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汽车工程学会付于武：汽车工业是由流量驱动的，说明我们非常不成熟

作为中国汽车工程学会的声誉理事长，付于武对自己的定位只有四个字:老汽车人。他出生于1945年，1970年毕业于北京机械学院机械系，被分配到中国一汽哈尔滨齿轮厂。从那以后，他在汽车工业工作了几十年。

2014年12月，时任中国汽车工程学会理事长的付于武与多位行业资深人士共同捐款成立了北京华汽汽车文化基金会(以下简称“华汽基金会”)，旨在奖励为中国汽车工业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的优秀人才。

目前，华汽基金会也在积极倡导中国汽车产业的可持续发展，以新质量生产力为引领，呼吁汽车产业高质量发展。 2024年11月13日，在第31届中国汽车工程学会年会上，付于武接受了《中国企业家》等媒体的采访，分享了他对中国汽车工业科技创新成果、中国新力量汽车公司发展得失、中国汽车公司可持续发展等话题的探索。

精彩的观点如下：

转型是必须要回答的问题，汽车工业要走出舒适区，自我革命。

没有安全不智能，我们的法律法规和标准将根据技术创新的结果逐步改变。

汽车行业最引以为豪的是我们有了灵魂，中国汽车行业在转型过程中必须解决“灵魂”问题。

中国必须加快培养汽车行业所需的高端人才，在人才培养方面怎样强调都不为过，怎样支持也不为过。

一个企业好不好，要看供应链好不好，经销商好不好，顾客满意不满意，这是社会责任。

6.在过去的十年里，新的汽车制造力量发挥了鲶鱼作用。他们以全新的理念和创新的态度为汽车行业注入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下面是付于武对话的整理，有删减。

主旋律是结合、协同、创新。

问： 您认为，中国汽车稳定发展在技术层面的核心点是什么？

付于武： 首先，转型是一个必要的答案，需要长期的坚持和不可动摇。我个人认为汽车行业应该走出舒适区，进行自我革命。这是态度和观念的转变，我觉得还有一定的距离。比如发动机技术还有改进的空间。

二是结合、协同、创新是主旋律。我们从事车辆，对空间动力学非常清晰，对智能网联不熟悉，所以需要结合。没有跨界的结合，就无法适应新世界。融合创新是当今的主旋律。

第三，要看到汽车行业真正“卡脖子”的几个核心技术，包括芯片、操作系统、车路云一体化等问题。芯片取决于我们自己，我们的半导体行业在某种意义上取得了很大的进步。汽车行业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我们期待更多的成果。

最后，就是团队。没有什么能取代团队和人才，中国必须加快培养汽车行业所需的高端人才，怎样强调人才培养并不过分，怎样支持也不过分。

问： 近日，以华为为代表的ICT企业进入中国汽车工业，对中国汽车的发展起到了什么作用？

付于武： 我觉得华为太神奇了，这是我们骄傲的地方。因为ICT高科技企业可以大大赋能汽车行业，最好的案例就是赛力斯。赛力斯也是一家非常感性的科技企业。正是因为它与华为的深度合作，才产生了一个问题，50多万的奢侈品牌才能出来。如果赛力斯不拥抱华为，能做到吗？

拍摄：肖丽

谷歌还说要造车，但他没有拥抱汽车公司。它是中国汽车工业非常值得骄傲的地区。我们拥抱华为，因为我们没有华为的创新性格和创新能力。正是因为华为、地平线等高科技公司，我们的汽车行业才有了今天的信心。

问： 在不久的将来，自动驾驶的发展趋势是什么？增长的潜力主要来自哪些方面？

付于武： 美国汽车工程学会公布了自动驾驶的分类。从L0到L5，我们还处于辅助驾驶阶段。这个阶段很快就过去了。我们最大的挑战是先进的自动驾驶技术。

就智能而言，中国方案是车路云一体化，汽车企业走的是自行车智能路线。车路云一体化是自行车智能的升级版，统一的大市场，统一的标准，集中精力办大事是中国的特色。并借助AI大模型，我们可以覆盖大量的场景，相信高级智能驾驶一定会实现。实施步骤方面，首先要在示范区内进行试点，获得经验后再进行突破，因为自动驾驶涉及到人们的生活。有句话叫“不安全不智能”，我们的法律法规和标准将根据技术创新的结果逐步改变。

可持续发展需要发展行业自律性

问： 怎样理解可持续发展，为什么中国汽车企业需要可持续发展？

付于武： 数字化、AI化、低碳化是我们转型的核心。、信息化是万物互联网新时期转型的上层逻辑。中国汽车工业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需要承担社会责任。本来我们的产品可以做得很好，但是现在我们的产品不好，我们的生态也不错。过去，公司需要盈利才能有价值。现在不仅如此，汽车公司还应该履行社会责任，提供良好的生态和产品，善待你的供求关系。一家企业好不好，要看供应链好不好，经销商好不好，顾客满意不满意，这是社会责任。

