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监测时代，如何最大限度地降低风险？

大脑监测的时代已经开始。在商业和管理中，神经技术设备的应用范围正在迅速扩大。世界各地的企业已经开始将神经接口集成到手表、耳机、耳塞、头盔、帽子和帽子上。 VR 在头盔中，它用于监测疲劳，跟踪注意力，提高生产力，增强安全性，减轻工作场所的压力，创造一个更有反应性的工作环境。对于雇主和员工来说，这是一个新的未知领域，充满了希望和危险。神经系统技术设备为雇主提供了提高员工幸福感和生产力的途径，从而建立了更加健康、成功的企业。

但神经技术的发展也会给员工带来很大的隐私问题。是否知道哪些大脑数据正在被收集，雇主将如何使用这些信息？由于失去员工的认可，工作场所的安全或生产力所获得的任何好处都可能被抵消，信任是企业成功的基本要素。在信任度高的企业中，员工的生产力更强，精力更充沛，合作更好，忠诚度更高；然而，在信任度低的企业中，员工觉得自己的权利被剥夺了，变得不再专注。不敬业的影响很大：根据最近的估计，美国公司每年都会遭受损失。 4500 亿至 5500 亿美金。

现在可以说是早期阶段，但是成千上万的员工已经在使用早期设备，科技巨头正在大力投资，用集成在耳机、耳塞、腕部佩戴设备中的神经接口来代替电脑鼠标、键盘等外部设备。所以，现在是时候从实际出发，思考如何最好的处理这个开放在我们面前的世界了，从而充分考虑员工、雇主、社会的利益。

当前形势

首先，我们来评估一下神经技术在工作场所使用的三种方法:跟踪疲劳、监测注意力和重点，让工作环境适应员工的大脑。

追踪疲惫

2019 年，SmartCap 的 CEO 蒂姆 · 埃克特（Tim Ekert）发表了一份大胆的声明。他宣布，他公司的旗舰工具—— LifeBand，也就是说，一条跟踪疲劳的头带，配有嵌入式脑电传感器，可以单独佩戴，也可以集成到安全帽或帽子中——“改变美国卡车运输行业”。

LifeBand 收集脑波数据，并通过 SmartCap 的 LifeApp 该应用程序采用专有算法对佩戴者的疲劳程度进行处理，从而使用专有算法 1(超警醒)到达 5(情不自禁地睡觉)评估。如果系统检测到一个员工开始危险地昏昏沉沉，它就会向员工和管理者发出警告。

全球采矿、建筑、卡车运输、航空等领域 5000 已经使用了很多企业 SmartCap 确保员工完全清醒。SmartCap 类似的脑电系统可以用于各种工作环境，疲劳会对工厂车间、空中交通管制塔、手术室、实验室等的安全产生不利影响。安全性并非唯一的问题：疲劳也会降低动力、注意力和协调性。即使是最简单的脑力和体力任务，也会减缓反应时间，削弱判断力，损害员工执行能力。每一年都会导致约定 1360 生产力损失1亿美元。

伴随着神经技术和解码大脑活动算法的不断完善，神经接口将成为监测工作场所疲劳的黄金标准。不但雇主，而且整个社会也许很快就会判断，从安全和生产力上来说，收益是非常值得为员工的隐私付出代价的。但我们最终能从办公室的大脑可穿戴设备中获得多少收益，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雇主如何使用这种技术。举例来说，是员工会从设备上收到实时反馈，以便根据反馈自行付诸行动，还是管理者会直接监控员工的疲劳？假如是后者，管理者是否会利用这些信息来改善工作场所的条件，或者是否会为解雇员工提供政纪处分、扣薪的理由？这类问题的答案将影响未来的脑波监测。

监测注意力和注意力

我们中的许多人缺乏一次性长期集中注意力的能力。但是生物信息企业 Emotiv 奥利维尔，前总裁 · 乌利耶（Olivier Oullier）感觉神经技术可以帮助你。

