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春：七点数字金融发展建议？

从中文表达的规律来看，“数字金融”作为五大文章之一，与其它四大文章相同。科技金融是为科技创新服务的金融，绿色金融是为绿色发展服务的金融，普惠金融是为弱势群体服务的金融，养老金融是为养老金经济服务的金融，数字金融是为数字经济服务的金融。中国经济未来创新发展的主要方向是金融五大文章所需的服务。

数字社会和数字经济是未来社会和经济的运行模式。这包括两个层面:一是各种微观主体的数字化运行，如各行各业的数字化转型、个人生活的数字化等。一是整个社会和经济体系的数字化运行，如微观主体之间的交流、社会经济的治理等。目前，中国已经开始了数字化进程。做好数字金融的大文章就是加快这个过程。

数字化金融的内容

做好数字金融这篇大文章包括几个方面的知识。

第一，支持各种数字产业。目前数字产业化还处于起步阶段，数字产业还没有形成清晰完整的形态和分类。由于行业仍处于形成过程中，其发展规律和风险尚不清楚，金融企业需要深入研究，不断探索和创新才能给予有力支持。

数字产业大致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各类数据治理和服务提供商；二是各类平台企业；第三，各种数据交易基础设施；第四，为上述数字产业提供技术支持的科技企业。

第二，支持各行各业的数字化转型。数字经济不仅仅是一个行业或行业，而是一种由数字技术和数据驱动的新的经济运行模式。通过这种运行模式，可以提高各行各业和整个经济体系的运行效率和效益。

第三，金融企业自身的数字化转型。金融企业数字化转型是各行各业数字化转型的一部分，也是十分重要的一部分。现代化的经济社会都是以金融为基础的，没有金融的有效运作，经济社会就会瞬间瘫痪。数字化经济也是如此，数字化经济的起步、壮大，需要金融的大力支持，数字化经济的运作也离不开金融这一基础。为了支持数字经济的运行，金融本身必须数字化，包括金融机构的数字化运行、为社会提供数字金融产品和服务、整个金融体系的数字化运行等。在大多数社会经济实现数字化运行之后，金融当然是数字金融。

打破数字经济堵点

数字化金融之所以成为大文章，不仅仅是因为数字化经济发展的迫切需要，更是因为数字化经济建设现实中有很多障碍和困难需要突破。

例如，大多数支持数字经济技术基础的科技企业都属于科技创新企业，他们需要强有力的金融支持，这也可能给数据行业和金融机构带来巨大的风险。各种支撑数字经济的前沿技术，大多还不成熟，在R&D和迭代过程中仍然存在风险，尤其是各种应用技术的R&D，包括硬件技术和软件技术。对这一领域的金融服务，既是数字金融的课题，也是科技金融的课题。几年前，风险投资等股权投资领域有很多探索，但由于法律、机制、税收等制度不完善，高潮过后，市场非常不活跃。与此同时，尽管中国多层次资本市场建设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在社会融资中所占比例并不高，不能满足科技领域的需要。

另外，平台企业作为数字经济基础设施的发展历程不久，其风险规律尚不清楚。各类平台企业在促进数字经济发展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前几年也带来了巨大的风险。对于平台企业的治理和监管，虽然已经取得了成绩，但是还是要不断探索平台企业的风险规律。特别是当各类市场主体通过数字技术在数字平台上相互连接、信息交流、业务处理等方式发生变化时，风险的发生机制和传导机制就会发生变化。当风险发生时，有时很难定义风险主体。在金融服务中，这给风险防控和风险化解带来了巨大的挑战。

同时，物联网等支撑数字经济的更高形态的产业平台尚未解决问题，阻碍了各行各业数字化转型效用的发挥。以产业链数字化为例。第一，产业链很难穷尽，一方面很难确定一个产业链的起始端，另一方面也很难确定一个产业链的末端。你认为一个产业链的起点可能是另一个产业链的中间部分。你认为一个产业链的末端可能是另一个产业链的起点。一个产业链的某一点可能为多个产业链服务。

第二，建立为产业链服务的物联网数字平台，比面向消费者的销售平台、服务平台要复杂得多。建立这样的平台，怎样起步是个大问题。从产品设计、资源配置、行业交流与连接、生产、物流、销售、清算、融资到产品升级等全过程需求，一步到位满足产业链的需求。这样的平台R&D设计是一个很大的项目，更不用说最初的资源投入了，几乎不可能成功。若平台功能从简单到复杂不断完善，极有可能导致公司因功能不完善而不愿加入。

