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城市形象：香港霓虹灯文化符号生产

霓虹灯招牌在香港城市发展的历史进程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自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以来，这些耀眼的霓虹灯标志已经成为香港城市文化的象征性元素。这些霓虹灯招牌不仅是各行各业商家宣传和吸引客户的重要手段，也是香港城市经济繁荣和旅游业发展的重要代表，体现了这座城市“东方之珠”独特的城市形象。对香港来说，霓虹灯标志不仅仅是一种照明方式，更承载着城市的文化内涵，寄托着市民丰富的情感，成为具有象征意义和传播效果的文化元素，是香港独特城市面貌的重要组成部分。

香港城市文化的象征和意境组织

城市符号是城市空间历史的物质载体，记录着城市中的人和事，连接着历史和现在，传承着城市独特的文化。数字技术的虚拟空间生产和城市物理空间的构建促进了虚拟与实体的对话，促进了城市空间意境的形成，并在数字空间中运行。作为香港独特的文化元素，霓虹灯招牌也为城市文化和城市形象做出了重要贡献。

在《城市形象》(1960)一书中，美国城市规划专家凯文·林奇将城市形象定义为大多数城市居民的共同印象，即“公共意境”。他以道路、标志、界限等为主要城市形象元素，并指出城市形象是通过人们的综合“感觉”获得的。城市形象不仅提供了对城市本身的清晰印象，还提供了集体记忆，增强了公民对地方的归属感，实现了自我和社会之间的情感安全感和和谐关系。

城市中的各种符号与城市形象有着重要的关系，是形成公众集体记忆的重要载体。城市形象与城市的当地气质息息相关，同时作用于人类的各种记忆。因此，霓虹灯招牌的代表、符号和文字成为香港现代城市的生动缩影，勾勒出香港城市的街道和社区景观，让城市在灯光的照耀下跳跃。经过几十年的固定符号意义，为香港市民创造了独特的生活景观。

媒体对霓虹灯招牌的偏见和意义生产

霓虹灯招牌中的文字和设计风格作为信息的对象，以视觉表达的方式呈现文化信息。霓虹灯招牌承载的大部分文化信息都经历了历史的沉淀，从发现到商业招牌的应用都经历了不同时期的变化。其设计往往融合了中国传统元素和西方现代风格，体现了香港作为中西交汇点的特点。

这些霓虹灯招牌一般采用楷书或隶书等传统中文书法字体，既体现了中国悠久的文化传统，又传达了一种历史沉淀和文化底蕴。

霓虹灯招牌中各种常见的中文字体

此外，这些霓虹灯招牌还会灵活运用各种图形标志，向顾客传达店铺的营销策略。例如，餐馆和酒店经常使用鸡肉、海鲜、杯子等图案，并使用红色、黄色、蓝色和绿色的光管来增强食欲的感官体验。酒吧和夜总会经常使用紧张的设计，如使用阿拉伯数、音乐音符、鸡尾酒杯等符号，营造时尚氛围。

这一巧妙的视觉设计不仅体现了香港商家对营销的深刻理解，也体现了这座城市独特的文化风格，成为游客对香港印象的重要组成部分。

招牌以字体和图案为交流媒介，为香港带来独特的地方视觉文化，营造出独特的氛围和风格，充满地方特色，代表着某个时代的风格。从设计风格来看，霓虹灯招牌的主要功能不是为周围环境提供照明，而是吸引路人的注意力。其中的视觉信息不仅在招牌中，也在招牌本身。

霓虹灯招牌创造的文化景象是以物质基础和物理空间为基础的，需要人们身临其境地去感受其中的文化意蕴。霓虹灯招牌的影像符号深深扎根于中西文化交汇处，书写香港经济起飞的历史，成为唱响香港文化的音符。这些符号代表了香港的身份和审美气质，设计和美化了香港街头的风景，成为城市的形象展示，从不同角度增强了霓虹灯标志的信息传递能力。