几年前，在“财富”全球技术论坛上（Fortune Global Tech Forum）上面，乌利耶宣布了 Emotiv 企业注意管理解决方案？ MN8。MN8 看上去像一副标准的耳塞(实际上可以用来听歌或者参加电话会议)。但是，该装置只使用两个电极，每个耳朵中的一个，可以让雇主对员工的压力和注意力水平进行实时监控。

Emotiv 和德国软件公司 SAP 合作创建了 Focus UX 该系统可以监控员工的大脑状态，并与其领导实时分享个性化反馈。SAP 预言，这将创造一个更具反应性的工作环境，员工在这种环境中致力于他们“在那一刻最能处理”的事情。

其它企业也提供类似的技术。比如洛克希德马丁公司（Lockheed Martin）的 CogC2（Cognitive Command and Control，认知指挥与控制)为企业提供对员工工作量的即时神经生理评估，使企业能够“提升员工队伍，提高生产力，提高员工满意度”。据巴伐利亚州教育部资助研究，现在甚至有可能使用脑电来对个人所从事的活动进行分类。随着脑波数据的图形分类越来越复杂，用人单位不仅可以分辨出你是精神警醒还是心不在焉，还可以分辨出你是在浏览社交媒体还是在打代码。

有些员工可能会自愿使用这个系统，这可能会提高他们的生产力，同时控制他们的大脑活动数据。这样可以让他们从更好的时间管理中受益，而不会牺牲自主性。自我监控生产力也可以帮助员工建立更好的工作习惯，因为他们可以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分心。

问题是，有些企业可能会忍不住把“大脑” - 生产力“技术强加给员工，使注意力成为衡量生产力的一种方式。

创造更加适应的工作环境

伴随着神经技术、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技术的不断发展，我们可以期待未来，大脑活动神经接口设备能够使办公室更加适应。举例来说，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的研究人员正在对员工使用的脑电耳机进行实验，它可以向机器人提供数据，然后，机器人可以根据员工的精神状态来纠正他们的工作节奏。参与者在一项实验中戴上脑电耳机，监测其认知负荷，并检测出压力的迹象。他们的机器人同事会减缓、加速或保持稳定的工作节奏，从而对这些信息做出反应，从而在不让他们紧张的情况下，为员工提供适当的空间，最大限度地提高他们的生产力。

其他研究人员发现，随着自动化已经成为工业环境中的常态，装配工人承担的任务越来越复杂，脑电传感器可以帮助监控和解决他们承受的更大认知负荷。在最近的一项研究中，比利时的研究人员要求参与者在一定程度上承担认知负荷(低、高、超负荷)，同时在模拟工厂环境中执行安装任务。研究人员发现，高负荷认知和超负荷认知可以通过跟踪脑电活动和眼球运动来区分。超负荷认知可能导致错误和安全隐患，对员工健康产生有害影响。未来的智能制造系统可以自动调整生产水平，从而实现更高的认知负荷，避免超负荷，从而创造一个“认知工作效率”的新时代。

使用脑可穿戴设备是负责任的

公司必须采取一些政策和做法，规定如何及时使用这些设备，以最大限度地从办公场所的大脑可穿戴设备中受益，最大限度地降低风险。首先，这需要在五个关键领域付诸行动。

员工权利

员工拥有精神隐私权。各国政府都应该把它列为国际隐私的一部分。精神隐私将使公司承担责任，确定大脑可穿戴设备的实际用途，其范围仅限于法律目的，如监控商业司机的疲劳或跟踪空中交通管制员的注意力。在合法监测期间，精神隐私权也会禁止浏览其它可能附加收集的脑波数据。即便如此，公司也应禁止在任何非当时收集的目的中使用数据。