第三，谁开始搭建这样的平台？由产业链的核心企业发起？此处产业链各环节都存在着对核心企业的信任问题，更不用说许多产业链中的核心企业了。第三方提供服务？一方面有建立信任的过程，另一方面也在于第三方是否有能力提供满足产业链运营需求的数字平台。正是因为这些问题没有答案，物联网等更高形式的数字平台建设还没有解决。如果这些问题没有解决，金融服务就找不到支持的切入点。

数据资产管理、交易、入表、流通等一系列问题作为数字经济的驱动因素，才刚刚开始解决。由于刚刚破题，反而发现还有更多的问题需要解决。比如围绕数据的隐私和安全，需要确认个人数据的所有权。然而，发现大多数个人信息不是由个人提供或收集的，而是由他人收集和制作的，因此存在这样的个人数据所有权问题。此外，还有一系列问题，如使用权、加工权、交易权等。传统上，有数据统计、订阅、购买等数据服务交易方式。数据服务供应商在此类服务交易中，自始至终拥有数据的所有权、加工权和使用权。但是，要真正实现数据资产的市场交易和交易所交易，甚至以数据资产为抵押进行融资，就必须完全转移数据资产的所有权、加工权和使用权。由于这个原因，十多年来各地建立的数据资产交易市场都失败了。

许多传统产业的数字化转型，即产业数字化也面临着投入能力、投入产出效益、运营维护能力等门槛。数字经济、数字生活、数字社会、数字强国的前提不仅仅是强大的数字技术，还有大多数实现数字化转型的公司和机构，尤其是很多中小企业。实际上，在百年不遇变化的情况下，传统产业、中小企业都有迫切需要通过数字化转型实现转型升级。但大多数传统行业，尤其是中小企业，首先面临的是数字化转型能力不足；其次，即使可以承担数字化的投资成本，数字化转型的投资成本也没有规模效应，因为业务规模小；三是数字化转型后的运维成本，包括运维所需的人才成本，中小企业通常难以承受；四是数字技术更新迭代快，中小企业跟不上技术迭代。

中小型金融机构的数字化转型也面临着投入能力、投入产出效益、运营维护能力等门槛。金融支持数字经济，一方面需要将传统的非数字金融产品和金融服务应用于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另一方面需要在数字经济的运行中提供数字金融产品和数字金融服务，以确保数字经济的顺利运行。这样就需要金融企业自身的数字化转型。但是，与中小企业一样，占金融企业绝大多数的中小金融机构面临着数字化转型无法承受的成本负担和规模不经济。

控制数字化转型的制度也面临着重塑和投资的难题。做好数字金融这篇大文章，包括金融监管部门。第一，管理理念、监督政策、监督方法要适应数字经济的需要。第二，通过数字监管实现管控理念、监管政策。所以，控制也存在着数字化转型的问题。应该说，近年来，中国监管机构的监管理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监管政策有了很多创新，在推动金融企业数字化转型方面做了很多有效的工作，但在自身数字化转型方面还存在很多差距。在这方面，监管部门面临着制度重建和成本投入的困难。

探索路径的意见

从上面提到的很多困难可以看出，做好数字金融这篇大文章，不仅仅是金融机构的任务，更是全国各部门的共同任务，需要探索更多发展数字经济的路径，实现这一任务。

一是通过全方位的法制建设，确保多层次、多形式的融资市场建设，营造资本有序、充分竞争的市场环境，探索金融支持数字经济的具体途径。

长期资本、耐心资本、风险资本等。不是天生的，而是需要法律、机制、税收、评估等来保证的。首先，我们需要尊重资本的收入逻辑；其次，我们需要尊重不同的资本运行规律，设计相应的法律法规、监管政策、税收制度和评估机制。

如果需要激励信贷资金投资科技企业，需要一系列的制度安排，如利率、收费、财务核算、税收制度、绩效评估、责任认定等。

二是不断探索数字平台运行规律，完善数字平台监管体系；在法治和社会化的基础上，监督和市场主体共同构建服务功能强大、可信度高的平台经济环境。近年来，数字金融产品和服务取得了长足的进步。然而，大多数金融企业凭借自己的数字平台为客户提供服务，很少直接进入公共数字平台提供服务。主要原因是数字平台中的许多法律关系尚不清楚。

