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炫耀，只想重温战友之间的真诚与善良"

马小茂 2024 年 9 月 16 下午在上海延安高架路上拍摄。

1.

在黑龙江北大荒广阔的原野上，这是一间简陋的平房。冬天来了，荒野里的寒风呼啸，小屋里的烛光摇曳。然而，此时此刻，它的两位男女主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明亮——他们刚刚从收音机里听到了中国决定恢复高考的消息，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和澎湃。深埋在心底的渴望读书的火焰，似乎遇到了微风，“呼”地燃烧起来——这可能是改变命运的起点！

她们是夫妻，男的叫叶志鸿，女的叫李慧蓉，是从上海下乡到这里的知青。她们原本是上海著名的重点中学格致中学的高三学生，都是学习成绩优异，考上大学深造的计划已经考虑过了。但是，残酷的现实完全摧毁了所有美好的事物。她们来这里种地。不管有多累，不管有多苦，不管有多孤独，他们都能扛得住，只有夜深人静，没能上大学的隐痛阵阵袭来，让他们无法忍受。她们还祈祷“被推荐”“被保送”，可家庭出身的“先天不足”，也注定与她们无缘。今日，公平、公正的机会终于到来了，他们能不心潮澎湃吗？

时间是当下最珍贵的东西！一个多月后就要考试了，成败的关键在于时间。二人讨论到这里，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刚一岁出头的正甜甜熟睡的儿子。她们深深地爱着这个生在黑土地上的孩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父母身上。她们给他取名为“翔舟”，寓意“飞驰人生，一帆风顺”。但是现在，缠着人的小家伙变成了“负担”和“拖我们后腿”——想到这，慧蓉忍不住哭了——是不是太自私了，太想自己了！可以在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命运的重大，也很可能是唯一的机会面前呢？是否有两全之策？

——她们决定把孩子送到上海爷爷奶奶家。

2.

韩福壮推开了叶志鸿的家。福壮也是上海的知青。因为初中生，他是知青的弟弟。在连里，三排黄叶是排长，他是黄叶的士兵。之后，黄叶被调到现场学校当老师。他把食物送到现场，经常去大哥家叙旧，满足自己的渴望。黄叶家养了一群鸡。他喜欢吃炒鸡蛋。这一天，他告诉黄叶，他要回上海探亲，问有没有事要做。

“巧合的是，”黄叶说，“我正要把船送到上海。”从那以后，龙去脉说，福壮应该和好了。黄叶补充道:孩子的叔叔在大庆读书，他从那里坐火车去齐齐哈尔回上海。你只需要把孩子交给齐齐哈尔火车站。知青回家探亲时，互相来来往往，熟悉对方的家人。福壮说是给我的，大哥安心。

这次福壮探亲和之前的探亲不一样，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另一个是他爱上的天津知青杨芝娟。芝娟想带他去见父母，听听老人的意见。

可是当福壮对芝娟说要带舟舟的时候，芝娟吃了一惊：带一个。 14 一个月大的孩子远行不是闹着玩的！但她知道福壮是一个热心而真实的人，所以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悄悄地准备了更多的东西。

农场位于一个偏僻的地方。当你到达火车站时，你必须乘公共汽车摇晃几十公里，然后登船渡过诺敏河，然后乘公共汽车半小时到建在镇上的小火车站“拉哈”。这儿只有过路车，没有始发车，而北边有许多农场，知青众多，汽车从那儿往南到拉哈通常已经挤得水泄不通。那一天，福壮和芝娟在车站上对志鸿和慧蓉说：“放心吧，你们好好学习迎考吧！"然后抱着孩子，拿着行李挤进车里。果不其然，车厢里已经很难有容身之地，而没有爸爸妈妈的舟舟一直在哭，不一会儿三个人折腾得浑身湿透。几位不认识的知青看到了，让出了半拉座位，芝娟和舟舟这才稍微稳定下来。幸好拉哈到齐齐哈尔也只有两个多小时，连哄带逗，挺了过来。

认为任务已经完成，没有承想在齐齐哈尔火车站出岔头。

下车后，芝娟抱着孩子，照顾行李；福壮等着从大庆开来的火车。车来了，福壮在站台上跑了好几次，但是没有看到老叶的弟弟，他急得满头大汗。十分钟过去了，火车慢慢地开走了。福壮坐在冰冷的地上。