私密法律和法规

雇主应了解生物识别隐私法的最新进展，并执行符合其要求的政策。在美国的一些司法管辖范围内，脑电波数据的收集现在或不久就会受到严格的隐私法和监管政策的约束。如果不能提前获得书面同意，并向员工提供充分的信息披露，可能会对用人单位产生高成本的财务和声誉影响。

例如，2022 年 10 月亮，在一起涉及近 4.5 在万人集体诉讼中，陪审团裁定，北美最大的货运铁路网之一 BNSF 铁路公司向员工赔偿 2.28 一亿美元，因为它违反了伊利诺伊州的生物识别信息隐私法（Illinois Biometric Information Privacy Act），收集和存储指纹数据。鉴于大脑生物识别数据的收集具有独特的责任风险，计划在工作场所引入神经技术的企业应仔细考虑美国各州和其他国家颁布的法律，包括欧洲的《通用数据保护条例》（General Data Protection Regulation）。

使用条件

在适当的时候，用人单位应该为员工提供在工作中使用大脑可穿戴设备的机会，以监控他们自身的压力水平、注意力下降水平或认知负荷增加水平。

企业也可以选择为想要提高幸福感的员工提供指导性冥想和其他神经反馈工具。如员工选择使用这些工具，除非员工明确同意将其用于特定目的，否则公司不应浏览或挖掘收集的神经数据。对收集到的任何神经数据，员工必须有权得到一份副本，并得到任何解释。如果不同意使用这些工具，就会造成失信，从而破坏原本可以创造的价值。

赋予员工审批大脑数据的权利，有利于建立信任，确保只有相关合法的大脑数据才能被收集。它还为正在收集的数据提供质量检查，并为员工提供质疑和无效解释的机会。

信息公开

无论生物识别数据收集的法律或其他法律法规是否存在，用人单位都应该向员工披露他们从大脑可穿戴设备中收集了哪些数据，以及他们打算如何使用这些信息。他们应该详细解释收集大脑数据的目的，以及他们将采取什么行动来回应他们的观点。

他们还应该只通过员工工作时的大脑可穿戴设备来收集数据。比如用人单位发放嵌入式脑电传感器耳机，员工获得许可证，不仅可以用于工作，还可以用于休闲活动，用人单位不应该在 “非工作”时间收集神经数据。

储存大脑数据

雇主应该使用最小化数据的最佳方法，尽可能将大脑数据存储在员工自己的设备中，而不是存储在设备制造商、软件公司或雇主服务器中。这一点尤为重要。

每个人都会把自己的自我意识和自己头脑中的信息联系起来，这使得神经数据更加敏感。随着机器学习算法的改进，挖掘和解释神经数据的能力也会提高，这样企业就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地了解员工的经历或想法，改变大脑的认知或情绪。雇主应采取安全保护措施，避免未经授权浏览、破坏、披露或使用神经数据的危险。举例来说，企业应确保大脑数据在达到有限目标后被“覆盖”。

神经接口将越来越多地与现有的外部设备竞争，这将成为人们与技术互动的主要方式之一，为用户提供强有力的新观点和相关员工及其幸福感，并揭示使办公空间更安全、更有生产力的方法。为了实现这些好处，用人单位必须了解这项技术对精神隐私的独特风险，并制定明确的工作场所政策，赋予员工权力，赢得未来员工团队的认可。

妮塔 · 法拉哈尼（Nita A. Farahany）| 文

妮塔 · 法拉哈尼是罗宾逊，杜克大学的法律和哲学。 · 特聘教授埃弗里特（Robinson O. Everett Distinguished Professor），同时也是学习前沿技术伦理、法律和社会影响力的学者。在神经技术时代，她有“为你的大脑而战：捍卫自由思考的权利”（The Battle for Your Brain: Defending the Right to Think Freely in the Age of Neurotechnology，2023年圣马丁出版社 一本书，这篇文章改编自应该着作。

永年 | 译 蒋荟蓉 | 校 时青靖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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