三是金融企业与产业主体、科技企业等多形式、多主体探索万物互联数字平台建设路径，面向产业和社会。万物互联，技术固然重要，但只是基本条件。能否真正互联，取决于信任，尤其是数字平台能否得到所有加入平台的人的信任。作为市场上可靠、市场化的角色，金融企业可以积极发起建设万物互联的数字平台，促进数字经济的发展。这些都需要政府在法律和制度上的支持。与此同时，金融企业也要突破目前单一提供金融服务，构建以个人消费为主的小生态建设思维局限。目前很多银行都在实践数字供应链的金融模式，但很明显，没有一家银行能够穷尽一个供应链。此外，这种模式只提供支付结算和贷款业务，所以真正成功的银行并不多。需要的是一个发起，多个机构的协同建设。

四是进一步探索数据资产所有权确定、入表、金融交易的方法和方法。

数字经济，万物互联，连接各种数据，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讨论数字经济的时候要讨论信息共享和数据流通的原因。数据无法共享和流通不畅仍然是一个信任问题。这仍然需要有目的的系统安排。

首先，我们需要从不同的角度和层次对各种数据进行科学的分类。其次，我们需要区分免费共享和有偿共享。现在，当我们谈论信息共享时，我们通常是免费共享的。同时，我们希望我们手中的数据是可以获得利润的资产，这导致了矛盾和冲突。只有明确免费和有偿共享，才能制定不同分类的数据共享规则。

大多数免费共享的数据都是公共数据，但是仍然需要根据不同的数据性质来确定不同的共享范围、层次和规则。

数据资产进入表格的目的是准确记录和反映企业的经营状况，不应以虚增资产和数据资产抵押融资为目的。因此，有必要明确界定可以进入表格的数据资产，制定科学的会计科目、会计规则和会计方法。

传统的数据交易主要是服务交易和购买。前者，如中国人民银行信用信息系统、万德数据订阅等。，后者，如购买数据和信息，将作为成本进行会计，既不是资产，也不是所有权。如果你真的想成为一种资产，能够买卖交易，能够作为抵押物，你必须有一个清晰的、完全可以转移的存在形式和所有权，也就是说，销售后，商家不再拥有数据资产的所有权、使用权、制造权等所有权和数据资产的出现形式。可以看出，并非所有的数据都可以成为资产，必须有明确的定义，同时要有一套保证数据资产所有权流通的制度。

目前各地建立的数据资产交易市场基本都是清淡交易，因为交易所交易是金融交易，交易是各种证券化权属，如股份、债务、收益权等。，但是目前上架交易的数据产品没有这个特点。要实现数据资产的金融交易，前提是数据必须是可以完全转移的资产，只有这样的资产才能证券化。

第五，支持科技企业开发适合各行各业和中小金融机构数字化转型需求的低成本公共数字平台，解决各行各业和中小金融机构数字化转型的成本和规模效应问题。企业和中小型金融机构数字化转型完全自建软件系统和硬件设施，成本无法承受，也不经济。公共平台可以分担成本，还可以降低维修费用。现在技术上可以做到这一点，障碍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对科技企业服务行为的认可；另一方面，成本不够低。对于信任，科技企业需要建立商业契约精神，更需要法律和监管政策的制约。关于成本，首先，科技企业要改变服务理念，明白技术只有为社会降低成本，提高客户效率，才能获得长期高收益；其次，现阶段需要在财税等方面给予相关优惠支持。

六是加强国家财政对金融监管机构数字化转型的预算投入，确保金融监管数字化能够跟上数字化金融的发展步伐。

最终，数字经济和数字社会是人类社会的新生存状态，充满不确定性，需要无限的想象力。为了实现万物互联，各行业和部门都应该对金融和不同行业的规律和特点有更深入的了解。数字金融因其不确定性，在发展过程中也不可避免地会出现大大小小的风险。所以在做好数字金融这篇大文章的过程中，一定不能为了防范风险而抹杀创新。相反，在充分把握技术、业务、市场规律的基础上，及时有效地以社会化、法治化的方式解决风险，确保数字金融的发展不会停止。

(作者为上海新金融研究院副院长；编辑：张威)

本文来自微信微信官方账号 财经五月花”（ID：Caijing-MayFlower），作者：刘晓春，36氪经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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