吃，吃完不用吃，一天一定要吃完，甚至喝汤。一次之后，每隔七天吃一次。

比如这种改进的食物治疗方法有很多，数不胜数。江南医生也使用了前人不常用的食材，高度评价了它们的功效。比如王孟英在《随息饮食谱》中指出梨汁是“天然甘露水”，可用于治疗中风、痰热、惊狂等疾病。西瓜是“天然白虎汤”，可用于治疗夏火引起的霍乱、腹泻，甘蔗是“天然复脉汤”。这些论点对于后人的临床应用具有强筋骨、补脾阴功等作用，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有趣的是，在医疗案件中，仍然有许多食品处方以食物命名，如《先醒斋医学广泛笔记》中的乌邈鱼汤、薛已《女科匹配》中的豆豉饼、鲤鱼汤、猪蹄汤、《辨证录》中的芡莲丹、冬瓜汤、鳗鱼汤等。，这凸显了江南医生对食品治疗文化的重视。

适宜江南气候的饮食养生

张景岳认为“健康家庭必须把胃放在第一位”，而《遵生八篇》则认为“四脏之气都在脾中，四季以胃气为本”，都提出了重视胃的观点，以达到健康的目的。因此，明清江南医生的饮食和健康都是从“调理脾胃”开始的。由于江南位于中国大陆东部，靠近海洋，天气炎热，雨季长，秋季台风频繁，冬季寒冷潮湿，明清时期水灾频发，瘟疫流行，导致江南气候环境潮湿，湿邪最容易损伤脾胃清阳。江南温病学家基于这种气候环境大多从湿病中治疗。所以，明清医生在江南这样的气候环境下，如何通过饮食来保持健康，抵御湿邪，都有相应的措施。首先，通过有针对性地选择食材和烹饪方法，也就是吃粥，这是《老老恒言》中最具代表性的。曹氏言“胃是第一位的，粥是最好的食物”。书中收录了100多种保健药膳粥，以食与食、食、食 和药物一起煮成粥吃，而且还有很多健脾除湿的粥，比如薏米粥、白术粥、山药粥、山药粥、 莲肉粥，红小豆粥等。

此外，由于三因制宜思想的影响，江南医生在饮食养生方面更加突出季节和地域因素的影响。“食物的冷热应该顺应时间的自然”。所以，饮食养生更应该根据当地的特点，季节变化，饮食偏好，以食代药达到养生的目的。就季节而言，根据江南四季的气候特点，在《遵生八篇》中 · 四时调摄纸中有针对性地提出了四时饮食养生的方法，如春季饮酒不多，少吃面团，夏季宜服热食， 服用补肾汤剂时，不宜食用冷淘、冰、雪、蜜水、凉粉、冷粥，不宜食用瓜茄生菜，秋季不宜食用干米烫牛肉，生鸡、猪、浊酒、陈臭咸醋，粘稠难消。还有生菜、生瓜果、蚱酱等，冬天不能多吃烤、肉面、馄饨等。

江南水网密布的地理优势使得水生花卉品种丰富，尤其是江南“水八仙”。水八仙是江南地区最具代表性的花卉。 8 种植水生作物，即竹笋、竹笋、莲藕、 菱角、菱角、芡实、茨海、芹菜 。这 8 食物在治疗疾病方面有清热生津、除烦解渴的作用。江南温病医生善于用荸荠、莲藕、菱角绞汁滋阴清热，养胃润肠，用芡实补虚健脾。其中所用的土产，多物美价廉，这对食养治的普及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而王孟英所说的“到处都有，人人都能服。 物异功优，久任无弊”的特点。

在传统象思维下，以食物为导向。

明清时期江南医生的病例大多是以食物为导向的，即善用食物作为“药物引子”。许多药物引导都采用了取象比类思维。分析明清时期江南医生的医案，以食物为导向，确实是这个群体中常见的。俗话说“吃什么补什么”的大象思维在医案中也很常见，比如叶天士和吴鞠通用鸡黄和鸡白治疗温病中的阴虚、心悸等疾病。吴鞠通认为“鸡是鸡的精华，生活在鸡蛋的中间，是血肉的产物，所以他用它来补心”。再比如林佩琴认为“鲤鱼是水中的鳞甲，可以融化龙，成为太阴的形象，进入太阴肺经”，所以方用鲤鱼去鳞和内脏作为引导，加入贝母，煮熟食物，治疗肺疮和脓。此外，除了上述将食材和药物一起烹饪外，还可以看到江南温病医生用新鲜食材榨汁作为药物引用的情况。例如，莲藕汁、甘蔗汁、甜梨汁、菱角汁等食材汁在叶天士的《临证指南医案》中被广泛用作引子。

医生认为汁液是食材的精液，保留了新鲜药物的香气。此外，汁液具有很大的流动性，就像身体的精液充满了全身，很容易迅速到达四肢的骨骼和身体。因此，在临床温病中，果汁药物的香气可以迅速祛湿化浊，使其流动的形象迅速到达全身。我认为食物汁液可以润肺，凸显了用食物汁液“滋阴育液”的比较思想。

江南深厚的文化脉络和庞大繁荣的江南医学共同绘制了明清时期繁荣的江南药业文化，展现了江南医生对传统饮食形象的理解和饮食观念的发展，也是中华饮食文化的延续。江南医生食疗的特点不仅相互融合，而且各有创新。在时代的争鸣中，促进了中医特色治疗和养生方法的传承和发展。——摘自《中医文化》2024 年 2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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