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面对生命的最后摆渡。

无论我们是否接受，是否准备好了，人口老龄化正在迅速成为我们生活中的一个普遍现实，各种衍化问题必然接踵而至。根据报道，截至 2021 年末，我国 65 超过年龄的人口已经达到 2.55 亿，占总人口 18.1%。其中，80 年龄及以上的老年人口已经超过 3000 万，预计到 2035 年将达到 5000 万。按照联合国的标准，65 年龄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超过人口的比例 7% 也就是说，人口老龄化，超过 14% 也就是老龄化社会。这就是说，中国已进入人口老龄化，正朝着老龄化社会“大步前进”。采取什么样的养老模式，成为每一个家庭面临的考题。

记得几年前有一本书《平如美棠》很受欢迎。这本书里，饶平如，一位从未有过绘画经验的老作者，为妻子毛美棠画了一幅画。 300 多幅画，辅以朴实的文字情感真挚的小诗，真实地记录了妻子生命的最后时光。特别是毛美棠得了肾炎和老年痴呆症之后，饶平如拒绝了各种工作，“每天” 5 点起床，给她梳头，洗脸，做饭，做腹部透析，一天四次，消毒，漱口，接手，接腹水，打胰岛素，做记录，他不放心别人帮忙。这本书不仅是两位老人互相帮助的真实感受，也是他们互相照顾的真实写照。可以算是当今中国常见的养老模式之一。

平如美棠：我们的故事，

饶平如 着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社

养老金经济困境

日本作为“先老”社会，面临着日益严重的老龄化困境。为了缓解养老金的压力，比如日本的秋叶，我们特别放宽了就业年龄要求，腾出了工作岗位。事实上，这是为了减轻人口老龄化的压力。但这一举动最多只能算是一次尝试，并不能真正得到治病的效果。毕竟，老年人的身体有更多不可控的因素。日本 NHK 特别节目录制组曾经把镜头聚集到日本老年家庭，然后发现“长寿”对于一些家庭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虽然许多老年人有存款，有房子，有年金，但是因病致贫返贫现象突出。也有一些家庭因为照顾残疾老人而四处奔波，最终失业，导致两代人破产(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的《老后破产:名为“长寿”的噩梦》)。也就是说，经济问题是摆在养老面前的一座高山，能够超越的人屈指可数。

《陪伴父母老去》这本书跳出了老人本身，记录者是一位与老人相伴多年，一边照顾一边观察的闺女。作者解玉军以日记的形式记录了父母的经历。 2011 年 5 月 30 日至 2023 年 7 月 31 日子在养老院，这也是两位老人从古到晚的蹒跚岁月。随着母亲在 2023 年 6 月 29 每天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86 老爸爸更显形单影，一场更大更难的挑战摆在爸爸面前，同时也摆在他的两个女儿面前。

“陪父母老去”，

解玉军 着，

出版商务印书馆

父亲出生于解玉军 1937 2008年，母亲出生 1938 年，父母退休后于 1998 2000年搬到作者所在的城市威海。妈妈 2006 每年得了房颤，后来又得了帕金森病，前后 17 2008年与病魔抗争，成为妈妈人生旅途中最大的主题，也是爸爸甚至家庭的主题。由大龄进入重症，这是许多老年人的命运，也是生命的规律，难以避免，就像生命给出的一道临终考题。

对目前大多数中国家庭来说，传统的家庭养老模式仍然是主流，社会化养老的费用普遍较高，普通家庭难以承受。解玉军宣布的父母 2022 年度养老院的费用为例：“母亲每天的费用总额接近 400 元，父亲 100 元，两个人需要一个月。 15000 元。"幸好她的父母很早就在经济领域为自己做好了安排，准备好了养老的钱，完成了养老的经济自立。即便如此，省钱仍然成为他们生命中最大的原则，解母“镶牙时，不愿意用贵的，说是又活不了几天”。

现实生活中，对于更多的普通家庭来说，送老人去养老院是个难题。送一个更值得信赖的养老院，费用不是小数目，普通家庭很难承受；如果不发，对家庭来说是一种看不见的煎熬。毕竟有老有小。而且随着独生子女一代成为社会的中流砥柱，这种分歧只会更加突出。那些半残疾的老人和已经完全残疾的老人就不说了。社会保障体系比较完善的城市还是这样，广大农村家庭也许更要面对巨大的养老费用和孝道的多重煎熬。

道德煎烤养老

虽然国家正在大力发展社会养老模式，但是对于有着千百年居家养老传统的中国人来说，仍然面临着不小的道德挑战。在云南昆明，耶鲁大学医学人类学博士葛玫历时。 13 经过一个月的实地考察，写了《谁住进养老院：当代中国的“银发海啸”与护理难题》 ( 出版于上海三联书店 ) 一本书，从老年人的角度展现了衰老与护理的日常生活。葛玫指出，中国的“银发海啸”正在呼啸而来，老年人、家庭和社会的应对仍然很仓促。无论是心理接受、技术支持还是公共保障机制，都有待加强。