不同传播媒体在不同时期的符号生产勾勒出霓虹灯文化景象，有机地将城市的文化意义、景观呈现和形象推广结合起来，衬托出“中外”的自由形象，诠释人与事的符号想象。例如，在电影中，霓虹灯具有特色和身临其境的印象。导演们通过拍摄霓虹灯来表达人物的内心情感世界，并与观众传递信息，从而形成了一个新的感知空间。而且文学作品中的霓虹灯呈现具有很高的方向性，是读者选择后决定观看的作品，但也受到现实与虚构世界的限制。流行歌曲中的霓虹灯更强调个性化感受。歌手们以不同的情感状态和对音乐的理解呈现出不同的霓虹灯外观，完成了城市文化形象的现代重构。

在王家卫电影《堕落天使》中，香港街景

不同的传播媒介将霓虹灯文化融为一体，为霓虹灯与城市文化形象的融合提供了现实支撑。同时，霓虹灯招牌本身作为一种传播媒介，已经成为传播传统文化的新载体，可以传播文字、色彩等信息符号，以不同的呈现状态揭示香港城市形象的能量和精神。

在空间意境方面，霓虹灯标志提供环境导向指示，帮助我们找到和识别地方和活动。不同长度和大小的霓虹灯标志在同一条街上以不同的高度展示，构成了由当地文化发展而来的分层复杂的视觉奇观。这种混乱的视觉艺术是香港街景最大的特点和吸引力之一。

安装招牌的初衷是为了引导人们的位置，但是随着时代的变化，它已经成为一种代表人事活动、生活方式和本土文化的代表。有人认为“霓虹灯承载着香港的历史、艺术和文化”，这实际上是城市形象相关性的表现:强调历史城市与其根植环境在历史发展中的联系。作为城市文化符号，霓虹灯招牌也是城市形象之一，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人们的日常生活。霓虹灯招牌可以再现其负荷的历史文化记忆，保证城市文化在时间上的延续和传承，帮助公众认识和重构城市发展脉络，构成城市独特的气质。

霓虹文化的迷离与依赖

"霓虹灯标志是香港的一部分，也是我成长的一部分."当作者在香港街头随机询问四个采访目标时，“你认为霓虹灯标志给你带来了什么样的回忆？”当时四个采访目标都提到了“童年”、“怀旧”、“复古”等相关词汇。

每个人都在霓虹灯的空间里，构成了独特的记忆和城市情感，再次理解和认可了城市的文化。对于香港市民来说，霓虹灯已经成为他们文化的一部分，他们的日常生活、工作和娱乐正在逐渐与这种文化符号相关联。大量的艺术家和策展人也在“抢救”霓虹灯艺术，因为霓虹灯在香港人的身份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对于外国游客来说，在去这个城市之前，他们总是通过各种渠道提前了解这个城市的相关信息，这会激发他们对目的地的想象力。当他们真正踏上这个城市的土地，寻找信息，与他人交流，获得与自己想象或符合或不同的真实感受，更新对这个城市的理解和理解，形成独特而深刻的记忆。

由于年久失修，香港特区政府存在安全隐患，大量霓虹灯招牌被拆除，也引起了社会的极大争议。自2010年屋宇署法定拆迁令传出以来，曾经照亮整条街道的霓虹灯招牌已经被拆除，香港独特的视觉景观甚至在一夜之间耗尽，引起了市民的无限情感:“霓虹灯招牌的拆除代表着香港一大特色的消失”、"很遗憾，霓虹灯招牌被拆除了，希望后续的人们能够继续延伸其价值。”

由于霓虹灯标志分布在香港街道建筑的不同区域，从而形成了差异化的空间和大众的实践，不同类型的霓虹灯反映了不同的商业需求和社区生活，突出了城市空间的特殊性，展示了城市生活的烟火气息，唤起了人们对城市的文化记忆，形成了高层建筑和繁华街道无法承载的独特城市形象。

虽然香港的街道不再依赖霓虹灯来确定商店的位置，但霓虹灯仍然是香港独特的城市符号和意境，蕴含着怀旧情感和集体记忆。城市化进程并未使霓虹灯招牌这一空间和想象力的构建之地消失。相反，大众仍将这座城市与霓虹灯联系在一起，想象成一个与众不同的地方，是对城市文明的回顾与远眺。例如，当公众想象香港时，霓虹灯光影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这增强了人们对香港城市的印象，也是霓虹灯文化的持续“生产”。、想像和创造的过程。

