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倦怠的四个警告信号，一定要注意。

每个人都有过工作压力:雄心勃勃的财务目标，严格的绩效评价，聪明的竞争对手等等。这样的压力不仅会损害个人得失，还会削弱人们对道德的坚持。这种情况被称为"道德疲劳""（ethical fatigue），这将使人们在面对复杂的决定时难以坚持原则。

当压力压垮道德规范时，我们可能会在不经意间忽视道德不合格的高风险。当员工只专注于实现目标、截止日期或个人财务目标，忽视道德考虑时，做正确的事情会让人感到负担，而不是看似成本较低的捷径，从而濒临我们所说的“道德倦怠”。避免这种情况的关键是及时发现迹象，根除诱因。

下面是四个警告信号和补救策略，员工可能有道德倦怠。

商业压力过大

研究发现，困难的目标将提高员工的绩效，然而，延伸目标已经被普遍误解和滥用，包括探索和不道德行为的增加，可能会产生严重的副作用。例如，富国银行（Wells Fargo）设定了过于激进的销售目标，一些员工伪造了数百万个银行账户和信用卡申请，以达到标准。同样，大众也设定了过高的业绩和环保目标，导致工程师和高管在柴油车上安装程序，在排放检测中作弊。

不要把目标当成一种好的、非处方的鼓励药，而是看到它的本质:一种需要精确剂量、考虑副作用、警惕监控的特殊药物。让员工参与设定目标的过程，设定鼓励高绩效、高道德的目标，让团队充满激情而不是疲劳。询问员工对障碍物的反馈和建议，引导他们质疑你的假设，并确保他们不同意也没关系。

有了这种理解，无论不切实际的目标来自哪里，你都可以以尊重的态度回应。作为领导者，你需要提高警惕，确认你的目标或要求是否现实。在组织高度较高的情况下，领导者通常不知道实现特定目标所涉及的实际困难和衡量。

另外，在整个组织中建立一个开放的反馈回路，确保压倒性的商业压力和疲劳不会被“埋葬”在一个特定的小组或工作部门。当组织高层试图与落后的财务业绩作斗争时，从他们的角度来看，战略是合理的。但是，当这些战略逐步到达中层和一线领导者时，就会不合理。假如没有双向循环来传达重要的事情，负责执行的人往往会采取不合理的方法，有时甚至是削足适履。作者之一罗恩对组织的诚实进行了长达 15 经过2008年的纵向研究，发现当各职能部门做出透明决策时，员工诚实做事的可能性要高于 3.5 倍。

最后，孤立的团队更容易受到道德丑闻的影响，所以我们应该加大力度，将远离总部的团队和团队集成在位置或透明度和信息收集上。即使这些规范与公司的预期相冲突，也更容易受到当地商业规范的影响，远离决策中心和道德标准的制定。例如，总部位于瑞典电信公司爱立信，通常被认为是一个低风险、高透明度的国家。在包括科威特和印度尼西亚在内的遥远高风险市场，发生了违反道德规范的事件。

“生存模式”思维

很多行业和部门都面临着经济衰退和裁员，每个人都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了。这样会给个人经济焦虑带来压力，降低组织忠诚度，因为每个人都可能只考虑自我保护，暂时“停止”个人和企业的价值观，不惜一切代价成功，保住工作。

假如你知道这种压力，与其忽视它，不如承认它的存在。例如，作者之一理查德的客户要求他在公司被收购之前“继续努力”进行道德和合规培训，因为这笔交易将导致大量裁员。他的客户要求，即使在不确定阶段，也要强调诚信的重要性。

我们的一些客户设置了“伦理使者”（ethics ambassadors）：如果他们感到道德疲劳，可以向同行寻求建议。有了这种接触，即使在困难的情况下，组织也能保持强烈的集体感和忠诚度。就像同学艾米一样 · 埃德蒙森（Amy Edmondson）在《无畏组织》中（The Fearless Organization）一本书说，面对道德挑战，我们最有可能向合作伙伴和领导寻求支持和指导。而且建立一个跨职能的伦理使者网络，可以缩短道德疲劳者与负责支持他们的人之间的距离，从而减轻员工的道德压力。

决策超载

面对经济波动和竞争优势的缩小，公司领导者往往会被抢占市场份额的速度需求所困扰，但过多的决策，尤其是短时间内的决策，可能会导致道德超载。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都可能会想：“我没有时间，没有预算，没有精力去做，但是他们总是把各种各样的工作堆在一起，这是不公平的。我别无选择，只能走捷径。“尽管这种道德疲劳常常是由于情况造成的，但对员工及其组织的危害并没有减少。

