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掌故家的心事》的胡文辉|网上搜索时代掌故学

2024-11-03

宋希于,中华书局于2024年10月出版了《掌故家的心事》,332页,78.00元。


在我的朋友中,宋希于应该是最致力于讲故事的人,我也写过一些讲故事的话,所以我每天都有很多互动。但是,根据我的印象,我们对讲故事的看法有很多距离,甚至有分歧。


本来以为掌故有两种:一种是掌故,另一种是关于掌故的讨论,不如说掌故学。第一种故事,大致得到的是亲身经历和亲身经历,不避免主观。体裁属于随笔甚至笔记,文字多轻快可读;第二种故事是对亲身经历和亲身经历的轶事的排比和考虑。从客观的角度来看,虽然不采用学校论文的格式,但本质上属于考证文章。以现代名宿为例,前者代表郑逸梅,后者代表徐一士、高伯雨,各有各的取径,各有各的价值。


但是对于郑逸梅来说,希望不会太看得起。他说郑的文字太多了,抄袭太多了,曾经故意写。《〈艺林散叶〉历史考试或《郑逸梅的洗稿法》。自然而然,我鼓励他去做《〈艺林散叶〉像史源考试这样的工作。但是,我觉得,在相当程度上,抄袭和剿杀是掌故学的“传统”,但是看了《艺林散叶》之后,我很早就爱上了它的书,难免会有更多的“理解同情”。我希望郑以“跳袭”为“创造”,但他认为“创造”不妨“跳袭”。极端地说,抄袭不好就是“抄袭”,抄袭好就是“创造”。


原本以为《艺林散叶》这本书,其实是一代名流言行的样子,类似于《世说新语》:内容的简短、生动、丰富、多彩,内容的道听途说和拼凑也差不多。描写《世说》的刘义庆,就是他那个时代的郑逸梅,所以他需要一个刘孝标来为他做“注”,做补证和纠结。而且希于也正能为《散叶》做刘孝标的工作,考其出处,辩其真假,加其深刻。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并不是不明白想要什么。


清末民国时期,已经成为一个弱国,人才辈出。虽然是乱世,文采浪漫,但我们已经远离了那个多彩的时代。我们还能去哪里亲身体验?虽然要做郑逸梅,已经不可用了,我们只能做徐一士。事实上,在实践中,在实际写作中,我的兴趣与我想要的相似。毕竟,我们受到了现代学术的洗礼,我们都愿意成为“实证主义”的刘孝标和徐一士,但我们羞于成为“带来主义”的刘义庆和郑逸梅。很容易说,我们都不谈掌故,而是做掌故的考证。


即便如此,1000个作者中也有1000个哈姆雷特,他们也在研究自己的故事,希望自己和我有很大的不同。首先,他更加谨慎,更加注重收集不熟悉的文献,更加注重发掘“小人物”的故事。我可以举一个和我自己有关的例子。


我之前讨论过苏青小说《结婚十年》中影射的人物,其中我觉得里面的“范时”应该是胡兰成;黄邈君反驳我,称“范时”是中国共产党特工袁殊的下属鲁风。十几年过去了,我终于找到了有说服力的材料,判断“范其时”是我早年和鲁迅有过交往的梁式。我和黄君都错了——如果我们想让青少年变老,那就是“双方的说法还是有瑕疵的”。这个考证,就是在希望这本书里的《范其时》不是胡兰成》一文中看到的。现在想想,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梁式这样的“小人物”。就我的知识背景而言,我只能“大胆假设”,很难“仔细验证”。这样一个例子,就可以看出希望对沦陷区文坛有所了解。


而且希望和我有更多的不同,在于对电子搜索技术的全面了解。


民国报刊不需要说是故事,但是体积太大,很难按照传统的阅读缩微胶片的方式充分利用。如今,随着民国报刊的不断电子化,擅长电子搜索的学术新时代可以展示自己的技能。希望这些学术新晋中的佼佼者,所以平日里对我的材料也有很多好处。每次写原稿或者发表我的相关文章,他都能找到自己没见过的文献来证明,敲敲敲敲敲敲,匡我没抓到。


比如我读了近人余绍宋日记,看到他引用了“士大夫不可或缺,风节不可或缺”这句话。我发现清朝有孙奇逢和王严士,他们称之为“年寒老人”。他们认为这是孙奇逢,但他们没有得到《夏峰先生集》和《孙奇逢集》,所以他们不能做实。后承希于找到了电子版的《孙奇逢集》,一索即得,始知原文见于孙氏的《日谱》。再比如,我对谭家菜的主人谭祖任感兴趣,这些年我一个接一个地收集材料。看旧报缩微胶片的时候,周运希望在查旧报的数据库的时候,看到相关记录的时候,把所有的图片都转给我。例子指的是不屈不挠——只是积累到现在,材料杂而多,让我害怕困难,不敢写作。


总而言之,在材料方面,我还是通过纸上阅读随机积累,可谓土鳖作派,“小农经济”;然而,我希望我不仅努力搜索稀有的纸质文献,而且勤于使用电子数据库进行定点搜索。这两种形式相辅相成,自然是在境界上更上一层楼。所以,我所做的掌故学,与徐一士、高伯雨时代大同小异,而希望所做的却是网搜时代的掌故学。萧伯纳曾经说过:贝多芬是一个共和主义者,而海顿和莫扎特都是宫廷侍从,他们“相隔一场法国革命,分为18世纪和19世纪”。套用他的话,我不得不说:在我和宋希于之间,隔着一场互联网革命,分为二十世纪和二十一世纪。


从我熟悉的一群北京朋友中,艾俊川和宋希于都以所谓的“e考证”逐渐成长。艾君在文史上运用了“e考证”,其成绩已经在《中国印刷史新论》、《并居而读》、《e考证故事集》等作品中看到。但是,如果你想把“e考证”运用到掌故方面,可以说是“e掌故事”,其成果部分体现在这本《掌故家的心事》中。


显然,这本书只是希望“e掌故”的开始。未来的掌故学必须建立在民国报刊的深入考察基础上。在我看来,这也是一门“预流”的学问,无疑是对君及其普通学者的主场希望。如果我们这一代人没有这个能力,我们就忍不住回避。“送君者从悬崖上回来,君子从此远去。”为了希望作序,我想起了庄子里的话。


(本文为《掌故家的心事》序言。)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版权归原创者所有,如需转载请在文中注明来源及作者名字。

免责声明:本文系转载编辑文章,仅作分享之用。如分享内容、图片侵犯到您的版权或非授权发布,请及时与我们联系进行审核处理或删除,您可以发送材料至邮箱:service@tojo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