葛玫发现，社会养老模式尚未得到广大普通百姓的认可，尤其是老年人本身。不愿意或者努力减轻对孩子的养老负担，这是大多数老年人的简单愿望，但往往不符合普遍严格遵守孝道传统的社会现实。对孩子来说，养老最大的困境就是抵抗病痛对上一代的侵害。虽然社会保障制度日益完善，但在一些地方，尤其是农村地区，仍然不足以完全抵消老年人的医疗费用。也就是说，面对老年人的痛苦，无论老年人多么体贴后代，仍然不足以真正减轻负担。表面上看，这种负担更多地体现在经济上，实际上必然会转移到道德层面。治疗与否，与到底花多少钱治疗，这本身就有道德谬论，实际上也是一种困境。

“谁住进养老院：当代中国的“银发海啸”与护理难题”，

葛 玫 着，

出版于上海三联书店

在书中，葛玫还出现了另一种道德困境。在中国传统家庭中，儿孙满堂，几代同堂，曾经是许多人心目中理想的幸福。假如老年人自己抵制社会养老模式，那就意味着孩子一旦尊重社会养老模式，就会面临极其严厉的道德严厉。中国人重视家庭伦理，认为在家养老是与生俱来的道德责任。如果把老人送到养老院，至少从方式上来说，老人和“后代”之间的地理联系是被切断的。所谓“家庭幸福”就相当于“纸上谈兵”。现实中还有另外一种情况，多个孩子为了分担养老负担，偶尔会采取分离养老的做法。这样，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经济负担，但是对于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夫妇来说，也是一种精神上的人为创伤。

葛玫指出：“过去居家养老相当于家庭养老，现在居家养老是指老人待在自己家里养老。“随着年轻一代自主意识的变化，他们对私人空间或家庭生活空间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愿意和父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通过“距离”创造“美”与老人分开生活。虽然这是防止婆媳或公媳冲突的有效手段，但也意味着养老更像是老年人的自我养老，条件较好的家庭可能会雇佣护士照顾他们。

至少在这个阶段，构建社会养老模式不仅仅是处理物质问题，还包括道德伦理的再构建。只有在道德上得到社会的普遍认可，社会养老模式才能真正成为越来越多家庭符合伦理和现实的正常选择。

养老金伦理重构

有这样一座耐人寻味的桥段，在黄渤主演的电影《杀生》中。牛强偷偷爬进大家看护的目的是为了打破老人的长寿记录，给老人喂一口酒。老头子美滋滋地尝了一口，然后带着一张幸福的脸离开了人世。而且牛结实这一举动却让那些一心想用各种方法为老人续命，然后打破长寿村寿命记录的村民极为不满。到底是带着一张幸福的脸先去世，还是在痛苦中生存？这部电影呈现出强烈的对比现实，但是这个问题一旦出现在我们身边，通常会受到更多的新煎烤。

解玉军在《和父母一起变老》的开场白中写道:衰老就像黄昏来临时的一场考试。一方面，它渴望回答问题，另一方面，它是一个越来越暗淡的光源，越来越看不清楚的问题。在黑暗完全笼罩的时候，坐在试卷前的人心里才明白，没有答案。因为养老是一场关于生活和道德的博弈，所以没有答案。一个普遍的事实是，陪伴老年人，尤其是患有疾病的老年人，往往是一个漫长而重复的过程。有时候将近几十年，孩子们不得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重复，时间最终会消磨一切，还包括耐心。

只有经历过这些琐事的人才能理解，才能在沉淀中理解生命的意义。养老是我们对命运的终极等待；陪伴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那么，什么样的等待和尊重才能更符合生活的规律呢？

拥有 30 老年医学家路易斯，年度行医经验 · 通过分析，阿伦森在《银发世代:重新定义老年人、反思医疗体系、重构老年人生活》中通过分析 50 一个真实的案例，提出了很多真知灼见。在书中，阿伦森用充满人文色彩的语言写下了她对老年人从生理、病理到心理的医学观察，从学习医学、从事老年护理和研究，并给出了她对医疗体系现状的思考。在阿伦森看来，人们对衰老的理解通常弊大于利。他们习惯于从创造社会价值的功利角度来看待，而忽略了老年人生活的意义。但是退休不是人生的暮年，而是一种全新的、非常有趣的人生经历。

银发代：重新定义老年人，反思医疗体系，重构老年人生活，

【美丽】路易斯 · 阿伦森 着

，蒋一琦 等译

，出版中信出版集团

阿伦森对发达国家实施的养老院方式并不乐观。他认为“养老机构是行政单位，本质上没有个人色彩，在结构上侧重于成本和效率”。对于老年人来说，生活的意义不仅在于健康和生活保障，还在于“持续稳定有价值的人际关系”，养老院“剥夺了老年人和他人交流的机会”。重构晚年生活是一个需要持续投资的漫长过程，但首先是视角的转变，即抛弃功利因素，从老年人的生活、医疗和情感需求的角度考虑。唯有如此，医疗系统才能提高老年人生活的幸福感，而非简单地以寿命为指标。对于老年人来说，医疗技术不应该只是一种纯粹的技术手段，而应该更大程度地体现人文关怀，包括临终关怀。说白了，就是最大限度地尊重老年人自己的意愿。

可见，目前养老最大的困境还是迫切需要伦理重构。总之，只有在伦理上放松传统孝道，才能真正解决养老家庭的道德枷锁。

作者：陈 斌

文：陈 斌 编辑：周怡倩 责任编辑：朱自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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