如同马克斯 · 巴泽曼（Max Bazerman）他的研究证明，慢思维更深刻，更符合道德规范。但这种说法不够直观，经常被领导抛弃，因为他们认为企业的需求必须得到快速响应，尤其是在不确定阶段。通过鼓励减缓决策速度，你可以给团队留出时间，让他们在最需要的时候寻求帮助，提出严重的问题。

我们的一个客户是医药领域的销售经理。在艰难的商务谈判开始时，他会简单地说:“不要把快速行动和战胜竞争对手的指令误解为可以走捷径或规避规则的许可证。假如你觉得我们对成功和诚实的关系还不够清楚，那就让我们停下来，谈谈这个问题。“客户明白，道德与经济成功是并存的关系，而不是在艰难对话的开始结束明确的道德预期。另外，他们还表示，速度和仔细考虑并不相互排斥，匆忙的决定很少能带来更快、更好的结果。

然而即使在紧急情况下善良，也可能导致道德失误。另一位负责物流公司合规计划的用户分享:“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员工在压力下走道德捷径，不是为了致富，而是因为他们认为这是为了帮助公司。“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利用这些机会来承认和理解他们的善意，把这些错误变成“明智的失败”。当我们转移过程、规则和程序时，我们可以提供一个很好的机会来分享矛盾，探索他们的判断，对变化保持开放的态度，这样我们就可以最大限度地学习，防止未来的判断错误。

嫉妒心理

如果你觉得组织内部已经变得竞争而非合作，甚至嫉妒他们的地位，那就要注意了。这种自我参与的信号可能会转化为“为什么我做了各种各样的工作，但是他们得到了认可？“讽刺的是，最有成就的员工通常是最不满意的，所以比较起来更容易。文化货币（cultural currencies），比如参加名人大会、办公面积、享受专属福利或者高调任务，在比较一个人比别人更重要的时候，就会导致零和心态。高成就者可能会成为第一批违反规则的人，当他们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认可。

苏是作者罗恩的用户。面对一个高绩效的员工，她说:“我很失落，因为你让里克而不是我领导中西扩张项目。我以为你会考虑我。“尽管苏对这一暗示保持着防御的态度，但她仍然保持着好奇和理解。“我确实考虑过你，但我认为里克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她没有简单地说一些轻蔑的话，而是以不同的方式与团队交流。“告诉我，你是怎么理解我把任务交给里克的？””“正如苏想所说，她的团队成员认为这反映了他们自己的缺点。苏把这一情况放在桌子上说：“我的决定只是给里克提供了一个大放异彩的机会。你们今年有很多机会，你们已经知道自己是我们的顶级员工。这一成功水平不能永远持续下去，有时可适当放慢速度。与今年的成功相比，我更看重你的长期成功。你们的同事也需要机会，你们的工作是支持他们，而非与他们进行比较。"

苏得到了理想的结果:她的优秀员工没有拒绝支持里克，而是团结在他身边，分享关键客户的意见和市场数据，这对里克的成功非常重要。只有他们有这些信息。

当你过于依赖顶级员工，追求多巴胺和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时，可能会导致他们在试图保持记录时进行冒险。这种坚持会加速道德倦怠。尤其重要的是告诉员工，他们可以庆祝成功，而不是每次都提高自己的目标。要让最好的员工保持诚信，而不必总是处于上升期。

一般来说，道德倦怠始于看似无害的压力源，而这正是面对它们的最佳时机。那些登上头条的企业丑闻——比如血液检测企业 Theranos、雷曼兄弟或者日本神户制钢，困境已经酝酿了很多年甚至几十年。这一问题始于对成功要求的错误和未经检验的假设，是在难以做出正确选择的环境中孵化出来的。假如这一初始信号，特别是来自高绩效员工的竞争等等正在显现，不要等待，立即介入，给予支持和明确领导。看起来最简单的道德困境总会出现在最糟糕的时候。尽快多次让员工做好充分的准备，直到他们成为你从未想过的头条新闻。

理查德 · 比斯特朗（Richard Bistrong）、迪娜 · 德纳姆 · 史密斯（Dina Denham Smith）罗恩 · 卡鲁奇（Ron Carucci）| 文

理查德 · 比斯特朗是 Front-Line Anti-Bribery LLC 的 CEO，为大型跨国企业提供实际反贿赂、道德与合规等方面的建议。迪娜 · 德纳姆 · 史密斯是 Adobe、Netflix、普华永道、Dropbox、Stripe 等待世界领先品牌和众多高成长企业高级管理人员的高级管理教练，她本人曾经是一名企业高管， Cognitas 的创始人兼 CEO，帮助领导和他们的团队取得新的成功。罗恩 · 卡鲁奇是 Navalent 联合创始人同时管理合作伙伴，追求转型变革。 CEO 与高管合作，也是畅销书作者，作品包括《说实话》（To Be Honest）以及《掌权之路》（Rising to Power）。

吴卿雅 | 译 孙燕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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