另外一个站台上，去天津的车也离开了。

望着舟舟，空空如也的站台上，两个人傻了。

芝娟冷静下来，用热水软化带来的“杏元饼”，一口一口喂舟舟。她告诉福壮，事情已经到此为止了，我们先把舟舟带到天津。

只有到了沈阳的车，他们不得不上来。等了几个小时才到达沈阳，然后踏上了去天津的车。终于半夜两点多回家了。

河北发生地震，天津也受到影响，家家户户都住在屋边的棚子里。困倦的亲戚听到芝娟的声音，忙着迎接他们。但是当她看到一个孩子时，她突然大吃一惊:她说她带男朋友来，为什么连孩子都有？！经过一番解释，家人的笑容来到了她的脸上。防震棚简陋，但安全。芝娟的父亲让他离开商店，让芝娟带着船休息；福壮和他的伯父住在房子里。

第二天晚上，宝宝发高烧。晚上11点，芝娟、福壮、芝娟的几个人急着带他们去急诊科。医生说吃多了，吃点火，喂点小中药就好了。凌晨，黎明时分，芝娟觉得身边有多热。乍一看，是舟舟拉了一大泡“金”。再看看宝宝，我咧嘴笑了。

3.

怪怪当时还没有手机。那时老叶的弟弟在车里等着。他认为这是一辆上海的车，福壮回家探亲，一定要上这趟车。汽车启动后，他一个接一个地寻找，来来去去了一个多小时，一点痕迹都没有，汗水突然急了出来。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只知道事情坏了。到了上海，仰望了几天的爷爷奶奶只见了儿子，没有见到大孙子，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福壮的电报来了：孙子在天津，明天回来。

4.

计划在天津呆三天后，福壮独自回到上海。芝娟和福壮的父母是否应该见面，如果他们想见面，什么时候见面，在决定之前，他们应该看看芝娟父母对福壮的“面试”。

这个计划没有很快改变。在过去的三天里，“夹在中间”的舟舟扮演了芝娟家人考察福壮的“重要角色”。说实话，福壮的长相并不出众，眼睛眯着，戴着近视眼镜，个头也不高。简而言之，他并不“显眼”。但他热情地解决了人们的困难，对舟舟体贴，说明他是一个负责任、有爱心的人，这比什么都重要！芝娟的父母悄悄讨论:女孩可以和这个年轻人在一起。

我要走了。父亲对芝娟说:“福壮一个男人照顾孩子不方便。这几天孩子对你比较熟悉。你可以和他一起去上海，或者在路上照顾他。”芝娟听得出来，爸爸的态度基本认同福壮。

在一条狭窄的小巷里，福壮家。上海是一个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福壮带了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加上一个大包小包，看起来像一个“浩浩荡荡”的人。好奇的邻居像道士一样伸出头，凝视着——“福壮太神奇了。我没听说他结婚了，所以我很大！“不一会儿，整个巷子风就像一个关于福壮的故事。下一步，自然是一个很好的解释。平静之后，福壮的家人才仔细研究了芝娟的俊貌。

——嘿，这一节是不是有点“偏题”了？从送船“跑”到福壮和芝娟的爱情。说实话，“题内”和“题外”有时候怎么能说清楚！

5.

之后的事情名正言顺，就不细说了：志鸿、慧蓉双双成为第一。毕业后，志鸿受到省城一家教育企业的青睐；慧蓉留校任教，后公派德国深造，成为生物学领域的专家。之后，他们去江苏一所大学执教。慧蓉到了退休年龄，学校不让她“全退”，继续发挥高级教授的作用，做年轻教师的监督。儿子翔舟，的确“飞”起来——高中毕业后被新加坡大学录取，在那里上大学和工作，表现出色。

福壮和芝娟如愿以偿地走到了一起，和谐而美丽。女儿也有女儿，她们成了姥爷和外婆。

6.

千里之外送舟的事情，一直尘封在福壮和芝娟的记忆中。

我没有承想，知青老了，但我的心还年轻，我开始了一个热闹的网站。每个人都在这里回忆过去，谈论友谊。芝娟难忘的过去，想把它写下来放在网上。福壮不同意，说不要“炫耀”。芝娟说:“不是炫耀，只是想重温战友之间的真诚和善良。”

因此，这种不为大家所知的经历已经传播开来。志鸿和慧蓉用眼泪看完了，不仅看了一遍，还看了很多遍。他们知道把一个孩子带到上海几千里外的路上并不容易，但他们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感人和坎坷的情节...

一封“伊妹儿”迅速将芝娟的记忆传递到了新加坡，传递给了它的“罪魁祸首”翔舟。翔舟读着，惊呆了，温暖了，眼泪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作家：张持坚

文：张持坚 编辑：钱雨彤 责任编辑：舒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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