比如行业自律，以前我们不说，现在行业自律是必须的，没有行业自律就无法履行社会责任。如今，汽车正在进行价格战，没有最低限度，只有更低的流量，只有更多的流量。所有的车展都是由流量驱动的，这是非常不正常的，这表明我们不成熟。这个时候，我们建议ESG正是时候。我们的行业和公司今天不容易到来。我们应该主导健康、和谐和正能量的价值观。

问： 为了实现高质量的可持续发展，未来中国汽车还应该切实突破哪些点？

付于武： 百年来，我们经历了一个巨大的变化，产业重构在汽车工业中尤为突出，在我看来，未来汽车工业的使命不仅仅是做强，而是真正实现高质量发展，核心是创新。去年自主品牌汽车总销量3000万辆，今年出海汽车600万辆。汽车行业的创新够吗？我觉得和我们的理想状态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我们还有三个问题需要突破。

首先，我们必须用创新铸造灵魂。汽车行业最值得骄傲的是，我们有灵魂，中国汽车行业必须在转型过程中处理“灵魂”的问题。

其次，我们应该专注于核心技术，全面取得重大突破。我们呼吁、引导和期待0到1的突破。我认为这是一项使命。我们期待核心技术和“卡脖子”技术的重大进步。

第三，整个行业要进入高质量发展，弘扬汽车文化，发展行业自律，倡导核心价值观，承担社会责任，实现可持续发展。在快速发展的过程中，我们也出现了价格战、不公平竞争、水军等不和谐现象。为了实现高质量的发展，我认为我们应该提倡积极、阳光的价值观。企业是要盈利的，但是头部企业更应该承担社会责任。要真正做到世界领先，建设百年基业，还需要汽车工业共同努力。

问： 与整车相比，中国新能源汽车零部件公司出海的速度更快，但许多零部件公司在海外面临ESG的压力。怎么解决？

付于武： 对于海外企业来说，社会责任、公司治理和可持续发展都是必要的。我们出海和其他国际企业出海是一样的。我们的供应链应该和代工整车一起出海，不出海就不会成功。我们鼓励建立公司的标杆，看看人们是如何做到的，尤其是在绿色低碳转型的时候，这个标杆的作用是无限的。

在智能化、电气化时代，汽车企业需要寻求新的发展道路

问： 近十年来，造车新势力发挥了什么作用？

拍摄：王文彤

付于武： 近十年来，造车新势力发挥了鲶鱼作用。他们以全新的理念和创新的态度为汽车行业注入了前所未有的活力，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如果马斯克是鲶鱼，那么新的力量汽车公司也是如此。没有这样的鲶鱼，中国的汽车市场可能就不会那么丰富多彩，他们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不仅是蔚小理，零跑、世界、赛力斯等。都充满了活力，而那种创新的活力正是我们中国汽车行业所需要的。

如今，中国有太多的汽车公司，传统和新的力量。未来还会有一批外资独资企业。这条路未来该怎么走？我觉得我们一定会打造国际品牌和百年老店。产业重组和集团化发展也可能是一种趋势。没有集团化，没有规模效应，企业的竞争力是不够的。在智能化、电气化的时代，由于投入过大，每个人都开始寻求合作。

随着科技创新、产业发展和出海的加快，未来三五年的结构性产业调整势在必行，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也在不断变化。既然我们意识到了，我们就可以通过市场化机制整合资源，提高集团化的优势。我认为我们的企业家有很多智慧。

问： 怎样复盘造车新势力10年，值得肯定的是什么，值得反思的是什么？

在过去的十年里，造车新势力取得了巨大的进步。除了发挥鲶鱼效应，它们的创新、活力和品牌建设都有自己的特点。如果要反思的话，我觉得还是有几点值得反思的。

汽车工业是一种物质生产。我们可以从事创新、研发和流量，但最终我们必须为用户提供期待和非常好的产品。汽车行业注重成本控制和质量管理，一些新力量的成本控制得很好，而另一些成本控制得很差。这一过程需要量力而行，除了成本控制外，还要把握好扩张的节奏。

此外，积极与传统汽车公司和大型集团合作，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可能不是一个好的出路。现在只有十支新力量留在牌桌上，都在千军万马中杀出了一条血路。然而，留在牌桌上并不意味着他们可以在未来残酷竞争的市场环境中长期生存。所以我觉得他们还是要有忧患意识，找到下一条发展道路。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 “中国企业家杂志”（ID：iceo-com-cn），作者：王文彤，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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