“小时候经常看到霓虹灯招牌，现在很少看到了。霓虹灯招牌是我时代的记忆。基本上，当我提到霓虹灯时，我会想到香港的街道。”一位香港市民如是回答作者的采访。作为城市景观的一部分，霓虹灯招牌可以提升城市形象的可识别性，使城市更具个性和独特性。特定的信息通过招牌上的图像、图形和文字传递。例如，霓虹灯标志可以显示商店的名称、产品或服务的特点，从而吸引顾客的注意力，帮助商家推广和宣传他们的产品和服务。“你认为霓虹灯文化对香港的城市形象有什么影响，”作者询问采访目标。当时，其中一个采访目标说:“我觉得很吸引别人来香港，这些招牌设计不仅有中国传统的味道，还融入了西方的现代元素，让人觉得很独特。”

霓虹灯的象征价值和文化资本

在电视新闻上播出霓虹灯招牌清拆后，立刻引起了大量市民的关注。许多香港市民认为，经过几十年的积累，霓虹灯文化具有很高的文化资本，可以为香港提供大量的文化创造和资本转换空间。例如，香港电影和电视剧可以充分利用独特的霓虹灯标志进行图像制作，甚至形成文化园区。然而，霓虹灯标志的拆除代表了这些沉淀了几十年的文化资本的消失，这自然导致了一些市民的心理现象，尤其是那些属于历史公司的标志——计划被拆除。

他说：“在香港，你可以在不同的地方看到霓虹灯招牌，比如商店，餐馆，夜总会和大型商场。这类招牌通常具有独特的设计，以鲜艳的色彩和特殊的字体吸引人们的目光。霓虹灯标志已成为香港独特的城市文化符号之一，它们融入了城市的一部分，对当地居民和游客都很有吸引力。这类招牌不仅是商业宣传工具，也反映了香港人对艺术的创造力和追求。它们在营造香港繁华的氛围和城市认可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我认为霓虹灯招牌是香港的一部分，代表着香港的历史和独特的文化。真的很遗憾被拆除了。现在我带着孩子去看，告诉他们我的童年经历。他们是我成长的一部分，也是我对香港的回忆和情感纽带。不管是在旺角还是在其他地方，霓虹灯招牌不仅仅是商业的代表，更是香港城市的热闹气氛和代表性元素。”两位市民的心声似乎反映了许多香港市民的共同心声。

在创意经济和数字知识发展的时代，世界各大城市都在寻找可持续发展的道路，规划和实施“历史人文” 时尚消费 环境宜居 空间发展规划，经济繁荣。“城市IP”的独特性提供了激发城市活力、促进文化消费、创造情感依赖的现实路径，设计了挖掘城市故事、汇演历史人文的“3C”计划。（careful to listen，core of information，customized），为展示独特的历史人文，实施城市形象提升营销策略，吸引更多的资金进入文化创意产业。从这个角度来看，霓虹灯招牌几乎是所有香港人的第一印象，也是世界对香港繁荣的第一印象。因此，明显的霓虹文化特征是塑造城市IP的好材料。

遐想站在霓虹灯下

霓虹灯文化让很多外国游客慕名而来，甚至在它被拆除后成为一种视觉艺术。据美国学者凯文·林奇介绍，一个“可想而知”的城市包括一个可读或可见的外部。这样的城市对大众的感官吸引力不会被过度简化，而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延伸、加强和深化。因此，霓虹灯的图像、图形和文字不仅是建筑装饰，也是城市和街道视觉语言的一部分。它们帮助构建社区生活的叙事，展示当地的文化历史，形成香港独特的街景和视觉文化。拆除霓虹灯招牌是否删除了香港中西文化结合的独特性？或者是一个有趣的话题，留下历史评论。

多年来，这些霓虹灯聚集在一起，形成了香港街景的独特景观。霓虹灯的出现和消失反映了街道生态、空间文化、城市社区的记忆、人们的生活和经济文化的不断变化。霓虹灯不仅是香港商店的象征，也是香港城市文化形象的文化象征。它们的价值是建立在香港悠久而悠久的文化内涵基础上的。

(连思嘉和王美琪是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的研究生，彭伟步是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的教授，暨南大学是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基地的研究员。本文为暨南大学中华文化港澳台及海外传承与传播协同创新中心题目《媒体环境中中华文化国际传播研究》[JNXT2024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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